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玉輕狂和尉遲青雲的退場,未翎汐還在旁邊學習著助理的工作,畢竟她在這裏人頭還是很不熟的。想要幫上葉傾風的忙,至少也要幾天以後吧。


    會議室中眼下剩下的人不多,未翎汐和木輕安既然是悄無聲息的,剩下呼吸交融的朔流和葉傾風。輕輕湊過去,唇瓣劃過葉傾風的臉頰。


    為了避免葉傾風太過尷尬,朔流覺得還是就剛才的事情,找點話說比較好。手上的信箋,頓時吸引了朔流的注意力。


    目光一轉,朔流看上去很正經的說著。“這信箋寫得事情如此著急,可字跡工整顯然並非倉促之間寫就,還讓那兩個孩子慢悠悠的送過來。其中應該有些問題,傾風可知為何?”


    目不轉睛的看著公文,對於這種無法回答的疑問,葉傾風隻能選擇忽略。朔流這混賬沒事就喜歡撩撥她,咱能不這麽小心翼翼得來麽,還來個欲蓋彌彰的問話。


    正是因為這個事情奇怪,而葉傾風此時也是毫無頭緒,所以才讓眾人來商議啊!朔流真是越來越沒個正形,今個是專門給她做人肉沙發麽?


    一眼接著一眼往哪信箋上飄,朔流深深的吃醋了。剛才話題轉移的不好,應該換一個話題,朔流想到個葉傾風肯定能回答的問題。“暗傾隸獨獨寫信給你,似乎是非常信任你?”


    老早就打翻了醋壇子,一想到葉傾風和暗傾隸關係不錯,朔流就覺得心裏頭好難受。當年那暗傾隸雖然不如他,卻也是少見的俊彥。


    關鍵是這倆人什麽時候偷偷摸摸搞到一塊去的,為什麽他一點都不知道。抓狂ing!


    好整以暇的看著朔流,葉傾風沒好氣的說。“葉傾雨就是我殺的,從暗傾雨複活在她身上開始,我心中就有所猜測。後來總算是見了麵,相互之間也有聯係。曾經約戰過,你也是知道的。”


    打翻了醋壇子怎麽辦,當然是好好幫他回憶回憶過去,葉傾風接著往下說。“他們倆還有一個妹妹,跟我的關係也很不錯。至於我為什麽會認識她,這還要感謝你啊,你不是忘了吧。”


    說到最後,葉傾風已經是咬牙切齒,想想還真是有些窘迫。當初朔流設計那三個女人來找葉傾風麻煩,一個被色誘帶著美人離開卡爾,回到封神也不知如今如何。


    剩下的兩個,一個是鏡朔的妹妹,機緣巧合之下還被葉傾風收養過一段時間。如今回到親哥哥鏡朔身邊,也不知道記憶恢複了沒有。


    最後一個便是暗傾隸和暗傾雨的妹妹,也是魔族的公主之一,據說跟至尊神的關係很是良好。後來似乎是有所醒悟,應該已經跟兄姐們聯係上了。


    最後一點,葉傾風則是一筆帶過。“我從暗傾隸口中知道不少事,包括暗傾雨的真實身份,但這個人我接觸的不多。與他接觸的是輕狂和青雲,我就捎帶手拉他離開穀底而已。”


    當時主要是葉家被困的長輩,以及那些被縛囚在底下的妖精族,暗傾隸不過是個意料之外的附帶。帶上來之後好像就跟玉輕狂走了,接下來的就更沒葉傾風什麽事了。


    “換言之就是,你對暗傾隸有著救助之恩,他相信你也就理所當然了。更別說你還幫他找到了兩個妹妹,換誰都無法再懷疑你。”木輕安接口道,這些事他都不清楚來著。


    當時葉家忙著接應葉家的人,他派去的則是忙著接應妖精族,竟然把暗傾隸這麽個重要任務給忽略了。


    無奈的聳聳肩,葉傾風繼續批複公文,這不關她的事。暗傾隸若是想要聯係木輕安等人,必然早早的就將事情都透露出去,葉傾風才不在其中摻和呢。


    低著頭想了半日,葉烈濯開口說了句看似無關的話。“十大本源家族中,有一支十分特殊的家族。他們往往被稱之為暗魔。與其他家族不同的是,他們以暗為姓,以魔為身。”


    連續提出兩個蠢問題,若是朔流再不說點將功補過的話,恐怕要被葉傾風冷落了。“暗係本源珠,的確就掌握在魔族皇室手中,他們應該就是暗魔家族的混血。”


    說得好深奧的樣子,葉傾風還是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在大劫難過後,幸存的暗魔族人流落到魔族。而後和皇室聯姻,風係本源珠就落到魔族皇室手中。”


    點點葉傾風的鼻子,朔流說的十萬分寵溺。“你說對了一半,早在大劫難之前,暗係本源珠就在魔族皇室手中。前任魔族皇後,正是暗係本源珠的持有者。暗傾雨,則是繼承者。”


    雖然說朔流不太喜歡管魔界的事情,否則魔族也不會出現什麽皇族,隻會有他一個真正的主人。但不代表魔族皇族的事情,朔流就一星半點都不知道。


    與此恰恰相反,對於那什麽魔族皇族的事情,朔流那是經常拿來玩。後來暗傾隸等一批皇族突破神尊,卻也無法取代朔流的位置。


    “你這劇透的還真幹淨,為什麽不早對傾風交代呢?”木輕安找著問題,就要狠狠地戳朔流一下。這混賬太氣人,雖然說是玩大了栽葉傾風手裏,可對他們還是一樣的玩。


    比以前正經靠譜些,就算是他們最大的補償了。


    看木輕安一眼,朔流懶得回話,隻是靠著葉傾風的肩膀,歪著頭看葉傾風,神色中隱約有些癡迷,放佛旁的事情都與她毫無相幹。


    慎重的看著朔流,木輕安問出心中長久以來的疑問。“你與魔界同生同滅,戰鬥力又是數一數二的彪悍,為何當時竟也會折在至尊神手下。還有既然你盯著魔界之事,為何……”


    每次想到這裏,木輕安都覺得心驚肉跳,至尊神想的是占掉魔界,並不打算直接將魔界毀掉,朔流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或者說這一切都是朔流定下的計謀,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表情出現一瞬間的凝滯,木輕安知道朔流的底細,這並不是一件很難想象的事情。應該說他們雙方,都很清楚對方的底細。揭老底這種事,真是一點也不好玩。


    消失已久的邪氣笑容出現在朔流的臉上,朔流含笑看著木輕安。“老木頭是來跟我玩揭老底的嗎?這個遊戲雖然不好玩,但我可以奉陪。反正魔界不會毀滅,玩玩有什麽關係?”


    意料之中的答案,木輕安並沒有接著往下問,這又是一個玩大了的事件。或者說在朔流的掌握之中,比起被困在魔界不能出的處境,如今朔流可謂是自由得很。


    “在他身上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覺得奇怪,這就是個不可理喻的家夥。並且他什麽都不用做,隻需要袖手旁觀即可,或許需要付出一點代價。事已至此,何必多問。”葉傾風看得很清楚。


    朔流就是個任性的人啊,對於魔界生靈的死活,分明從來就沒有放在心上。


    就好像現在木輕安詢問魔界之事,原本隻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顯然朔流更在意的是木輕安接他老底。


    完全被看穿的朔流,非常愉快的親了葉傾風一口,果然是知己難得。葉傾風這樣完全不插手的態度,實在是令他欣喜不已。“知我者,傾風也,我的確什麽都沒做。”


    哪裏需要那麽多的彎彎繞繞,隻需要什麽都不做就可以了。對暗傾洛的通敵不聞不問,對至尊神的大軍不聞不問,最後順利成章的被殺死。


    這就是整件事情的經過,但朔流是不會告訴木輕安的。唯一令人覺得不愉快的,就是來到雲家的遭遇,雖說親眼看見雲尋蒼遭到報應,看著所有人痛不欲生的樣子,朔流覺得很愉快。


    既然是葉傾風的母家,朔流也不必趕盡殺絕,涉案人等不是都已經死了嗎?最後隻剩下至尊神,那個元凶首惡還未伏誅。


    “你就不擔心他那天玩出個三妻四妾來啊!”無言以對的木輕安,隻能吐槽朔流唯一的愛好,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哦。朔流這麽愛玩,萬一又玩大了怎麽辦?


    總覺得木輕安好像很不看好他們,不過葉傾風對與這樣的詛咒,是必須要應答的。“流漪,你男人詛咒我戴綠帽子。對付劈腿的最容易不過,先把腿給他斷了,然後重新找個就可以了啊。”


    一時嘴快,忘了葉傾風這姑娘,完全不能以常理忖度。木輕安這叫個一失足成千古恨,反被流暖漪抓了個現行,這下子媳婦更難哄了。


    不等木輕安挽回,雲斷魂緩緩走來。“小風兒說的太輕了,閹了之後應該再給這一對結下同心契,讓他們這輩子都擺脫不了對方。若是還不盡興,尚可再填些。”


    緊跟著朔流來了個最損的,變相給葉傾風表忠心。“我覺得可以再喂點藥,最好再給兩個人管一塊,應該挺好玩的。”


    然後朔流就很清楚的看見,葉傾風支著腦袋轉頭看他,臉上難得的有笑意盈盈。“我怎麽聽說某人有個小表妹,長的是天姿國色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來著,不打算給我介紹介紹?”


    直接吻上葉傾風淺粉色的薄涼嘴唇,朔流感覺很激動的樣子,良久才放開葉傾風。“知道我身邊群狼環飼,還不快寫把我給收了。難得你也會吃醋,我心裏很高興,獎勵你一個。”


    麵色有些微紅,葉傾風真沒想到朔流能這麽無賴,無恥簡直就是突破極限了都。“瞧你激動的,就這麽喜歡你那個小表妹,要不我給你們主個婚。”


    “那是哪門子表妹,八竿子也打不著的親戚,我看一眼都覺得煩。不過欠著景家一個人情,答應照顧她三年罷了,尋常都扔在鬆冠學院。如今她已是神皇,今個景家就來接人。”


    朔流把前因後果解釋得清清楚楚,一點也不避諱這個人,畢竟葉傾風很是了解他。也不是愛吃醋的小性子,頂多就是現在想起來提一嘴罷了。


    白桑黑著臉進來,外麵的侍衛還壓著一群人,葉傾風驚奇的看著朔流。這人還真是不能說,一說這可不就找上門來了。


    朝下麵望了一眼,朔流轉而又看向葉傾風。“從前幾日景家接到人,那我與景家就再無關係,這本就是當初說的條件。有天地日月為證,夫人隨意處置便是。”


    小姑娘長得還是有幾分姿色的,可惜葉傾風看不上此等腦殘,因而處理起來很簡單。“關地牢吧,通知景家過來領人,一月內見不到人全給我推出去砍了。”


    凡是到葉傾風麵前鬧事的人,都可以直接用腦殘來形容,任你再千金小姐也不成。這已經是看在朔流的麵子上,從輕處罰了,否則必然是當即斬首示眾。


    蠻不講理的小姑娘,碰上觸碰不得的葉傾風,這就是一場慘劇。白桑心情已是緩和許多,態度溫和地問道。“可需審問一二,對景家那邊該說點什麽?”


    “告訴景家,來我風葉家做客,就要守我風葉家的規矩。既然鬧出事情來,那就是她的不對。這次看在朔流的麵子上,讓他們把人領走,下一次休怪本尊梟首示眾。”葉傾風淡淡的說。


    可誰都聽得出來這其中殺氣騰騰,以葉傾風的脾氣,別說給人留上一口氣,沒追究景家的責任,景家就該磕頭謝恩。


    這就是一個最簡單的道理,哪有上主人家做客,反倒鬧主人家場子的。鬧場子的那都是惡客,惡客上門還傻乎乎給人家打。


    要麽是沒能力反抗的,要麽就是對人家另有所圖的。


    一副無辜的表情,朔流再給葉傾風透個底。“我絕對沒有帶她過來,不隻是怎麽混進城中的,這你該好好探查一番才是。”


    朔流又不是傻,知道這個人礙眼礙事,還把人往葉傾風的跟前帶,巴不得葉傾風不知道有這麽個人呢,估摸著是蘇錦背後告的黑狀。


    否則葉傾風從來不關心這些,為什麽會知道這女人的存在,真是討厭啊!堂堂男子漢,竟然背後告黑狀。朔流突然覺得,他有點高看蘇錦。


    充分了解葉傾風的態度,白桑便立刻將此事處理掉。幾個神皇對他們來說,實在是有些太過尋常,誰讓他們每天見到的至少都是神帝呢?


    而表妹帶來的插曲,也隨著表妹關押入地牢而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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