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拿著手裏的文件足足看了半個小時,忍不住的衝著身邊的參謀長發火:“搞什麽,我們死傷了這麽多人,那些個精英都是幹什麽吃的?黑鷹大隊、蛟龍大隊兩支王牌特戰大隊折老本的幹仗呢,我的大隊長現在還在醫院躺著,一群太平兵,搜個山也要支援,你給我告他們,支援他們的都在醫院重症監護室裏,要是他們好意思,自己去請求支援去。”


    參謀長也心疼著呢,都是基地的寶貝蛋子,黑鷹這次差點就拚光了,南海蛟龍基地司令隔著電話就哽咽了,西北狼、黑鷹、南海蛟龍,三支特戰大隊,戰損過半,西北狼就此顛覆,黑鷹也折了半窩,蛟龍要不是一號沒好意思狠勁使喚估計比黑鷹還慘,就這麽的還戰損了半支突擊隊,越想心裏越來火:“一號,這次咱們打的這麽狠,對外界怎麽解釋?總不能告訴全國的老百姓們,咱們這些當兵的沒守住自己家國門差點被恐怖分子給打進來了吧!”


    丟人,丟大發了,一號現在都能想象的到總部首長們此刻臉上的表情:“還能怎麽辦?這事用不著咱們操心,國防部的官老爺們估計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說辭,左右不過是軍事演習,算了,我再去醫院看看去,洪軍那小子這次沒給我丟人,誰說我們特種兵打不了防禦戰,奧,對了,給軍區首長打電話,請求陸航師把咱們的傷員接回去,這邊的醫療條件實在太差,不能讓咱們的傷員留下後遺症,我的參謀長啊,我是真心疼啊,這些傷員可都是精銳中的精銳,要是有個好歹,咱倆得心疼半輩子,讓山鷹帶著他的分隊過來,新兵不沾血永遠長不大。”


    已經能稍稍坐起的老狐狸捧著戰損名單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嗓子眼裏,心裏,眼裏除了想喘氣腦子都快空了,心裏滴血的疼痛,政委坐在床邊安慰了半天,看著難受的大隊長,心裏不由的埋怨一號,但是想想報告裏反應的情況來看,卻又不得不這樣做,矛盾的糾結著:“狐狸,別難過了,好好養傷,隊伍沒了咱們還能再拉一支,你這個大隊長要是一直這樣,我們黑鷹可就真垮了。”


    果果乖巧的坐在一邊,握著老狐狸的手:“好了,別看了,今天做的夠久了,小心肚子上的傷口,乖,躺會!”


    雙眼通紅的老狐狸恨不得將一口的鋼牙咬碎,劃開果果雙手:“走開,別煩我,都出去讓我靜靜。”


    從來沒被老狐狸說過重話的果果呆呆的看著老狐狸,淚水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滴落在老狐狸的手上,周方文也沒想到他的反應如此之大,但是一次損失了這麽些兄弟,也不怪他,直至看著果果那傷心的委屈樣,周方文歎氣的搖頭離去。


    感覺到手心裏的一次冰涼,這才回過神來的老狐狸看著哭泣的果果,這才反應過來,抬起手抓住果果的手臂:“果果,對不起,我......”


    果果像撫摸孩子似的摸著老狐狸的腦袋,又摸摸他臉上尚未痊愈的疤痕:“我知道你難過,乖狐狸,下次不要對我發火好不好,你要是不開心了我也會不開心,政委說的對,你是大隊長,你要是扛不過去,你讓我們怎麽辦。”


    一號老遠就看到從病房裏走出的周方文,詢問了半天才知道事情的原委,正想好好進去罵罵這個腦子不會轉彎的家夥,就聽著果果帶著委屈哭腔的安慰,心裏不由的一喜,這小果果長大了,懂的安慰人了。


    老狐狸疼惜的為果果擦幹淚水:“果果,你長大了,我沒事,隻是心裏憋屈,以後我再也不對你發火了,今天我實在是沒忍住,我......”


    “吆喝,不得了啊,你小子這號躺在病床上就開始學著欺負自己媳婦了,也就是小果果,要換成你嫂子,指不定扒你一層皮,怎麽樣好些了沒?”一號知道這家夥已經沒什麽大礙,也就樂嗬嗬的開起了玩笑,這些日子可是把他給氣的夠嗆。


    老狐狸羞紅了臉,一號怎麽這時候來了,這邊還沒給老婆道完歉,要是他的小果果記仇了,以後有他好果子吃呢,一號也真是的,不會晚點來啊,眼珠子一轉,也換上了笑模樣:“嗬嗬,一號,是不是您也衝嫂子發過火被嫂子收拾過吧。”


    沒成想把自己給裝袋子裏去了,一號暗罵這隻腦子缺根弦的家夥怎麽今天機靈了:“行了行了,不跟你小子耍貧嘴,難怪紅盾旅的老沈見人就罵你千年狐狸,對了,上級首長已經為黑鷹大隊和蛟龍大隊所有傷員準備了直升機,今天晚上你們全部回去養傷,我已經給山鷹下了命令,由他們過來接替你們執行接下來的搜索任務,大仗都打完了,也該讓雛鳥們聞聞血腥味,成天貓家裏吃素怎麽當好獵手。”


    洪軍原先是考慮山鷹的新分隊尚未過磨合期,隻是一想到未來戰爭中太平兵實在是太危險,還不如現在就讓他們長長見識:“是,一號,我們執行命令。”


    “恩,好了,我再去看看其他傷員去,對了,我已經問過醫生,你這情況最少得養個一兩個月,你的副大隊長、參謀長全都掛了彩,這段時間就辛苦下老周了,好好養傷別有心理負擔,這仗你們打的很出彩,沒給我們黑鷹丟人。”


    望著一號離去的背影,老狐狸說不出的心酸,一號也在心疼吧,怎麽能不心疼,軍區王牌,打成這樣,估計就上麵的壓力也夠一號受的。


    躺在基地醫院的病床上,戰士們說不出的舒坦,殺神忍不住的呻吟:“我這身賤骨頭,怎麽一回到咱基地醫院就像回到家似得,這麽舒坦呢!”


    風鳥白了他一眼,淡淡的回了句:“那以後就在醫院呆著別回家了。”


    樂的躺在臨床的野兔咯咯的笑:“哈哈哈,說的是啊,殺神,你就在這兒呆著吧,瞧你那德行,受傷都老實。”


    殺神渾身的殺氣不自覺的蹭蹭冒了出來,野兔隻覺著自己被野獸盯上了,老老實實的閉上嘴,等著老婆來給他換衣服。


    已經出了月子的和平鴿抱著兒子來看看受傷的戰友們,兩次了她都沒能趕上打仗,知道戰友們都舍不得她,可偏偏和平鴿的心裏更是難受的很,說好的同生共死,怎麽能每次都讓她一個人安安穩穩的在後方守著,瞧著這住了滿滿一層樓的傷員們,和平鴿也擔心起剛剛前往戰場的丈夫,親了親兒子的小臉:“寶寶,爸爸一定會平安回來的,現在我們去看望叔叔阿姨們好不好。”


    瞧著抱著兒子走進來的和平鴿,果果小心的接過孩子,還是小孩子好玩,太可愛了,都沒跟和平鴿打招呼抱著孩子遞到老狐狸眼前:“狐狸,快看快看,寶寶好可愛,跟咱們兒子小時候一樣哎,粉嘟嘟的,瞧他衝我笑呢,和平鴿,寶寶的眼睛像爸爸,嘴巴跟你一樣哎,好可愛,長大了肯定又是個迷死人的小帥哥。”


    和平鴿笑眯眯的拍了拍果果,這才發現原來果果也負傷了:“呀,你胳膊受傷了,快孩子給我抱,你丫,也不怕自己傷口在裂口,都當媽了還沒心沒肺的,你這還有個老狐狸要照顧呢。”


    果果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老狐狸看著孩子也有些想兒子了,摸了摸寶寶的小臉:“不錯,是個好孩子,長大了肯定跟他爸一樣是個好兵。”


    “哎,老狐狸不帶這麽偏心的,怎麽就跟他爸一樣就是好兵了,我就不是好兵了?我兒子以後跟我一樣是個好兵,才不像他笨蛋爸爸,腦袋缺根弦兒的!”


    看望了一眾戰友,和平鴿也準備著參加訓練準備歸隊,拉著有過經驗的果果一通抱怨,兩人瞬間心心相惜,火玫瑰的隊友們紛紛咬牙切齒的看著自己的丈夫,這些男人就知道給他們添加負擔。


    老狐狸還好些,比較已經算是過了關的,雖然惹上了個情敵,但是不管怎麽的,兒子都生了,可憐了那些兄弟們,都是妻奴的命啊。


    養傷的日子最不好打發,除了秀秀恩愛,偶爾和哥幾個拌拌嘴,就剩下政委兩天一趟的來抱怨大隊事物繁雜,老狐狸隻覺著自己這一個月過得跟過了半個世紀似的,要不是有老婆陪著他真得悶死,傷口還是沒好利索,可是已經可以出院,接下來隻要在家好好調理半個月就能回基地,由於此次戰損嚴重,上級也不得不給重傷員們放些假好好調理,按照周方文的話就是大隊都快全體休假了。


    洪軍難得的有了悠閑日子,托了戰友將嶽母和兒子也接了過來,兩口子都帶著傷,果果媽心疼女兒女婿隻得過來照顧,可是樂壞了想兒子的兩口子。


    兒子已經一歲多了,牙牙學語的成天丫丫丫的叫喚,兩口子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好耐心,成天逗著兒子讓他叫爸爸媽媽,沒成想兒子很給麵子的叫著爸爸,就是不叫媽媽,氣的果果差點把老公丟書房裏不讓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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