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有時候比錢實在多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權在的時候,錢自然也沒那麽可愛了。可等陸相洲徹底回過神,想找人疏通關係卻也來不及了。


    房間裏突然陷入沉默,不過很快又被打破了。


    沈辰盯著杯子裏咖啡的殘跡,皺了皺眉,“三哥,這步棋很險。”


    霍楠笙點頭,表示無比讚同,“聽我弟回家說,你住院這幾天陸祁峰又開始管事了,據說還經過陸老爺子首肯。陸祁峰和陸雲揚在公司裏小動作不斷,外頭有人不斷往媒體圈裏丟猛料,都快把你黑出翔來了。按我說,先走一步算一步……”


    別挖個坑,反倒自己栽進去了。


    其他的料還好,就怕扯出陸豐地產那塊。做房地產的就得既做****又立牌坊,誰也不敢說和政府部門沒有任何幹係。更何況,他那位老丈人貪汙受賄的風聲還沒過,這把火燒起來可就難滅了。


    若真把政府牽扯出來,陸老爺子忍痛割愛也勢必會放棄他。


    要他說,事情一出趕緊開個記者會,將拆遷各事項條款公之於眾,自然堵了悠悠眾口,說不定還能借勢給新樓盤炒作一番。


    霍楠笙有點迷糊,做事審慎穩重的陸子翊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這次怎麽會這麽心急?急著要把陸相洲後路給堵死,連自身都快不顧了。


    “叮~”瞟了眼手機短信裏的內容,長眸深處驀地閃過一道森寒的光,陸子翊微笑著合上手機,“陸相洲後天召開董事會議,看來等不及的不止我一個人。”


    沈辰緩了口氣,因為興奮睿智的眼放著光,“你明天去開具正規驗傷報告讓刑偵大隊交給我。我找法院的人溝通一下,盡快把這案子在本周內結了。”想到開庭那天,法院裏那場戲一定很精彩,沈辰身體內不安定分子開始躁動起來。


    霍楠笙還在思索怎麽用不正當手段弄一份嚴重點兒的驗傷報告,絲毫未察覺沈辰話裏的漏洞。[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他知道他們不是正直的人,也很有自知之明地從來不以正義自居。像沈辰身為市高檢院副院公訴科科長,就不該深夜和受害人私下接觸,更不可以擅自透露所有辦案細節。像他,也不應該動用身份要求醫院製造假病情。


    可他唯一不明白的是,為什麽醫院告訴他陸子翊受了輕傷,敢情連他一塊兒給蒙騙啊?害他又輸了一次。


    強調隨時聯係,陸子翊送他們到門口,沈辰突然間想到了件事兒,跨出的步子隨即收回。霍楠笙還糾結著輸了的賭,硬生生撞上他的背,疼得嗷嗷直叫。


    沈辰瞥了瞥霍楠笙,示意陸子翊到一邊,忽然把聲音壓得極低,“……車禍不會是你搞出來的吧?”


    “……”陸子翊神色複雜,長眸裏暗潮湧動,半晌,他似笑非笑反問道,“他們配嗎?”


    一怔,沈辰臉色終於好轉了些,“肇事司機請了位律師,是你我都認識的人。”到了庭上也總得見麵,現在說了也讓他好有個心理準備。而且就算這車禍是他陸子翊的計,這忙他還是得幫。隻不過以防開庭那天會出現令他措手不及的新情況,他必須得到真實的案由。


    “唐睿?”整個洛城,能讓沈辰有所顧忌的也就隻有他了。


    著名院長的兒子,金牌大狀,又是代理牽扯與行政有所牽扯的案子,而一方當事人還是和他有過過節的陸子翊,他唐睿安的是什麽心?


    陸子翊思索著慢慢眯起眼,沒琢磨透,身後插過一道輕輕柔柔的聲音,“沈檢,你們要走了?”


    臥室門半開著,宋安七半探出身,一指甲蓋的麵霜不雅地沾在腮邊沒來得及抹。沈辰條件反射地對著她溫溫一笑,“子翊,我看就讓三嫂送我好了。”


    不好開口的心思被他猜中,宋安七轉頭詢問陸子翊意見。


    “把外套帶上。”


    隨手就扯了衣架上他的風衣,宋安七呼啦披上像裹了層床單,隻見頭和腳。急乎乎要往外走,陸子翊長臂一伸圈她在懷裏。下巴一點落在她頭頂,食指抹勻那坨被遺忘的麵霜的同時,溫熱的唇覆上微紅起來的耳朵,“等下和他們說悄悄話的時候,小心……隔牆有耳。”


    走廊盡頭露天天台上,沈辰點上一支煙,突然毫無征兆的開口,“伯父的事情我很抱歉,安七。”


    “還有我。”霍楠笙撐著欄杆回過頭來,漂亮又不失男人味的臉看著她,難為情地扯了扯嘴皮,“當時被我們家老爺子流放到南非了,我就前陣子才回來。”


    宋安七揉了揉眼睛,冷風迎麵吹來卷起陸子翊風衣領口,屬於他的氣息順著呼吸灌進心窩子裏,莫名令她安了心。


    笑了笑,雖然幹巴巴很難聽,“沒關係啊,這事兒與你們無關。”


    算起來,她比陸子翊要早認識他們許多年。因為家長工作上調動,小時候他們在一個大院裏住過很長一陣子。那時候她爸爸隻是個小小的副教授,院子裏小孩兒和大人一樣勢力,她才搬進去的時候沒人跟她玩。


    後來某個午後,守株待兔的她憋著口氣嗒嗒嗒從破亭子裏跑出來,眼皮極其有禦姐範兒地往上一抬,像個小大人似的瞪著才從外牆翻進來的兩個男孩,“你們竟然敢不睡午覺,還跑出去玩!”


    “關你屁――”漂亮的小男孩話沒說完,被高他一個頭的男孩拽了一下。高男孩一副長得很聰明的樣子,高傲地俯視著她,跑得汗噠噠的唇間隻哼出一個字,“嗯?”


    “剛才沈阿姨問我有沒有看見哥哥,我告訴她我們在躲貓貓。”烈日下,她昂著頭,眯眼笑得像隻小狐狸。


    一直她都以為是因為被她抓到了小辮子,大院裏最驕傲最目中無人的兩個男孩子才會容忍她堂而皇之跟在他們身邊混。她還為那天的機智自豪了好久,直到念中學時遇上為了追女生故意留級轉學的霍楠笙回鄉來玩,舊事重提,他才不得不殘忍地告訴她一個受傷的真相。


    他們之所以讓她像跟屁蟲似的跟著,不過是一起闖禍的時候能拉她出來做擋箭牌。她嘴巴甜,又被宋重天教養得乖巧聽話,還因為媽媽早逝的緣故,很得院裏奶奶輩的寵。隻要不是殺人放火的禍,她去撒撒嬌,事情就這麽敷衍過去了。


    五歲的小狐狸得意洋洋,哪裏知道跟前的才是千年修煉的老狐狸。


    而這老狐狸轉眼珠子的瞬間,已經不動聲色把她算計了個遍。


    算計著,跟班著,彼此還是有了感情。沈辰他爸調去京城,他們全家搬走的時候,她拉著霍楠笙哭得眼淚鼻涕抹了他一身,害不知道“哭”字怎麽寫的霍楠笙也跟著流了兩滴淚。大院裏隔個三五年總有人搬進搬出,沈辰沒走多久,霍楠笙也跟他爸去了沿海東邊。


    就在那一年,一紙調令,唐家跟著來了江城,花枝她爸再次和她爸搭檔。說起來,和唐花枝兄妹重聚太快樂了,她幾乎沒為霍楠笙的離開傷心太久。


    聯絡便淡了,但他們還算有心,每年過年沈辰會給她寄新年禮物回來,霍楠笙無聊沒事的時候會打電話回來吹噓那邊的姑娘有多漂亮。


    再後來,她陪陸子翊接機,轉了個圈,大家又回來了。


    爸爸出事後,她隻找過沈辰一次。那時候她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把問題調查清楚爸爸就沒事了。不想惹人非議,她還特意拉他到檢院樓下進出口,隻是問了問一些法律法規。


    那時,沈辰還安慰她,問題不大,過不了幾天傳聞散了,爸爸也不會再被叫去詢問。


    夜風撩得煙頭的光忽明忽暗,沈辰垂下眼瞼,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我也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她將他當哥哥一樣信任,他卻愧對了她。


    當時省紀委來人調查,他被排除在專案組之外,他爸從京城打電話回來說一樁小事不要小題大做。他就是被他爸那句話麻痹了,也以為是有人汙蔑,宋伯伯配合專案組把問題調查清楚就雨過天晴了。


    宋伯伯出殯那天,宋安七白著臉眼淚都流不出來了隻啞著嗓子喊爸爸,他在遠處站著,她喊那一聲聲像刀戳在他心口。


    明明隻要他稍加留意,不會發現不了其中的蹊蹺……


    “沈檢,那些人擺明了要把汙水潑到我爸身上,就算當時你和我想去阻止,怕也難躲過,明箭易躲暗箭難防。”


    “我知道……”他隻是沒法忽略他的過失,一條人命,還是他幼時崇拜的人。沈辰緩緩吐出口煙,轉過頭來,眼底還是溫溫的笑,“你放心,宋伯父的事情我會追查到底。”


    宋安七揚起唇畔,眼睛亮閃閃的,“我就知道沈檢會幫我的。”


    “還有我呢?”霍楠笙不甘寂寞地拍她肩,“以前你可是最黏我的了,默不吭聲從了三哥就翹尾巴,不搭理人了?”尾音輕輕一哼。


    “說正事,你少來胡扯。”


    沈辰習慣性護短,探頭往露台門外張望了一圈,嘭將門關得嚴實,把宋安七和霍楠笙拉到角落裏,“我爸說這事兒是京城那邊有人攪起的渾水,關係估計亂著。安七你爸的事我和楠笙想辦法查,你好好待在子翊身邊,別摻和進來,這事情我連子翊都沒告訴。”


    “……晚了。”不期然想起楊理的死狀,宋安七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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