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的微風總是讓人覺得舒爽的,空無一物的岸邊,放置著一張樣式簡潔的白色長桌。桌邊坐著的八個人,卻無一不是人間絕色。


    身著青色長袍,淺笑自若的木輕安坐在左邊第一位。那綠色的長發,柔順的披在腦後,用白色玉環整齊的束起。棱角分明的眉眼看上去意外的柔和雅致,卻絲毫不顯女氣,恰若青鬆挺拔蒼勁。


    坐在木輕安下方的是遮天,簡單的中式黑袍,用一根黑色腰帶束在腰間。露出健碩的胸膛,還有些許腹肌。黑色長發隨意披散,顯得稍微有幾分淩亂。俊朗的麵容是上天最得意的傑作,狂野中潛藏鋒芒,最終化作瀟灑。


    緊挨著的卻是一對愛侶,男子身穿黑衣滿頭青絲倒梳半束在腦後,又用一根白色發帶在腰間。眉若遠山目若星海,稍嫌冷峻的臉龐透出化不開的暖意柔情。可雲斷魂這滿腔的溫情卻獨獨給了身旁的木風微。


    木風微外貌約莫十八九歲,剪裁別致淺綠長裙和淺綠色長發相映成輝,膚白勝雪眉目如畫。天生一股嬌弱可憐之感,綽約三分楚楚無辜之態。


    和木風微相對而坐的,是素有天才之名的朔流。脫下光殿的祭祀長袍,改著黑色勁裝的朔流給人以深邃之感。偏是個自帶邪魅屬性的,眼角的黑**紋異常搶鏡。此時朔流正目光灼灼的盯著葉傾風,也不知在期待什麽。


    哪怕被如此火熱的目光盯著,葉傾風也還是萬年冷漠臉。精致的如同玉雕一般的外貌,也如同玉雕那樣佇立無言。周圍的所有人和事都不能讓她分神,隻有手中的資料才有讓她關注的資格。


    或許有資格讓葉傾風關注的,還有坐在葉傾風旁邊,雙目緊盯朔流的雪世月。雪世月內著月白抹胸長裙,外罩一攏雪紗薄衫。如若那池子裏的一彎清泉化了人形,氤氳天地靈秀而成。


    最後剩下的一個,自然就是寒疏辭。和雪世月的白衣極為相稱的藍色長袍,梳理的整整齊齊淡藍色長發,以玉環束在後頸處從右側順胸前垂下。


    “謝過。”葉傾風終於將資料收到道一果空間當中,轉向朔流帶著十萬分的冷漠說出這句話。


    雪世月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可從來沒有見過,葉傾風氣成這個樣子。這外顯到了極致的情緒,跟葉傾風一貫的冷漠以對,可是兩個相反的極端。


    哪怕這句話也是冷漠臉,可完全不符合她原本淡然的性格。朔流送上的資料,看情況應該是很嚴重的事情,並且還跟葉傾風息息相關。


    朔流顯然不甘心,葉傾風就給這點反應,讓他很沒有成就感。“不要謝謝,要你。”朔流抓住葉傾風白玉般的雙手,將葉傾風帶入懷中。


    看此情形,遮天蹭的一下就站起來,這簡直太不要臉了有沒有。“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朔流之前到沒有這個習慣,哪怕朔流本身就沒有什麽形象。可是如此嬌嫩的形象,還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就算是朔流真的打算賣萌撒嬌,他那邪魅的外貌都會跟他說不的!生就一副好樣貌,可不是用來這麽糟蹋的。


    目光閃亮地雪世月,真是在朔流身上發現新大陸,很好如果不是很有能耐,現在絕對是身首異處的下場,木輕安之所以願意支持朔流,也是因為葉傾風對朔流的容忍超乎尋常吧。


    “你真打算試試,你跟月刃之間那個更堅硬?”葉傾風當然不是好脾氣,月刃第一時間就抵在朔流的胸口,不過朔流卻將葉傾風擁抱的更緊。他是真的不相信,葉傾風還能夠對他下得去手。


    “作死。”雪世月真心覺得朔流作死,一般葉傾風直接說出拒絕的話,就代表這件事請到這裏已經沒有任何餘地,這個時候最好就是不要湊上去,不然很容易產生各種各樣的悲劇的。


    最了解葉傾風的人果然隻有雪世月,雪世月著變化音還沒有落下,那邊葉傾風的月刃就已經劃破朔流的胸口。真的是見血的那種哦,葉傾風從來都不跟人開玩笑。


    朔流也隻能往後退,避開葉傾風的月刃。完全看不穿葉傾風的心思,真是個不乖的孩子,到現在還是這麽冷酷無情。“小風兒,你是要謀殺親夫嗎?”


    還是忍不住嘴欠,葉傾風突如其來的動作,真是有那麽點嚇人。剛才不都是好好的,為什麽突然之間說翻臉就翻臉,完全不帶打招呼。


    輕輕捧起茶壺,雪世月給葉傾風添茶。“適可而止,她難道沒有出言警告?”葉傾風很少出言警告誰,但是說出去的話就一定會做到。所以雪世月在葉傾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知道,現在的情況可遠遠沒有看上去那麽好。


    雪世月的言辭一點都不鋒利,朔流卻莫名的無話可說,讓他不長記性。好在葉傾風也真沒有下狠手,不過是一道淺淺的口子。以他現在的能力,幾乎隻是轉瞬之間就已經恢複如初。隻有點點血汙,證明剛才這裏有傷。


    拉葉傾風回到座位上,雪世月溫柔如水的將葉傾風攬在懷裏。情緒失控很少出現在他們身上,所以必然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


    至於怎麽安慰對方,雪世月她們早已經有各自的體會。就算是各方麵都很投契,剛剛在一起的時候,還是有各種各樣的矛盾啊。


    不斷磨合之後才有了她們的今天,對於對方的了解已經到,隻要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能夠知道對方的意思。


    “你也別站著了,這一刀你挨的不冤枉。”誰讓朔流這麽胡來,估計心中還是有所不平吧。木輕安常常說葉傾風的風流債特別多,看來朔流知道的也不少。


    從那個時候開始,朔流就一直覺得,一切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吃點虧也不是壞事。至少葉傾風還會對他手下留情,換個人可就不是這麽輕易就能過去的事。


    確實不冤枉,但是耐不住朔流覺得委屈啊。葉傾風還真是個小沒良心的,他替她辛苦那麽長時間,最後換來的居然是輕巧的一刀算完?


    “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什麽時候才能夠成熟點?”木輕安跟著就來一句,朔流剛才確實是很冒失,甚至都有點不像朔流的作風。


    朔流雖然最後是被自己活活玩死的,可是在處事方寸上麵一直都是翹楚。分明了解葉傾風的性格,為何還會如此冒進。木輕安是真心不解,到底是還需要朔流反省。


    其實他們都是一樣的吧,活的時間太長就,漸漸地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更不知道女孩子心中的想法,所以才會一個個都被嫌棄的那麽慘。


    要說葉傾風還算是其中不那麽難對付的,看木風微和流暖漪,情緒上來的時候根本無法控製。如果是葉傾風,便不會出現逃婚的事情。


    偏偏葉傾風還是個最不容易動情的性子,這才是朔流吃虧的地方。來來去去那麽多優秀專情的男子,葉傾風到底是為啥怎麽都看不上他們。要說葉傾風完全無情還好理解點,可葉傾風分明就不是無情的性子。


    “莫哭,還有哥哥呢。”看葉傾風摟著雪世月的腰悶聲不說話,雲斷魂再把朔流打一頓的心思都有,好心送個資料還把人招惹成這樣。不管葉傾風喜不喜歡,總讓人覺得這個人太不靠譜。


    葉傾風真要是喜歡上朔流,還不知道要掉多少眼淚。當哥哥的哪裏就能不心疼。葉傾風要是在這麽哭下去,別說是打朔流一頓,雲斷魂殺朔流的心都有。


    認識也有兩年多的時間,幾曾見過葉傾風如此陣仗。別說雲斷魂,就算是雪世月都沒見過。


    “傾風,別這樣。”原本還有些生氣的朔流,看見葉傾風如此情狀,倒是有些無措。還說葉傾風講理又懂事,沒想到小脾氣上來那麽可怕。


    裏麵的內容朔流都看過,如此就更加不知道葉傾風為何反應會如此之大。許是有他也不知道的事情,才會讓葉傾風如此傷心。


    雪世月做出噤聲的動作,雲斷魂和朔流各自會意沒有出言。雪世月給葉傾風順氣,順著順著動作便緩下來。


    輕輕將葉傾風抱起來,準備帶著葉傾風去睡。沒大毛病,睡一覺葉傾風就能調整過來。就算是不能調整,也能夠控製住情緒。


    木輕安招過來個人,讓他帶著她們倆下去休息。朔流真是有夠作死的,現在鬧得其他事也隻能暫時先放著。原本葉傾風就憋著火,現在隻怕是矛盾更大。


    原本木輕安就沒有指望朔流改變葉傾風,相反是希望朔流能夠因為葉傾風變得靠譜點。這倆一樣讓人頭疼,哪怕看上去就是兩個極端。


    遙望著雪世月帶著葉傾風消失在視野中,兩道異常凶狠的目光變投向朔流。他們原本是不想做什麽的,可現在看來是不得不做點什麽。


    “好了,都坐下。吃醋也不看看時候,連個替補都沒混上,好歹等你哪天名正言順再說。”木輕安開口,這話不是一般的打擊人。遮天跟朔流兩個,可不就是連替補都沒混上嗎?


    “說得好像誰混上了,我生平第一次擔心妹妹會孤獨終生。”雲斷魂隻能喝茶歎氣,他現在是找到終身伴侶,雪世月估計也不遠,葉傾風這個脾氣就誰也不接受的單著,雲斷魂自然是煩心的。


    “就她你還能擔心,日後走上尋天封神,還有大把風流債等著。每出門一次,總要帶兩個回來擴充陣營。”木輕安是真不知道雲斷魂擔心什麽,人數多了總有配得上的。目前這些就是各方麵都好,就是不能配對。


    朔流臉黑如鍋底,臉上的魔紋都猙獰許多,感情他知道的這些還算是少的?


    遮天倒是笑的很開心,絲毫不將木輕安的話放在心上。“傾風如此優秀,若是沒有人追求才教人奇怪。她生又重情重義,但凡受人家一點好,總想著千萬倍的回報。好在她拎得清,不會胡來就是。”


    貌似放蕩不羈的遮天,在識人之明上麵,卻是他們所不能及的。也不過這短短時日,遮天已經將葉傾風的性格給摸得差不多。


    可惜最了解的葉傾風的雪世月不在,他們無法好好交流下。其他人能看出來的,也差不多吧。


    “她倒不是拎不清,而是完全處理不來。”木輕安算是比較了解情況的,葉傾風對別人的事情處理的還算是得體,遇到她的事情就有些無措了。


    遮天仔細想想,好像的確是如此。至少在他看來葉傾風對他們這溜半熟不熟的人,好像都沒有多大感受。你在的時候葉傾風一定會注意到你,但是離開之後會不會被掛念,這就隻有葉傾風自己知道。


    “你們倒是挺有閑情逸致的。”寒疏辭對於葉傾風的事情絲毫不感興趣,有那時間還不如研究雪世月的愛好。他們都喜歡葉傾風,寒疏辭表示他喜歡的是雪世月。


    “說正事,朔流不是打探到哪一位的消息了嗎?”木輕安想想也覺得歪題,喊朔流過來真不是因為葉傾風的私事,而是因為哪一位的消息。


    可比起他們人人都看重的事情,朔流明顯更在乎葉傾風。木輕安也能夠理解,朔流給葉傾風惹下天大的麻煩還一走了之,若是不找點東西挽回彌補怕也說不下去。


    “都在那份資料裏,還是等傾風睡醒之後吧。”朔流的神色有些凝重,總覺得其中有他們都不知道,隻有葉傾風才能明白的事情。朔流可沒有報喜不報憂的愛好,都是有多少算多少絲毫不帶隱瞞的。


    葉傾風那麽多秘密,知道些他們不知道的事情,也是再正常不過的。朔流的本意除了讓葉傾風寬心之外,也還有一定讓葉傾風查缺找漏的成分。


    好在資料準備的不止一份,雖然人數上超過他的想象,可是輪流看也是可以的。朔流留下一份備份,將剩下的三份取出傳閱。


    “我去找父親,世月看上去不太會照顧人。”木風微站起來離開,雪世月表現在再怎麽溫柔如水,也還都是個要葉傾風照顧的人。不過這也隻是原因之一,最關鍵的還是她可不想聽他們說事,避開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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