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山原沒有打算和趙丹丹說陸洋的事情,但是她卻主動問了起來:“我在那兒的時候,聽說周雨桐的案子已經破了,具體情況是怎樣的?”


    想了想,程一山還是簡明扼要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趙丹丹說了一下,清楚的整理了一遍之後,程一山有些感慨:“這都叫什麽事兒啊。”


    趙丹丹腦子還有些亂,但是她準確的抓住了事情的重點:“那梁鬆陽的媽媽和小叔也脫不了幹係的。你打算怎麽辦呢?”


    程一山愣了一下:“我沒想過這些事情,我不想管他們的事。”


    趙丹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是隨口一說,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程一山到底還是放在心上了。他覺得梁鬆陽不可能想不到這個問題,但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梁鬆陽雖然想收拾他小叔,但勢必會牽連到他的母親。所以梁鬆陽才一直沒有說這個事情?


    同樣作為男人來說,程一山能理解梁鬆陽現在的這個態度,所以他也就沒有提,總之這事情最後肯定要得到解決的。


    最終程一山還是買了個兩層樓的獨家小院,因為梁鬆陽出了一半的購房款,程一山就在房產證上加上了他的名字。


    等裝修期間,程一山帶著元寶搬到了梁鬆陽那裏住,臨走時程依依麵無表情的撒花:“我終於可以刑滿釋放了。”


    程一山不明白:“怎麽了?”


    程依依唰的拿出離婚協議書給程一山看:“我好好的一個大姑娘,就這麽糊裏糊塗的變成了離異婦女?不過我自由了!我興奮!”


    其實想到紅本本要變成綠本本,程一山是有些不舍得的,雖然事情很烏龍,但當初的結婚證是自己和梁鬆陽兩個人去領的!想到這個,程一山到家之後就翻箱倒櫃找結婚證,準備拍照留念。


    梁鬆陽中午到家,見家裏亂的像是大風過境,第一感覺不是遭賊了,而是認為程一山弄了什麽大型動物進了家門……


    “剛好你回來了。”程一山從臥室裏走出來,納悶的看著梁鬆陽:“結婚證呢?”他解釋了一句:“你和程依依的結婚證呢?”


    梁鬆陽一邊換鞋一邊往裏走,聽見這話就下意識的問他:“找那個幹什麽?我前段時間把它藏起來了,不然你姐姐總想把他偷走。”


    程一山哈哈笑了一聲,心情高興了些:“你們不是要辦離婚嗎?那個紅本本還是我和你去領的,我想拍照留個紀念。”


    梁鬆陽聽了沒有什麽表態,搬來梯子在客廳的吊燈裏把結婚證掏出來拿給程一山,看著他喜滋滋的拿去準備拍照,梁鬆陽忽然說:“我們也可以出國領證的。”


    “哦。”程一山隨口答應,然後猛地反應過來,剛才他實在是沒有反應過來,因為梁鬆陽的語氣,簡直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的普通。


    反應過來的程一山扭過臉瞪大眼睛看著梁鬆陽:“你說的是認真的?你媽那邊怎麽辦?”


    梁鬆陽見程一山現在這幅樣子,忍不住湊過去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麵帶微笑的說:“你為我做了同誌,我為你出櫃。”


    程一山猜到會是這樣,但是真正從梁鬆陽的嘴巴裏說出來,他還是覺得有些出乎意料,下意識的說:“其實你沒有必要這樣。”


    “我這幾天就一直在考慮這個事情,就準備今天告訴你的。”梁鬆陽認真的說:“那也是我想要過的生活。”梁鬆陽沒有說謊,他很早之前就在想這個問題,他總歸是要站在太陽下生活的人。


    程一山答應了下來。因為有了經驗,程一山非常的坦然,雖然以他的了解,梁母是非常固執的人,控製欲又那麽強,所以肯定會不高興,甚至會不同意。但是程一山選擇不去想這個事情,還是梁鬆陽說的那句話,隻要努力過問心無愧就好。


    一開始梁鬆陽的打算是先讓母親知道自己要離婚的消息,一點點滲透給她自己的想法,畢竟離婚之後,他還是一個(被愛傷過的)男人,不可能永遠一輩子自己生活。但是女人已經傷透了他的心……所以還是男人比較好。


    但是變化總是比計劃快。


    梁鬆陽還沒有去找母親坦白,她卻先找了自己,還特地囑咐他把“老婆”帶上。梁鬆陽懂得自己的母親,她沒有什麽事情的話,不會如此鄭重的叫自己。梁鬆陽打算趁著這次機會也把自己的事情告訴她。


    當天兩人過去的時候,程一山特地選了一套比較中性的衣服穿著去了,緊張忐忑又不安的煎熬了一路,下車前猛地拽住梁鬆陽的胳膊交代:“千萬不要告訴她,元寶是我生的。變態已經很傷人了,我不想被別人看成怪胎。”


    梁鬆陽點了點頭,輕聲說:“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你放心。”


    院子門沒有關上,大門也沒有鎖,兩個人直接走了進去。聽見聲響的梁母樓上走了下來,很反常的穿了一身居家便服,從前那股盛氣淩人的感覺變弱了很多,她笑著說:“你們先去餐廳坐下,等會兒咱們就開飯,吃完飯再說事情。”


    梁鬆陽有些擔心:“媽,你究竟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程一山用胳膊肘撞了梁鬆陽一下,然後率先走到餐桌前坐下,梁鬆陽沒有辦法,隻好帶著滿腹心事跟著坐了。


    果然沒有過多久,幫傭就把菜一道道端了上來,葷素搭配,營養均衡,雖然沒有在餐廳吃飯那麽豪華,但是多了家常菜的溫馨。


    梁母先動了筷子,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到碗裏:“都開始吃飯吧。”


    程一山和梁鬆陽快速的交換了一下眼神,都讀懂了對方的意思:她今天很反常,先等著看看她要說什麽。


    兩個人沒有等很久,吃了一會兒,梁母忽然說:“你們準備什麽時候要孩子?”


    程一山嗆了一下:“呃,媽,怎麽忽然問起這個。”


    梁母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後放下了筷子,用慈愛的目光輪流的看了看麵前的兩個人,慢條斯理的說:“我隻是隨口問問。你小叔的事情,我總要想辦法把它解決了,我怕我到時候會忙的照顧不了你們。”


    梁鬆陽也停了筷子:“我知道您在說什麽事情,那件事用不著您來管,萬事都有我在前麵擋著。”


    “真是這樣就好了。”梁母歎了口氣:“跟在你小叔身邊的那個助理,是我派過去的。他最近就要有動作了,媽也老了,能為你做的事情不多。但是至少我自己捅的簍子,我自己會解決,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她顯然不想多說這個話題,轉而看著程一山說:“依依,你是個好女孩,從你進門開始,我就很喜歡你。”


    程一山尷尬的放下筷子,心說:這話說的不對吧?但是他麵上卻一如既往,隻大方的笑了笑。


    梁鬆陽扯鬆了脖子上的領帶,冷不丁的說:“他不是程依依。”這句話雖短,但是效果卻不亞於在餐桌上丟了一顆重磅炸彈。


    程一山頂著梁母震驚又犀利的目光堅強的忍住拔腿就走的*,挺直了身板,大聲說:“對不起瞞了您這麽久!”


    梁母迅速反問:“那你是誰?”


    “他是程依依的弟弟,程一山。”梁鬆陽不給梁母炮轟程一山的機會,直接說:“我從一開始,就不能接受和女人一起生活,所以才找他來和我一起騙你,他就是我的愛人。”


    程一山一看這場麵也沒有什麽搶救價值了,也破罐子破摔的說:“就是這樣的!”


    梁母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而梁鬆陽此時卻換了個表情,有些憂愁的衝著母親說:“其實我的身體構造是不正常的,隻有一山不嫌棄我,如果您硬逼著我和其他人在一起,等我的秘密暴露,我們梁家的一切就都完了。”


    梁母猛地站了起來:“你生病了?”


    “我沒有生病。”梁鬆陽麵無表情的說:“我也是和一山在一起之後才發現的,我發現我會生孩子。”他說著掏出手機給梁母看元寶的照片:“這就是我生的”


    梁母瞪大眼睛看了三秒,然後短促的尖叫了一聲,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一旁的程一山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從進了這個家門起,就已經完全跟不上這母子倆的節奏了。


    梁鬆陽叫完家庭醫生,然後才對程一山說:“沒有人會說你是怪胎。”


    程一山艱難的發出聲音:“與其說你媽接受不了你會生孩子,不如說是她接受不了你在床上被我這種小白臉壓製啊……”


    梁鬆陽瞬間黑了臉。


    程一山趕緊順毛:“但是我感動啊!!真的特別感動!!我做夢也想不到你能為我做到這一步!”原本程一山真的隻是在安慰梁鬆陽,但是說著說著,眼睛也越來越酸,說道最後眼淚都不受控製了:“我沒有想到有人能為我做到這一步,我想不到……”


    梁鬆陽得意的挑了挑眉,驕傲又強製鎮定的說:“有你想不到的,我說過,我能把你寵到天上去。”


    “真的嗎?”程一山使勁的眨了眨眼睛:“我是這樣想的,既然已經坐實了我和你的攻受關係,那麽是不是代表我真的可以壓你………………?”


    梁鬆陽用“你這是在逗我嗎”的眼神看著程一山。


    程一山用“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眼神回望著他。


    直到醫生過來,梁鬆陽起身之前,惡狠狠的丟下一句:“除了這件事之外,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然後火速跟著醫生去看母親的病情。


    離開的速度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了。


    @@@


    梁鬆陽自知刺激到了母親,所以也就知趣的不主動出現在她的麵前,照顧病人的重任就落在了程一山的肩上。


    原本程一山就有點兒怕這個老人,這時候湊過去真的是硬著頭皮上的,奇怪的是她並沒有程一山想象中的大發脾氣,而是一直淡淡的。很深沉的在想事情,最近看的書也換成了《鋼鐵是怎樣練成的》。


    程一山覺得,她肯定是在回憶自己的一生。其實看著這樣的長輩,程一山內心是於心不忍的,很想把真相告訴她,但是如果真的這樣做了,那置梁鬆陽的苦心於何地呢?


    程一山萬分糾結的時候,梁母合上書本作勢要起床,程一山如臨大敵的跟著站起來:“媽……咳!您想去哪兒?我幫你。”


    梁母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我去上廁所。”


    “……噢!”程一山麵紅耳赤的坐了回去,等她上廁所的這個時間,程一山就在琢磨,是不是應該請個月嫂什麽的來照顧她。


    梁母從廁所出來,也不往床上坐了,而是坐到了陽台上。


    程一山觀望了一會兒,跑去把大躺椅搬了過去:“坐這個吧。”


    梁母看了一眼,真的坐了上去,也不再沉默,語氣正常態度良好的對程一山說:“謝謝你不嫌棄他,還為他裝女人。”


    “……”程一山簡直坐立難安了:“這個,這個事情沒有什麽嫌棄不嫌棄的。”


    他還沒想好怎麽說話合適,梁母已經轉移了話題:“你們倆的事情,你父母知道嗎?還有,我聽說程家隻有一個兒子,叫程仲明的。”


    程一山知道梁母的厲害,一點兒也不敢忽悠她,仔仔細細的跟她解釋了一遍。


    聽完之後,梁母半天沒有反應,回過神來說:“你母親是個勇敢的人。”


    這話說的不明不白,但是程一山卻毫不費力的聽懂了,他用力點頭:“我會孝敬我媽一輩子的。”


    “那你們的事情……” 說到這裏,梁母頓了頓:“鬆陽的事情,你母親知道嗎?”


    程一山搖了搖頭:“我們不打算告訴她。”


    “這是對的。”梁母上下打量程一山:“最近這幾天,我也想了很多。你們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我也不會梗著脖子阻止你們,你們以後要好好的過日子,這樣我也能放心。”


    程一山被她說的話弄的心驚肉跳的,以前看過的各種狗血劇瞬間都跳了出來,緊張的問她是不是生病了,可是在這個問題上,梁母卻什麽都不說了,被程一山問的煩了,才說了句:“不是什麽大事,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程一山覺得這話說了等於沒說,但是沒過幾天,他就聽到了打臉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jj抽的天翻地覆,對於我這種小透明來說,簡直就是末日般的災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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