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卿卿看著一桌子美味的菜肴一點胃口也沒有,身邊的這位存在感不是一般的強大。明明溫潤如三月春風,卻內有辦法讓人忽視分毫。她真是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假裝的,身邊這個男人卻能做到這種地步呢?


    她在心裏微微歎了一口氣,轉過身看向一邊正在為她殷勤夾著菜的男人。今天他穿了一身便裝,沒有軍裝的挺拔硬朗,卻依舊是好看的。溫潤儒雅,不輸任何大家公子。她敢打賭他要是不說他是一個軍人,沒有人能夠單從他的外表看得出來。


    從前天開始她就作為江昊宇的夫人住到了少帥府,每天和這個男人朝夕相處,除了睡覺的時候。說真的,其實和這個男人相處起來並不算太難。這個男人很聰明,做什麽都恰到好處點到為止,保持著適當的距離,既不會讓你生厭也不會讓你覺得兩人過於生疏。


    就好比這兩天兩人扮演者夫妻,他作為她的丈夫,也的確體貼入微。她想要吃什麽,她想要喝什麽,往往還沒有開口,他就已經準備好了。雖然說和聰明的男人相處不費勁,而且這個男人不僅聰明還很體貼,這該是任何一個女人的福分了。


    可惜的是,這個男人心中並沒有她,這一切都是假的。然而這個男的卻可以以假亂真,讓她分不出真假。從見到這個男人第一天起,她就知道他的危險和可怕,這幾天更加印證了她的感覺。每一看到這個男人深情而專注的目光時,她的心都在顫抖,這個連自己都在欺騙的男人太可怕了。欺騙別人的人並不可怕,他偽裝的隻是表麵,欺騙自己的人才真的是可怕,他偽裝的是自己的心。


    試問,一個連自己的心都偽裝的人,又怎麽會有真心。要不是他是這個世界的男主,而男主也的的確確愛著女主,她都忍不住要懷疑這個男人心中是否有愛了。他當然是有愛的,隻是對象不是她而已。


    男人優雅地擱下手裏的筷子,眼神專注地看向她,“媛兒,怎麽了?”


    男人詢問的聲音讓肖卿卿從自己的思緒中走了出來,一臉疑惑地望著男人,“什麽,你說什麽?”


    男人無奈地輕歎一聲,望著她的神色越發溫柔,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她的頭,“媛兒,可是最近沒睡好?”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男人的唇貼近她的耳畔繼續說道,“媛兒要是睡不著的話,可以到我的懷裏來。”


    肖卿卿錯愕地看著男人的側臉,他在說什麽,她怎麽完全聽不懂。因為隻是假裝,這兩天男人都沒有任何逾越的地方,親密歸親密卻並不逾越底線。畢竟她扮的是孫媛,兩人是夫妻,不親密又有誰會信。


    肖卿卿知道她們當初會挑上她,就是因為她和孫媛長得過分相像。可是再像也不是同一個人,這個男人會分不出來嗎?她不信,正想著推開這個男人,有人卻比她先動手了。


    她被一雙有力的大手一拉,似乎沒怎麽費力就脫離了那個男人的懷抱,轉而落盡另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熟悉的黑色映入眼簾,她知道抱著她的是誰。除了那個冷酷不受拘束的男人還有誰,抬眸望向他,還是她熟悉的眉眼,隻是平日裏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眼光此時分明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這還是那晚之後她和他的第一次見麵,那晚她迷迷糊糊的睡著,第二天一覺醒來他早已經不再她的身邊。不過這樣也好,她還沒有來得及整理自己那混亂的思緒。醒來沒多久,她就被祥叔送到了那個男人身邊。這樣一來就更沒有機會見麵了,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樣的時候出現。那麽剛剛的一切他都看到了,也聽到了,所以才會這樣憤怒。


    “江昊宇,你在做什麽?”還沒等她想清楚,男人冰冷的聲音就在頭頂響起,“還是你忘了,她是誰的女人。”


    不是少帥,是江昊宇。也許連這個男人自己都沒有發現,他說話的語氣有多麽像一個妒夫。他是在乎她的吧,要不然也不會打破他一貫的冷靜自製了。她在他心裏的地位絕對比他以為的要重,而且重得多。


    “三少,在說笑嗎?”對麵的男人似乎不為所動,一點都沒有被他的怒火驚到,隻是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快得讓人來不及捕捉就消失不見,他依舊是那個笑得讓人如沐春風的翩翩佳公子,


    “我當然記得,隻是三少似乎忘記了……”


    他特地停頓了下,目光直視著淩風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她現在是我的妻子!”


    話音剛落,肖卿卿明顯感覺到抱著她的男人身體僵了一下,表情越來越冷,目光越來越深,知道她再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唉,在心裏重重地歎息一聲,緩緩地脫開男人的懷抱。不去理會男人阻止的雙手,堅定地走到另一個男人身邊。他若是真要阻止,又怎麽會拉不住她。說到底,隻是不想罷了。


    她也不想他為難,他的心裏有她,卻仍然放不下另一個女人。就是因為他的放不下她才會在這裏,她又怎麽會大方到這種程度。她不過忠人之事罷了,既然要攻略男配君,就必須用一顆真心去愛他。


    她選擇了李念的心,她的心就是為他奉獻她的一切。愛他愛到幾乎要沒有了自我,似乎全世界隻剩下他一個。這是一份怎樣的感情,她理解不了,卻也無法多說些什麽。她對於愛情的態度和選擇她無法認同,可是心裏卻是佩服尊重這個女人的。她在用生命去愛這個男人,她做不到。或許也不是做不到,隻是對他做不到。腦海裏不知不覺浮現出那個白衣勝雪的人,為他,她可以萬劫不複。


    從她扮演孫媛這幾天以來,她一直吃好睡好,別說遇襲了,甚至是連一絲不愉快都沒有。現在想來不是沒有,而是她被懷疑了。很明顯那邊在府裏安插著眼線,可是他們卻不知道是誰,隻能處於被動。她和江昊宇是夫妻,又怎麽會分房睡呢,雖然表麵上說是為了讓她安心養傷,可是這樣的理由未免有些牽強了。


    這幾天那幫人雖然沒有動作,可是也沒有什麽相關的消息傳出,這隻能說明那幫人不是不信,而是在觀望。如果要他們相信的話,她和他隻能做些事讓他們相信了。肖卿卿抬眸看向身邊的那個男人。此時他的臉上哪裏還有雲淡風輕的笑意,溫潤的眼裏透著冰冷銳利的光,直直地看著黑衣男子頎長的生意,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時間悄然流逝,肖卿卿跟隨江昊宇離開,那個男人依然保持著剛才站立的姿勢。她一直在等,一直在等他開口,就這樣走到了酒樓門口,她知道他不會開口了。


    前麵江昊宇小心地打開車門,對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仿佛剛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他還是那個體貼溫柔的丈夫,而她則是他心愛的妻子。她很想相信,可是她知道這隻是一場戲,這隻是一場遊戲中的遊戲。他們都是棋子,隻是不知道誰是操盤手。係統君?或者是未知?


    夜幕降臨,周圍一片安靜,除了偶爾幾聲蛙叫蟲鳴就再沒有別的聲音了。民國的夜晚並不像現代那樣喧囂浮華,好像一個不夜城,永遠也沒有安靜下來的時候。這裏的夜晚靜悄悄,一片漆黑,也隻有這樣的夜晚才能叫做黑夜。


    外麵是寧靜的,肖卿卿的心卻是喧囂的,就像打仗一般戰鼓高磊,“咚咚咚……”一聲又一聲的心跳在這個安靜的夜裏清晰可聞。她不安地看向那個向她走來的男子,一步又一步,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直到毫無距離。


    肖卿卿就這樣安靜地躺在男人的身邊,中間隔著一小段距離,可是她還是連男子的呼吸聲和心跳聲都清晰可聞。其實也沒什麽,不知道為什麽麵對他時,她總是有終奇異的緊張感。也許因為這個男人很危險,而她不想被她看透,所以依照原主會有的反應是最適合不過的了。


    “睡吧,沒事的,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男人清朗的聲音傳來,一下子安撫了她躁動不安的心。


    她就說這個男人可怕嘛,裝什麽都裝得入木三分,重要的是他根本靠不住。這是肖卿卿醒來時唯一的想法,因為她一覺醒來,不僅發現自己挪了地,而且還被五花大綁地固定在椅子上。


    這很明顯是一個廢棄的工廠,周圍空無一人,隻有她孤零零地在中間被綁在椅子上。哎,看來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她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隻做了一件事,認真地做好一個盡職盡責的情婦。難道連這都不行嗎?不過現在看來是真的不行。


    肖卿卿認真地看了好幾圈,認命地確定沒有辦法自救,於是安心地思考起來。那夥人把她綁來,不殺她也不傷她,一定必有所圖,她所需要的就是耐心等待。等待那夥人的出現,又或者等待那個人來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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