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僵硬得跟木乃伊似的葉一卿哄孩子一般好一番勸慰師兄,這才得了空走出小木屋。


    修士的人生多半是修煉,是以他出來之後也並不是立即見到了每一個人。


    不過這些還都不急,還是先打一套拳法,鬆鬆筋骨再說。


    這一出手,包括葉一卿自己在內,在場的所有人都發現了,十五年沒白做一把睡美人,葉一卿竟是已經突破金丹初期,轉為金丹中期了。這修為精進不可謂不神速。


    要桑千裏說這一點也不稀奇,盡管本人一無所覺,實際上他可是一秒都沒耽擱持續行功了十五年,會修為大漲也是可以預見的。他小時候那般的不在意修行,不也並沒落下什麽麽,隻能說氣運這種東西,急不來求不得躲不掉。


    隻是葉一卿自己,明明該是驚喜的,偏還是覺得詭異要多一些。


    不過這倒是解釋了為什麽他之前連水球術都控製不好了,猛的修為大漲,他毫無準備,還按照金丹初期的程度輸出靈力,自是隻有出糗的份兒了。


    到各自找地方修煉的修士與妖修都回到小木屋周圍,攀談中葉一卿才猛然發覺,不對啊,為什麽一覺醒來他們隱婚的秘密就這麽人盡皆知了呢?


    雖然也想埋怨炎城事先不跟他商量,不過轉身再想,炎城就是想跟他商量也做不到啊。沒準還真跟“昏迷”中的自己商量過,然後沉默就當做同意了呢。


    何況自己又並不是希望炎城給他做一輩子的“地下情人”,實在隻是不知道要如何開口。既然炎城已經完成了坦白工作,那麽自己隻需要大方承認就好了。


    是以葉一卿被一眾早就知情了以及被告知前並不知情的損友與獸寵圍攻擠兌的時候,也隻是極為淡定的點點頭,不無自豪的欣然承認了。


    捅破了窗戶紙在葉一卿看來就等同於解禁,那之後二人之間又是怎樣黏糊得愈加明目張膽閃瞎狗眼的,就留給看客們去各自後悔去吧!


    “既然你已經醒了,那我們就準備準備回芒天界吧。”雲霧林對修士而言並沒有大到十幾年呆在這裏也不會膩,況且緣何界的靈氣濃鬱度遠不如芒天界,長久的呆在這凡人地界,難免有礙修行。


    “嗯,我還有個小心願,等了了咱們就回芒天界去!”葉一卿勻百分之七十五的心神給桑千裏,餘下百分之二十五則停留在了百科全書之上。


    百科全書居然接連給他派發任務,這一回,比之奇獸更甚,簡直是除了他之外沒人能懂。他決定去訊樓問一問,也順路去看看好久不見的晴師兄。不過這話暫時不能說,說了再給千裏氣跑了可怎麽整。


    ***


    出了雲霧林,葉一卿在路上將雲翩拉到一邊,詢問桑千裏同晴危樓的事情後續。


    “我也實在不是很清楚。反正每次遇到和晴危樓有關甚至隻是可能有關的事情,他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來,這是舌燦蓮花的雲少爺也不敢去輕易觸碰的話題。這麽多年來估計也沒少碰壁。


    “但是……說是憎恨至極倒也不是?”葉一卿猜想著。


    “你怎麽知道?”哥哥惹了事,沒事兒人似的走了,倒留下弟弟不好做人。原本桑千裏就從沒給過晴危樓好臉子,像是晴危樓曾經做過什麽對不起桑千裏的事,以至於兄弟極為不睦一般。


    按常理來說,那事兒之後該是愈加恨毒了的。隻是桑千裏的情緒實在是有些微妙,像是心情極其複雜一般,不管多少年於此事之上都不顯豁達之意,長此以往於道途無益啊!


    雲翩也是日日跟桑千裏住在一座峰裏,這才有了些模糊的猜想,不成想葉一卿對這件事倒是十足敏感,最近幾十年來一直在奔波,與桑千裏相處並不算多,竟也能將他的情緒猜個八.九不離十。


    葉一卿也是覺得,不管二人之間有多大的事兒,都不值得害得桑千裏休閑途中半路夭折。是以不管桑千裏之後是會跟他發脾氣還是翻臉,如果這心結還沒解的話,他正好借著這次機會,就帶著桑千裏去見見正主,正好解了它。


    此時桑千裏尚不知二人的那點小算盤,倒是惹得炎城頻頻側目。


    要葉一卿說,他這位道侶哪裏都好,就是緊迫盯人這點讓人有點吃不消。不過初戀嘛,緊張些也不是不可理解的。隻是要不要品味這麽有指向性,敢情不是猛男在您眼裏就不算同性了?


    在鄒城混日子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大姑娘小媳婦表示對葉一卿有意思,隻是炎城似乎認準了他喜歡男人,對女人的殷勤竟是毫無醋意。


    葉一卿每每因著炎城的這種思考模式暗自慪氣,當日必是要給炎城不痛快的。偏生炎城完全理解不了他生氣的點在哪兒,隻當他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而已。


    他軟娘親今生趕巧還叫阮玲瓏,如今家裏是七品小官,外祖家還算有些銀錢。阮夫人手上幾間鋪子生意算得上紅火,日子雖過得不算大富大貴,卻也因著父親潔身自好,母親持家有道,長到15歲尚不識得愁滋味。


    這不葉一卿回來的也是一個巧字,正趕上阮家在給阮玲瓏相看人家。


    除卻阮玲瓏這個長女,阮夫人在那之後又給阮家生了兩個兒子。其中因果也是要算到葉一卿頭上的,畢竟如若不是他橫插一杠,這阮夫人當年是要被天道輪回收走的,哪兒來今日的兒女雙全。


    雖然從頭到尾都沒有現身,可這阮玲瓏的婚事,葉一卿跑得比她現在的親爹親娘還要勤快,恨不得日日監視著幾位備選男兒。


    要說男人行不行,還得是男人知道,阮玲瓏的夫婿候選名單裏就有那誰都說好的麵子男,偏要葉一卿這麽緊迫盯人才能覺出那人心眼多著呢,不是個安生過日子的。趕在議親前搞斷了麵子男的腿,是以還沒開始的議親就這麽夭折了。


    而後他又裝神弄鬼托了個咬文嚼字的夢,總算把阮玲瓏嫁給了在他這裏總分最高的那個小子。就這樣還要在阮玲瓏身上埋下記號,若是將來遭了大難了,也好趕來救上一救。


    桑千裏直說他管得太寬了,按理說人死燈滅,他們的母子緣分在那時便盡了。那時葉一卿才多大,就通曉如何收集元神(凡人叫靈魂)便已經足夠詭異了。若說後來助其投胎是感受到了緣之妙,那麽事情到那時候也是該了了。阮玲瓏兩世都是尋常凡人,當不得葉一卿如此事事籌劃,反倒不美。


    葉一卿點點頭,認錯的態度十分良好,隻是堅決不改而已。


    一轉身,又跑去研究人家男方的親戚朋友了,七大姑八大姨的真可謂一個都沒放過,直確定了都沒什麽大奸大惡之人才算放心。


    ***


    倒是並沒有等到阮玲瓏成親那日,葉一卿就離開了緣何界。盡管忙前忙後的很是積極,但隻要還有那麽一絲將阮玲瓏當做娘親,看著她嫁人總歸是心情微妙。因而出發,特意趕在成親的前幾天。


    有一件對葉一卿而言十分重要的大事。葉一卿先前沒注意,其他人也有意瞞著他,到了箭在弦上的時候,他想逃卻也不那麽容易了。


    也不為別的,隻是有桑千裏在如何能容得葉一卿胡鬧,傳送陣坐也得做,不坐,五花大綁也得給我坐!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橋梯。


    既然傳送陣坐定了,葉一卿幹脆央了任森給他弄了些沾著就昏死過去的藥,往後三天,身家性命全部交給炎城,自己隻管做那死豬肉,給人扛來扛去就好。


    任森在雲霧林的十五年裏著實做了不少研究,不論是藥學上的,還是毒藥學上的。


    也帶回不少植物標本,就算出來了雲霧林,他也還可以繼續研究很久。


    於是同葉一卿他們,在傳送陣外也就就此告別了。芒天界對他而言已經是太過危險的地方,還是凡人地界要更加適合他。


    昏死之前,葉一卿把所有獸寵都收回了黑卡,盡管這二三十年都放野了,一說要回那黑咕隆咚的破地方都不怎麽樂意。可是跨界的傳送費好貴的,能夠當做行李揣走的就不要堅持浪費那份錢了。


    對於葉一卿理直氣壯的逃避行為,“難兄難弟”桑千裏可謂是十分的不齒,他一向好強,自是不能跟著用這種昏招。盡管雲翩郎金分別拋出了願意“扛豬肉”的橄欖枝,他桑千裏,卻是不願意做那豬肉的!


    ***


    金丹期後百科全書給的第一個任務是尋找奇獸,他尋回了珍瓏巨獸。而後的森羅的引動與珍瓏的簽訂,葉一卿實在不知其中哪一個才是被迫閉關的真相,又或者兩個放在一起才是。


    等葉一卿這次醒來,他就猜下一個任務要來了。實際上卻是已經來了,他甚至不知道是早就存在了,還是在他醒來的瞬間到來的。


    第二個任務,百科全書讓他去尋找異獸。


    且這回也不打馬虎眼,也不給他隨意交差的機會,這次的對象是選定了的。


    uni。


    多麽熟悉又陌生的文字啊!


    65年前他英語就不咋地,65年後的今天也就差小學老師的份兒沒有還回去了。


    隻是小時候好歹玩過卡片遊戲,這個詞匯雖然不算常用,幸好還是知道的。


    多險啊,他人都來了芒天界了,居然好懸沒讓一英文單詞難死。


    中國古代的傳說裏也不是沒有獨角獸的,比如麒麟、貔貅,再比如諦聽,都有被稱為獨角獸的記載。芒天界有沒有諦聽他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既然有嘲風,那麽麒麟、貔貅合該也是有的吧?也許是把刀或者是柄槍?


    隻是既然都拽上英文了,那想必便是沒有什麽空子好鑽了。


    在芒天界找到一隻西方獨角獸,這是多麽瘋狂的要求啊。可是一想到也許能看到甚至能得到那種他以為隻存在於西方神話之中的飛天之馬——啊嘞,那是pegasus來著?


    作為一個中國人,葉一卿不可避免的對獨角獸與天馬的區別感到有些撓頭。不過沒關係,總歸是頭上長角的那個,如果它會飛,那就更完美了。


    帶著滿腦子的西方神話幻想,葉一卿回到了闊別十五年的芒天界。盡管在他的感官來看,算上治療影武者的時間,一共也就不超過一年。


    在傳送陣附近貴死人的旅館裏,葉一卿問桑千裏。


    “訊樓……怎麽走?”


    原本雖然疲累卻也還算輕鬆的氛圍頓時千斤壓頂一般沉重,桑千裏盯著葉一卿的眼神很鋒利,仿佛要看破他的皮囊直達他的內心。


    炎城非常不喜歡這種眼神,當即想要上前卻被葉一卿手勢阻擋了。


    他和桑千裏之間就算有事,不論吵架還是打架總歸是可以自行解決的,在他們的世界裏,雖然很抱歉,不過炎城這個藍顏也隻能算是個外人了。


    你看郎金雖然也很意外,但是就一動沒動,連表情也不見太多變化。


    邪羊倒是狠吃了一驚,卻也控製著自己不要出聲。畢竟這時候的千裏一點就炸,他才不要上趕著做火柴呢!


    雲翩盡管是知情者,也明白基本到了芒天界他就是要說出口的。總不會先拖回玄天門這麽沒效率。但是果然,千裏怒了的時候真嚇人呀qaq!


    葉一卿的表情十分坦然,也直勾勾的回視桑千裏。就算他心底裏有小算盤,那也是為了桑千裏好的小算盤,他丁點兒不心虛!


    桑千裏也隻是負傷的猛獸一般,下意識的威懾靠近自己的人。等他緩過勁兒來,立刻收斂了通身鋒利的氣息,轉而問。


    “怎麽了想去問問這些年有多少人買你的消息?”


    桑千裏這種思考回路倒也沒錯。


    葉一卿當時跑得快,不過就算是現在,也仍舊還有人不放棄尋找葉一卿。他們都是些有機會研讀珍稀古籍的,知道嘲風秘境最大的寶貝合該是嘲風劍。


    嘲風劍最初可千真萬確是天上的神仙用的東西。就算修士礙於修為可能發揮不出那般強大的力量,可貪婪使人腦補,估計該是有不少人妄想著隻要得到嘲風劍就會修為暴漲連連晉階什麽的。若是讓這幫人得知葉一卿現在的修為,那真是沒理也有三分真了。嘲風劍表示它躺著也中槍_(:3」∠)_。


    “不是,我想要找一種頭上長著螺旋紋長角的高頭大馬。”他沒法跟人解釋油膩控是什麽,直接說獨角獸在芒天界來說又太籠統,畢竟芒天界頭上有一隻角的靈獸多了去了。


    “又找奇獸?”衛斜陽一臉的不可理喻。


    “唔……這回是異獸。”葉一卿故作高深的糾正他。


    “那下回合該就是神獸了。”衛斜陽順口接了一句。


    神獸……


    一萬隻草泥馬不可控製的在葉一卿腦中奔騰而過。


    ***


    其實桑千裏他完全可以說他不去,雖然葉一卿是做了撒潑也要薅住桑千裏不讓走的心理準備的。不過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你有事我也有事的話,在哪裏分道揚鑣都不奇怪,桑千裏若想找借口,要多少都有。


    葉一卿還想著他要用的第一個借口就是“我們五個都不認識路”,很怕桑千裏默默的摸出一張詳細地圖來給他。


    可事實上,桑千裏隻是思考了一下,隨後很鎮定的就同意了先去訊樓買消息的路程安排。


    這回輪到葉一卿沒底了,難道這訊樓竟是大得不得了麽?他就那麽篤定去一趟訊樓不會見到晴危樓?


    他倒是有心提一提晴危樓先做個心理建設,隻是桑千裏的背影一直散發著強烈的排斥氣息,而葉一卿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膽量,又在剛才的問話與對視之中全都已經用完了。


    迅樓所在的邳城就整個芒天界而言,在偏中心部。雖然並不是個十分幅員遼闊的城市,卻異常的繁華。訊樓在此地起家,借著這兒的繁華而生意興隆,又因著名聲大噪,使得邳城又愈加繁華了。


    隻是邳城並無什麽了不起的特產亦無不得了的世家,最開始是因著什麽繁華起來的呢?


    原來,這邳城好就好在地理位置。邳城距離葉一卿的“婆家”萬象城不遠。


    以萬象城為中心,周邊的十幾個小城均是頗為繁華。是以萬象城到底是怎樣的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卻也可見一斑了。


    沒準舜城在萬象城人看來也跟個土包子似的呢,就跟東京人看大阪人一樣,兩個字,嗬嗬。


    走在邳城的青石板路上,葉一卿不禁為自己的以後感到擔憂。還略微回憶了一些以前小說裏看的宅門裏麵的陰謀陽謀,突然間又不滿意炎城將他們的道侶關係暴露了。現在拜托邪羊和小藍藍他們保密,應該還來得及吧?


    邳城的生活節奏非常快,大約連紈絝出門遛鳥散步時速都要快過蓉城的紈絝許多。在這樣忙碌熱鬧的城市裏,不走快點的話恐怕就會以為自己一直在倒退,隻得跟剛學會走路的小豆丁似的,緊趕慢趕的往前追。明明不趕時間也還是要競走。


    在真的來到訊樓門口之前,葉一卿以為訊樓該是和拓書館差不多,低調得很酷。又或者同玄天門的正門一般,恢弘得嚇人。前者是考慮到訊樓做的生意都挺危險的,後者是想著訊樓建成不過兩百年,也許正是暴發戶的時候呢?


    可別說葉一卿膚淺,葉家怎麽說也有個三五千年的曆史了,到現在還有那麽點暴發戶氣質呢。這也實在是分人分得厲害,趕上萬象城,就算純金打造約莫看上去也會很酷的。


    可實際上,訊樓還比較像一家高級些的旅館。


    沒有拓書館附近那家那麽的“惡意斂財”,看上去不算便宜,卻也走的是隨意舒適的路線。也是呢,估計真住在裏麵的大約都是訊樓自己的“員工”吧,總不能真靠這些臥房賺錢。是以整個氛圍都透著溫馨便捷,一點兒都不嚴肅。


    如果不是有桑千裏領著,估計葉一卿人都到門外了,也不一定能找到訊樓的位置。因為這棟建築上大小適中的牌匾上寫著,晴天客棧。


    敢情訊樓是組織名,而非建築名,受教了。


    晴師兄你家店名可真小清新。


    進門之前,雲葉二人隱晦的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後雲翩先行大步走進去,葉一卿就東拉西扯的不讓桑千裏消停。


    事實上葉一卿是這個世界上與桑千裏交流起來最沒有障礙的人,沒有之一。


    他們常常損人損到一起去不說,趕上葉一卿不去損的人和事,如果桑千裏開炮了,他好壞也是能接上話的。不像雲翩他們,有時候完全不明白桑千裏的炸點在哪裏,這方麵古人就是不太開竅。


    可能桑千裏近鄉情怯,本身情緒也有點不對頭,有葉一卿陪著插科打諢他也比較輕鬆。所以難得的遲鈍了一下,像是並沒有察覺雲葉二人的小算盤。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葉一卿說著。由於二人都很好麵子,又長得人模狗樣,是以那些裹腳布一般連綿不絕的吐槽,完全是以悄悄話的形式進行的。略微站遠一點的,也隻覺得這倆人關係很好而已。


    這個時候的雲翩抽出了玄天門與玉仙宮兩個身份牌遞給掌櫃的看,輕聲卻禮節優雅的告訴對方,他是雲宮主的兒子雲翩,來找老朋友晴危樓。


    事實上他們頂多算是同期,哪兒能稱得上是朋友呢。有桑千裏在,鉤月峰沒有一個人敢和晴危樓做朋友,生怕惹惱了某隻冰做的鬥雞。


    可掌櫃的不知其中真假啊。見雲翩這身份,首先就信了百分之七十。


    這就是為什麽亮身份的活計要交給雲翩的道理了。


    大家都是玄天門的,誰知道訊樓上下現在是不是忌諱玄天門呢,他們少主捅了大簍子,手下們能不怕少主被尋仇?


    若是炎城亮萬象城的身份牌倒是沒人敢攔,隻是如此加壓,那就徹底變成尋仇了。沒準人在也要從後麵逃走,反倒變成不在了。


    也算葉一卿他們運氣好,掌櫃的上去尋人的時候,晴危樓趕巧是在的。


    作者有話要說:最後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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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算葉一卿他們運氣好,掌櫃的上去尋人的時候,晴危樓趕巧是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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