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大概都定下,葉傾風自然也是回到她的辦公室,仔細收拾起來。她要做的事情還很多,不能一直耽擱在這兩個人的婚事上。


    畢竟要舉辦婚事的人還有很多,有不僅僅隻是葉幽安這一對。除了君家以外,還有其餘各家的聯姻事宜,也等待著葉軒櫻去核對核實。


    而這樣的日子,無疑是極為無趣的,卻也這般如水的過去了。葉傾風在經過最初的忙碌之後,一天比一天的悠閑歲月,隻能夠跟朔流逗趣了。


    有個特別會玩的男人,是種什麽樣的感受呢?就是葉傾風現在這樣了。再怎麽無聊的日子,如果由朔流陪著的話,也不覺得無趣。


    “你如果特別無聊的話,不如去看看那個搶親的男人?”朔流提議道,雖然估摸著葉傾風沒有這種惡趣味,但對這個人葉傾風應該有興趣。


    膩歪在朔流身邊,葉傾風難得的睜開眼睛。“難得那個男人還早,事情不是都過去好幾年了,還是看不出君公主的心意嗎?”


    今年葉傾風都已經三十二歲了,雖然看上去也不過是二十出頭,雖然在尋天大陸上還是個孩子。但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都已經過了成年的時候。


    風葉家的駐地已經全麵竣工,即便是遠在天塹森林的駐地,也已經修建的差不多。終於擺脫了日新月異的各種公文,終於擺脫了接連不斷的各種婚禮,葉傾風何等輕鬆。


    可以說最快的離開了發展階段,葉傾風要做的就是鞏固,蛋糕自然是不用分的。想要什麽就拿出相應的東西來交換,這就是葉傾風實施的策略。


    至於特別無聊的話,其實也不是如此,不過葉傾風還真來了興趣。“正好閑來無事,過去看看那個家夥也好,怎麽就作成這樣了呢?”


    要知道關於葉幽安、君寒漓和這男人之間的三角戀情,葉傾風這些年鬧不了多少內容,恐怕也隻有葉傾風自個知道了。


    朔流對此沒興趣,他感興趣的是君寒漓的手段,怎麽把幾十萬年以後的事情,都能安排的這麽出色,真是讓人覺得奇妙無比,讓朔流心裏跟貓抓似得。


    即便是他這樣得盡天地恩澤之人,也不能夠做到這種事情,君寒漓付出的代價恐怕是不少的。關於葉傾風的問題,朔流到能回答。“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之後便隻能哭了。”


    畢竟現在指望著君寒漓回心轉意,黃花菜早都涼透,這是從幾十萬年前,君寒漓失望透頂出走的時候,他們之間就已經不可能了。


    相互深愛的兩個人,如果說已經走到其中一個人不得不離開,失望到了絕望的程度,再想要把人追回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隨著兩個人心思轉過,很快就到了風神宮門口,大門口有個人僵直的站著。修長而挺拔的身材,一副玉樹芝蘭的模樣。


    “明知她不會出來,何必一直等在這裏呢?”望妻石也不是這麽個作法,葉傾風頗有幾分冷嘲熱諷,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的話,是不用她來添油加醋的,估摸著對方心中悔的吐血。


    早就後悔了啊!不後悔為什麽偏偏站在這裏,等著一個明知道不會出現的人。可惜葉幽安沒看見眼前這一幕,否則也不會一直忐忑不安。


    一雙丹鳳眼上挑,對於眼前的絕色美人,男子張口便來。“自然是等該來的人,世上有千千萬萬的人,幾個能讓人駐足以待。”


    認真的點頭,葉傾風開始挑刺。“你等人我沒意見,但這裏是我們家的地,你能換個地方去等著嗎?反正你當初往君公主欣賞捅了多少刀,自個心裏沒數嗎?”


    要說葉幽安這樣古板的家夥,可能不知不覺中傷了人心都不知道,當然也可以說是刻板而不知道情趣。若是跟他找尋浪漫少女心,這可是半點都沒有的。


    男生女相的眼前人,對於女孩家那點心情,把握的可謂是淋漓盡致。所以到底是怎麽傷到如今苦苦追求的君寒漓,男人心中自然是有數的。


    “當初欠缺她多少,如今自然會補償給她,何用你來操心。”語氣上的拒絕很明顯,男人那一雙丹鳳眼看著葉傾風,這女人長得好看也不行。


    就算是長得天仙絕色,他如今也覺得不稀罕,心中隻想要一個人。可惜那人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不知整日在屋中做些個什麽,竟然是連門都不出了。


    “我們隻是來告訴你,君公主不在風神宮中,並且他們都已經成婚了。你想補償給她的東西,她都已經擁有,你何必再次從中作梗。”葉傾風沒了耐心,索性就直言不諱。


    因為君寒漓已經明明白白的說過,她不會再跟眼前之人有任何來往,難道男子當時沒聽見嗎?正因為聽見了,才會這麽執著的站在這裏,還有一份不甘心啊!


    臉色頓時蒼白,蘇琅月心中當然有數,他如今不忿的隻是如此,為什麽等待了幾十萬年的人,會選擇另外一個人,而不是懷念他這個舊情人,這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在他想過的種種可能當中,獨獨沒有想過君寒漓會選擇另外一個人,以至於到現在他都不敢相信。可事實偏偏就是,曾經作為失敗者的葉幽安,得意洋洋的抱得美人歸。


    便是從前他們兩個都沒成婚,雖然說做夫妻生活在一處多年,到底也不是正頭夫妻。哪比得如今君寒漓和葉幽安明媒正娶過了門,著實是讓人看著眼紅。


    “你好生愛管閑事,能不能說動漓兒,那是蘇某人的事情。”蘇琅月還是說不通,他到底打算如何做,何須跟葉傾風這等閑人掰扯。


    朔流將葉傾風護在懷中,難得有如此英雄救美的機會,讓他這般表現。“我隻是想提醒你,如果真的悔過的話,不比這般作態。至於你失去的東西,逝者如何能追呢?”


    早就已經回不去了,難道蘇琅月不明白嗎?


    順從的被朔流帶走,葉傾風隻說了一句話。“如果不是對你徹底死心的話,君寒漓不會轉身去尋找葉幽安,破鏡重圓終有裂痕。”


    更何況這麵鏡子隻在是破的太厲害,早已經裂的七零八落,再也沒有拚接的可能。


    自嘲的笑著,蘇琅月麵色頗有些失落。“我何嚐不知道呢?隻是除此之外,我還能做什麽?”隻能夠逼著君寒漓出來,賭君寒漓會對他心軟,才會這般作踐自個。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蘇琅月隻是不相信,君寒漓會對他這麽狠。


    “忘了告訴你,在這裏站著也沒用,君公主根本不知道你在這裏。”葉傾風繼續友情提示蘇琅月,葉幽安和君寒漓的婚禮實在風神宮,但是成婚之後卻隻是在風神宮度了個蜜月。


    度完蜜月葉幽安去君家幫忙,而君寒漓的父母和君寒漓本人,則是光明正大的住到葉幽安的莊園去,過著與世無爭的瀟灑生活,反正就是不參與任何事情。


    無塵俗相擾,無生活之憂,君寒漓隻需要賞花逗鳥就成。生活物資有風葉家定時供給,而又不需要承擔責任,沒什麽事情可做。


    當然,這件事情蘇琅月是不知道的。他隻知道成婚是在風神宮,關於君寒漓具體的生活,他或許是從來沒有關注過。


    否則怎麽會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君寒漓早在幾十萬年前就放棄他了,在那個時候就選擇來生和葉幽安在一起。蘇琅月所仰仗的,不就是君寒漓從前的情誼嗎?


    葉傾風廢話這半天,隻有這句話讓蘇琅月側目,卻隻能夠看著葉傾風進入風神宮中。身影雙雙不見,隻留下一雙璧人影。


    “這樣對待他是不是不太厚道?”葉焚荒不經意的看到這一幕,趕上前麵離開的兩隻,嘴裏還有幾句嘟噥。雖然說很看不慣蘇琅月的作法,但到底也有對他的同情。


    大家都是一樣的失敗者,葉焚荒失敗在於不成熟,蘇琅月的失敗在於太作死。鍋裏頭煮熟的鴨子,結果被人家一鍋就給端了,換成是誰都會覺得很難受。


    索性停下來等葉焚荒,朔流首先開口維護葉傾風。“我們隻是勸勸他,莫要在外麵苦等了,畢竟他早已經沒有機會了。難道什麽事情都不做,就這麽苦苦的一直站著?”


    勸他回去是主要目的,至於順帶的一些嘲諷,朔流不覺得他們嘲諷過蘇琅月。隻是實話實說而已,並沒有說過什麽不好的話。


    比起兩個男人的鬥嘴,葉傾風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怎麽今日這般匆忙,莫非是木院長那邊傳話,打算投奔鬆冠學院而去?”


    作為兩處城池的總監工,葉焚荒之前總是很匆忙的,但此時天塹森林駐地即將竣工,怎麽葉焚荒就這麽慌慌張張的來了,葉傾風想不出第二個理由。


    畢竟這一年多兩年的時間,葉焚荒都在天塹森林幹活,可從來沒有往風葉駐地來過。突然之間狂奔而來,事先葉傾風都沒收到個消息,因而才會有所猜測。


    “天塹森林那邊,隻剩下一些收尾工作而已,我們這邊可就等著葉焚荒這東風。”說曹操,曹操到。這頭葉傾風剛剛說起木輕安,木輕安就從外麵走進來,接上葉傾風的話。


    也算是一個回答,證明葉傾風剛才的猜測,那是一點都沒有錯的。木輕安也很長時間沒有看見這夫妻兩個,看著別人出雙入對,木輕安心裏頭特別不爽。


    為什麽別人都能夠如願以償找到媳婦,就他明明已經連孩子都生了,流暖漪還是不給他名分。兩個人依舊是無名無分,木輕安連娶媳婦都不成。


    想想還是覺得心酸,到現在為止,流暖漪隻是有所鬆動而已。還沒有鬆口答應,就隻差一個婚禮而已,難道這還需要緊張嗎?


    作為活過很長時間的木輕安,他對於這些孩子心中的事情,那是越來越不了解了。


    葉焚荒隻是注視著葉傾風,事情的危險性他從以前就清楚,不需要葉傾風跟他再確認一邊。隻是作為葉傾風的得力助手,他總要跟葉傾風交代一聲。


    最重要的是,天塹森林的駐地,還沒有完全結束。在這個時候葉焚荒抽手而去,實際上有一種不負責任的感覺,所以必須跟葉傾風尋求意見。


    認真的點頭,葉傾風自然知道什麽叫做事有輕重緩急。“你們去吧,風葉駐地那邊我會讓烈濯前輩和汐兒去接手,如今雲兒也還在天塹森林,她能幫忙看著,不會出什麽亂子。”


    很信任風葉家的前輩,隻是這種事情還是要有人看著,因而交給葉傾雲剛剛好。還有幾個懂得陣法的人,也在旁邊能夠輔助葉傾雲。


    這些年來往天塹森林投入的人力物力都不少,葉傾風很清楚那邊一直是葉焚荒壓著,自然會派合適的人去坐鎮。


    “可是嶽父還在風葉之中,嶽母那邊不用同時行動嗎?下次可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朔流倒是想起他們的另外一個計劃,營救雲落桑的事情。


    如今葉落辰還不曾出來,他們這邊的準備還沒有完成,朔流有些擔心葉傾風。從前葉傾風就答應朔流,等到將雲落桑救出來,就立刻跟朔流成婚。


    如今這麽好的機會,錯過之後朔流會覺得很可惜。


    琢磨了很長時間,葉傾風心中早有腹案,故此也不為難。“不能著急,隻是焚荒突破神尊的話,未必能夠將至尊神引出來。如果貿然前去救人的話,隻是白白流血犧牲罷了。”


    犧牲自然要有所作為,如果隻是因為要試探光暗兩殿的虛實,就讓手下去送死的話。葉傾風會覺得睡覺都不安穩,這實在是讓人痛心。


    如果沒有六七成的把握,葉傾風不會讓人去送死,所以準備放棄這次機會。至少要等到葉落辰或者他們兄妹三個,有人突破到神尊一級的時候,才能去做這件事情。


    更何況他們還有機會,等到把握更大的時候,在行動而已。否則行動不成也罷,死傷無數也罷,問題是雲落桑的處境會不會更差。


    一係列問題考慮下來,葉傾風果斷的放棄,不能夠急於一時。更何況他們還能再謀劃,葉傾風此時還必須求穩。


    隻有穩定的一步步走,才能夠保證雲落桑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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