好長一會兒,梁母才注意到一旁的程一山,此時程一山也感覺到了,不等她開口,就拎著醫藥箱走了過去給她簡單處理了一下。


    在程一山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梁母就攤開了資料夾細細的看。程一山很脫線的想,總算知道梁鬆陽那副冷酷冰山的樣子是哪裏來的了,原來他媽是冰山老娘們。


    “說說吧。”正在胡思亂想間,她已經囫圇吞棗的看完了,應該對事情有了大致的了解,她合上文件夾放在桌子上,翹起腿。


    程一山被她這一副架勢弄的迷茫了。


    梁母耐心的又問了一遍:“鬆陽怎麽了。”


    程一山做了個短暫的掙紮,在說和不說之間徘徊,本來很無奈,猛然間想起來自己的定位,頓時定下心來,做了一個迷茫的表情看著梁母:“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明白,他帶我去c市給一個人掃墓,還說那是他的愛人。媽,照片上那是個男的,這是怎麽回事?”說完,猶豫入戲太深,雙手不由自主的按在了梁母的膝蓋上。


    對於程一山的小動作,梁母並沒有在意,困倦的抬手揉了揉眉心,疲憊道:“你別往心裏去,鬆陽還不懂得孰輕孰重,都是我這個當媽的不好,太慣著他了。”


    程一山聽了這話,忽然有點兒心疼麵前這位太太,想必這麽優秀的兒子喜歡同性的事實真的讓她無法接受。想著想著思路就歪了,心想梁家這麽有錢,又不怕計劃生育,當年多生幾個兒子不就好了?


    “依依。”梁母忽然攏住了程一山的手,柔聲道:“你是個好媳婦兒,有你跟著鬆陽,媽就放心了。”


    程一山愣了一下:“您的意思是讓我……?”


    梁母話鋒一轉,指著陸洋的照片說:“照片上這個人,不是個好東西,可憐鬆陽一直被他騙卻執迷不悟,如今反倒把什麽都怪在我的頭上。”


    程一山訕訕的替梁鬆陽解釋:“您別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鬆陽他就是氣急了才會這樣,說的都是氣話,都是一家人……”


    “不,是時候讓他也吃吃苦頭了。”梁母的語氣裏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喃喃的說:“也都是怪我,把他保護的太好了,讓他總以為這世上都是好人。”說著說著不自覺的笑了一下道:“你和鬆陽在一起的時間還是太短,不了解他,我的兒子我怎麽會不知道,他現在心裏肯定是別著一股氣要跟我對著幹,罷了,就由著他去吧,我看看他能闖出什麽名堂。”


    程一山一下子就明白自己的歸宿了,明顯是要收拾包袱去跟著梁鬆陽,說是輔佐照顧他,其實是當作梁母的眼睛看著他。


    想想就不由得唏噓,人真是個奇怪的物種,仿佛永遠都不會知足。像是自己剛來這座城市時,一心想著能吃飽穿暖就好了,但是現在卻又想著要這樣那樣。而梁鬆陽這樣的家庭,在外人看起來已經是隻能仰望的存在了,可他們卻或主動或被動的深深陷在泥潭裏。


    還是做一隻貓的好,有皇家貓糧吃固然好,沒用的話普通的也湊合,哪怕去流浪,也可以去掏垃圾桶。


    也不多話,程一山回房收拾東西。記得不知道從哪裏看到的一段話,說如果做一件事之前會產生很不好的感覺,但就是說不上來哪裏不對的話,就幹脆不要去做,因為糟糕的事情一定會應驗。


    而程一山現在就是這種感覺,硬要說的話,感覺自己就是荊軻……出於這種蛋疼的感覺,程一山把所有跟自己有關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所幸就是東西不多,但是糖球的家當隻能暫且留下了。


    這時候程一山就很慶幸當時結婚的時候把自己定位成臨時工,想著要不了多久就能解脫了,所以房子就沒退,這時候也算是有個睡覺的地方。


    就像是梁鬆陽自己說的那樣,他媽媽對他的一切真的是了如指掌,就在梁母正逐個跟程一山交代梁鬆陽的住處時,門鈴被敲響了。程一山還以為是梁鬆陽回來了,開門一看見他的助理小周一臉尷尬的站在外麵,平時職業耍嘴皮子的人這會兒話也說不利索了,吭哧了半晌說:“梁總讓我來接夫人……”說著指了指程一山。


    程一山心說幸虧是我,如果是程依依本尊在這兒,那後果必然不可設想啊。一邊胡思亂想著,背著包袱就走了。結果見到梁鬆陽的地方,竟然不是梁母給自己的那些地址,程一山一下子就對梁鬆陽刮目相看了,忍不住說:“不錯啊,這個神秘據點你媽媽不知道。”


    梁鬆陽大開大合的靠坐在沙發上,大長腿交疊著放在桌子上,平時他肯定是不會這樣做的,這人能把睡衣都穿出正裝的效果,隨時隨地的正襟危坐,睡覺都不例外。梁鬆陽聽了笑了一下,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程一山跑過去剛坐下,糖球就從背包裏鑽了出來,踩著程一山的腦袋走到梁鬆陽的懷裏躺下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幼稚。”梁鬆陽無奈的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怎麽的,反正就是忍不住了。”


    “噢。不幼稚,我也是跟我媽吵架然後出來的。”程一山頓了下說:“對了,有個事兒我要先跟你坦白說下,你先做個深呼吸我再說。”


    梁鬆陽漫不經心的給糖球撓下巴,淡淡的說:“我媽讓你跟著來監視我?有事情跟她報告?”


    “咿~~~~你神了!”程一山由衷的舉起大拇指,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長的很土鱉的手機給梁鬆陽看:“這是你媽媽給我的,說起來這個手機很賤啊,她說這個手機卡已經換好了,隻能接電話,不能收發短信,也不能存儲信息,總之就是風過了無痕。我來的時候在路上用手機搜了一下,就這破玩意兒價值五萬多塊呢,這鑲金了還是貼鑽了啊?什麽功能都沒有還這麽貴?”


    “啊,那個啊我見過的。不是手機沒有功能,這個手機功能多了去了。是手機卡的原因,那誰誰就弄了好幾個分給小蜜們,都這麽設置的。從此以後不怕小蜜忽然打電話被老婆接到,也不怕被老婆看到什麽不該有的短信啦。就算是偽裝成小蜜的商業間諜也能防得住,丫什麽都存不下來。”


    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端著兩杯紅紅綠綠的酒走了過來,彎腰擺在兩個人麵前,然後在單人沙發上坐下,笑著問梁鬆陽:“怎麽給嫂子用這種卡啊?”


    聽完這個解釋,程一山瞬間就難以直視這個手機了,繼續拿著嫌燙手,放下去又顯得太刻意了……程一山仇恨的看著白襯衫,內心都快咆哮了你丫誰啊?但礙於身份設定,還是矜持的笑了一下。


    正準備把手機收回去,結果梁鬆陽卻半路上接了過來摁了兩下鍵盤,然後說:“簡單點兒來說,它的每一個鍵盤,都有兩顆寶石做承軸。”


    程一山矜持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你是說它用寶石當零件的嗎?這樣做的原理何在啊?”


    “為了手感好。”梁鬆陽把手機丟給程一山。


    程一山七手八腳的把它接住,然後誠惶誠恐的用手帕嚴嚴實實的包好放起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代嫁男妻之好孕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姬蛋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姬蛋皇並收藏代嫁男妻之好孕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