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海港總是格外美麗美人的,昏黃的夕陽在海麵上投射下絢爛的顏色,溫暖的海風吹過在海麵上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波浪。不夜的城市早已開始繁華喧囂的夜晚,霓虹的燈光照射在海麵和夕陽交相輝映。


    不知道什麽時候夕陽漸漸地開始黯淡,夜幕悄悄降臨。在這個繁華的城市,在這樣美麗的夜晚,總是有絡繹不絕的人群。他們或歡笑,或嬉戲,或三三兩兩結伴而行,或形單影隻。


    曲添歌斜斜地倚在海港的欄杆上,修長的身影在燈光的照射下拉著長長的暗影,有著與一旁的喧囂熱鬧截然不同的頹廢落寞。男人身上的西裝早已被脫下來隨意地搭在手臂上,平日裏穿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的襯衫領口大大敞開,露出結實強健的胸膛誘惑著來人,可是卻沒有人敢靠近。


    男人的臉一半在燈光下,一半隱匿在黑暗中,可是僅僅隻是一半就足夠惑人心弦。他的眉眼精致妖孽,眼角微微上挑,唇角彎起一個弧度似笑非笑,他此刻危險卻又誘惑。男人隻是簡簡單單地依靠在那裏,卻讓經過他身旁的人都有了種妖孽傾城的感覺。可是經過的人也知道美人大都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美人雖魅惑人心,但是比起美人來人總是更加惜命的。更何況眼前的美人,怎麽看都是最危險的那一類,所以大多數人終是滿懷遺憾地走了,但是你也要知道總是有人敢為人先,身先士卒的。


    這不無數男男女女正無限遺憾的時候,一個高大挺拔的男子上去了。難道……眾人的表情各有不


    同,思緒萬千,最後終是眾口一詞地歎道,“哎,美色惑人……”


    曲添歌似笑非笑地看著來人,眼眸微抬眸光流轉,在夜色下動人心弦。他周身的氣勢淩厲強勢絕不會讓人覺得女氣,但就是該死的好看。


    妖孽惑人,無關男女。三兒再次感覺到自己的定力不夠,不管見隊長多少次小心肝還是忍不住撲通撲通地跳。他偷偷地拿眼神唾棄對麵的男人,搞毛啊,明明都是大男人,為嘛隊長就是妖孽惑人,而他就是一副萬年不變的娃娃臉,搞得他所有女朋友都把他當萌正太,最後直接鬧分手說接受不了小弟弟。


    這個正皺著一張娃娃臉滿臉懊惱的男子,正是剛剛身先士卒的高大男子。看來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明明背麵看來一副昂藏七尺頂天立地的威武漢子形象,可是正麵卻是一張可愛的娃娃臉。


    曲添歌看著對麵的男人,或者說男孩更貼切一些。看著他頂著一張十七八歲的臉,讓他叫他男人還真是叫不出口。他不動聲色地看著對麵男孩一副西子捧心痛心疾首的樣子,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他怎麽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隊長大人,你不要笑了,太妖孽了!”三兒不知不覺地把自己的心裏話都說出口了,可是再出口的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對麵男人瞬間陰沉下去的臉色,要死了,好死不死地提什麽妖孽。三兒,你是第一天認識隊長嗎?難道不知道隊長大人是最聽不得妖孽二字了……


    在某人還在碎碎念無限懊惱的時候,曲添歌的心思早已不在這裏了。他依稀記得那個女人甜甜地喚他的名字,“添歌,添歌……”那真是他聽過最美的聲音了,原來他的名字如此好聽嗎?還記得她一臉懊惱地說著,“你個妖精!”妖精啊,他倒是想做禍亂她心的那個妖精,可是還來不及她就……不願再去想深深的閉上雙眼,幾不可聞地輕歎一聲,再不會有人叫他妖精了吧!


    “隊長,隊長……”眼前不斷的叫聲打斷了某人的思緒,緩緩地睜開眼直視著他。沒有別的動作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對麵人的聲音確實漸漸地低了下去,“是首長……”


    三兒在對麵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下覺得亞曆山大,他真是不願意趟這趟渾水,可是無奈被首長逮到,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前有狼後有虎,父子倆都不是善茬,他還是趕緊了事開溜吧!於是他哆哆嗦嗦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嶄新的請帖,紅彤彤地透著喜氣的四個大字“結婚請帖”,努力地忽視對麵男人的影響硬著頭皮開口繼續道,“首長說寶兒小姐明天大婚,請隊長務必要到場!”


    三兒在說完這句話後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筋疲力盡。等了良久,對麵的男人卻沒有半點反應,連接下請帖的意思都沒有。他隻好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偷瞄那個男人,隻見他眸光深邃直直地盯著請帖卻什麽話都沒有說。


    哎,可憐天下癡情人。他們隊長也算是一個情種了,他們的未來大嫂聽說就是在寶兒小姐上一次婚禮上去世的。從那以後隊長還是跟個沒事人一樣,出任務訓練出任務……可是卻幾乎不會休息了,隊長的職位一年比一年升得快,負的傷也一年比一年多。他笑得還是一如往昔的妖孽,卻不見當初的那份神采,仿佛他的笑容都被那個叫做唯一的女人帶走了。從此以後,她也成了他生命裏的唯一。


    頗為義氣地拍拍男人的肩膀,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企圖安慰他,可是他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男人一手接過他手裏的請帖,然後不輕不重地錘了一下他的胸口,“我會去的,你回去吧!”


    一個眼神心領神會,有時候男人之間並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一個男人的痛並不是另一個男人可以


    分享的,三兒識趣地離開,給他一個安靜的空間。


    曲添歌收斂起笑意看著他在夜色中漸漸消失的背影,轉過身看向一片漆黑的海麵。晚風吹拂帶來一絲絲涼意,他平日裏狹長魅惑的眼在此刻晦暗不明,漆黑深邃得猶如這片漆黑的大海。


    不知何時天空洋洋灑灑地飄起了細雨,夜色的霓虹和喧囂籠罩在一片煙雨朦朧裏。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在夜色裏漸行漸遠,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夜還是喧囂的夜,城市還是熱鬧的城市,多少人來了又走沒有人關心。


    淅瀝瀝的雨衝刷著大地,帶走了塵埃卻帶來了思念。丫頭,我想你了,你知道嗎?


    男人的在一片漆黑中準確地找到一個位置,輕柔地撫摸著。男人的目光專注而深情,順著他的目


    光借著旁邊昏黃的燈光看見那是一塊大理石的墓碑,上麵是一張彩色的照片。上麵是一個清麗可人的女孩,眉眼彎彎笑得仿佛沒有任何煩惱。


    明天蘇寶兒要結婚了,嫁了一個好男人呢!男人的指尖一下一下輕撫著女孩微笑的唇角,驀然牽起一抹寵溺的笑容。你的寶貝妹妹要嫁人了就那麽高興嗎?真是個壞丫頭,就不知道我會想你嗎?就那麽英勇,就那麽喜歡蘇寶兒,喜歡到不怕子彈。明明平時膽小得怕死,看到一隻小強都要叫半天“添歌……添歌……”男人的笑漸漸變得苦澀,真是個壞丫頭,言猶在耳可是你卻再也不在了。你不在了,還有誰會“添歌……添歌……”的叫我呢?


    曲添歌的手指輕輕地壞過照片中女孩的眼角,一如往昔彎得像天上的月牙,仿佛隻要看見你的笑容就再也沒有憂傷了。可是丫頭,為什麽現在看著你的笑,我卻怎麽也笑不出來呢?你說“我的添歌那麽好,一定會幸福的!”可是丫頭,沒有了你,誰又來給我幸福呢!


    你是不是故意那麽說,好叫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你……真是壞心眼,可是我還是舍不得讓你擔心,怎麽辦?


    “放心,我會好好的……”


    淅淅瀝瀝的雨還在下,靜默的夜裏隻有雨落在周圍的樹上泛起沙沙的聲音和男人高大的身影。


    夜是漫長的但總會過去,一夜風雨已住,天空漸漸放晴。金色的陽光劃過天空的雲層投射在大地上,一片欣欣向榮的朝日。一排排整齊的白色大理石墓碑矗立在這個安靜的地方,墓園裏已經恢複了空無一人的靜謐,隻是在其中一塊碑前放著一張大紅的請帖。


    今天的天氣無疑是好的,碧空如洗哪裏還有昨夜淒風苦雨的樣子。蘇寶兒一身純白的婚紗矗立在教堂的門口,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的人臉上堆滿了笑容,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她終於要嫁人,沒有仇恨,無關金錢,有的隻是簡單的幸福。


    她輕輕地扯動身旁男人的手臂,一身純白西服的男人轉過身看著她笑得呆呆傻傻。真是個傻子,可是這就是她的幸福。她想她追尋兩世想要尋找的幸福,大約就是這個樣子吧!一生有他相伴,平平淡淡。


    今天的她無疑是幸福的,有他有爸爸媽媽,有很多很多人的祝福,隻除了那一人。如果他可以來,她應該就沒有遺憾了。


    唯一,她的姐姐為了救她而死,留給他們永遠不會痊愈的傷口。她的傷口很深很深,她本以為永遠不會好卻也結疤了。雖然會永遠存在,卻不再那麽疼痛了,可是那個人呢?曲哥哥,那個曾經


    她也想要的好男人,他要怎麽辦呢?


    唉,心裏悠悠一歎。她的傷口結疤了,花了5年,那他呢?所以即便這幾年他從來對她都是避而不見,她也不會怨他。她的命是另一個人換來的,一看到她大約也會想到姐姐吧!她不怨,卻還是希望今天能夠看到他,希望他能夠釋懷,希望他能夠幸福。


    蘇寶兒輕揚起一個笑容,她的姐姐在那片天空看著他們呢!這也是她所願吧!沒有人比她更希望曲哥哥幸福。


    “寶兒!”那個人仿佛踏著光而來,一身白色的西裝筆挺地穿在身上。歲月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過多的痕跡,反而更增添了成熟的魅力。一個清淺的笑容掛在男人的唇角,一下子就點亮了蘇寶兒的眼。


    白色的頭紗隨著新娘的仰頭隨風飛揚,那蔚藍的天空像那個愛笑的人清澈的眼睛。


    會的,他們都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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