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葉梧音的講述,葉烈濯也被嚇了一跳,一城兩殿的凶名他聽得不少。隻是沒想到葉傾風跟一城兩殿結仇,竟然是那麽久遠的事情。


    那個時候葉傾風也就十四歲吧,這個年紀很多人還在父母的保護下懵懂無知,葉傾風就要麵對強大敵人的壓力。其中的辛勞,也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能擁有如今的成就,或許也正是因為在那個時候,積攢了太多的辛酸吧。


    不過葉烈濯也可以肯定,除了那次清繳葉落荒的勢力之外,葉傾風便不曾回過葉家。從小就被族人欺辱,難不成還指望葉傾風滿腔的家國天下?


    “原本不過是尋常的排擠,隻可惜碰上傾風這樣的人,被強勢反撲之後,越發顯得葉家可悲可歎,可惜這樣的排擠實在是隨處可見。”葉烈濯心中有些失望。


    原本隻是稍微聽說一些,葉傾風和葉家不和的消息,沒想到其中有著這麽曲折離奇的故事。


    葉梧音苦笑,誰說不是呢?葉家隻能成為葉傾風傳奇故事中,那個跳梁小醜般的陪襯,哪怕葉傾風本身不對他們動手。“事情的重點也在這裏,說來前輩恐怕還要冷靜些。


    雖說葉落荒已死,可葉落荒膝下還有一子一女。女孩叫做葉傾雪,也是個頗有本事的人,葉落荒一致對外宣稱此女在外修行,熟不知其母雖為雲家長老的私生女,卻也是暗殿聖女。


    此女的確是在外修行,不過是一直秘密養在光殿之中,以便加深雙方的聯係。若真讓葉落荒繼承家族,恐怕這葉家也不是葉家了,倒真是好算謀。


    其子葉傾聖更是個畜生,不但與葉落冬之女葉傾霜通奸有子,更是趁著傾風與葉落朝回葉家之際,對葉輕夢痛下毒手,帶一群人強占其身並施以淩虐。”葉梧音說的咬牙切齒。


    這種事情出在誰家都覺得臉上無光,更何況還是這般禽獸行徑,若非在此的都是一家人,葉傾風更是其中的知情人,葉梧音也沒臉往外說。


    不由得被惡心到,葉烈濯怎麽也想不明白,世界上怎麽會有這般喪絕人倫的畜生。還是出現在他們葉家,真幸虧葉落荒死在葉傾風手上,否則葉家如今不知道是何種模樣。


    “更惡心的事,葉傾聖時候將葉傾夢扔在三叔邊上,試圖以此嫁禍三叔。可惜我早有準備,嫁禍自然是不成的,隻是可惜了夢兒那時才十一歲。”葉傾風不由得嘲諷著,厭惡之情顯而易見。


    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葉烈濯真沒想到,其中還有這番因由。“你們所謂的惡名,便是指這禽獸之行下,葉傾夢所遭到的非議嗎?”


    知道葉傾風想起過往,心中氣的狠了,葉梧音點頭接著往下說。“事後雖葉傾聖和其母伏法,但葉傾雪還活著,於是便大肆傳揚此事。傾風心疼妹妹,便使出李代桃僵之計。


    本意是想物色一個與葉輕夢相仿的女孩,從此頂替葉輕夢的身份和名字,成為葉家的第十一小姐。而葉輕夢本人,則是更名為葉傾雉,假作是葉落朝遺留在外的私生女。


    將兩個女孩子在鬆冠學院養個五年以上,回家誰還能夠分得清到底誰是葉傾夢呢?再者我們也不是平白讓人承擔汙名,必然是付出了一些代價的,絕對是得大於失。


    暫且不說給她們父母的錢財,便是本人從此有著葉家直係的名頭,所享受待遇比起葉傾霜、葉傾冬等人分毫不差。如此行事已經算是極為厚道,不過凡事都有差池。


    在候選的幾個女孩當中,原本已經選中了一個較為優秀的女孩,誰知在私下交談的環節,葉傾夢突然拿出一塊玉墜,而後跟葉落朝密談了許久,葉落朝突然改主意定下現在這位葉傾夢。


    此事我們幾個負責人都覺得有些奇怪,但雉兒畢竟是葉落朝的女兒,葉落朝自然有決定權。我們雖然覺得不妥,想想還有幾個手段保證完全,因而也將這件事情放下了。


    誰知道葉落朝根本沒讓葉傾夢和雉兒締結契約,才鬧出來後麵的這些事。”葉梧音真是腸子都悔青了,但現在連後悔藥都沒處賣去,好在事情還有轉機。


    “這女人當真是極有手段,恐怕十有**是冒充的。當初你們尋找替身,肯定用的尋找葉落朝遺落在外之女的名頭,尋找的卻是與葉傾雉相仿之人。”葉烈濯大概能夠想象得到。


    就是因為這麽一個年貌上的差錯,導致當初派下去的人,將人給錯過了。而後這女子被選中,又不知道用什麽樣的手段,將這塊玉墜謀奪過來……


    雖然不知道前因後果,但顯然葉烈濯已經腦補出了好一處大劇。


    葉梧音下意識地搖搖頭,有些猶疑的開口。“應該不至於吧,年紀上應該不會錯,姐妹之間樣貌相似也屬於正常……”


    話說到一半,葉梧音就看見葉傾風驚奇的表情,剩下的話自然就噎在肚子裏。


    “很至於,流胤已經通過鬆冠學院上來,剛給我傳的消息。那女人就是冒充的,大堂兄剛剛找到正主。事情鬧得太大,流胤帶雉兒來避避風頭,不回去的那種。”葉傾風表情很是奇特。


    非常的值得玩味,畢竟葉烈濯這裏剛下定論,流胤就帶了準確的消息上來。葉傾風那複雜到幾點的表情,顯然是覺得事情很握草。


    拍著桌子就站起來,葉梧音現在很想打人,這踏馬叫什麽事。拿個信物就是葉落朝的女兒,葉落朝當時都不帶核實一下的嗎?鬧這麽大有意思嗎?


    這讓他說什麽好,都是一家子的血脈,罵誰都不太對味。


    看著葉落朝抓狂,葉烈濯倒是很淡定。“還是接著說後來的事情吧,這事倒也不難理解,若真是葉落朝的血脈,何必非要頂替身的名額,當時不方便接回去也隻是當時而已。”


    事後葉落朝坐穩了葉家家主的位置,難道還會放任自個的血脈在外流浪,肯定是要接回去的啊。除非本身就是冒牌貨,才會這般心急得到葉家直係的身份。


    順便能在葉落朝麵前賣乖,同樣的是女兒,一個替另一個背負罵名,葉落朝心中自然會覺得愧疚,理所當然的對葉輕夢更關照些,是以葉烈濯才會說她心機重。


    深有同感的點頭,葉梧音也是被氣昏頭了。“說來也是如此,我們都當葉傾夢玩不出什麽花樣來,對此雖然說有些不滿也不太重視。


    緊跟著發生的幾件大事,卻讓我們不得不轉移注意力。暗殿的聖女死了,雖然說前麵有傾風擋著,到底也是個發難的好借口。暗殿暗中對葉家施壓,這就足以讓葉落朝焦頭爛額。


    在傾麵前葉輕夢收斂著,熬過最難熬的那五六年,葉落朝就忍不住將人接回來。果然沒有人生疑,瞞天過海的計劃也算是順利,誰知葉輕夢那時候就開始作妖。


    先是不知道為何,雉兒同流胤待了不到半個月,就急急忙忙的趕回鬆冠學院。順手將幾個弟弟妹妹都帶走,我便覺得十分奇怪,留心起葉輕夢來。


    著小女子也是心急,迫不及待的給葉落朝出謀劃策,看上去都還有幾分道理。實際上不過是排除異己的手段,卻不想惹怒了白芯蕊。


    本身葉傾雉便是白芯蕊的親生女兒,李代桃僵的事情白芯蕊也是清楚的,為女兒白芯蕊自然是沒什麽意見。可是這一個替身,居然擠兌起本尊來了,如何能瞞得過白芯蕊的耳目。


    要說這葉傾夢再怎麽有手段,也不過碰上過耳根子軟的厚道父親,還不等白芯蕊真正動手便壓得她透不過起來。問題她們兩個鬥法不要緊,反倒將葉家弄得烏煙瘴氣。


    梧音前腳剛離開葉家,後腳葉落朝便跟葉傾樓父子反目,好在葉落朝沒膽動白芯蕊。畢竟白芯蕊來頭也不小,若是真鬧到夫妻反目的程度,他這葉家家主也做不下去。


    那幫長老的德行傾風也清楚,曆來都是勢利眼,沒幾個真有能耐的。若是白芯蕊的娘家找上門來,恐怕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服軟。


    可原配楚雲雖然說已然去世,卻是楚家老祖宗的心頭肉。看著葉傾樓被個來曆不明的野丫頭這般欺負,哪裏還能做的住,氣勢洶洶的上門來討要個說法。


    可笑那葉傾夢仗著有幾分姿色,耍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被楚家老祖宗將計就計涮了好一頓,又叫葉落朝看了場現成的好戲,葉落朝當時臉都綠了。


    還不得不給楚家老祖宗一個交代,若說雉兒的事情是你們當時失責,葉傾夢被楚家人玩弄羞辱那便是自討苦吃。


    可葉傾夢心中記恨,非要鬧著要死要活的,白芯蕊就給葉落朝出了個主意。讓他找戶人家將葉傾夢給嫁了,葉傾夢如何肯答應,躥騰葉落朝跟白芯蕊鬧騰。


    到底還是嫩了幾分,葉落朝也不是傻子,明白不能再聽這個閨女的。再加上白芯蕊的態度很軟,掉著眼淚說:葉家的女兒雖然不愁嫁,但難保楚家不會往外說。趁著風頭小,還能定門合適的。


    一番話說到葉落朝心頭上,葉落朝也著實是動了些心思,想著流胤的兒女都很出眾。至少流胤在學院中擔任老師,能給挑個合適的人選。


    可惜流胤不輕不重的將他頂回來,隻說是認識的人身份實力都差上幾分,怕是配不上葉傾夢那般出色的。明著將人捧到天上去,卻是個軟釘子。”葉梧音說了長長的一串。


    捧著茶喝著,倒是一副完全不著急的樣子。想想有什麽可著急上火的,葉傾樓讓葉傾雉上來躲避,一句不回去已經將事情說得很明白。


    恐怕這葉家的繼承權,葉傾樓是完全不打算要了,很多事情葉落朝也是一知半解,不怪葉梧音對他藏一手,這個人著實是厚道的軟弱了。


    本身葉梧音看上的也就是葉傾樓,這個人繼承了他父親的厚道,卻也有著與葉傾風相同的責任感。更有著來自母親的果決和火爆,聰慧與天賦都是解除的。


    即便是比起葉傾天兄妹稍遜一籌,那也勝過其他人千萬倍,的確是相當適合的繼承人。還有著沉穩樂觀上進等等優點,頗有幾分泰山石敢當的味道。


    “容我好奇一下,流胤同葉傾雉是何等關係,你們就這麽放心將人托付給他。”葉烈濯還真是很好奇來著,畢竟還有個奇怪的地方,輕落傾正好是他們家族譜的順序啊。


    這個問題葉梧音下意識的看向葉傾風,對他而言葉傾雉一點也不重要好麽。有葉傾月葉傾雲專美在前,葉傾雉便顯得極為不重要,是個幾乎可以忽略的角色。


    頗為愉悅的勾起嘴角,葉傾風給出答案。“流胤是我的契約者,雉兒和葉輕夢那五六年的時間,就是流胤在照顧她們。並且流胤對雉兒很有些意思,也不知雉兒心中是怎麽想的。”


    對葉傾雉不感冒,對流胤葉梧音挺上心的。“你不說我還真忘了,流胤跟雉兒已經定親了,本來回葉家就有幾分見家長的味道。至於婚禮嘛,大概可能要在你這裏辦。”


    本身對這妹妹挺傷心的,葉傾風自然很樂意。“這個自然是沒有問題的,正相反我還求之不得呢。若不是出了這檔子事情,大堂兄恐怕還舍不得放人,我一定給辦的漂漂亮亮的。”


    轉而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來,葉傾風再次開口。“流胤是暖漪的父親,暖漪的母親很不是個東西,幸好暖漪一直都是受父親教導。”


    這麽說葉烈濯就很明白了,流暖漪是個很不錯的女子,否則也不會讓木輕安傾心。既然母親不是那麽靠譜,那便是跟父親學的這般好。


    換言之流胤的人品相當好,所以葉傾雉嫁給流胤,葉傾風覺得很是放心。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不過以葉傾風妹控的性格,葉烈濯還是要問一句。“您真的沒對流胤動手?”


    “自然是打了個半死,跟大堂兄一起下的黑手,剛發現流胤心懷不軌的時候。”葉傾風笑的很是無奈,她還真是被葉烈濯完全看穿了,不過誰讓流胤事情做得這麽不厚道。


    不過是讓他搭把手帶孩子,怎麽能產生那麽邪惡的念頭呢,簡直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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