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的氣氛有那麽一點奇怪,燕沼有些懨懨的,沒想審問剛開始就給他這麽一個結果。葉鴻疆直接被葉傾風罵傻了,更清楚葉傾風不跟他開玩笑指不定真把他閹了。


    至於旁邊的侍女大氣都不敢出,她們的命運都拿捏在這群人的手裏。


    葉落辰起身,扶著燕沼的肩膀將燕沼摁回去,口中說話就帶著歎息。“三弟,這樣的事情你不愛聽,但必須要有個真相。至少要知道,你這倆女兒背地下到底都在幹什麽。”


    自從月念初回歸之後,對於這個新得的女兒,燕沼是怎麽看怎麽好。原本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燕秀安,自然會產生失落感,更何況燕沼還沒有深究過原因。


    從兩個愛女都在身邊的雲端,跌倒在兩個女兒相互廝殺的現實,燕沼毀了一雙女兒。咬牙切齒的看著月念初和燕秀安,燕沼恨恨的說。“少主繼續審問,看看這兩個孽障幹的好事。”


    “既然你是明麵上一個主子,背地裏還有個主子,就說說你的兩個主子都是怎麽吩咐你的。”葉傾風最煩這種背主的人,尤其是在事情都查出來的情況下。


    幸好當時去的不是葉落辰,不是說葉落辰比葉烈濯差,而是立場太過明顯。有事肯定護著燕秀安等人,甚至無法阻止燕沼。


    而葉烈濯就能夠冷靜的處理,還能妥妥的壓下葉鴻疆那個混蛋。


    說句最難聽的話,要是葉落辰管得住燕沼和他那兩個閨女,也不會讓人他們這麽多年。燕沼看不出問題很正常,葉落辰能看不出問題嗎?


    “秀安小姐吩咐得到消息後告訴她,而後第二日回稟念初小姐,請念初小姐前往找尋。”就像是今天早上燕沼看見的那一幕一樣,這本來就是在燕秀安的計劃之中。


    還不等燕沼說話,月念初一巴掌就打在燕秀安臉上,而後開始爆發。“姐妹多年,我處處護著你疼著你,你怎麽狠得下心……”


    演技爆發的月念初,可憐巴巴的看著葉落辰,而葉落辰則是厭惡的別過頭去。而後月念初轉向葉烈濯,葉烈濯冰冷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


    而後葉烈濯頗有些不耐煩,甚是厭惡的看著月念初。“侍女的話還沒說完,念初小姐這般著急做什麽?不想聽聽你自個做的好事?”


    “小女、小女……小女心裏苦啊!自幼便沒有父親,跟著母親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好容易找回了父親,母親卻又撒手人寰。”說到這,月念初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那叫一個淒慘啊。


    心中頓時生了些憐惜,葉鴻疆那叫一個心疼啊!偏生葉傾風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他不敢輕舉妄動,更不敢直接拍死燕秀安。


    難得這麽惡心,葉烈濯總算明白,為啥葉傾風總喜歡拿茶杯砸人了。正因為水杯它砸不死人,但又能夠讓對方閉嘴啊!


    “然後你就看燕秀安不順眼?從開始就設計著燕秀安。今個既然都攤開了,我這條命算是丟在這了,到不如從頭開始說。”侍女發了狠,兩個小姐打架,她們底下人犧牲是吧!


    倒要看看那些事情暴露出來之後,你們兩個誰是清白的人。


    不太想說話,葉烈濯九級神君的威壓當頭壓下,月念初撲通一下便跪著了。“燕兄,令嬡這唱念做打俱佳,還是聽這侍女交代吧。至於紫月煙羅城那個,扔軍隊去吧。”


    在這點上,葉烈濯當然是護著燕沼的,這小丫頭要是不貪財,事情也不至於鬧這麽大,還真是有膽子啊。姐妹倆的錢都收了,也不怕吃撐了。


    有點想阻止,葉傾風最後沒說話,的確是應該給個教訓啊!


    看到接引侍女的下場,燕秀安的貼身侍女越發的毫無顧忌,大不了就是個死唄。


    “自從跟了燕秀安之後,燕秀安時常打罵身邊的侍女,我自然也沒少挨打。月念初在不久之後找上了我,給我出主意讓我成為燕秀安的心腹,隨後教唆燕秀安做下錯事。”


    呆呆傻傻的沒反應,燕秀安就像是一截木頭,拿針紮都沒反應的那種。


    侍女冷笑一聲,淡淡的嘲諷道。“後麵的事情三統領應該最清楚,每次燕秀安闖禍之後,都是月念初去收拾爛攤子。還能怎麽收拾,扮楚楚可憐賣人唄,大統領可還記得那幾個退隊的。”


    葉落辰點點頭,這種奇怪的事情,他怎麽能夠不記得。要說有人退隊很正常,但那幾個人對他們似乎有些怨恨,這就讓人很不解了。


    “我們這些侍女,都是跟著哥哥進來的,隨後被選做小姐身邊的侍女。月念初扮楚楚可憐博同情,要是對方想要動真格的,就拿身邊的侍女頂缸。我要不是父親早亡,留下作甚。”


    真是把別人家的女兒都不當回事,她們做小姐的侍女最大的原因,不正是因為小姐身邊幹淨。沒有那麽多亂七八糟的男人,她們能得到比較好的對待。


    可是結果實在是出人意料,她們這哪是到了小姐身邊啊,簡直就是到了老鴇子身邊。誰不是爹生父母養的,就你月念初比旁人金貴,美人計用的都是別人的身體。


    護爹狂魔葉傾風已經炸毛了。“月念初,你這是在我爹這開青樓楚館呢,人家好好的姑娘家你就這麽糟蹋啊。三叔,不論今天的事情如何,這件事必須給大家一個交代!”


    見燕沼有些麵色通紅,葉傾風緊跟著往下說。“進了戰隊軍團,那邊是一家子兄弟姐妹。一個隨意打罵,一個直接開起寮子,這是兄弟姐妹嗎?三統領覺得,以後誰敢跟你做兄弟。”


    燕沼的臉色由紅轉白,他是真的不知道這些事情,也是真正想要管教燕秀安的。怎麽好好的一個家,就成現在這樣了呢?


    臉色稍微好看點,葉傾風柔聲說道。“要一個父親,聽著女兒間相互廝殺的事,的確很殘忍。今天的事情,已經讓她們付出慘痛代價,但您必須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艱難的點頭,這已經不是他們一家子的事情,燕沼本以為這就是他們一家的事情。沒想到還牽扯著舊賬,葉傾風的話總還是有道理的。


    “霸刀領的事情我不插手,她們的父兄跟著父親和幾位叔叔出生入死,出了這樣的事情,並非是我們所願,但三叔自問是否問心無愧。”葉傾風先表明立場,讓燕沼自個想想。


    若是燕沼不是條漢子,葉傾風說再多都沒用,但葉落辰是不會和這樣的人結為兄弟的。尋天大陸的兄弟不是一句話這麽簡單,那是真的要跟著他們出生入死的。


    以手拊膺,燕沼哭得不成人形。“是我燕沼愧對兄弟,一生俠義磊落,都葬送在這兩個畜生手裏。”閨女自然是要心疼的,但不能就把別人家的女兒都當成活該。


    更何況那些都是戰隊兄弟的家眷,月念初這般隨意將她們的身體出賣,他燕沼成什麽人了!難怪那些弟兄對他逐漸失去往日的尊敬,背地裏還對著他吐唾沫。


    有點心疼這個莽漢,葉烈濯趕緊打圓場。“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問題,讓這小丫頭把事情都說清楚,聖尊你少說點重話。”


    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葉傾風卻明白葉烈濯這是在提醒她,提醒她應該適可而止。“燕秀安能想到這樣的主意,你應該背後幫了不少忙吧。”


    目光看向那侍女,葉傾風問起事情的起末來。


    “時間長了,燕沼自然就親近月念初疏遠燕秀安,月念初卻並不滿足於此。她要的是讓燕沼和燕秀安徹底決裂,成為燕沼唯一的女兒,甚至是霸刀領唯一的公主。”侍女冷眼看著月念初。


    臉上還有報複的快意,說起話來更是誇張,添油加醋也是一把好手。“計劃的最開始,便是刺激燕秀安,令她對月念初動手。而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漏點口風給燕秀安。”


    還真是忙著洗白自己,說的跟什麽似得,葉傾風直接轉述一下。“實際上就是你兩邊撩撥,讓她們姐妹兩個自相殘殺,並且都是以月念初常用的賣身作為代價。”


    不用說這小姑娘肯定被月念初賣過,所以才會設計讓這兩個都遭人強暴,除了一報還一報之外,葉傾風也不知道說啥才好,都是這兩個做的孽。


    隱約有種一報還一報的痛快感,到底是怎麽回事?葉傾風自然是不會表現出來的。


    “是!那是因為她們活該。一個囂張跋扈,不就是有個好爹嗎?誰以前不是父親手裏的寶。就因為我爹死了,我就要做她們姐妹倆的狗,憑什麽?”侍女徹底放開了,句句帶刺。


    她接著往下說:“一個裝得冰清玉潔,私底下都把霸刀領開成妓院了。我們都是好人家的姑娘,總不能父兄跟著他們上陣殺敵,我們還要跟著他女兒做娼婦吧。”


    老實說,葉落辰不是個很在乎名望的人,但這的確是讓他老臉一紅。葉傾風扯扯葉落辰的袖子,話語中帶著些好奇。“說起來還不知道大堂兄他們怎麽樣了,父親去問問吧。”


    看著燕沼為難,葉落辰也是被逼上梁山。要說燕沼本人絕對是沒說的,雖然有時候熊了點,但絕對是鐵骨錚錚的好漢子。


    可就是他這兩個女兒,實在是讓人有些慘不忍睹。以前驕縱跋扈的燕秀安就不說了,沒被葉傾風給直接宰了,就算是她命大。


    好容易來了個天仙般的女兒,背地裏幹的都不是人事,鬧得家不成家。


    “大哥不必為難,既然是這兩個畜生做錯了事,燕沼今日絕不偏袒。就算是少主要殺了這兩個畜生,也是……”燕沼有些泣不成聲,葉烈濯越發心疼著漢子。


    漢子是好漢子,就是不會教孩子,心思又粗了點。還生的都是女兒,並且還來厚此薄彼,能不出問題嗎?


    感覺到頭疼,葉傾風表示她是無辜的。“既然要解決問題,總不能放任曆史遺留問題不管。父親先聯係上那些已經退隊的,盡量給他們一些補償,願意回來的就回來……”


    雖然這個可能性是極小的,但給出補償卻是必須的。傷害已經造成,不是說給東西就能彌補,但能讓他們以後的生活好點也成啊!


    很不放心燕沼,但葉落辰總歸是放心自個女兒的,有些心疼的摸著葉傾風的頭頂。葉落辰再次上演什麽叫做父女間的正常模式,令人看著就羨慕。


    反觀底下的兩個女孩,平日裏都是嬌生慣養。燕秀安還是那個木頭樣,總讓人有種不安的感覺,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這句話還是有點道理。


    月念初有些不可置信,這還是那個說要一輩子疼愛她的父親嗎?這就讓人家要殺要剮了。“不過就是幾個侍女罷了,人跟人生來就是不一樣的,誰讓她們生下來就沒我尊貴。”


    燕沼一腳就踹過去,被葉烈濯給攔下了,還在無休無知的嚷嚷。“老子沒你這樣的女兒,不就是仗著老子跟大哥混出點名聲,就開始胡作非為麽?你們兩個都是一路貨色,我怎麽就……”


    想想這的確是最要緊的事情,葉落辰最終還是離開了,眼前這一幕看著不忍心啊。好在葉烈濯還能攔著點,葉落辰都有些想宰了月念初,這孩子也太不像話了點。


    還真會給他爹火上澆油,葉傾風給出句實話。“金尊玉貴,月念初你恐怕配不上這個詞語,現在當上了霸刀領的小姐。就忘了自個曾經,比這些侍女還要低賤,那你當初也活該嘍。”


    論誅心,葉傾風什麽時候慫過。此言一出,燕沼感覺一盆冷水澆在頭上,月念初臉色蒼白如紙。那是燕秀安在她麵前洋洋得意的根本,也是葉傾風親眼所見的不堪。


    對於這個將自己救出火坑的人,月念初原本是有些心悅的,可葉傾風根本懶得看她。目光雖然溫和,卻僅僅是因為她是燕沼的女兒,與葉傾風算是半個兄妹。


    “老實說,我很想殺了你,霸刀領是父輩們拚命打下來的基業,因為你一個人攪合的烏煙瘴氣,就憑這點你就該死。”葉傾風說話很殘忍,月念初不由得瑟瑟發抖。


    她還記得眼前這個青裙女子,是怎樣的殺人如麻。葉家的事情燕沼一知半解,自然不可能告訴月念初,月念初也沒想到葉傾風已經重出。


    緊跟著葉鴻疆和月念初姐妹,雙雙踢到葉傾風這塊鐵板,新帳舊賬一起被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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