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已經是我們的了?想到陳安南跟自己的交情,陳昊天麵色一寒:“什麽時候的事?”


    瑪麗看看時間,對陳昊天嫵媚的笑笑:“準確來說,應該是現在。(.無彈窗廣告)”


    “你到底要做什麽!”陳昊天扯著嗓子怒吼。


    瑪麗盯著陳昊天的眼睛,不緊不慢的道:“閣下,剛才你說過,我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此外,天京陳家我們不吃,會有其他人吃,我想我們要比其他勢力吃相更好看。”


    陳昊天鐵青著臉,顫抖著身子:“我差點兒忘記了,你是天煞的首領,是不折不扣的梟雄。”


    瑪麗大大方方的回道:“不管是我還是老查理,甚至克萊爾,都是梟雄,先前你沒意識到,隻能說在您麵前我們不敢露出吃人的獠牙。”


    陳昊天一愣,張張嘴巴,想說什麽,又將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閣下現在一定滿腔怒火,既然如此,為什麽不去陳家一探究竟呢。”瑪麗饒有意味的看向陳昊天,“說不定能碰到派過去談判的兄弟。”


    “我這就去。”陳昊天無力的轉身。


    這一瞬間,他突然發現瑪麗非常陌生,不!或許這才是真正的瑪麗,正像她剛才說的那樣,不管是她,亦或是老查理和克萊爾,都不是省油的燈,如果是省油的燈,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也不可能將所帶領的團隊帶到目前的高度。


    瑪麗對著急匆匆離去的身影,自言自語道:“這一路走來,你還存有不切實際的幻想?都說死神做事極其冷酷,喜歡趕盡殺絕,其實有誰知道你的婦人之仁?如此心境何成大業?有時我就想,你這種心性走到現在,更多的恐怕是運氣,好運會一直伴隨你嗎?如果伴隨倒也罷了,如果有一天......”


    她搖頭苦笑,將黃煌小心翼翼放進車裏,掃了眼一臉茫然的天煞成員以及潘濤小隊,抬腕看看手表,從嘴裏蹦出一句冰冷的話語:“你們的進發速度讓我非常失望,幸虧今天死神閣下沒遇到真正的挑戰,如果遇到,你們趕來就不是助戰而是收屍!”


    天煞隊員齊齊倒抽口冷氣,耷拉著腦袋,大氣都不敢出。


    潘濤蹙蹙眉頭,想反駁幾句,卻見瑪麗的目光冷冷看向自己,那眼神仿佛有一種攝人心魄的力量,由此將微微的不滿壓在心底,沒吭聲。[]


    瑪麗冷笑一聲,盯著潘濤的眼眸:“我不管諸位以前是幹什麽的,地位有多高,能耐有多強,隻要加入暗夜眼鏡蛇行動,就必須完全按照我說的做,如有悖逆,規矩.......不認人!”


    “是!”天煞隊員齊刷刷的應答,眸中閃爍的全是慚愧和不甘。


    潘濤站直身子,看向瑪麗的眼神有了另外一層意味。這個女人非常不一般,手段似乎要比陳昊天狠辣許多,甚至實力方麵也不逞多讓,為什麽以前沒有這種感覺呢?


    他覺得瑪麗跟先前有極大不同,陳昊天也覺得而今的瑪麗很反常,有那麽一會兒,他甚至把瑪麗和吉野亞衣看成同一個人。啟用天煞最高機密聯絡之後,他發現純粹是自己想多了。或許這才是真正的瑪麗。


    血腥瑪麗這個外號,並不是隨便拿出來唬人的,她有實力,有那個狠辣心腸。


    趕往陳家的路上,陳昊天很愧疚。即便跟陳家有過不爽,這過節也隨著陳安南竭力救助自己煙消雲散。


    那天晚上在高速公路上追殺他的肖有建,即便是陳家派來的,恐怕陳安南也毫不知情,今天陳傲對黃煌下手,讓陳傲付出代價陳昊天覺得理所應當,可借此緣由吞並陳家,就有些過了。


    若非給尤雪打了電話,陳家的門兒到底朝哪兒開,陳昊天還真不知道。剛將車停好,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就在陳家人的簇擁下出了陳家大門。


    陳昊天定睛一看,尼瑪,竟是顧濤。


    顧濤跟陳家族長陳永祥揮手告別的姿態很是講究,舉手投足間大人物風範十足,完全沒了紫蓬山落魄猥瑣的模樣。


    陳昊天從車上下來,走到顧濤身前,鹹不鹹淡不淡的問道:“你這周吳鄭王的跑到天京陳家,是身體不舒服啊,還是腦子有毛病?”


    顧濤著實沒想到在大門口竟然碰到陳昊天,小身子骨當即一抖,笑得很不自然:“陳先生,我......我哪裏都舒服,到陳家來,是接到瑪麗閣下的命令,過來辦點兒事。”


    “辦事?我看你是跑過來裝逼的吧!”陳昊天翻了個白眼,朝遠處瞟了眼,問道,“看架勢裝的還不錯,人家沒拿棍子將你打出來。”


    將勞資打出來?陳家沒那個膽!顧濤清咳一聲,湊到陳昊天耳畔悄聲道:“瑪麗閣下都跟您說了?”


    “你覺得她會瞞我嗎?”陳昊天撇撇嘴,話說底氣一點兒都不足。


    從目前情況看,瑪麗越來越不聽話了,呃,好吧,這種思想要不得,先前自己可是剛拍著胸脯宣揚他們愛怎麽來怎麽來。罷了罷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們去。


    “陳先生,瑪麗閣下也是為了您好。”顧濤朝遠處看了眼,想了想,小聲道,“她讓我帶來的條件非常優厚,真沒讓陳家吃虧,要不陳家族長陳永祥也不會將我送到大門外邊啊,你看看人家笑的,那叫一個春光燦爛,呃,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就鬧不明白了,瑪麗怎麽會讓你過來談?你專業不是幹這個的啊,再說你有那腦子嗎?”陳昊天心裏有氣,再次發揚堅決不說人話的傳統,陰陽怪調的道。


    我靠,有你這麽說話的嗎?顧濤老臉一窒,想到自己在陳家的精彩表現,深覺有必要讓陳昊天意識到自己的價值所在,得意洋洋的道:“陳先生,我真有那腦子,先前在聽雨軒你也看到了,偷奸耍滑咱一點兒都不差,談判談判,要的就是會陰能說不要臉,天煞隊員中,像我這樣的人才絕對奇貨可居,瑪麗小姐委以重用,那是好鋼放在刀刃上,火眼金睛知人善用,我有一種千裏馬碰到伯樂的強烈歸屬感......”


    陳昊天深吸一口長氣,淡淡言道:“在陳家裝逼沒裝夠,準備在勞資麵前過過癮?”


    “呃,陳先生,我不敢在你麵前裝逼,那就真成傻逼了,嗬嗬,陳先生,您時間比黃金還金貴,我還等著回去跟瑪麗閣下匯報工作,您先忙。”顧濤深覺不能跟陳昊天繼續溝通下去,瑪麗擺明玩的先斬後奏,咱們就是幹活的,不是主使,不觸那個黴頭的好。


    “你早就該滾蛋了,勞資看著你,眼皮長疙瘩!”陳昊天沒好氣的罵了一句,徑直向陳家走去。


    對於陳昊天,陳家族長陳永祥並不陌生。他跟譚雲芳私交甚好,陳昊天到底有多大能耐,譚雲芳也沒瞞著陳永祥,否則依照陳永祥的脾氣,斷然不會違背族訓,愣給陳昊天弄了個陳家子弟的身份,讓這貨到天海大學中醫學院裝逼。


    辦完這事兒後,陳永祥就學著陳安南玩兒閉關,期望能到達陳安南那種醫學境界。


    遺憾的是,陳永祥目光著實毒辣,眼界也高,在醫道上的天賦著實不敢恭維。實在閉不下去,就挖個窟窿先跑了出來。然後他就聽到大長老陳康泰一通憤慨非常的控訴。陳永祥當即就懵了,在得知陳昊天不僅安然無恙,反而活蹦亂跳越活越舒坦,忐忑不安的小心髒總算安穩少許,心裏暗暗感慨,幸虧勞資醫道方麵跟安南弟弟一比是渣渣,否則這醫道進階了,陳家也他媽完蛋了。


    陳昊天是能殺的,你知道這小子身後是什麽嗎?陳永祥聽完陳康泰的敘述,立馬一通怒罵。


    陳康泰也懵了,知道陳昊天躲過肖有建的追殺後,他還琢磨著幺蛾子繼續玩兒,聽到陳永祥甘暢淋漓的痛罵,方才明白這個叫陳昊天的家夥著實惹不得,冷汗頓時順著額頭刷刷朝下流。


    韓家給的那些訊息,大大弱化了陳昊天的實力。


    遠深藥業的幕後老板陳遠深,第一殺手集團天煞、第一情報機構地煞、第一雇傭軍最高首腦,這一個個名字聽起來讓人心驚膽寒,更加可怕的是,人家他媽的還是裁決未來的首領,動他......別說天京陳家,即便司徒家族,甚至王家,也得掂量掂量。


    反觀韓家,那就是日暮西山的典型案例。陳家的情報係統縱然不是太發達,但陳康泰這幾天跑到各大家族送醫送藥,也間或有了風聲。


    韓家產業開始大麵積轉移,出於產業發展的需要這可以理解,可轉移不動的產業低價拋售,這就不合常理了,此外韓家家眷一股腦跑到澳洲“旅遊”去了。旁人看不出來,陳康泰也算一方人物,有這麽旅遊的,這他媽是逃亡吧!


    由韓家的反應可以推測,韓家一定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而這個人,除了陳昊天,陳康泰著實想不到還有第二個!如此說來,自己派肖有建刺殺陳昊天,豈不成了別人手中的刀?


    這刀要鋒利堅挺倒也罷了,問題是自己這把刀是泥巴糊的,砍到陳昊天這塊石頭上,立馬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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