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洪家的沒落,慕容遠不知其中緣由,似是因洪家老爺子忽重病,後來這洪家就如同老爺子的病,病來如山倒。(.無彈窗廣告)


    洪家老爺子病逝後,洪家幾個兄弟倒也齊心,紛紛想著法子將洪家再度發揚光大。


    可好景不長,區區兩年再度風光的洪家又是出了岔子,直到這回滅門,上至洪家家主到幼兒,就連那些伺候的下人也沒能活下幾個。


    有幾個伺候的,反倒趁亂拿走了不少東西。


    慕容遠和容玨到洪家時,洪家的大宅內還彌漫中那日來的腥風血雨,雖說過去好幾日,殘留下來的血腥味就如同冤魂般留在院子內遲遲未散去。


    如今已經到了深秋,深秋時,寒風襲人。


    慕容遠一進來,沒由來的渾身打了個顫,夜裏的風果真是冷。


    洪家一家子的屍首都已經送去了義莊,由義莊的人看管,全家上下共七十二口人,無一幸免,隻有幾個還活下來的下人逃過一劫。


    屋子內空蕩漆黑一片,慕容遠輕步進屋,剛一進大堂內,踏進去一隻腳,另一隻腳還未落下,當下麵色一驚,快速的一個側身躲閃,迎麵而來的箭雨密密麻麻從她方才站的地方一飛而過。


    若是她還站在方才的地方未動,恐怕這會就被射成了篩子。


    沒想到洪家竟設了機關,雖說經商之人防賊放盜,可在洪家滿門被滅之前,已經是成不了氣候,再設機關有何作用?


    還是說,這機關壓根就不是洪家人所設,而是為了地方私自潛入洪家的人,莫不是在護著甚?


    這念頭也僅僅是從慕容遠的腦袋裏一閃而過。


    容玨此時去了另一邊,也並未察覺到慕容遠這邊出了什麽事,隻是看了一眼那邊的抄手走廊時,不覺半眯著雙眸,沉思了一會,剛要踏出的步子又收了回來。


    這會慕容遠過來,低聲道。“我方才查看了一會,整個洪家都被人布下了機關,也隻有咱們腳踩的院子內沒有外,其他的地方都有。”


    慕容遠倒是未說,洪家的大門上也是機關,隻要有人從大門進,不管是開門還是進門,若不能及時躲開,恐怕是必死無疑。


    好在他們這是偷摸進來,並未光明正大的走進門,若不然,就算不死也有的受。


    容玨點了點頭。“我也覺著洪家有蹊蹺,不知是何人這般做,分明就是不想讓人進入洪家,這麽說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今日是不能再探了,咱們還是去一趟義莊。(.無彈窗廣告)”慕容遠想去看看那些死者究竟是被什麽所殺,查看一番總歸會找到一些線索。


    她並不會什麽破解機關,能自保就不錯,卻是對這些機關防不勝防,若是有那等能耐,在徐家早就來去自如了。


    連續幾日的趕路,本就勞累,今日也隻能到此為止。


    容玨應下話,兩人離開洪家後直接去了義莊,而兩人剛走,洪家的大堂內牆壁上推開了一道門,從裏麵出來兩個身影。


    若是慕容遠能看見,必定驚訝不已,出來的是不是別人,其中一個便是鴛鴦船上的青煙姑娘。


    “小公主如今是替朝廷辦事,想來是要將此事追查個水落石出,交代下去,讓人都小心行事,切不可露了馬腳。”


    青煙麵色凝重,對慕容遠的確也是棘手。


    既不能傷也不能被傷,若不然,他們這些年所做的一切可就白費了。


    身邊站著的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宇文提督,聽了這話,麵帶煞氣,眼裏閃著一絲狠厲,半響後才應道。“青煙姑娘放心,我定會好好交代。”


    小公主又如何,這偌大的江山日後還能交到她手裏?


    如今這一切讓他費了多少心思,當初的確是替這個從未謀麵的小公主辦事,可這小公主顯然還是個局外人。


    既然如此,何不讓她永遠成為局外人。


    想到這,宇文提督更是麵帶狠色,在黑暗中尤為顯然。


    青煙似察覺到身邊人的異樣,不覺麵帶冷意警告道。“你可不能輕舉妄動,若不然,主人那邊你可是知曉的。”


    她口中的主人,才是最為讓人忌憚害怕,此人心狠手辣,更是神通廣大,而其真正的麵目也隻有青煙一人見過。


    其他的人隻聽其威風不見其麵容,曾有不少辦事的人生了歪心思,不管是逃到天涯海角都能被此人找到隨而誅之。


    聽了這話,宇文提督麵色微微收斂了一番,倒是當真忌憚著背後的主人。


    慕容遠和容玨到了義莊時,義莊大門敞開,而守義莊的人已經熟睡,存放屍首在另一處的大院之中。


    兩人過去時,便快速的找到的洪家的人。


    屍首存放了好些天,已經是有些腐爛,雖說是深秋的氣候,可也耐不住時日,倒是因幹燥,腐爛散發著臭味,卻也並未爛得麵目全非。


    那些人的傷口還在,掀開遮布一一查看,待看了一些屍首後,慕容遠皺起了眉頭,這些人的傷口極深,像是被人砍在致命處。


    從傷口的整齊來看,那動手的人,手法極快,屬於一刀斃命。


    慕容遠自己是用的長劍,說起刀法,她並未與那些刀法厲害的人交過手,如此一來,即便看見傷口了,也是無從得知結論。


    “宇文提督,當年立過功,此人是升官進爵。”


    容玨見慕容遠思忖著,走過來低聲說道了一句,接著道。“若是沒記錯,這宇文原名叫張文,當年是蠻地遷徙的凶徒,隻不過是改名換姓,才成了如今的宇文。”


    “這麽說,此人還擅長刀法?”慕容遠自是聽出了容玨的意思。


    容玨聽了這話,不覺沉吟道。“是不是擅長刀法我尚且不知,這麽多年,從未有人見著宇文動過武,自然就沒人知曉了。”


    說著,又道。“宇文,當年是前任提督宇大人的義子,宇大人身為戰場上的戰將,年過五十便暴斃,膝下無子,當年宇文已是成了官,後披麻戴孝厚葬宇大人,便承了官位,依舊待在這共江。”


    “原來如此。”


    依舊待在共江,這說明,隻是給了官位,並未給實權。


    卻是管了這共江的百姓,在共江內,也未曾聽見百姓們怨聲載道,這說明,宇文提督還是個知山知水。


    想到這,不覺恍然道,若是讓宇文動武,即便是他用了刀法,可也無法證明此事就是他所為。


    可容玨的意思便是想要想辦法讓宇文跟人動手。


    想了想,還是覺著不可行。


    兩人查了屍首後,也沒得到太大的線索,最後空手而歸。


    白日裏趕路辛勞,一回去後,沐浴一番,便回了房睡,這一睡便睡到了日上三竿,直到荃兒進屋來喚她起身。


    “主子,夏風來了。”


    慕容遠皺了皺眉,翻動了身子,半響後才坐起身,道。“叫人進來。”


    荃兒點頭應是,連忙去將夏風叫了過來,夏風隨即行禮道。“夏風見過主子。”


    “都是身邊的人,無須多禮。”夏風的性子,幾年不見更為穩重了,倒是也淡了不少,也不再是當年那個嘰嘰喳喳的姑娘。


    夏風點了點頭,這才站直了身子,道。“主子,屬下查到了那日從洪家逃走的奴才,此人是洪家管家的義子洪田,好賭成性,洪家滅門時,此人順手牽羊拿走了不少之前的物什。”


    說著,頓了頓,又接著道。“昨日午時,此人輸了個精光,便偷摸著將洪家家主生前所帶的扳指拿去了當鋪,屬下便將人帶走,問了一些話,卻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好賭成性的人,消息自然也是靈通,人在哪?”慕容遠說這話時,衣裳已經穿戴好,一頭墨發束半,一枚血玉簪子挽在腦後。


    “人被關在郊外,主子可要見上一見?”


    慕容遠點了點頭,待用了過早飯後,便去了郊外。


    可等他們到時,院子內傳來了打鬥的聲音,慕容遠隨即飛身而入,這會吉兒正與人苦戰,似也沒意料到有人忽然來了。


    當那人反應過來時,便已經被一把長劍架在了脖頸上,一股寒氣從脖頸彌漫全身,冰冷刺骨。


    吉兒見著是慕容遠,當下收了手,質問著被擒住的人道。“你究竟是何人?”


    那人背對著慕容遠,蒙著麵,而手中的短刀卻已經染了鮮血,慕容遠見此眉頭一皺,手中的長劍微微一轉,從那人的脖頸一劃而過。


    血不是吉兒的,也不是此人,必定就是那屋內的人。


    這兒被關押的是洪家管家的義子,此人來,先傷了洪田,既是如此,也就沒必要留下了。


    趕大著膽子來,無非是想取了洪田的性命,自然也早就做好了死的覺悟。


    “洪田怎麽樣?可是死了?”


    慕容遠這般一問,吉兒才反應了過來,見著自家姐姐殺人,這還是頭一回,當下愣神也是在所難免。


    聽了這話,連忙道。“人還沒死,不過是有些皮外傷,好在阻止的及時,若不然當真是死路一條。”


    話落,便跟著慕容遠進了屋。


    洪田即便膽子再大,經過洪家一家子都死後,他也隻能苟活著,失去了洪家,也就失去了依靠。


    一個嗜賭成性的人,沒了依靠,膽子自然也就小了。


    眼下差點被殺,人已經嚇的縮成了一團,見著屋外人進來,更是連連往屋內縮,哆嗦著道。“別,別殺我,我什麽都說,我什麽都說。”


    慕容遠嘴角一勾,方才她將院子內的人殺了死,這洪田正趴在門縫看著,如今看她提劍進來,豈會不害怕。


    “我原以為你還不打算開口,洪家上下幾十條性命,你活著便是你的幸運,可沒想到,你也是個吃裏扒外的,還能順手牽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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