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島第一天。


    天氣炎熱,密林裏不時傳出嘈雜的蟲鳴。手指長的蟲子附著在粗壯的枝幹上,雖不致命,但偶爾被咬一口疼得夠受。


    主辦方提供了基本的生存物資,簡易的組裝帳篷、煮水的鍋、點火機、壓縮食品。但這些物資隻夠支撐兩個星期,想要存活到最後不得不趁早進行搶奪。


    踏上島嶼的那一刻起,每個隊伍會獲得一個小時的保護時間,這一個小時內受到的任何攻擊無效。


    相比於謝景來說,封白的武術教育更加正統,更具有代表性。所以謝景選擇了暗線潛伏,而封白則行走在明。鑒於局勢尚未明朗,兩人不易分開行動。借由一小時保護時間先在海灣獲取一些水資源,這一點很重要。主辦方提供的生存物資中有瓶裝淡水,但是隻有3瓶,島嶼上的寶藏點可能有淡水,卻充滿了不確定性。上一屆有人因水資源耗盡不得不重返海灣,結果被蹲守在那的隊伍幹掉了。


    最好用鍋裝點海水,關鍵時刻還能通過蒸餾法救救急。


    晚上七點,第一發□□升上天空,象征一個隊伍團滅,同時給附近的隊伍發出警報。可自行選擇是會一會殺人者還是暫避鋒芒逃竄。


    大部分隊伍晚上都實行輪班製,留一人守夜。密林裏蚊蟲猖獗,帳篷外的守夜人不勝其擾,這些堅持不懈來騷擾你的蚊蟲簡直可以把人逼瘋。


    封白和謝景卻沒這種苦惱。得益於兩人提前做的功課,他們在路上發現了可以驅蚊蟲的植物,相比於其他隊伍淒慘的模樣,兩人悠閑得仿佛在野炊。


    第九天,這種悠閑終於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奎克。你不覺得兩個華國小朋友太輕鬆了嗎?”主辦方代表之一,米國娛樂大亨倫納德眯了眯眼睛。


    屏幕上共有十一塊區域,其他隊伍不是缺水就是少食,有主動追著別人殺的,也有被動夾著尾巴跑的。隻有謝景和封白,從第一天到現在,他們竟然沒有和任何一個隊伍正麵交鋒。


    別人都在玩逃殺動作遊戲,他們卻在玩益智解謎遊戲。那個叫謝景的少年快把島上的藏寶地翻遍了。而且兩人竟然沒有動過一次手,這樣科學嗎?其他隊伍都是傻子嗎,這兩個人背包裏藏了那麽多東西,隨便打劫一個都夠吃香喝辣了。


    “不,我的朋友。他們可並不輕鬆。”奎克指了指兩塊相接的屏幕。


    左邊屏幕是綠隊,右邊屏幕是謝景和封白的紅隊。兩方人馬再有一分鍾路程就要狹路相逢了。


    就在綠隊路過一顆大樹時,樹幹上的猴子驚叫起來。這種猴子生性膽小,動作卻十分靈活。與此同時,聽到猴叫的謝景停下了腳步。他曾研究過島嶼上可能存在的所有物種,不僅查閱了植物的種類,對動物的一些習性也有一定了解。


    必要的時候,這些可愛的小動物會是最好的眼線。


    由低到高由緩至急,幾乎可以想象猴子急促呼吸毛發乍起的樣子。


    於是兩人立刻更改路線,錯開了綠隊。


    倫納德:“……”遊戲中需要不同風格的隊伍。


    “也許是本性溫和吧。”倫納德淡淡道:“兩個少年很少表現出攻擊性。”


    奎克笑道:“是的。但那並不代表他們好欺負。你以為他們為什麽將空無一物的寶箱放在顯眼的位置?”


    試想其他隊伍看到那些寶箱的心情,有人捷足先登了,說明島上可用資源越來越少,於是隻好更賣力地搶奪。而這兩隻小狐狸根本什麽都不用做,他們甚至可以先找一個隱秘的地方舒舒服服地待到比賽結束前一天。一方養精蓄銳攢足了精神,一方卻精疲力盡又累又餓,勝算很大不是嗎。


    “好吧。”倫納德聳聳肩,道:“姑且稱他們為智慧型選手。”


    然而奎克和倫納德卻猜錯了,雖然他們的設想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但那樣就太沒意思了不是嗎。


    不出手隻是因為時機未到而已。


    孤島第十五天,尚有五個隊伍存活。


    島上的氛圍粘稠凝滯,毒辣的太陽幾乎將人曬幹。謝景把能搜刮到的藏寶箱全部掃蕩一空。如他所料,大部分寶箱裏都裝了幾瓶淡水。謝景和封白將能帶走的全部帶走了,不能帶走的被謝景藏在了更隱秘的地方。


    控製島上的水資源相當於扼住所有人的喉嚨,尤其是在炎熱的暑期,沒有比這更狠更有效的方式了,有兩組隊伍就是因為脫水而退出了比賽。


    現在的羅拉島,隻要你身上有哪怕半瓶水,就會受到可怕的追擊。饑渴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比被你更饑渴的人追著打。


    “噢,如果我能贏得獎金,我要把這些錢全部用來買水喝!”一個選手如是呐喊著。


    如果說謝景用智慧斷絕了所有人的後路,那麽在海灣守株待兔的布蘭卡就是用武力把人逼上絕路。


    要麽渴死,要麽被擊殺。


    連坐在屏幕前關注賽事的主辦方都開始覺得這一屆的選手太可憐了。


    關鍵是上一屆從來沒有人走解密這條道路。這一屆倒是不止謝景一人由生存資源入手,但是其他幾人卻沒有謝景搜集線索和解謎的速度。而且謝景發現一個提示後會利用手邊的工具把提示稍作修改幹擾後來者。


    兜兜繞繞一大圈子結果發現自己被耍了的選手精神都要崩潰了。


    倫納德收回之前的話,這兩個少年簡直太黑了,他們是用與世無爭的樣子做著不給人留活路的事情啊。


    “我以為邀請瘋子布蘭卡加入遊戲已經算給其他選手提高難度了。”倫納德苦笑道:“誰知殺出兩匹來自華國的黑馬。”


    奎克淺笑道:“這樣也很好不是嗎,上一屆的武鬥很精彩,這一屆需要不同的元素。而且,你難道不好奇嘛,謝景、封白與布蘭卡、庫克對上會擦出怎樣的火花?”


    第十七天,布蘭卡也有些焦躁了。


    現在島上總共還有三個隊伍,可他已經受不了這毒辣的太陽了。搶奪來的淡水已經全部喝完,蒸餾海水不是長久之計,是時候主動出擊了。


    當封白說出想與布蘭卡一對一的時候,謝景是有點驚訝的。


    “他在其他人眼中是最強的,不是嗎。”封白道:“擊敗他們眼中的強者,正是我此行的目的。”


    為了盡早結束比賽,布蘭卡和庫克選擇了分頭行動,布蘭卡在海灣守株待兔,庫克則進入密林尋找剩下的生存隊伍。布蘭卡的位置很好找,隨處移動的庫克倒是有點麻煩。


    “我知道了。”謝景與封白擊了一掌,道:“那麽庫克和剩下的兩個人交給我。”


    找韓淑珍和金仲仁很容易,除了他和封白,剩下的人都是彈盡糧絕的狀態。布蘭卡可以守在海灣,他也能埋伏在前往海灣的道路上截殺。尋寶的時候順便摸索透了遊戲區的地形,在他們最有可能經過的一條道路上選擇好便於卡視角的藏身點。凝神細聽四方的風吹草動,等待獵物進入他的攻擊範圍,恍惚間竟有一種回歸影衛生活的感覺。


    沒等多久,他就聽到了腳步聲。


    “真奇怪,謝景和封白怎麽像人間蒸發了?”金仲仁舔舔起皮的嘴唇,道:“還是說已經被淘汰了?”


    他的搭檔沉默寡言,雖然看起來很可靠,但在絕望的孤島韓淑珍的冷漠卻讓他感到無比壓抑。


    “到目前為止總共隻聽到八聲信號,按理說島上還有三組隊伍。”想到守在海灣的布蘭卡他就覺得糟心,拉住韓淑珍道:“我認為我們還是先找到剩下的那一隊吧。布蘭卡和庫克太強大了,我們必須要團結其他人,先幹掉最強的。然後我們才有勝算,從這點上來說,那神秘的第三個隊伍跟我們有一致的利益不是嗎?如果他們有自信單獨取勝又何必畏縮不出?不也是忌憚布蘭卡和庫克嗎?”


    不,你想錯了。師兄已經去找他單挑了。


    韓淑珍沒有回答,她隻是皺起了眉頭,忽然上前一步擋在了金仲仁麵前。


    “小老鼠,你想跟誰聯合?”林葉微動,彪悍的岩石怪扒開攔路的藤蔓,咧開嘴不懷好意地笑道:“瞧瞧。這不是在大廳裏跟我嗆聲的小妞嗎。可真……”


    他的話沒有機會說完,韓淑珍當機立斷搶攻上手。她暴嗬一聲騰空掄踢,往常這一招可直取麵門,而庫克的身高恰好使韓淑珍能踢到他肩胛處的得分點。


    然而體型的差距太過巨大,庫克甚至沒有躲閃,硬是舉臂生生擋下了這一擊橫踢。因著人高臂長的優勢另一隻手握拳直擊向韓淑珍腹部的得分點,遊戲服在腹部有緩衝氣囊可以緩解受到的傷害,但腹部的得分點被擊打後會降低一半hp值。


    雙臂交叉護住腹部的得分點,庫克的拳勁兒很猛,即使有遊戲服的保護,韓淑珍的手臂還是感到清晰的鈍痛。


    搶手沒能取得優勢,韓淑珍隻好轉向防守。庫克的攻勢全無章法,但他卻憑借一身蠻力讓韓淑珍應接不暇。


    在韓淑珍被庫克摔出兩米開外後,眼見局勢一邊倒的金仲仁竟拋棄自己的同伴轉身跑掉了。


    他甚至沒有上前出一過一分力氣。


    韓淑珍的運氣不好,她正好跌進了謝景的最佳攻擊範圍。


    一直潛伏在樹上一動不動的謝景握緊從寶箱中得來的袖劍,全身每一寸肌肉蓄滿力量,隨時一躍而下抽劍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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