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然被迫直直對上灼熱冰冷的視線,心虛卻也不服,陰鬱的眸聚滿了不滿抗議。


    那微嘟的粉唇,以及那擴張的領口,露出姓感的鎖骨,急促的呼吸帶著隱在睡衣下的匈脯一起一伏,本隻是想捉弄她一番,此刻撩人的景色卻一下將欲忘之門大開,所有的理智悉數掩埋,晴欲如洪水猛獸般,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莫然真的想要抗拒,可是撲鼻惑人的氣息一點點將她的想法遏製,腦部開始缺氧,透不過氣來,伴隨著一*襲來的攻勢,渾身灼熱難耐,心似乎要竄出匈口,卯足力氣推搡,又無法控製的想攫取更多。


    她被他一把抱起坐在了盥洗台上,幾乎無意識地,雙臂纏上他的脖頸,這樣的高度,她整個人徹底敞在他麵前,為他進一步的攻勢大開方便之門。


    再多無奈,再多恐懼,再多顧忌,到了如此地步,一切都無法抑製,濕潤柔軟相互包圍,兩人相擁共同抵達山峰之巔,享受著無比美好的充刺。


    理智盡失,狹小的衛生間裏,充斥著臉紅心跳的聲音,一點點將這迷失的夜,引入更深更暗。


    一遍一遍,似已忘卻了時間,終於,兩人一起到達,他在她體內釋放,強烈的酥嘛觸感升至頭頂,麻痹了她的神經,隻能疲累的倒在他肩頭低低喘息。


    交融之下,入骨入血。每一次交匯,噬入骨髓。


    一切靜止,江宸曄低頭,看著懷裏累的不行的女人,冰封的唇角微微勾起,伸手拂開她額前淩亂的發絲,落下輕吻,黑眸之底,此刻唯有深深的柔和。


    又將她抱到噴頭下一起衝刷掉身上的粘膩薄汗,生怕她凍著了,將她擁得更緊,拿毛巾拭去身上的水珠,才抱著她躺到床上,緊緊摟著。


    莫然累的動都不想動,入了被窩,因被他纏著,體溫迅速上升,暖意襲遍全身,可繞是再累,如何也忘不了此刻自己與他身處何地,她死撐起已經開始打架的眼皮,迷離地看著他,手附上他的胸膛,卻又沒力氣推動,隻能勉強揚著微弱的聲音,“你回房去吧。”


    “又趕我走?”男人的聲音已經有些沙啞,湊在她耳邊,氣息拂麵而來。


    “我求你了,別冒險了好嗎?”噯欲過後,整個人都虛虛浮浮,虛弱的聲音裏雜糅著擔憂的顫音。


    江宸曄沉眸,輕歎了口氣將她摟的更緊,感覺到她微微的抵抗,不住的在她發頂落下輕吻,筋骨分明的蔥白長指拭去她臉頰上無聲滑落的淚滴,低低道,“不會有事的,你乖乖睡,睡著了我就走了。”


    莫然便突然想起那晚,他也是如此對自己說的,他確是未曾食言,一覺醒來,身邊空空蕩蕩,甚至那樣一走,便是了無音訊的十幾天。


    這次,會不會也如這般?心兀的一緊,莫名翻騰起一股酸意,她死死咬住舌尖,閉住喉口,才咽下那湧上來的酸水。


    終究欺騙不了自己,如此之久,再怎麽想要逃避每每無果,隻是淪陷的愈發深,如何抗拒,也免不了被他拖拽著陷入淤泥,迎接未知的恐懼。


    隻覺得自己是越發多愁善感了,她閉眸掩去眸底的傷意,又緩緩睜開,沒勇氣對上男人的眼,隻是借著月光,死死盯住被子上繡的精致的一片落葉,倍感淒涼,良久,早就醞釀好的話語才緩緩而出,“你什麽時候走?”


    附在她腰間的手兀的一頓,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卻如刺卡喉,張著嘴半天,低沉的聲音才淡淡響起,“明早。”


    “是嗎?”莫然笑了,揚起的唇角卻蘊了深深的涼意,“早走也好,省的你再拉著我頂風作案。”明明是件好事,她卻隻覺得心裏劃開了道大口子,血液如同硫酸般,流出來,將她整個人一點點腐蝕,胸腔裏燒的發疼。


    “本來沒這麽急得。”那抹苦笑刺痛了江宸曄的眼,扯著嘶啞的喉嚨低低道,“公司出了點事。必須回去。”


    “我又沒想讓你留下,你說這些幹嘛?”她不領情,努力驅散掉氣息裏的壓抑傷感,趁他還未答話,急急道,“我睡著了你趕緊走。明早上起來別讓我看到你還在。”


    她說的嚴肅,隻是話音一落,身子便緊緊靠向了男人,倆人皆是毫無束縛,兩匈相對,心隔了微渺的距離,緊貼著同起同落,順著流動的血液,蔓延深入。


    男人垂眸,靜靜凝視懷裏呼吸輕淺的女人,眸底的光灼熱,波光流動之處,是無法探測的寵溺。


    這丫頭,貼的自己這麽近,真是令人煎熬。


    —— —— —— —— ——


    淩晨,男人早早醒來,看著懷裏仍舊熟睡的人兒,唇角微勾,困意一點點消散,細致的看著那張精致麵孔,羽扇般黑密的睫毛,高挺小巧的鼻梁,以及那張粉嫩的小嘴,終是沒忍住,低頭落下一吻。


    良久,屋外漸漸有了一絲光亮,男人才翻身下床,穿戴好之後,借著那屢柔光,再次將視線投向那令人牽腸掛肚的睡顏。


    —— —— —— —— ——


    醒來之時,意識一點點聚集,還未睜眼,莫然的手便下意識往身邊的空床探入,果然,一片冰涼,她兀的睜眼,眸底滿是清冷,看著單調一色的天花板,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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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猛吸了口煙,濃密的煙圈自鼻間緩緩貫出,又將煙頭扔在地上,提起足尖重重攆滅,暖陽照進清冷狠厲的眸光裏,一點點融掉,直至消失。


    天空似裂開了一個黑洞,自中間開始,順著那洞口邊沿緩慢撕裂,侵蝕一團光明,黑洞愈發的大,掩蓋的不是真正的光明,是那掩藏在光明之下的醜惡。


    恩怨的開始,從來不是平和,心狠手辣不過是互相糾葛裏生成的托詞。他不是聖人……


    —— ——


    “都這般地步了,這宋氏竟是借著外來的援手又挺了過來。這中間你是不是疏忽了什麽?”案前的人,鬢角的銀絲愈發的多,眼皮之下是濃重的慍怒。


    江宸曄沉眸,將手裏的文件遞到江躍天眼前,沉聲道,“我已經派人查清楚。myr就是宋氏如今背後的支撐。myr本是在海外發展,幾個月前才逐漸將重心遷到這兒來,一直以來也沒什麽大舉動,所以沒引起多大注意,直到這次宋氏麵臨破產,才突然出手。”


    “哦?”江躍天敲著桌麵,仔細地翻閱手中對於myr詳細介紹的資料,“這個寧維奕和宋氏有什麽關係?”


    “沒有聯係。甚至可以說,在宋氏破產危機之前,宋青山那老頭壓根沒和myr合作過,和寧維奕這個人,甚至他身邊的人毫無交集。


    據說,這myr對宋氏注入資金還是寧維奕主動要求的,數目還不小,宋青山純粹是死馬當活馬醫,所以即便有疑慮還是同意,因為合同上並沒有什麽不合理之處。”


    “那這寧維奕圖的什麽?”江躍天蹙眉,對於這種說法並不能接受。


    “我找了私家偵探查過,寧維奕這人行事作風從沒有個定性,對於投資,亦或是商業方麵的合作從來都是隨性而來,表麵上似放蕩不羈,但實則對於這些從未有過失手,都是依利益而為。”


    “那宋氏,一個瀕臨破產,幾乎已經是個空殼子的公司,又有什麽東西能夠吸引寧維奕投下如此一筆巨款?”江躍天眉頭擰成一團,敲著桌麵的手兀的收緊,手背上骨骼經絡分明。


    “暫時還沒有查清楚,不過,商業上的事,絕對不會牽扯到其他方麵。也就是說,隻要我們暗下通過合作讓寧維奕得到的利益超過宋氏對他的吸引力,便有機會讓他對宋氏撤資。


    這樣的話,宋氏如今的回春就不過是曇花一現。”江宸曄低頭,死死盯著地麵,一道微光閃過,蘊藏的深意無法勘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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