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一出去,我的骨頭就軟了下來,一下子軟趴在床上,三萬美元,三萬美元!還不如要了我的命!林夕這人,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萬一真把我弄上法庭,難道我就這樣。(.無彈窗廣告)進去牢裏?她打爆我的頭,我自然也可以告她,可正像她說的一樣,有誰看見她打爆我的頭?何可嗎?笑話!何可會幫我?再說了,打官司真的是要靠錢靠關係的!就算何可良心發現幫我又如何?就怕沒把她弄倒自己都已經倒閉了。


    那我要給她下跪求饒?如果要下跪,我寧願把她活活掐死!再自己上吊死!不太現實,說出來也是廢話。那麽隻能。借錢來還她?很自然的,想到了那個女人:莎織。


    當初若是聽了紗織的勸,跟她做了那些非法大膽的事,現在也不必落到這般懸崖邊的田地,興許還能真的從她那兒弄來很多錢給父母花花。假如能為父母妹妹留下幾百萬,我就是死了,那也瞑目了。


    已經過去那麽久了,一直沒有和紗織聯係,我也不敢打電話給她了,總覺得自己給她電話是動機不純。


    有時候,我覺得一切都是幻覺,牡丹為錢跟別的男人跑了,那是撕心裂肺的幻覺;李瓶兒出賣了我,這是令人窒息的幻覺;芝蘭的驚豔一現,那是長發飄揚於人海中美麗的幻覺;紗織的少數民族輕歌曼舞,那是如陽光下蝴蝶翩翩展翅般華麗的幻覺。


    一切都是幻覺,她們無影無蹤的消失得很自然,就像不曾存在於我身旁,隻是都是夢,隨夢而來踏夢而去,這一切都不是很正常的嗎?或許沒有人像我這麽傻,癡癡的覺得付出就有回報,我對她們好,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在當今世界,這句話如果用來比喻報仇,就很恰當了。


    以前,和牡丹在一起,我幻想著這樣多好,永遠不分離,後來她走了,用最殘忍的辦法徹底割斷我最美輪美奐的夢。後來,遇見白潔,我想,終於遇到一個讓我可以忘掉牡丹的人了,慢慢的,我會徹夜的想白潔,自從和白潔分離後,漸漸的模糊,夢中又塞進來一個紗織,當我逐漸做著與紗織在一起華美的夢時,她突然消失,也突然撕裂我的美夢。[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我愛牡丹,我可以找到為什麽,我愛白潔,我也可以找到為什麽。


    可是我為什麽也會夢紗織?我找不到答案,或許,這都是幻覺,也隻不過是一種感覺,隻不過似曾相識。或許,是她的神秘吧,就像現在這般神秘,突然的站在病房門口,我揉揉眼睛,我可能被打傻了,眼前這人是護士?是醫生?是安瀾?是林魔女?都不是。的的確確是紗織!


    我張了張口,卻沒有擠出一個字,對了,她進來了,真的是她了,每個女人身上的味道都不同,香水味不同體香更不同,我眼睛看不清楚我鼻子卻很清楚。


    她漠然看著我,就像從不認識過我,坐在我病床邊,她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紗織啊,儀靜體閑,風流爾雅。我想問她為什麽消失這麽久,為什麽知道我在這,一出現就出現得那麽震撼。可我憑什麽去問她?


    有時候女人很奇怪,她們明明是和你說話,可是她不看著你,看著前麵的空氣,對著空氣說話:“你是不是就是死了,也不會舍得給我一個電話?”


    我的心一沉,她一直都等著我找她嗎?這讓我很既驚喜又激動,可我還是掩飾住了自己的興奮,我不知道,如果我跟了紗織,人生中會有多大的轉變,但是我不跟她,難道我就會過得更好嗎?我看著她的背,長發卷著雙肩,肩若削成,腰若約素。


    “楓葉千枝複萬枝,江橋掩映暮帆遲。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我輕輕念道。


    她還是淡淡的問道,還是對著空氣說話:“既然想我,為何不找我?”見我好半天沒說話,她又說道:“既然不喜歡看見我,那我走了。”


    決絕站起來走向門口,這個背影,讓我想到了永別,莎織性格剛烈,這一賭氣,或許真能像兩個鬥得要死要活的情人一樣,賭氣慢慢分離,後來,就真的分離了。我跳起來追過去,把她拉了回來。


    看著恍若仙女的她,我的自卑心理開始消失,浪漫的感覺占了上風。一把抱過她就吻了起來。她突然從我的懷裏轉過身來,雙手抱著我的頭,然後迎上來的是柔軟而熾熱唇。


    畢竟,在醫院病房裏做這種事都是不好的,我迎接著莎織的吻,卻見莎織身後,白潔站在門口。女人都是妖科動物,來時無影去時無蹤,連走路也動靜全無,不然的話,白潔站在門口好久了我怎麽一無所知。


    白潔手上提著水果,應該是來看我的,不好意思的轉身出去了。莎織見我一直看著她後邊,也轉過頭去看,白潔恰好消失於轉角處,莎織奇怪道:“你怎麽了?”


    我連忙掩飾自己的不安:“沒。沒事。剛才,好像有醫生路過。”


    莎織慌忙捋了捋自己頭發,整理好衣服:“是是嗎?”


    白潔為什麽會來看我?難不成,她已經不恨我了嗎?或者,她今天在公司見到我的慘狀?心軟了?畢竟我是她認的弟弟呀。不知道她看到這一幕,會有什麽想法,我是淫。魔。這頂淫。魔的帽子,牢牢的扣在了我的頭上。像孫悟空緊箍一樣,扯不下來了。


    莎織緊張的看著我的眉角問道:“怎麽了?是不是頭疼了?說話呀,到底怎麽樣?”


    “沒事,醫生說隨時可以出院,可我沒有衣服,不敢出去。”


    莎織舒了一口氣笑道:“你是被摔傻了?你不會到醫院門口打的回去?”


    對哦,我怎麽那麽傻?難道,我真的。腦震蕩了?


    “那咱,走吧。”


    “真的沒事?”


    “沒事。”


    “你的上衣,全是血。沒事?”


    “女人是不是都那麽喜歡嘮叨?”


    “那走吧。”


    紅色奔馳在寬闊的馬路上散步,我的心也像風一般的輕盈,車上依然放著蘇打綠的歌,而這次,我根本感覺不到一絲的哀傷——相反,覺得是一種發泄:這麽久的朝思暮想,一朝相見的那種發泄。


    我裸著上身,給阿信打了電話,告訴他打電話給安瀾不用買或者拿衣服過來,好好囑咐他盯好倉庫。掛掉電話後,莎織問道:“你現在上的什麽班?”


    “倉庫,搬運工。”


    “你是在倉庫裏摔的?”


    “誰告訴你我在倉庫裏摔的?”


    “今天我打電話給你,有個男的接了,說你在醫院,我就很緊張問他是真是假,剛開始我不信,以為你躲我。後來聽他說你上班時不小心摔倒,頭砸在玻璃物品上,頭破血流暈了過去,聽他的口氣不像是假,我就從鄰市趕了過來。”


    我以為,她早已將我忘得一幹二淨,記得她說過的,人生在世,碌碌螻蟻,我也是其中一隻螻蟻,見麵後轉身就會消失在蟻群中的小螻蟻,可她還記得我。


    莎織在商場門口停好車子,一個人下車進了商場拿了幾套範思哲阿瑪尼華倫天奴給我,我看著衣服,不知是感動還是自卑。車子進了後街英倫花園,在她家裏,她走到窗前,背對著我,看著窗外的燈火闌珊,“是不是如果我不找你,你就是死了也不會舍得給我一個電話?”她輕輕地問了同樣的問題。


    “我給你打過一次電話,關機了。後來,就沒打過。”你知道我打那個電話要多少勇氣嗎?


    “你難道不會打第二次嗎?”房間裏開著一盞有燈罩的落地燈,和著悠悠的輕音樂,燈光給整個房間又撒上了一種朦朧的氣氛;窗外的微風輕輕地吹拂著她的秀發,而她說完話後,卻一動不動站在窗口,像在等待著什麽。


    當感覺來臨時,男女之間是不需要更多的暗示和話語的,一切都是多餘的。因為你的心會告訴你一切,她的一舉一動會讓你明了一切,一種衝動會通知你。


    就這樣,我們在窒息的氣氛中呆了五分鍾,時間仿佛凝固。我的心卻覺得好空,空空如也的那種“空”。假如還在大學,一切沒有那麽大的壓力,我早就。早就。她見我沒動,主動靠過來,頭輕輕的靠在我肩膀上。陣陣芳香更是讓我神馳蕩漾。


    然後四目相對,她含情脈脈,極為漂亮,親在一起,我的靈魂,和她的靈魂,在嘴唇上交織,而後,在心上交織。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和這麽一個漂亮的女人……


    人生裏,一步跨出,既成天涯;縱能無歌,但能無悔。


    我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我在鳥語花香和一種奇怪的城市喧囂中努力地回憶著我的昨天,我怎麽會睡在一個陌生的床上?當我還在迷糊的時候,她的小手從我的背後伸過來,抱著我——給了我一個最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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