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傅,是不是舞兒說錯話了啊,”雪舞看著張三豐與往日不同的樣子,心裏充滿疑惑,悄聲試探性的問道。


    張三豐回過神來,笑著說道:“沒有,舞兒什麽都沒說錯,是太師傅自己在想事情。”說完就又陷入沉默了,太和殿裏沒人,這會兒大殿門口也沒有人在,場麵一時陷入安靜。


    過了半晌,張三豐對雪舞笑道:“舞兒啊,你能說說為什麽不喜歡那位紀姑姑嗎?你和她隻見過一次吧,她日後可是你的六嬸呢,是要在武當山上和大家一起生活的。”


    雪舞悄悄的想,我能把真實原因說出來嗎?肯定不能吧,那樣還不得引起軒然大波啊。六叔的親事,已經鬧得怎麽武當山都知道了,這會兒若是爆出這麽大的消息,恐怕最終受傷害最大的還是六叔吧。


    再說了,自己即使願意說出來,大家也未必會相信啊,說不定還會以為自己冤枉了那位紀姑娘呢?雪舞可不願意因為一個外人的原因,而傷了自己和六叔以及山上眾位長輩之間的感情。


    最終隻是說道:“太師傅,舞兒知道了,等紀姑姑上山了,舞兒會喜歡她的,會好好和她相處的,可是,那位紀姑姑什麽時候才能上山來呢?”


    “好孩子,這就好,這就好,至於什麽時候山上啊?讓太師傅想想啊,想想。”張三豐聽了雪舞的回答,口中直誇雪舞,慢慢的呢喃道,不過雪舞卻看得很清楚,他眼中的沉思之色愈加濃厚了。


    過了半晌,雪舞都沒有等到張三豐的答案,於是著急的問道:“太師傅啊,能不能讓六叔早點成親啊,舞兒都要去閉關去了,這一去也不知道得多少年。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關,長這麽大了,舞兒還沒看過人成親呢?”


    張三豐回過神來,低頭看著雪舞:“好孩子,太師傅也是這麽想的,是得在閉關之前把這事情給處理了,不然太師傅這心裏也不安啊,你就回去等著吧,要不了幾日你六嬸就能上山來了。”


    得到張三豐的確切答案,雪舞心裏放心多了,哎,張三豐這些年雖然不怎麽管事兒了,不過性子上卻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既然說要親自處理這個事情,那麽想來滅絕所在的峨眉派就不好拒絕了。


    若是她一定要拒絕此事,那就隻能把真正的原因告訴太師傅,讓太師傅親自來處理這個事情。想來這種可能性大些,畢竟紀曉芙現在在哪裏,她也不知道,隻是從當初一起和紀曉芙出去的女弟子口中知道了此事。


    至於之後滅絕想要如何利用此事來針對明教,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雪舞悄悄的想,說不得六大派圍剿明教的事情,還能提前十來年發生呢?


    不過這一次,武當應該不會參與了,資曆最深的武當人士和年輕一代的武當弟子,已經集體閉關去了,老一輩的弟子之中,宋遠橋要執掌武當山,說得直白一些就是要留守武當山,俞岱岩多年前受了傷,到現在都還沒好,自然不能出武當山。


    至於張翠山,江湖上誰不知道,張翠山的妻子是殷素素,殷素素的爹就是明教的白眉鷹王呢?即使現在自創了天鷹教,那也不能掩蓋殷天正是明教白眉鷹王的事實。若是張翠山真的和殷素素去對付明教,那江湖上的俠義之士才會真正的看不起武當派,看不去張五俠呢?


    至於那些宵小之輩的看法,根本不在武當山的考慮範圍之內。所以,若是滅絕還想借著紀曉芙的事情,想要攪合整個江湖,從而達到自己想要替師兄報仇的目的的話,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和武當無關了,武當是絕不會去趟這趟渾水的,這麽淺顯簡單的道理,連雪舞都能想的明白,何況是那些比自己多混了好幾十年江湖的人呢?


    想到這些,雪舞心裏要放鬆許多。無論如何,自己一定不會讓六叔像記憶中的那樣,淒涼的等待了十幾年之後,等來的卻是未婚妻和別的男人的私生女。


    事情有了解決的眉目了,雪舞心裏要放鬆許多,慢慢踱步回到自己家院子,張無忌也已經從俞岱岩的院子裏回來了。現在一家三口正在屋子裏坐著呢?


    看到雪舞進屋子,殷素素笑道:“舞兒啊,怎麽樣了?太師傅給你說什麽了?”


    “娘親啊,以你女兒的聰明才智,以及太師傅對女兒的寵愛,女兒都已經親自去找太師傅了,還會有辦不成的事兒嗎?”雪舞喝了一口茶之後,才慢搖搖笑眯眯的對殷素素說道。


    “噗嗤”


    話音剛落,就聽到張無忌那忍都忍不住的笑聲:“妹妹啊,你能不能不這麽,這麽……”似乎也想不到該怎麽說教雪舞,最終又閉嘴了,隻是那眼裏的笑意卻依然明顯。


    還是殷素素笑道:“你啊,別賣關子了,把事情仔細說說。”


    雪舞遂把今天在太和殿門口發生的一切,一字不漏的告訴了殷素素。話音剛落,就聽到張無忌疑惑的說道:“舞兒,那要是照你這麽說的話,這事兒還真和你沒什麽關係啊。”


    “原本太師傅他老人家就已經給六叔打算好了,你去不去找太師傅,對這件事情根本沒有任何影響啊,若說你去這一趟,最大的功勞也不過是給我們打探到一些確切的消息罷了,怎麽你剛才回來的時候,還能說得那麽斬釘截鐵耀武揚威的呢?”


    愈是說到後麵,張無忌嘴角的笑意愈加明顯,雪舞生氣的說道:“哥哥,你嘴巴能不能不要那麽刻薄啊,我還是你妹妹呢?你都這麽狠心的對我,老喜歡說實話,小心以後找不到媳婦,到時候你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哈哈哈哈”


    好吧,現在是一家人都笑了。


    確實如雪舞所想的那樣,張三豐還真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雪舞去大殿的第二日,張三豐就對自己的弟子吩咐了,自己已經休書兩封,一封給金鞭紀老英雄,一封給峨眉掌門滅絕師太,分別由俞蓮舟和宋遠橋把信送到雙方的手中。山上的事務暫且由張翠山管理著。


    由宋遠橋和俞蓮舟這兩個武當山上的大哥和二哥去送信,第一是代表了武當派對對方的尊重,第二則是代表著己方對這場婚事的重視。


    大殿之中,除了殷梨亭漲紅的臉頰,其餘眾人都很高興,這是好事兒啊,看來武當山上很快就要辦喜事了。除了一旁的俞岱岩,似乎誰都沒有看到張三豐臉上那若有若無的沉重。


    不過三天工夫,宋遠橋和俞蓮舟就回到武當山上來了,俞蓮舟帶來了紀老英雄的回信,信裏仔細說了自己對這場婚事的看重,表示過幾日就會把紀曉芙接下峨眉山,帶回自己家中,隻等著雙方商量好日子之後,殷梨亭去迎親就可以了。自己對這個武當派的女婿是非常滿意的。


    隻是宋遠橋這邊就沒有俞蓮舟那麽喜慶了,沒有帶回滅絕師太的回信,隻是轉告張三豐,滅絕說了,過幾日會親自來拜訪武當派。


    場中的眾人聽到這消息,臉上那高興的神色很快就變得肅穆了。按理說婚姻之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隻要紀老英雄這個做父親的都同意了,那麽滅絕這個做師傅的,也沒立場反對不是嗎?天地君親師,親還排在師的上麵呢?


    而且當初紀曉芙上山的時候,大家就已經很明確的說過了。紀曉芙不過是暫時在峨眉派修煉而已,甚至隻能算是滅絕的記名弟子,都算不上是入室弟子。


    武當派現在有了張三豐的親筆書信,想要完成這樁婚事。武當派也已經拿出了自己的誠意。那麽滅絕收到信之後,隻要回信說同意就行了,別的意見其實都不重要,何必還要說過幾日親自來拜訪武當山的話呢?


    這種情形隻能證明一種狀況,那就是這場婚事出意外了,紀老英雄對這場婚事很讚成,看來這個意外是出在滅絕身上了。


    張三豐看著殷梨亭自從知道這個消息後,臉上那愈來愈白的神色,安慰著說道:“梨亭,滅絕師太隻是說要來拜訪武當山,並沒有說不同意這樁婚事,你現在這樣子,是男子漢所為嗎?”


    殷梨亭回過神來,神情看起來沒剛才那麽恍惚了,不過臉色還是不好看,低聲對張三豐說道:“師傅,可是弟子哪裏做的不好,滅絕師太看不上弟子嗎?”


    張三豐搖了搖頭:“你怎麽會如此妄自菲薄,我張三豐的弟子,誰家的姑娘配不上呢?老道還擔心別的姑娘配不上你呢?”


    “梨亭啊,你放心,即使是峨眉對這場婚事有異議,師傅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若是她們找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師傅必然會為你出氣的。”


    “師傅,六弟,其實你們不必太擔心了,弟子去峨眉派的時候,滅絕師太親自接見了弟子。,弟子觀看當時師太的麵色,似乎不像是不同意六弟了紀姑娘的婚事啊。”宋遠橋看著情緒愈來愈低沉的殷梨亭,以及麵色不善的張三豐,急忙出聲勸慰道。


    張三豐想了想之後,對場中的眾人說道:“行了,我們在這裏再怎麽猜疑也沒用,不過幾日功夫,滅絕師太就來武當山了,到時候自然一切都會明了。”


    又轉過頭對殷梨亭說道:“梨亭,你要記得,你是武當山上的殷六俠,這個世界上,沒有你配不上的姑娘。這幾日先回去好好想想,散了吧。”


    大殿中的人,不過就是武當七俠和張三豐而已,一個小輩都不在,殷梨亭慢慢的走出大殿,身後的師兄弟們也跟著出了大殿。


    眾人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宋遠橋說道:“六弟,暫且別多想,就像師傅說的,在這個世上,還沒有你配不上的女子,若是婚事真的不成,那也不是你的過錯。”


    殷梨亭隻是點點頭,卻沉默著不說話,眾人也知道,現在這情形,安慰是沒用的,主要還是要他自己想得透徹些才好。


    莫聲穀走在最後麵,把一隻手搭在殷梨亭的肩膀上,沒有說什麽話,隻是和殷梨亭一起默默的走回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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