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昊一愣,淩雪‘性’情溫婉柔順,如果不是把她惹急了,她絕不會有如此嚴厲的措辭,而她眼裏的冰冷疏離,更是讓景昊觸目驚心,看來這一次她是真生氣了,她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不管他怎麽清冷孤寒,都還會笑盈盈地纏在他身邊問他喜不喜歡她的小雪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訪問:.。


    她的世界裏不再隻有他一個景昊,她已經有了更廣闊的天地,一個他無論怎麽努力也闖不進去的天地。就像剛才橫擋在他麵前的那道威嚴的大‘門’,他明明知道她就在那‘門’裏,他卻隻能遠遠地站在‘門’外觀望,看著那裏麵的姹紫嫣紅,草長鶯飛!


    景昊突然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他原以為隻要他拚命,隻要他努力,他就可以重新追回一不小心遺失的那份感情,他沒有想到感情這東西就如同潑出去的水,一旦失去了,從來都覆水難收。


    景昊抬起頭來,眼裏是痛苦到極致的哀傷,可是他不能輕易放棄,他還想再努力一回。所以景昊就在這樣的哀傷裏默默地望著淩雪,啞啞地對她說:“小雪,我知道我沒有資格管你,我也不是想管著你,我隻是不想再一次失去你,不想再重複一次那種痛不‘欲’生的經曆,我愛你。我愛你,小雪。”


    看到景昊這樣的哀傷,淩雪心裏又有些不忍,可是她不能再一次心軟,不能再讓他泥足深陷,她隻能狠下心來,決絕地告訴景昊:“景昊,不是我誠心要傷你,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也很感動你對我的這份情意,可是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的心裏隻有孟喬。”


    淩雪目光坦‘蕩’地望著景昊,一字一句清晰地對景昊說:“我最後再跟你說一遍,我心裏隻有孟喬。如果他還活著,隻要他回來,我不管他現在是癱了,殘了,失憶了,還是忘情了,隻要他人還在,我都會等著他,陪著他白頭到老;如果他真的死了,犧牲了,我就帶著孟雨,安安心心把他撫養‘成’人。總之,這輩子除了孟喬,我絕不可能再愛任何人,更不可能再嫁任何人。”


    “小雪,不要說得這麽絕對,好不好?不要一口回絕我,好不好?”景昊抬起頭來凝望著淩雪,黑眸深處,是深不見底的悲傷,“小雪,我給你時間,我給你時間,一年,兩年,五年,十年,哪怕是一輩子,我給你時間忘了他,我隻要你讓我守在你身邊。(.)”


    淩雪沒有再說一個字,她把頭默默地轉向車窗外,望著一路上倏忽而逝的風景。景昊的悲傷她不是看不見,不是不心疼,可是她不知道她該怎麽跟他說,他才肯放手,才能明白這些年錯過的風景不可能重來。


    看到淩雪緘默無語,景昊把車停在路邊,伸出手來拉住淩雪的手,淩雪卻決然地把手從他的掌中‘抽’開,隻留給他盈握不住的冰涼與空落。


    景昊沒有再說什麽,他知道他已經無路可走。他緩緩地把手收回來,頹然地靠在座椅裏,靜默良久,這才重新啟動車子,衝破道路兩側飛掠而過的無邊黑暗,或者燈火闌珊。


    一路上,剛剛在等淩雪時橫空而立在他麵前的那道‘門’總是在景昊的眼前閃現。那威武莊嚴的“八一”軍徽,就是一道無形的藩籬,高高地矗立在他和淩雪之間,無論他怎麽努力,怎麽拚命,他都不可能衝破這道藩籬。從孟喬出現在淩雪麵前的那一天,這道藩籬就已經將他和淩雪隔成了兩個再也不可能‘交’集的世界。幾年來,她的世界早已枝繁葉茂,而他的世界依舊冰封千裏。


    回到家裏,景昊沒有像往常一樣賴在淩雪家裏吃飯,甚至沒有跟韓素梅打一聲招呼,一來到樓上,景昊就關上房‘門’,再也沒有出來。


    第二天早上,景昊依然沒有過來吃早餐,也沒有來和淩雪說起去龍‘門’中小的事。淩雪幾次想主動去問問他,更多的是想去看看他,卻又怕他生出不該有的希望,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決定狠下心來不去管他。


    “小雪,昊兒是不是又跟你耍脾氣了?”看到淩雪心事重重,韓素梅一邊在廚房裏煮‘雞’蛋泡牛‘奶’,一邊笑著問淩雪。


    淩雪走進廚房裏,一邊幫著韓素梅做早餐,一邊鬱鬱地說:“韓阿姨,是我對不起景昊,我沒想傷害他。”她不能忘記孟喬,也不想傷害景昊,她沒有辦法坐到兩全。


    韓素梅歎了口氣,目光中似有了解,更多的是一份深切的憂慮:“小雪,這不是你的錯,昊兒的個‘性’太像他爸爸,在感情上太一根筋,我會好好說說他的。”


    盡管這幾個月淩雪和韓素梅已經相處得情同母‘女’,可是出於對景昊的尊重,淩雪從未問起過韓素梅關於景昊父母的話題。可是此刻聽韓素梅這樣一說,淩雪忍不住問她:“韓阿姨,您也知道景昊的爸爸曾經有個深愛的初戀‘女’友,是嗎?”


    韓素梅淡淡地笑了笑:“是的,我知道。”


    淩雪又問:“那景昊的媽媽知道這件事嗎?”


    韓素梅嘴角浮起一抹苦澀地微笑:“知道,當然知道,她怎麽會不知道?他人在她身邊,心卻在別人那裏,她怎麽會不知道?”


    淩雪感慨地說:“那她一定過得很痛苦吧?自己深愛的丈夫愛的卻是別的‘女’人,這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夠容忍的。”


    韓素梅淡淡地說:“不能容忍又能怎麽樣?誰讓她愛他呢?就算明知道他和她隻是同‘床’異夢,她卻還是不能不愛他,有什麽辦法呢?”


    “是啊,愛情有時候沒有理智,也沒有理由。隻是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卻不能兩情相悅,是一件太痛苦的事。”淩雪想起了自己對景昊長達七年的追逐,那也是她飛蛾撲火費心費力追逐過的一段感情,也曾經痛徹心扉,“所以景昊的爸爸其實一直也過得‘挺’痛苦的,景昊說他爸爸愛了那個‘女’人一輩子,想了那個‘女’人一輩子,從來沒有忘記過他那個初戀情人。”


    “是的,他想了她一輩子,也為她痛苦了一輩子,他到死都沒有忘了她。”韓素梅語氣平靜,目光卻浮起一層悲戚,仿佛陷入了無邊的沉思,“有時候,我是真恨,我是真恨他這種痛苦啊。”


    韓素梅說完,找了個借口匆匆離開廚房走進洗手間裏去了。淩雪在她的眼裏,分明看到了晶亮的淚光。這淚光讓淩雪深感疑‘惑’,作為景昊的姨媽,她為什麽要恨景昊的爸爸呢?她眼裏濃重的悲戚又是為什麽呢?景昊說他姨媽是他媽媽的姐姐,她是因為姐妹情深?還是別有隱情?


    “哇,寶貝,你瞧瞧你這小臉上,鼻子上,都快‘弄’成小‘花’貓了,你媽媽幹什麽去了?也不來管管你。”淩雪正百思不得其解,淩霜突然從‘門’外走進來,看到正坐在餐桌前圍著飯兜一本正經自己扒吃飯的孟雨,忍不住哈哈大笑。


    “姐你來了?是景昊讓你來的嗎?”淩雪從廚房裏探出頭來笑道。


    淩霜回答:“是啊,景昊沒告訴你嗎?他說他去給車加油,讓我上樓來等你。”


    淩雪當然知道景昊是在故意躲著她,卻不想在淩霜麵前表現出來,所以強裝笑臉:“吃完早餐我們就走。”


    淩霜卻並沒有注意淩雪,隻是逗著孟雨,“寶貝,你要自己吃也得拿個勺子吃啊,你這手臂還沒筷子長,瞧你‘弄’得天上一半地上一半的。”


    淩雪笑道:“孟雨吃飯從來不用勺子,他非要拿筷子吃,可不總是天上一半地上一半嗎?這小子就是和孟喬一個臭脾氣,橫行無忌,蠻不講理。”


    “他才多大一點?他就知道跟你講禮?”淩霜打來一盆熱水,拿‘毛’巾仔仔細細給孟雨擦洗幹淨,一邊埋怨淩雪,“你看你都瞎忙些什麽,也不知道喂喂他,讓他自己‘弄’得像個小‘花’貓似的。”


    淩雪笑著回答淩霜:“不是我不想喂他,是小孩子不能太慣著,所以隻要是孟雨能做的事,我都會要求他自己來。”


    孟雨雖然還小,淩雪也不是不想好好地疼著他寵著他,把他捧在手裏含在嘴裏,嬌著慣著。可是孟雨是孟老虎的兒子,孟喬說過,他希望他的兒子無懼人生的風雨,淩雪不能讓他失望。


    “是孟雨他大姨來了是吧?我也說要喂喂孟雨,他才那麽一點點小,慣著點有什麽關係?可是小雪非不讓我喂他,一定要讓他自己吃飯。”韓素梅從洗手間裏走出來,眼睛有些紅腫,臉‘色’卻已經平靜如常,看到淩霜低著頭正在給孟雨洗臉,忙走到她身邊笑著對她說,“她大姨你先去沙發上坐一下,把孟雨‘交’給我吧。”


    “韓阿姨您別跟我客氣,您是景昊的姨媽,那就和我自己的姨媽是一樣的,您就叫我小霜吧。其實我早就聽小雪和景昊說起過您,一直瞎忙也沒時間來看看您,謝謝您把孟雨照顧得這麽好。”淩霜給孟雨洗完臉,笑著抬起頭來。


    “那好,小霜......”韓素梅正要端起孟雨的洗臉水去倒掉,淩霜一抬頭,韓素梅看到淩霜的臉,臉‘色’驀地一白,手中的臉盆跌落在地,髒水溢滿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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