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剛才寒蕭的準頭還可以吧?”


    綰翎剛繞過藤架,走到後麵,就有人轉過身來,對她道。


    “還行,反正石頭沒打到我手上。”綰翎伸出自己的手,認真看了兩眼,一本正經道。


    顏離一身玄色衣衫,整個人攜帶著的冰冷氣質,在日光下有種冰火相撞的衝擊感,麵帶邪魅的俊俏容顏,危險而又魅惑。


    “要是他敢誤傷了你,本王立刻就把他送去給那個女人當男人。”


    低沉危險的語氣,讓人毫不懷疑他此話的真實性。


    此刻就在不遠處的寒蕭聞言入耳,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道,就算是殺百十個人,屬下手都沒有顫過,可哪裏敢讓葉小姐傷了一根汗毛!


    “那可不是便宜那個女人了?”綰翎忍不住也笑著打趣。


    寒蕭可是顏離身邊的第一侍衛,人長得也不賴,武功高強,人才出挑,真要配給蘇映璿,她還真心覺得是寒蕭虧了呢。


    此時的蘇映璿當然不知道,自己在顏離心中的地位,竟然隻是這樣!


    “看來的確是沒傷著。”


    顏離“假公濟私”地抓著綰翎的手,纖纖玉指在粗糲的掌心中磨-搓,讓柔軟的心口泛起一陣莫名的悸動。


    “這裏可不安全,別讓人看見了。”


    綰翎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有些別扭,有些不自在,說不上來的感覺,眼神飄忽地看了一眼周圍後,抿了抿唇角。


    “有人走近,能不被我和寒蕭兩人發覺的,在這個院子裏,隻怕還沒有。”


    顏離不但不放鬆,手上反倒還越加的變本加厲起來。


    “你別太過分!”


    綰翎終於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調戲了啊!她眼睛一瞪,示威般看向顏離。


    但是很可惜,她原本是為了要顯示自己的強勢,但偏偏生就一雙桃花眼,即便是瞪著,也像是隱隱帶著幾分嫵媚與多情,就好似在挑逗對方似的。


    當然,綰翎這種神情,也隻有在麵對眼前這個男人時,才會有。


    “怎麽樣,現在明白,那天我為何要說,江陌衍那個狀元,還不如不當了吧?”


    顏離突然轉移了話題,同時放開綰翎的手,不再逗她。


    “有你這麽說自己皇妹的嗎?”綰翎瞥了他一眼,把手縮回袖子裏,免得一會兒再落入魔爪。


    “你說呢?”顏離一臉意味深長,反問道。


    “好吧,別說不是嫡親妹妹,就算是,隻怕都……”綰翎想起四公主那個樣子,笑著搖了搖頭。


    顏離探究的目光在她臉上流轉了一番,問道:“看你似乎並不怎麽擔心?”


    說著他就嘴角上揚,此刻泛起的笑容竟然如同孩童般純淨,“是不是突然發現,還是本王最好,不打算關心其他男人了?”


    綰翎有些想不通,他說的話明明霸道又帶著幾分邪惡,但為何與臉上截然不同的表情湊在一起,並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當然不是。”綰翎簡單一句話,立馬打破了顏離的笑容。


    “你覺得,你能改變顏傲梅的想法?”


    顏傲梅?就是四公主的名字嗎?


    綰翎明顯走題了,問道:“傲雪寒梅,名字倒是很好聽,很有意境。”隨後“嘖嘖”兩聲,表示了她的惋惜之感。


    “看來,皇妹有此需求,本王該幫她一把才是。”


    顏離對麵前的小女人有些無奈,想到她剛才和江陌衍聊得甚好的樣子,故意冷哼一聲。


    “哎,你可別。”綰翎正色道,“堂堂四公主的想法,我當然沒辦法打消,不過,總有辦法的。”


    其實,綰翎說得輕鬆,自己心裏也不是很有底,如果換了其他人,當然沒有牛不喝水強按頭的理,即便是公主也不能以權勢逼人婚娶,何況還要考慮到臉麵,男子不同意,還要硬嫁給別人的,隻怕沒人能幹得出來。


    但這人是四公主啊!京城裏鼎鼎大名的四公主,綰翎今天雖然是第一次見她,但關於四公主的大名可是早就聽說過的。


    據說,四公主曾經看上了一名侍衛,但又不能嫁給他,所以就讓人給那名侍衛淨了身,放到身邊做太監!


    據說,四公主曾經在宮宴上,因覺得一名大臣之女長得不順眼,就把人給毀了容……


    這些傳聞雖然不知道真假,但也足以可見,四公主“如狼似虎”的惡名,是有多麽的凶猛。


    不過,即便如此,綰翎也不怕她,見機行事就是了,還不信了,不就一個無腦的刁蠻公主嘛,還能反了天去了!


    “別什麽?”顏離銳利的眼神忽然從藤架那邊掠過,對寒蕭使了個顏色,向綰翎更靠近了一步,語調幽幽,氣氛陡然曖昧起來。


    綰翎一愣,還沒等她有所回應,突然就從藤架後跑出一個人來。


    還真是陰魂不散,這人顯然又是蘇映璿!


    隻見她一手包紮著厚厚的白布,袖口隱約還能看見血跡,顯然是剛剛包紮好的,不知為何又跑了出來。


    “顏離哥哥,我受傷了!”蘇映璿一臉悲憤地跑了過來,狠狠瞪了一眼綰翎後,就跑到顏離麵前,把受傷的手伸給他看。


    綰翎忍不住有些可憐她,被蒙在鼓裏的女人啊,真是悲劇,都還不知道,自己的手,就是她麵前這個男人弄傷的。


    “跟我有關係嗎?”顏離冷冰冰的一句話,瞬間又再次狠狠打擊了蘇映璿。


    蘇映璿忍不住抽泣起來,她竭力想要保持在心上人麵前的儀態,但心裏的種種委屈頓時湧了起來,怎麽都壓製不住。


    “我從小就喜歡你,你……”蘇映璿幾乎要嘶吼起來。


    顏離隻是“輕輕”一揮手掌,就把她掃到了幾米開外,轉眼看向綰翎時,頓時就又換了副完全不同的臉色。


    “來讓我看看,哎呀,手都發紅了。”顏離捧綰翎的手,像是捧著什麽稀世珍寶似的,一臉的疼愛珍惜。


    綰翎忍不住一陣惡寒,就算要打擊別人,也沒必要做得這麽絕吧?


    不過,她看了一眼蘇映璿,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對於這樣的女人,還真得做得絕一點。


    剛開始,綰翎還有些不解,顏離這樣的人,怎麽會被一個女人纏上,不喜歡,他有無數種辦法可以讓對方消失吧?


    但是,對於蘇映璿,除了打擊她,羞辱她,想辦法讓她知難而退以外,別的還真不太好動手。


    當然,主要是,也沒必要為了她,而大動幹戈,畢竟,蘇家如今的地位,還不好輕易撼動。


    蘇映璿“哇”的一聲,哭著就從地上爬起來,跑開了。


    “賤人!你個死賤人!”嫩黃色的迎春花被打了一地,就像此刻,蘇映璿破碎的心情。


    “隻會在這裏拿花兒出氣,真是廢物!”突然,有個男人聲音冷不丁地冒了出來。


    蘇映璿慌忙抬起長袖去擦眼淚,但一抬頭,發現站在自己麵前的人,竟然是一身紅衣的蘇揚!


    “你竟然敢這麽說我?”蘇映璿立馬忘記了剛才的傷心,一下跳了起來,衝著蘇揚怒道,“你別以為哄住了父親,自己就真的是名門公子了,你不過就是個雜種!在我蘇家討飯吃的東西!而我,是蘇家堂堂正正的嫡出小姐,你給我擦鞋都不配!”


    如果是擱在以前,蘇映璿是說不出這些難聽話來的,通常這種角色,有蘇映玨表演就可以了,不過現在有太多的事接二連三地出現,不斷打擊著她的自尊和理智。


    蘇揚的臉抖了抖,臉色更不好了,不過他並沒有出聲反駁,隻是靜靜地看著蘇映璿,半晌才幽幽道:“要是葉綰翎嫁給了我,不就沒人跟你搶睿王了?”


    要是此刻溫珂在現場,就會發現,這句話聽著是那麽的耳熟,沒錯,蘇揚一計不成,再施一計,而他最聰明的地方就在於,懂得利用女人的嫉妒心,還有借刀殺人。


    雖然,這把刀不一定好使,但總要試試才知道不是。


    “你……你什麽意思?”蘇映璿渾身一震,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說,要是葉綰翎嫁給了我,不就沒人跟你搶睿王了?”蘇揚慢慢地笑了出來,在紅衣的映襯下,顯得愈發陰險,彎下腰湊近蘇映璿的臉,又一字不漏地複述了一遍。


    顯然,蘇映璿動心了。


    “你,不是要和溫珂成親嗎?”但她還是問了一句。


    “隻是成親罷了,難道不能順便納個妾嗎?”蘇揚說的那麽理所當然,就跟在問午膳吃什麽比較好一樣。


    便是蘇映璿也愣住了,但她很快就回過神來,語氣裏還有一絲急促,“你說,怎麽做?”


    婚禮尚未開始,暗中就有人在此醞釀起陰謀來,但,沒有這些人,一場破婚禮又有什麽好看的呢?


    這邊,從蘇映璿離開後,綰翎跟顏離沒說幾句,也就散了,畢竟不是自己的地方,人多眼雜,總歸不好。


    綰翎剛想過去找葉景菡他們,走到半路,又碰到了蘇映璿……


    “蘇小姐……”綰翎也有些無奈了,今天到底是幹嘛來了,怎麽到處都有她?


    這回,蘇映璿卻像變了個人似的,完全沒有之前的凶神惡煞,反而一臉歉意地向她走過來。


    “葉二小姐,之前是我不對,不該對你那樣。”


    蘇映璿的衣服已經換過了,那隻受傷的手也藏到了袖子裏,看起來倒沒什麽大礙,不過她說的話……


    綰翎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看看她還有什麽要表演的。


    “葉二小姐……”


    說出之前那些話,對於蘇映璿來說,就已經是極限了,見綰翎還沒有反應,她一下就握緊了拳頭!


    不過,就她那拳頭可沒有任何威懾感。


    木蘭抬了抬手裏的劍,蘇映璿就瑟縮了一下。


    “好吧,大不了我把顏離哥哥讓給你就是了!”


    其實蘇映璿不說話的時候,還是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樣子的,但隻要一扯到顏離,似乎智商就會驟降。


    綰翎忍不住笑了起來。


    “現在就跟我走!”


    蘇映璿突然從袖子裏拿出一隻黑色的瓷瓶,作勢要把裏麵的東西倒進嘴裏,一邊還低聲威脅,“你不跟我走,我就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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