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可以說很多很多,隻怕他大男人的自尊會受不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粗重的呼吸刮過她耳邊,陸子翊繃緊了下顎,用力扣住了她手腕。他猛一彎腰,把她抵死在矮桌上,堆疊起來的書和信件劈裏啪啦被揮落在地毯上。


    落地的沉悶聲響,如鍾鼓敲在她狂跳的心髒。


    宋安七死咬住唇,後悔衝動之下說出那些傷他的話,終究是舍不得。


    盡管剛才她說的,大多是真心話,她和oscar在一起,很快樂,可是她不喜歡他。她不喜歡他,她所說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和他在一起多久了?”他低聲開口,竟是想不到的沉靜。


    宋安七愣了一下,搖頭,“我想你誤會了,我和他以前隻是醫患關係,現在也不過是普通朋友。”


    陸子翊清冷的眸倏然湧上一股暗色,他定定看著她,唇角慢慢勾起抹冷笑,“你是想說,你和一個普通朋友在一起,也比陪著我要開心?”


    他生氣了,即使他用著冷清的語調,甚至還帶些絲的輕柔問她。


    宋安七緊緊捏著小藥瓶,執拗地抿住唇,不願退讓。即使心中已經如萬馬踏過,潰不成軍。傷人一千,自損八百,到了陸子翊這兒,卻是傷了他一毫,她自損心肺。


    愛情從來講不得公平,誰愛得深,就越容易輸得多。


    她的沉默落入陸子翊眼裏,成了默認的意思。陸子翊捏著她肩膀的手一緊,“回答我!”


    臥室裏滿是煙味,空氣似乎黏成了一團難聞的泥沼,他的步步緊逼更讓宋安七透不過氣。那句冷硬的命令乍然在耳邊響起,恍惚如驚雷,她緩緩地轉了下眼皮,呼吸發沉,仿佛陷進了沼澤使不出力。


    陸子翊微直起身,托起她後背。她的背上幾乎沒有一點肉,層次分明的脊骨咯得厲害。在國外好不容易長的幾斤肉,短短幾天內,再度消瘦下去。


    陰翳的眼低垂,陸子翊臉色陰沉難測。


    臉前豁然開朗,宋安七側過頭,急劇地喘了幾口氣,臉憋得通紅。


    陸子翊皺眉,摸了摸她額頭,“你發燒了。”


    “你放開我一下,我去吃藥。[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宋安七捂住嘴,身往後退。


    陸子翊誤會了她的舉動,他隨之俯身,用力按住她背,“和我在一起讓你這麽不舒服?”


    “不是。”宋安七撐住他胸口,壓抑住咳嗽,“我感冒沒好,你別靠我太近。”病毒性感冒,傳染上了就要糾纏好幾天。


    陸子翊眯眼輕笑,強自抓過她的手,低頭咬住她發燙的唇。他吻得又急又狠,似乎在和她說的那句話賭氣作對,舌頭更是長驅直入撬進她唇齒間。


    嘴唇被吻得生疼,宋安七腦子裏像燒了團火,昏軟無力,暈得特別難受。


    “吸氣。”陸子翊扶她坐在矮桌上,伸手打開百葉窗。


    舒緩清涼的夜風吹散一室沉悶,宋安七抓住紅木桌滑潤的桌沿,本能地深呼吸。


    陸子翊拖來椅子,靠窗坐下,翹起長腿,“好了,現在繼續聊聊你和他的朋友關係。”他刻意咬重最後四個字,嘲弄的意味。


    “我說過了,他是花枝介紹給我的心理輔導師。幾個月前,我一直在他那兒做心理輔導——”


    “那隻貓就是他送的?”他偏過頭,一聲諷刺的嗤笑。


    “是。”他橫豎是不信,總是瞞不過他,宋安七索性認了,“也許他是對我有好感,但他清楚知道我已婚的事實,而我和他之間從未逾越半步。我們婚姻出現問題,是你和我雙方的原因,你不要遷怒其他無關的人。”


    陸子翊打開鐵質煙盒,才要抽支煙出來,目光一凝,重重扣上盒子。


    “如果他都算無關的人,那你告訴我,什麽才叫做有關?”


    “我……”


    宋安七語塞。她已經向他解釋了她和oscar的關係,不明白又是哪裏惹他生氣。


    她現在很累,連糾結了一整個下午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也提不起精神去質問他。也許從明天開始,她該去醫院輸點營養藥水,不能讓身體這麽拖耗下去。


    “是因為我沒有告訴過你,我和我的心理輔導師關係還不錯的話,我向你道歉。”她心平氣和地說。


    以陸子翊的性子,要他退讓,幾乎是不可能。


    陸子翊倦極扶額,眼底有極力的忍耐,“記住我的話,以後盡量不要和他接觸。”末了,他輕歎了一句,聲音太輕,瞬間就被融進風裏。


    不想再花力氣應付他,宋安七想也沒想,溫順答好,起身抱了睡衣進衛生間。


    泡好澡出來時,床頭櫃上的開水還冒著熱氣,剔透的玻璃杯邊擱著打開的小糖盒,白色的藥丸和粉色的糖果依偎一起,可愛得緊。


    宋安七脫了鞋,抱著靠枕在床沿坐下,安靜等著熱水變溫。


    放在枕上的手機叮咚響起,oscar的短信,宋安七皺了下眉,沒打開來看徑自刪了。


    吞下藥丸,把糖果含進嘴裏,她條件反射地看向還坐在窗前的背影,思緒有些恍惚。手機又叮咚一聲,陸子翊微微回了下頭。宋安七一咬牙,關了手機。沉悶的靜謐像海綿,一點點吸光空氣裏的氧氣。吃下的藥開始發揮藥效,頭暈氣悶。


    宋安七收回怔忪的目光,上床鑽進被子裏。


    感冒藥中的撲爾敏,苯海拉明組胺,使人犯困嗜睡,卻又是宋安七敏感體質過敏的成分。一晚上,她睡得很難受,昏昏沉沉,腦袋裏像千萬隻螞蟻在鑽。她似乎說了好多胡話,還撓傷了給她揉太陽穴的手。


    早上醒來看見床頭櫃上的按摩精油,知道昨晚不是夢。陸子翊有幫她按摩頭部,然後她睡得煩躁抓破了他的手。


    吃早餐的時候,李姨從郵箱裏取回信。一封封檢查過,她等得信還沒到。之前中介告訴她最遲就這一兩周,卻始終沒有音信。算著日子,宋安七有些著急了。


    時間已走到春天的尾巴上,銀杏樹茂密的枝葉上開始結出青小的果子。


    ……


    oscar頂著睡得淩亂的頭發走出廂房,看見找他的人是陸子翊,微驚了一下。揉揉困乏的眼,他笑嘻嘻走過去,“三哥,來之前怎麽不打聲招呼?”


    陸子翊雙手插兜站在樹下,神情倨傲清淡,“打擾你了?”


    “怎麽會、怎麽會。”oscar搔搔頭,像個畏懼哥哥的弟弟,半是做戲半是慣性。家裏四個哥哥,從小到大他最不敢親近的就是他的三哥。他就像一尊冰冷的神,發著光,又拒人於千裏之外。很多時候,他對這個哥哥的畏懼超過了對父親的敬畏。“三哥是個大忙人,我是不想耽擱了三哥的時間。”


    “我有事找你。”陸子翊開門見山地說,聲調清冷,不帶起伏。


    oscar一愣,把頭一轉,看向錢沒有住的廂房,“我才醒,還不知道什麽時候了。三哥找我談事,要不要進去喝杯茶?”


    陸子翊蹙起眉,語氣不耐,“你清楚我來是為了什麽,我對你也沒什麽好說。不管你想玩什麽把戲,希望你好自為之。”


    氣氛僵硬了幾秒,oscar回過神,幹笑著打哈哈,“三哥這說的是……?”


    “不管你是否樂意接受,安七都是你名義上的嫂子。昨天既然你知道稱她一聲三嫂,你就該管好你的言行舉止,對她做好應有的尊重。”陸子翊冷冷看著他,沒有含糊。他一向如此,該說的話從不繞彎。


    oscar桃花眼裏的平靜繃不住了,他低頭想了想,回以一笑,“三哥以前不也和我差不多麽?爸以前私底下老告誡我,要跟著三哥學,從小,三哥就是我的榜樣。很多事,我可都是跟三哥學來的,當然論天賦才能我是沒辦法和三哥比。”


    四合院厚重的木門突然嘎吱了一聲,兩個人同時轉過身。


    一隻圓滾滾的貓拖著肥肥的尾巴,慢吞吞踱進院子裏……


    oscar不動聲色喘了口氣,瞥著陸子翊的神色,他放輕了聲音。揚起嘲弄的笑,如同惡作劇得逞時的得意。“幾年前,我學到一句話,‘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當時還不太懂,本來想請三哥教下我,不過好了現在我——”


    啪!清脆的耳光落在他臉上。嘴角嘣地一下撕裂了,腥甜的液體漫進唇齒間。


    “幹啥呢!幹啥呢!”錢沒有從裏屋蹦出來,挽起袖子氣衝衝過來,要動手的姿勢,“打人犯法知不知道,隔壁就派出所,管你什麽身份我都給你扭局子裏。”


    “老錢!”oscar抹了抹嘴邊的血,橫他一眼,“我們兄弟說事,你少管。回去做你的菜,對了,我還要吃昨晚你做的那什麽粥,你多煮點我昨天沒吃過癮。”


    盯著老錢氣鼓鼓不甘不願走回屋子,oscar回過頭,撇了撇嘴,“我生下來第一次被人打,不過對方是你,我認了。”


    他垂下頭,摸了摸樹下微涼的藤椅,“當年三哥結婚,排場之大轟動了江城。我人在美國,和大嫂在一起,聽我哥電話裏形容,都能想象那種盛世的場麵。所以我一直都很好奇,那個讓三哥花費了一番心思娶進陸家的女人究竟是什麽樣子。畢竟,現實生活裏,我還沒遇到一個能比大嫂好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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