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媽媽見到程一山的圓寸發型,竟然拉著程一山的手說:“一山,媽已經想通了,不管你喜歡打扮成什麽樣子,媽媽都不會在意這個。”


    程一山激動的把她抱起來轉了兩圈,最後在拳打腳踢下才把人放了下來。鬧了一陣子之後,媽媽小心翼翼的問他:“這次準備留多久?”


    可程一山卻遲疑了,原本走出去就是因為跟媽媽關係不好,那麽現在自己似乎已經沒有了再離開的必要?想到這裏,程一山遊移不定的說:“我也沒想好……”


    媽媽拍了拍程一山的肩膀:“那就等想好了再說。”


    休息了幾天之後,程一山開車帶著糖球出去玩。他現在在的地方是屬於東北地區南部下麵一個小村莊,現在的積雪已經有小腿那麽厚,出了門就是一望無際的雪域。最近幾年新興產業已經發展到這裏,這裏夏天的時候還曾舉辦過稻田音樂會。


    媽媽給糖球織了一件羊毛筒包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顆小腦袋,瞪大了金燦燦的眼睛盯著這個新奇的環境看,瞳孔都豎成了一條線。


    鄉野裏的道路非常的矛盾,平坦又顛簸,忽寬忽窄,程一山開著他的二手小破車在路上s形遊走,沒得瑟一會兒就讓人在前麵給擋住了。


    按理說這個季節,很少能在外麵碰到人的,基本大家都在屋子裏冬眠,或者是在搓麻將。程一山定睛看了一眼,發現一個穿的像球一樣的人,正在企圖讓四條阿拉斯加往一個方向施力,從而拉動雪橇跑起來。


    而阿拉斯加是一種文藝的狗,它喜歡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漫無方向,不定目標,基本不愛和其他狗同行。它們是狗界的晴雯。


    自從寒冬臘月見到**的人,在城市柏油馬路上夾著**的充氣娃娃,行色匆匆的穿過鋼鐵森林,在各路電子眼監控器留下一道道殘影之後。程一山不管見到什麽都可以不動神色了,更何況麵前這個人做的事情也很正常。


    但關鍵是,他和他的晴雯們毫無紀律,散漫的占據著並不寬闊的道路。程一山跟著他慢悠悠的晃了五分鍾,在土路再次變寬闊之後一個加速超了過去。其實這是很危險的,在積雪的道路上,刹車都不能踩,要停車隻能提前計算好停車的位置,然後慢慢的把車速降下來,等到下車的位置剛剛好熄火停車。


    這就是為什麽程一山沒參加道路考試就敢拿著駕駛證自己開車回家的原因。


    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個超速不得了,把四條阿拉斯加激起了血性,像是在茫茫白雪裏終於找到了追逐的目標,汪汪汪的就狂奔著追了上來。


    糖球艱難的把四隻爪子從羊毛筒裏鑽了出來,兩隻手扒著程一山的胳膊站起來,目露凶光的看著後麵的蠢狗,嘴裏發出意味不明的低吼。


    程一山這才注意到,親媽給糖球的衣服好像是一條長筒襪,現在套在它身上,又像是一條收腹帶,把糖球的身材修飾的完美無瑕。程一山說:“靠,輸給誰也不能輸給狗!”說著開始提速,準備在精神上虐狗,在速度上對它們進行碾壓。


    四個輪子的鐵皮車在小路上飛馳而過,後麵四條狗十六條腿狂奔著追上來,每次當它們快要追到自己的時候,程一山就猛地提速,拉開距離太大了又故意慢下來等著它們。


    最後程一山精準的停在目的地,心裏十分暢快,抱著糖球走下來。坐在雪橇上的人此時也走了下來,給狗解了項圈,見到程一山下來還衝著他揮手說:“謝謝你幫忙!”


    說話間其中一條狗對著程一山汪汪叫了兩聲狂奔過來,兩隻爪子扒著程一山站起來和他人一樣高,粗長的尾巴不停晃動,把身後的一片薄雪掃的幹幹淨淨,伸著長舌頭就要來舔程一山的臉。


    “嗤——”糖球伸手在狗鼻子上撓了一爪。


    無故被撓的阿拉嗚嗚的低吼起來,對著糖球齜牙,程一山被這麽個龐然大物抱著連動都不敢動,仔細的看看這條骨骼清奇的狗,遲疑的喊了一聲:“來,來錢?”


    聽到程一山準確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來錢更加興奮起來,無視了張牙舞爪的糖球,再度伸舌頭來舔,程一山一隻手推著狗頭:“我看見你j□j了!”


    這個時候從後麵走過來一個人,伸出手掌在程一山的後背上推了一把,程一山一臉磕在來錢的臉上,來錢歡快的舔了起來。


    程一山痛苦的推開來錢,扭頭苦大仇深的看著身後的人,深沉的說:“操您。”


    來人是這個稻田俱樂部的主人聞平川,聽了程一山的話手起手落一個腦瓜蹦兒就磕在程一山腦袋上了:“我才要j□j呢,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出去鬼混,你媽都快把我念叨死了。”


    程一山捧著來錢的臉舉到聞平川麵前看:“我明明記得來錢就我手臂這麽長吧,你給它吃豬飼料了嗎你?我嬌小玲瓏可愛的來錢呢?”


    來錢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看了看聞平川,又看看程一山,乖乖的沒有動彈,尾巴搖的飛快。


    程一山和聞平川相識在這個談夢想談情懷都會被人笑話的小鄉鎮。而當時的聞平川則是胸懷著一腔熱血又飽經滄桑的老男孩,捧著程一山的肩膀告訴他,現在這個年月,不管走到哪兒談夢想都會被人笑話,而他就是來這裏實現夢想的。


    說完這話的第二個月,和聞平川一起來創業的女朋友跑路了。


    程一山外出溜達的時候,撿到一隻在雪地裏撒歡的小狗,原地等了三個小時也沒有見到主人來找它,鑒於聞平川家的占地麵積比較大,程一山隻好把狗送去給聞平川。


    從此聞平川就開始了單身狗的生涯。


    說話間,青春無敵的男生走了過來,指著來錢給聞平川說:“老板,你這狗根本不會拉雪橇啊,他都不肯動的。”說著又指了指程一山說:“還是你戀人路過的時候,他才跟著跑。”說完看到聞平川一臉j□j的表情,遲疑了一下:“你們是戀人關係吧?”


    這時候從旁邊走過來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到男孩的旁邊說:“不好意思,他智商有問題,不要介意。”說罷,拍了拍他的腦袋說:“快跟人家道歉。”


    男生撓了撓頭,嘟囔了一句,然後說:“對不起。”


    程一山看聞平川一張臉扭曲的跟王雪琴似的,又看看頗不服氣的男生,最終做起了和事佬,拍了拍聞平川的肩膀說:“你可以了,人家年紀小,童言無忌了。”


    “不是啊。”男生絲毫沒有理解到程一山的苦心,插嘴說了一句道:“我今年三十了。”


    這下程一山和聞平川兩個人都斯巴達了。半晌程一山看了聞平川一眼,慢悠悠的說:“同樣都是人,一樣都是而立之年。而有的人就滿臉絡腮胡子讓人恨不得叫大爺,而有的人就臉嫩的像二八年華一樣。”


    聞平川雖然氣的恨不能現場表演生吃活人,但也不得不承認程一山說的對。這個娃娃臉叫毛小靈,他身邊的男人就是他的伴兒羅京生,倆人一起來度假。聞平川看毛小靈頂著一張不諸世事的肥羊臉,就忽悠他拿五百塊錢雇四條狗拉雪橇,準備教一教他這個人世是多麽的險惡。


    最後五百塊錢人也沒拿走,大方的留下給來錢它們加餐。倒是不怎麽愛說話的羅京生很喜歡糖球,提議大家一起去湖上鑿開冰層釣魚,大的人吃,小魚幹貓吃。


    幾個人拎著工具就去了,聞平川承包了有將近四十公頃的土地,在範圍內有一片很大的琥珀,夏天能集灌稻田、養鴨子、遛狗多功能於一體。當程一山自己還是個光屁股小孩的時候,他就在這裏麵洗澡遊泳摸魚,所以時隔這麽多年,再一次幹這種事情,程一山還是挺興奮的。


    程一山在冰層上鑿開一個洞,然後把魚鉤甩了進去,等了大半個小時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眼看著別人都連連高捷了。程一山就忍不住把魚竿紮在一旁,自己跪到冰洞旁邊看,聞平川叫了一聲,程一山說:“你管個球。”


    說話的時候,來錢紮著腦袋往裏麵看,然後像是理解了程一山的意思似的,開始用粗壯的大爪子扒開冰洞。一開始程一山開挺高興的摸來錢的狗頭,看著看著程一山就覺得不對勁了,忙推開來錢說:“停停停!夠了啊來錢!”最後中英文雙語都用上了,來錢還是不為所動,猛地抬頭衝著程一山露出一臉傻樣。


    程一山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下一秒身下的冰就哢哢哢的裂開了,冰冷的水瞬間就刺到了皮膚裏,程一山下意識的用手拉住了旁邊的冰層,硬生生把那一塊冰也掰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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