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山看了下時間,發現才六點多,先感歎了一下元寶醒的太早,然後任勞任怨的起了床。等把一切收拾停當,程一山推開窗透氣,然後一下子就看見了梁鬆陽。


    程一山條件反射的扭頭又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然後披上外套到樓下打開大門喊梁鬆陽進來,結果他像是沒聽到一樣,程一山又穿過院子把院子門開開走了過去:“怎麽了?大清早的……”


    梁鬆陽靠在車邊半倚半站,腳邊已經丟了一堆煙頭,程一山皺了下眉。


    見程一山出來,猛然回過神的梁鬆陽把嘴裏的煙頭丟掉,然後抱歉的笑了笑:“我想事情,沒聽到你喊我。”


    程一山擺擺手表示不在意,然後又問他:“看你這情形來了挺久的吧?怎麽不給我打電話放你進屋呢?”


    “沒多久。”梁鬆陽有些孩子氣的踢了一下地麵的小石子,有些遲疑的開口:“我想去見見陸洋。”


    程一山大方的露出了個笑容,伸手在梁鬆陽的肩膀上拍了一把:“這有什麽好請示的,你去吧!”


    這次換梁鬆陽愣住了,他瞪大眼睛看著程一山,然後自己笑了起來,緊緊的捉住程一山的雙手:“謝謝你,謝謝你還願意給我這個機會,謝謝你對我一如既往。”


    程一山挑了挑眉:“這可就不一定了。”


    梁鬆陽雖然沒有聽明白,但還是抑製不住的高興,然後就說了句挺沒腦子的話:“你跟我一起去吧?”說完他才反應過來,於是趕緊補救:“我們一起給這件事畫個句號。”


    程一山不想去,於是就開始找借口:“不行啊,我走了元寶沒人帶的。我姐姐她最近很忙,我不想總麻煩她。”


    梁鬆陽像是早就想到了程一山會這樣說,他緊跟著說:“可以讓鄭小姐幫忙,她很喜歡元寶。”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再拒絕的話就顯得有些刻意了,程一山就答應了下來,讓梁鬆陽進來幫忙。


    這房子還是程依依的,梁鬆陽到現在為止還是第一次來,所以走進來的時候,就下意識的四處打量了一番,他沒注意看地麵,一腳踩到一隻小黃鴨上,這玩具下麵有個哨,被捏就有聲音。梁鬆陽猛地把大長腿縮回來,然後把小鴨子撿起來看了看,弄明白原理之後端正的放在一邊的櫃台上。


    元寶看見了就邁著小短腿艱難的走過來,一隻手攀著梁鬆陽的小腿,另外一隻白白胖胖的小手攤平衝著梁鬆陽:“#¥¥%@@!”


    梁鬆陽:“???”


    元寶:“#¥¥%@@!”


    梁鬆陽沒有辦法,幾句想把元寶抱起來去找程一山,結果剛把元寶抱起來,小丫頭片子張開嘴就嚎啕大哭起來,哭的特別傷心!簡直就是撕心裂肺的哭法!


    聽見了哭聲的程一山嗖的一下從屋裏跑了出來,手上還拿著元寶用的茶瓶:“怎麽了怎麽了?”


    梁鬆陽長這麽大就沒這麽尷尬過!程一山雖然嘴上沒說什麽,但是臉上就明明白白的寫了一行大字:怎麽你還欺負小孩子啊!


    梁鬆陽就想把元寶放下來,結果元寶一個勁的縮著腳不肯站著,手臂更用力的勾著梁鬆陽的脖子不肯下來,哭的也更傷心了。


    “……我,我也不知道她怎麽一直哭個不停。”梁鬆陽見甩不脫她,就幹巴巴的跟程一山解釋起來:“我就是抱了她一下……”


    程一山走上去,捏了捏元寶肉感十足的臉蛋,元寶哭的更傷心,但是卻鬆開了梁鬆陽的脖子,雙手朝程一山伸著:“爸爸抱。”


    程一山剛把她抱過來,元寶就不哭了,但還是有點兒抽抽的把臉埋在程一山的脖頸旁,一副不願意多看梁鬆陽一眼的樣子,用手指指著梁鬆陽帶著哭腔說:“鴨鴨……拿走了……”


    程一山和元寶朝夕相處,聽她說話不費勁,但是元寶說話在梁鬆陽耳朵裏那簡直就是聽天書一樣。他什麽都沒聽懂,就看著元寶的動作表情努力的猜她的意思,然後他就看見程一山一臉嫌棄的把小鴨子拿了過去……


    “我就是看見它掉了所以撿起來而已!”梁鬆陽忍不住為自己正名。


    程一山還沒有做出反應,元寶又被猛然提高音量的梁鬆陽嚇哭了。


    “……”梁鬆陽有些挫敗的說:“我還是去外麵等你吧。” 說著就想出去。


    程一山眼疾手快的拉住他:“小孩子沒你想的那麽難哄,你得試著學學怎麽照顧她。”


    聽出來程一山話中的深意,梁鬆陽眼睛一亮,但是看見哭唧唧的元寶,梁鬆陽剛升到頂點的心情瞬間又落到了穀底,硬著頭皮問程一山:“那她是哭什麽呢?”


    程一山回答他:“哭你把她的小鴨子拿走了。我給她起的名字還真沒起錯呢,這孩子特別小心眼,長大了準是守財奴!”


    梁鬆陽就趕緊誇她:“會守財好啊!比敗家女好多啦!元寶就是你和我的福星,自從有了她之後好事就接二連三的來了!”這話是梁鬆陽厚著臉皮說的,他有預感程一山會說點兒“關你什麽事兒啊”之類的話。


    說完梁鬆陽忐忑的等了一下,程一山竟然沒說什麽,奇了!


    把元寶的吃的喝的用的都帶上送去給了鄭世珍,看來鄭世珍是真的喜歡元寶,見他們把元寶送過來還高興的不得了,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拿著櫃台上的絨絨球逗她玩。


    程一山又囉嗦的交代了兩句,然後跟著梁鬆陽一起去見陸洋。


    陸洋的氣色倒是比想象裏的好,有種萬事隨意的感覺,之前的陸洋像是周身有一個框子,現在這個框架已經沒有了,但本人卻坐在了牢籠之內。


    見到程一山,陸洋真是有些驚訝,挑了挑眉:“你來看我笑話的?”


    程一山不想接茬,梁鬆陽皺眉說:“你非要說話這麽難聽嗎?”


    陸洋白了梁鬆陽一眼,也不理他,還是看著程一山說:“我真沒想到你會回來。”


    “那是,畢竟地球不是繞著你轉的,很多事情也不是按著你的想法來發展的。”程一山看梁鬆陽還想替他說話,就先伸手在桌子下攔了一下梁鬆陽的手,然後拽拽的開口:“你也甭刺我,你現在都這德行了,我不跟你一般計較。”


    陸洋哈哈笑了兩聲:“你真是一點兒都沒變,就你這性格,有你吃虧的。”


    程一山還要說話,梁鬆陽卻搶先開了口:“同樣的事我不會在讓它發生第二次。”


    一直對梁鬆陽不冷不的的陸洋這時候倒是側過了頭看著梁鬆陽:“同樣的話,你也對我說過。”


    梁鬆陽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特別臭,論嘴皮子沒意思,他趕緊扭頭看程一山,見他臉色沒什麽異樣才放心下來。


    程一山麵對這明顯的挑撥離間卻沒以前那麽包子,冷哼一聲說:“這有什麽,誰還沒個過去式了。他在遇到程一山之前以為自己喜歡陸洋你呢,好歹我們都是男人,你不知道多少男人在沒遇到喜歡的男人之前都以為自己喜歡女人嗎?”


    梁鬆陽默默地在心裏說了句:你程一山就是……


    陸洋冷笑一聲:“你哪裏像個男人?”


    程一山拍了一下桌子,有些激動:“你嘴巴放幹淨點兒!”


    梁鬆陽也說:“你不要胡亂攻擊別人,穿女裝那隻是個愛好。”然後扭頭看了一眼程一山,雖然沒說話,但是想要表達的意思卻很清楚:你穿成什麽樣我都喜歡。


    “我也沒說穿女裝的事兒啊。”陸洋一點兒也不在意,低頭摳自己的手指甲,隨口說:“哪個男人會生孩子啊。”


    程一山像是被人悶頭敲了一棍似的,完全懵了,心髒砰砰砰的跳著,好像一張嘴就能從嘴巴裏蹦出來,兩隻耳朵裏像是在燒開水,呼嚕呼嚕什麽都聽不見,他整個人都沒有了反應。


    梁鬆陽也是一愣,他遲疑的看了一眼程一山,就見程一山一副呆如木雞的樣子,心下後悔讓程一山跟著自己過來的事情,他攬著程一山站起來往外走,一邊對陸洋說:“這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我隻是想把這件事畫上句點。曾經的事情,我對不起你良多,後來你也都從我身上算計了去,就算我們扯平了吧。”


    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陸洋神經質的摳著指甲縫,一邊喃喃自語的重複:“扯不平!我們扯不平!誰跟你扯平了……”


    出來門之後,外麵的陽光照下來,讓程一山猛的清醒過來,看見身邊的梁鬆陽一臉探究的看著自己,程一山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下意識的往旁邊躲開了一點:“我,我想回去了。”


    梁鬆陽想拍拍程一山的肩安撫下他的情緒,但他剛一伸手,程一山就下意識的往旁邊躲,甚至連梁鬆陽的車也不上了,梗著脖子說:“我打車回去!你先走吧!別管我!”


    “那怎麽行!”梁鬆陽有些火大,他真不知道自己哪兒又做的不對了,就特別後悔自己多事,早知道就自己一個人過來!但是他隻是顧慮到如果被程一山知道自己來看陸洋會多想,所以才專程去找程一山商量,他沒有想到會是這麽個結果。


    如果是平時,梁鬆陽大概就順著程一山的意思來了,但是這會兒他敏銳的感覺到,如果真讓程一山自己走了,自己再見他那就難了!梁鬆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個想法,但就是特別的堅持,所以他更是往前走了兩步攥著程一山的手腕:“你別這樣對我,有話你跟我說好不好?不要總是一個人憋在心裏行嗎?”


    “不行!”程一山瘋狂的甩梁鬆陽的手,可梁鬆陽就是紋絲不動的牽著不肯鬆手,程一山有些崩潰的喊:“放開我!放開我!你放開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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