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我去了一趟你以前住過的小區,”孟知微看著孫敏琳慘白的臉色語氣淡漠,“你是不是很意外,你十幾二十來年前的房東居然還記得你,”孟知微譏嘲一笑,“更可笑的是,你居然成了他們羨慕的對象,現成為那個小區年輕一代的榜樣。”


    “你怎麽會想到去那裏的?”


    “這完全是意外,”孟知微淡笑,“如果你將玉佩交給孟安浩,讓他來威脅我,或許我就不會產生調查你的念頭。”


    “你想做什麽?”孫敏琳緊握著手裏的dna鑒定書,聲音微微顫抖。


    “你覺得呢?”孟知微關上門,背靠著門板,似笑非笑地看著孫敏琳。


    “這不能說明什麽是嗎?誰知道你有沒有在dna鑒定書上作假。”孫敏琳有些不甘心地負隅頑抗。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還不清楚嗎?”孟知微挑釁地看著孫敏琳,“你和我辯駁完全改變不了事實。”


    “你是怎麽懷疑到這件事的,”孫敏琳仍然有些不甘心,“那些人並沒有見過我之前的男人。”


    “你的房東說你二十六年前和二十五年前分別產下一個女兒和兒子,照這麽來說,孟靜雯今年應該是26歲,孟新楊應該是25歲,但是孟靜雯對外號稱的年齡卻是24歲,孟新楊對外號稱的年齡是23歲,這不是很奇怪嗎?如果不是有什麽見不得的人的地方,為什麽要隱瞞年齡?”孟知微難得地有耐心和孫敏琳解釋,“要想通這一點很容易不是嗎?”


    孫敏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說,如果這事被孟安浩知道了,你,連同你的寶貝兒子和寶貝女兒會落得什麽下場呢?”孟知微冷笑,“真是可笑,十七年前趕走了自己的妻女,卻原來也不過是替外人養大了一對兒女。”


    “你要告訴孟安浩?”孫敏琳有些驚駭地看著孟知微。


    “我當然可以不告訴他,但是我媽媽的玉佩,你必須給我。”


    “玉佩……”孫敏琳看著孟知微,有些支支吾吾。


    “怎麽,不願意,那麽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畢竟,”孟知微眯了眯眼,“我沒有任何義務替自己的仇人保守秘密。”


    “玉佩現在不在我身上……”孫敏琳咬了咬牙,猶豫了半晌才說道,“我放在了銀行裏,明天去拿。”


    “你最好不要耍什麽花樣,不然到時候,修理你的,不隻是孟安浩。”孟知微警告性地扔下一句話後,轉身出去。


    孫敏琳有氣無力地在梳妝台前坐了下來。


    她真是太小看孟知微了,沒想到她居然歪打正著地查出了她藏了這麽多年的秘密。


    從梳妝匣裏拿出那枚玉佩,孫敏琳緊緊地握在了手心裏。


    一枚可以交換上億的玉佩,就這樣給了孟知微,她無論如何也不甘心。


    孟氏已經病入膏肓,要不,就棄了吧?


    一個念頭在孫敏琳腦海裏產生,她看著在燈下閃發著奪目光芒的玉佩,眼裏閃過一道精光。


    有一億,縱是離開孟家,她與孟靜雯和孟新楊也能過得舒舒服服的,倒是留在孟家,萬一孟氏真的破產,她完全會一無所有。


    孫敏琳正在沉思,門卻突然被推開,她一怔,連忙將玉佩收了起來。


    “對了,”進來的是孟知微,她剛出去才想起有句話忘記說了,“孟安浩那裏,可得你去說,畢竟,我非常討厭被人催給錢。”


    “你放心吧,”孫敏琳淡淡地看了孟知微一眼,“今晚我會給你答複。”


    “那就好。”孟知微滿意地點頭,轉身準備出去,誰知目光不經意間的一瞥,就看到了孫敏琳的梳匣,當下一怔,孫敏琳的梳妝匣居然空空如也。


    一個豪門闊太太,愛逛街愛購物奢侈品買不斷的貴婦,梳妝匣裏居然是空的,不見任何首飾,說出來都沒有人信。


    那麽,孫敏琳那些本該存在的首飾,到哪裏去了呢?孟知微邊走邊在心裏暗想,莫非孫敏琳把首飾變賣了,產生了逃走的念頭?


    *******************


    被自己未來伯母約見是什麽感覺呢?孟知微從來不知道,不過卻也第一次體驗到了。


    當天下午,孟知微剛剛午睡醒來,一個陌生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孟知微嗎?我是盧秀雅,你未來的嬸嬸。”


    孟知微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是學琛的嬸嬸。”


    “對,我想見你,現在有空嗎?”


    “在哪見?”孟知微沉默了片刻後,點頭答應。


    “市中心咖啡館,二樓靠窗位置,我在那等你,希望你不會讓我等太久。”盧秀雅說完,毫不客氣地掛了電話。


    孟知微起床,梳洗了一番,換過衣服後,拎包出去赴約。


    很快就來到了城中心的咖啡館,孟知微在侍者的帶領下,很快找到了盧秀雅。


    盧秀雅人如其名,人長得清秀典雅,頗有大家閨女秀氣質,雖然已上了年紀,但因為保養得宜,看上去異常年輕。


    “你好。”孟知微在盧秀雅對麵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有禮地向她打招呼。


    “聽說你昨晚教訓了我兒子?”盧秀雅完全沒給孟知微好臉色看,一上來就質問。


    “你兒子?”孟知微心下有些了然,“秦啟帆?”說到這裏,她笑了笑,“果然心智還不成熟,這麽大了,自己的事情還解決不了,告狀這事,一般人成年後不做了。”


    盧秀雅眉頭皺了皺,臉色陰森地看著孟知微:“你似乎沒有揍我兒子的立場。”


    “有沒有立場,我昨晚就和他說過了,倒是你,”孟知微一點也不怕得罪盧秀雅,直率道,“似乎對你兒子教育不夠。”


    “你說什麽?”盧秀雅眉頭一下子擰了起來,聲音當下也尖厲了不少。


    “慈母多敗兒,你不知道你的兒子教育得有多糟糕嗎?”孟知微邊說邊慢條斯理地看侍者遞上來的飲料單子,問侍者要了一杯咖啡,又抬頭問盧秀雅,“你要喝什麽?”


    “你少轉移話題,”如果不是顧忌著自己的形象,盧秀雅估計就要站起來破口大罵了,“你倒是告訴我,我兒子哪裏教育得不對,你又有什麽立場教育我?”


    “別的暫且不講,單說小雅叫我一聲姐,我就有這個資格,秦家在東州是名門望族,門風卻敗壞至此,作為秦家未來的兒媳婦,我完全有這個義務教訓秦啟帆。”


    “這關小雅什麽事?”


    “秦夫人,你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小雅懷了秦啟帆的骨肉,而就在昨晚,秦啟帆還背著小雅與別的女人約會。”


    “你說什麽?小雅懷孕了?”盧秀雅愣愣地看著孟知微,一臉的驚訝,隨即臉上湧現出狂喜,作為一個賦閑在家的家庭婦女,早日抱孫子是她許久的宿願,陳小雅盧秀雅也認識,家境優渥,長相俊俏,心地善良,她早就承認了陳小雅是她的兒媳婦,現在聽說陳小雅懷了她的孫子,她怎麽可能不高興。


    “你別高興的太早,你這個風流的兒子已經讓小雅寒透了心,”看盧秀雅這臉色,孟知幾天就知道自己可能誤會了盧秀雅,她估計完全聽信了秦啟帆的片麵之詞,對於事實真相並不清楚,“小雅已經約了醫生今天下午做流產手術。”


    “什麽?”盧秀雅一下子急了,“這怎麽可以,她要打掉的可是我的孫子,不行,”說完,盧秀雅不由分說地拉起孟知微的手,“你跟我去阻止她。”


    “我們的阻止毫無用處,”孟知微臉色淡淡,“秦啟帆一天不改好,小雅跟著他就會痛苦,你確定要讓你兒子毀掉小雅一輩子?”


    “不會的,啟帆現在隻是太年輕,等他年紀大一點就知道小雅的好了。”


    “所以你要小雅浪費自己的青春等啟帆年紀變大知道她的好?”孟知微冷笑一聲,“你也是女人,如果是你,別人這樣希望你,你願意嗎?”


    “我……”盧秀雅一下子被噎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要想小雅回心轉意,必須要秦啟帆改邪歸正。”


    “行,我馬上就回去教訓他,可是,小雅肚中的孩子……”盧秀雅有些為難地看著孟知微。


    “這個孩子沒了,還會有下一個,”孟知微不為所動,“如果秦啟帆改不了好,孩子生下來,隻會更痛苦,還會拖累小雅。”


    “這……”盧秀雅有些著急,可看孟知微無動於衷的樣子,又不知道怎麽辦好。


    孟知微看著盧秀雅良久,最後才輕輕說了一句:“讓秦啟帆去醫院一趟吧,能不能挽回她,就看他的能力了。”


    “行,我馬上去找啟帆,而且我要好好教訓他一頓。”盧秀雅說完,急匆匆就走了。


    結果,當天下午,孟知微就在醫院裏看到了鼻青臉腫的秦啟帆。


    看到孟知微,秦啟帆冷哼一聲,立馬就轉開了頭,生怕看她一眼就會玷汙了他似的。


    孟知微笑了笑,她原本還以為盧秀雅會徇私呢,沒想到下手居然這麽狠,秦啟帆這傷,估計得好幾周才能好了。


    “你跟嬸嬸說了什麽?”一旁的秦學琛悄悄地拉地字孟知微,無比同情地看了秦啟帆一眼,這才好奇地問道,“啟帆怎麽會被揍成這樣?”在秦學琛眼裏,盧秀雅一直是個溫柔如水的好脾氣的人,實在難以想象秦啟帆會被她揍得滿身傷。


    “我就說她沒教育好兒子,並且把小雅的事告訴了她。”孟知微看了秦啟帆,他估計是真被揍傷了,整個人都呲牙咧嘴的。


    “看什麽看,還不都是你搞的鬼……”注意到孟知微看自己,秦啟帆氣怒地吼了一聲,可是剛吼完眉頭就皺了起來,嘶,扯到被他媽掐傷的臉部肌肉了,說起來也真是慘,昨晚被孟知微甩那巴掌臉都還沒消腫呢,結果剛剛盧秀雅回去又揍了他一頓,現在他是舊傷之上又添新傷,可憐兮兮的。


    “該……”秦學琛幸災樂禍地看著秦啟帆,毫無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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