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桐被逐出家門之後,不是沒有回來過,但是每次都被他爸爸打的半死,到後麵周雨桐就不怎麽敢明著回來了。


    都說有了後娘就有後爹,雖然周父不至於虐待周雨桐,但是情況也差不多了。周雨桐的親生母親過世之後,他爸爸在別人的介紹下和現在的妻子認識了,倆人沒多久就又結婚,然後生下了周雨桐的小弟。


    所以周雨桐對這個家的眷戀其實並不大,他也就放心不下他奶奶一個人而已,幾次三番的被父親打的半死,他也就看開了。周雨桐私下裏跟奶奶約好,讓她出來到縣城趕集,趁著這個時間,兩個人見一麵。


    在離開家大約快一年之後,周雨桐再次和奶奶見麵的時候,顯得很有心事的樣子。周奶奶忍不住問了,而周雨桐猶豫了下,最後還是說了。


    “奶奶,我爸把我趕出家門的時候,我並不覺得自己自己做錯了什麽。但是我可能要去做一件非常違心的事情,我知道那是不應該的,但是我沒有別的辦法。”周雨桐說話斷斷續續的,而且前後顛倒,絲毫邏輯沒有。


    周奶奶這麽多年風風雨雨的走過來,很多所謂的掩飾在她的眼裏實際上就是□裸的,她當時就聽出來孫子不對勁了。但是由於內心裏的一點自私,她覺得自己的孫兒吃了太多苦,就不忍心在逼他。周奶奶記得,當時她是這樣說的:“男子漢大丈夫,做人做事都要頂天立地,但是你也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緊了。”


    當時看周雨桐的樣子,他並沒有將這番話聽進去,隻是恍惚的點了點頭。而後過了一段時間,再見到周雨桐的時候,她發現雨桐變得很消瘦,但是那天周雨桐說他趕時間,匆匆忙忙的交給奶奶一個小的旅行箱讓奶奶幫忙保管,然後連一杯茶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就走了。


    周奶奶追出去送他,就看見周雨桐已經坐上了一輛轎車,那台車子的速度很高,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從那之後,周奶奶再也沒有見到過周雨桐。她經常會夢到周雨桐彎腰屈身坐進那輛車子的樣子,夢裏麵那孩子還回頭衝著自己笑,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一個勁的衝著自己揮手說:“奶奶,你回去吧,我忙完了這陣子就回來看你!”


    但那隻是個夢。


    周奶奶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她的思想卻不迂腐,在她們的那個年代裏,是少見的知識分子。所以就算是知道了孫子的性向與別人不同,也並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非常尊重周雨桐的。


    雖然後來周雨桐一直都沒有再出現,但是奶奶也沒有動過他給的那個小箱子,直到翻來覆去的做了那個夢之後。


    周奶奶猜測到他的箱子裏可能是一些比較重要的東西,但是再她打開之前,真的想不到,周雨桐交給她的是一箱金條。


    周奶奶一下子就垮了。


    周雨桐小的時候,他的生母還在世,父母的感情也很好。那時候周奶奶和周爺爺在更遠的鄉下住,周雨桐就讓爺爺奶奶帶著。


    人一上了年紀,睡眠時間就會變短。周奶奶每天都起的很早,結果有一次被小小的周雨桐發現了,就追著問奶奶:“奶奶,你為什麽睡的那麽晚,早上又起的那麽早呢?”


    周奶奶當時說:“因為奶奶要掙錢呀,沒錢睡不著覺的。”


    小小的周雨桐胸脯一挺,驕傲的說:“等我長大了,讓奶奶躺在金條上睡覺!”


    周奶奶聽了也就是一笑。


    事情過去了這麽多年,很多記憶都模糊了,但是在這個時間,又像是泄洪一樣奔流而出。周奶奶花了很長一段時間鎮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她仔細的把這個小箱子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並沒有費很大功夫,找到了一張銀行卡,和一包煙。


    依照著周雨桐的性子,做出這樣的舉動,必然已經是走投無路了。


    周奶奶也是過了很久才想到,周雨桐如果知道自己接下來不能再照顧奶奶,所以就給自己留下那麽大一筆財產,那麽那張銀行卡的密碼他肯定會留下來的。


    找來找去,周奶奶最終是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到答案的。就是在那包煙內層的錫紙裏,用指甲壓出來兩個字:生日。


    周奶奶想的很簡單,按照周雨桐的能耐,拚一輩子也不可能弄來這麽多錢,所以這錢的來路一定是有貓膩的。人活到她這個歲數,對錢財已經看的很淡了,兒子不孝,兒媳把自己當透明人,這都沒什麽,日子終究是要讓他們自己過的,這筆橫財真的拿出來,也不一定是見好事。


    到了派出所,周奶奶表明了來意,派出所的民警一開始並沒有把她這話太放在心上,畢竟農村老太太很多時候屁大點兒事都要找民警,說到後麵,民警才意識到這是個大事,也不敢耽擱,趕緊把負責這件案子的兩個警察找來了。


    兩個警察一個叫袁東,另外一個和善點兒的叫樂晨陽。兩個人都是s市派來的警察,說一口普通話,跟周奶奶溝通起來有障礙,最後沒辦法了,找了一個民警當翻譯,幾個人才順利的交談了下去。


    袁東是個急性子的人,一聽到這個瞬間就坐不住了,下意識的說:“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不早說!如果說的早,說不定還能……”


    “閉嘴吧你!”樂晨陽一個胳膊肘砸在袁東的腹部,然後對有些被嚇住的周奶奶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啊老人家,我這個同事就是心直口快,他沒別的意思,您別往心裏去。”


    周奶奶笑也笑不出來,她不會說普通話,但是不代表聽不懂。這話沒人在自己麵前說,但是不代表她自己不知道。是啊,如果自己早點警醒起來,那麽是不是孫子現在還有一條命在?


    此時袁東也反應過來了,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恨不得當場抽自己一巴掌。就自己這張破嘴,不知道得罪多少人了,如果不是因為他不會來事兒,那自己和樂晨陽也不會被弄到這犄角旮旯來管這個事情。


    樂晨陽見他那反應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卻也沒管他,然後又看著周奶奶問:“他還給您留了其他的東西嗎?”


    “有。”周奶奶把自己的小藍布包包拿了上來,把裝在裏頭的煙和銀行卡拿了出來。


    袁東又憋不住了:“這是女士香煙…………吧?”說到一半看見樂晨陽在瞪他,本來挺篤定的語氣又變得不怎麽堅定了。


    樂晨陽拿起來看了看,然後交給了袁東看,然後才問:“周雨桐平時抽煙嗎?”


    周奶奶搖了搖頭:“我沒見他抽過,他媽就是肺癌死的,他忌諱這個。”


    又問了幾句,派出所的民警在樂晨陽的示意下把周奶奶送了出去,叮囑了不要透露消息,見人走遠了。樂晨陽才疲憊的揉了揉眉心,但是沒說話。


    “這個是s市x行的黑卡,這個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辦出來的。有這個卡,肯定就有一張x行的vip信用卡,我們可以從這上麵找。”袁東自說自話了一會兒,然後注意到一臉疲憊的樂晨陽,也跟著歎了口氣說:“你別總是皺著眉毛,我知道你煩,但是事情就在那兒,又不是你煩煩就能解決的,你一個勁的煩有什麽用?”


    袁東說著順手給樂晨陽按了按太陽穴,樂晨陽也沒躲,甚至還換了個更舒坦的姿勢,享受了一會兒,終於悶聲說:“那好,等下你就回去找局裏配合工作,我留在這兒看看還有沒有什麽線索。”


    “你回吧……”話說到一半,袁東想了想說:“算了,還是我吧,回來給你帶老幹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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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一山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給元寶弄的糊糊太燙了都沒注意到,元寶吃了一口就長著血盆大口一直哭到現在。程一山急的滿頭都是汗,想看看元寶的嘴燙著沒有,結果丫頭都不讓自己碰。


    在用盡了所有的辦法之後,程一山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念頭,把一支水彩筆放在元寶的手裏,然後捏著她的小手在紙上畫線條。鮮豔的顏色一下子把元寶吸引住了,不過估計哭了這麽久她也累了,竟然真的不哭了。


    因為不知道這孩子是停戰了,還是中場休息,程一山趕緊抓住寶貴的時間給自己整理了一下,然後把元寶也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把糖球也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一起抱著出了門。


    都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但是程一山覺得他現在就已經看出來元寶的性格了,這丫頭完全坐不住。小時候不明顯,但是隨著年齡越大就越皮,一天不帶著她出去遛一圈的話,她簡直就像是個點燃了的竄天猴一樣就在家裏鬧。


    看來女兒以後不會崇拜宅在家裏畫畫的爹比了呢。


    想想就覺得好心痛啊。


    元寶現在還小,很多對公眾開放的娛樂設施她都不能玩,所以每次程一山都帶著她去專門的嬰幼兒洗澡堂看人家洗澡……


    來這裏都是一點點大的小孩子,程一山覺得也許她們有共同語言。


    後來混熟了之後,前台的漂亮的小mm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跟程一山說:“如果不是元寶一看就是你的女兒,我都要懷疑你是變態了呢,哪兒有人天天來看小孩子洗澡的。”


    聽了這話之後,程一山整個人都僵硬了,開始計劃著找個正常的地方讓元寶玩。


    出發之前,程一山已經在網上查好了,就在家附近不遠的地方,新開了一家親子寵物樂園,鼓勵讓小孩子和小動物多接觸,這樣有利於培養孩子的心靈健康。


    程一山一看網站上寫著自帶寵物的到場之後送一個漢堡包貓窩,他想也不想的就去了,他對贈品從來沒有抵抗力。


    這家店叫“好玩的店”,招牌上畫了兩個小胖天使娃娃,和幾隻肥貓蘭狗,地理位置選的非常有心機,既不是主流商業街,卻又不會過於的遠離人群。這個位置上,如果開另外別的什麽店,就不好;但是恰恰是這個店的話,就剛剛好。


    因為這世界上,有人愛動物,也有人不愛,更有人虐待它們。這類人通常心理變態,如果這家店坐落在人群密集的地方,難保不會被那些人看到,他們會覺得刺眼,也許會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但是把地址選在這裏就不一樣,交通便利卻不繁華,真正喜歡小動物的家長,會特地帶著小孩子過來。附近就有一家很大的寵物用品超市,能到這裏來的,也不會是某類人。


    程一山抱著孩子拎著貓,在外麵打量了半天,然後推門走了進去,門上掛著的風鈴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前台一個女孩跟著就把臉抬起來,笑的超級可愛,臉蛋上還有酒窩,萌的程一山兩眼一黑,就隻聽見妹子說:“歡迎歡迎!”


    小妹子走過來很順手的就把裝著糖球的籠子接了過來,放在一邊的小桌子上登記,一邊說:“您是今天的第一位顧客,我給您辦一張vip卡,以後買東西打折喲。”


    “我不會充錢的。”程一山並沒有被萌妹子衝昏頭腦,他冷靜的告訴自己,你現在是奶爸了,不能為所欲為的花錢了,然後說:“我在一個理發店辦了一張卡,充了五千塊,就剪了一次,花了三百,然後等我頭發再長長,那家店已經倒閉了。”


    “咱們店不搞那套,您盡管放心。”萌妹子露齒一笑,然後指了指糖球:“來填寫一下基本信息。”


    程一山把單子接過來一看,上麵就是問了寫年齡啊性別啊品種有無病史之類的,也就老老實實的填了上去。


    填完了貓的,還得接茬再填人的。等程一山把信息表都填好交給前台mm的時候,淨顧著跟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自己腳邊的一隻布偶貓玩了,也就沒注意到那mm驚喜與興奮的眼神。


    妹子把一個硬卡片交給程一山,然後從前台繞了出來,給他看自己胸前的銘牌自我介紹說:“我叫鄭世珍。”


    程一山點了點頭表示他記住了。


    兩個人走進了室內,程一山快速的掃視了一圈,心裏暗暗地想,以後不用再帶元寶去看別人洗澡了。


    這裏設計的很科學,仿佛就是為他量身定製的一樣,裏麵的有很多毛茸茸的小玩具,要麽是珊瑚絨的娃娃,要麽就是泡沫的城堡。裏麵也沒有打什麽亂七八糟的光線,朝陽的開了一扇落地窗,外麵的自然光傾斜進來,玻璃用的是單麵的,防止被別有用心的人在外麵觀察到裏麵的情況。


    這會兒糖球已經消除了最開始的緊張感,一個躍起跳到了牆壁橫出來的架子上,大小正好,這樣的架子還有很多,空中拉起了吊橋……


    等等!你不覺得這地方有點兒眼熟嗎!?


    程一山抱著元寶大眼瞪小眼,有種點燃了的竄天猴一樣的興奮感:我靠這世上竟然有人和我想法如此接近的嗎!?!媽媽!媽媽!我好開心啊!


    程一山興奮激動地、小心翼翼的把元寶放下來讓她玩,看著元寶高興的小臉通紅,就很欣慰。一旁的鄭世珍就鼓動他:“你也過去和孩子一起玩呀。”


    “這不好吧……”程一山看得出來,這裏的地毯好像是泡沫的,這種雖然對小孩子安全,但是很不耐用,他這個大男人上去踩兩腳,鐵定要給才瓷實了。


    鄭世珍就笑笑說:“這有什麽不好的,本來就是‘親子’嘛!我告訴你,我們老板開這個就不是想這盈利的,他工作特別忙,所以沒時間陪老婆孩子,以至於現在都彌補不了,所以就開了這個,算是安一下他自己的心了。”


    程一山同情的點了點頭:“唉,那你們老板還挺不錯的啊,那個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的!”一邊說著一邊走進去了,他也沒管元寶,徑直走到角落處的泡沫城堡裏,蹲在門口想把裏麵的貓引出來。


    結果那隻貓突然害羞起來了,程一山就想著拿點兒吃的來勾引它,伸手去掏自己的口袋才發現這不是自己家。


    鄭世珍貼心的說:“店裏有賣吃的和玩的。”


    程一山跑去買了兩根逗貓棒、妙鮮包什麽的,把貓摟到懷裏的一瞬間反應了過來:中了美貓計!


    這年頭的誘導式消費好厲害啊,比理發店裏忽悠染頭發的厲害多了。


    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程一山還是買了很多東西,包括一個黑貓耳發箍,一個可以戴在脖子上的大鈴鐺,想給元寶戴上,結果元寶死活不肯帶。


    程一山又不好逼她,一邊的鄭世珍看了就說:“標簽沒拆,不行我再給你掃回去。”


    “不不不。”程一山不怎麽好意思做這種事情,他拿著貓耳、貓鈴鐺遞給鄭世珍:“送給你的,謝謝你,也謝謝你的老板,開了一家這麽好的店。”


    “嗬嗬。”鄭世珍笑著說:“都是因為愛。”說著話就把貓耳戴到頭上了,程一山又被萌的兩眼一黑,弱弱的拿出手機問:“我可不可以給你拍一張照片?”


    鄭世珍點了點頭:“可以。”然後麵癱著臉伸出剪刀手嚴肅的看著鏡頭。


    程一山皺眉問:“你怎麽不笑的。”


    鄭世珍也很苦惱的回答說:“我不是麵癱啊,我一看見鏡頭就做不出表情……要不就不拍了吧?”


    “不不不!”程一山趕緊舉起手機,把鏡頭對準了鄭世珍,嘴裏不停的說:“麵癱很萌的,麵癱很萌的……”


    鄭世珍被他逗得忍不住笑了出來,正好被程一山捕捉到了,程一山就興奮的拿著給她看,鄭世珍看了看,點評說:“你拍照技術好。”


    “拍照跟技術這倆詞語連在一起總覺得怪怪的啊……”程一山撓了撓頭。


    鄭世珍沒接茬,而是把自己頭上的貓耳朵取了下來給程一山:“你也讓我拍一張。”


    “行啊,嘿嘿。”程一山接過來給自己戴上,也麵無表情的比了一個剪刀手,然後酷酷的說:“我就是剪刀手程一山。”


    這時候門口的風鈴又是一陣叮鈴鈴的響,店裏的幾個人和貓都一起扭頭往門口看,這麽多道視線弄的送快遞小哥怪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有快遞。”


    鄭世珍過去看,正準備簽收,那快遞小哥又說:“你這個件比較大,你還是先驗驗貨。”


    “謝謝你啊。”鄭世珍彎腰開包裝盒,程一山跑過來幫忙,拆出來看發現裏麵是一個看板,一點兒損壞都沒有。鄭世珍就喜滋滋的把名字簽了,然後又問小哥要了名片留下,將人送走之後才開始組裝。


    程一山好奇的問:“要在這上麵寫廣告嗎?”


    “嗯,我尋思著就畫點兒什麽最好了,字估計路人不耐煩看的。”鄭世珍試著畫了一筆,然後一臉被雷劈了的樣子趕緊擦了:“看來還是得請專業的。”


    “別!別!我來啊,我就是專業的!”程一山把筆接了過來,支著下巴想了一會兒,然後三兩筆就畫出了一群形態各異的貓,有舔爪子的、有舔毛的、有深沉坐著的、有舔蛋蛋的……右下角站了一個捂住心口的人,左上角一個光屁股丘比特:“biu——”


    因為是漫畫,速度特別快,出成品的時候鄭世珍都震驚了。


    程一山摸著腦袋,不好意思的嘿嘿嘿嘿……這種佯裝要謙虛但是一臉求表揚的樣子……


    鄭世珍都不知道怎麽表達自己的心情了,攥著拳頭在程一山的肩膀上戳了一拳。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這麽奇妙,明明隻是第一次見麵,可雙方卻熟悉的像是已經相識相知了多年的老友一樣。其實很多事情,都是自己選的,有的人在網上爆料說閨蜜搶自己的男朋友,有人說好哥們坑了自己的錢跑了。但這歸根究底都是自己選的,說句直白點兒的,你有什麽朋友,就代表著你就是那樣的人。


    因為不是一類人,就根本走不到一起去。真心對真心,四兩對半斤,在這一點上,程一山一直都非常的慶幸,至少他選在周圍的人,和自己都是一樣的。


    @


    第二天,鄭世珍一大早帶著一隻剛出院的流浪貓回來,到店裏的時候發現男人已經坐在櫃台裏了,正在看電腦。


    鄭世珍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他在看監控視頻,一個勁的看,目不轉睛的看。


    鄭世珍撇了撇嘴:“早幹嘛去了。”


    見男人沒理會自己,鄭世珍偏偏還來勁了,又說:“我親眼見過了,他帶著女兒來玩了一天,人真是好的沒話說,你配不上人家耶。”


    ……


    五分鍾之後,鄭世珍總算知道和一堵牆吵架是什麽感覺了,她歎了一口氣,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個信封遞了過去。


    裏麵正是那張“剪刀手程一山”的照片。


    注意到男人的表情變化,鄭世珍沒有放過這絕妙的嘲諷機會:“這可是紙做的,別舔爛了啊。”


    梁鬆陽皺了皺眉,瞪了鄭世珍一眼,想說話,但最後還是沒說,一副不跟你計較的樣子。作者有話要說:是不是量特別大呀~?~快來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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