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幫人衝進了別墅。


    這些人不顧一切見人就打,季亮奮勇抵抗,最後被砍成重傷,而盛淩薇則被一棍打到腦袋暈了過去,抱住姐姐屍體的季海心也被砸了一棒暈過去。


    季海心因姐姐的死悲痛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她對所有的事物不聞不問,莫鴻煊每天都會陪著她,給她做心裏治療,季亮被醫院救醒之後拋棄盛淩薇而去,而盛淩薇卻得了嚴重的失憶症,她對誰都不認識了。


    某天,季海心終於接受姐姐已經離去的事實,她找到盛淩薇甩了她幾巴掌,在恨不得要殺掉她卻見她眼中流露出那種深深的恐懼於是她心軟了,再怎麽說她都是姐姐的親媽,她將她從醫院接回家,然後她開始重新瘋狂追求丁泉,莫鴻煊一直都在她身後默默地支持她,她累了或者受委屈的時候給她一個依靠。


    過幾天後,季海心母女被趕出別墅,又是那幫人,他們帶著盛淩薇與他們簽下的生死合同來要挾要房子,因為季海心踢傷了一人又刺傷了一個,兩位老板肯定咽不下這口氣,若不是調查得出季海心跟莫鴻煊關係匪淺,他們非綁架她去狠狠傷害不可。


    屈辱的往事不堪回首,季海心握住自己揪得僵硬的心,淚流滿麵。


    這一夜,季海心一直在回憶中度過,她一直保持這個半蹲的姿勢到天亮。


    當清晨的第一束陽光射進來刺痛她的雙眼她才驀地驚醒過來,她居然就這樣過了一夜,而且還是在丁泉的臥室。


    她起身迅速去盥洗間擦了一把臉,然後開始動手煮早餐。


    早餐剛煮熟,丁泉便起來了。


    他身上dolce&gabbana的香水味淡淡地飄進她的鼻子裏,但那香水味卻不純了,夾著柳忘憂的香奈兒味道。


    季海心感覺鼻子一酸,隨時都有可能掉下淚來。


    但是她仰起頭來,對著丁泉擠出最招牌的微笑,“丁總,早,早餐已經弄好了。”


    丁泉揉了揉眼睛,聲音很冷,“你怎麽在這裏?”


    季海心笑了笑,“我今天在家裏沒有來得及弄早餐。”


    丁泉沒有應話,摔自走進浴室。


    片刻,浴室裏響起嘩啦啦的流水聲。


    季海心將房中打掃了一遍,見他還沒有洗澡出來便退回辦公室。


    今天所有的文件看起來都那麽煩躁,以至於她在開會的時候頻頻發呆被丁泉點了好幾次名字。


    她呆呆地看向丁泉,為何他仿佛沒有事那般?難道說他忘記昨夜的一切了嗎?不可能啊,她也被下過藥,至於那恐怖的一幕至今回憶起來都心有餘悸,驚恐萬分,像丁泉這般視女人如糟粕,不舍得別人碰他一根手指頭的家夥為何對於昨夜失身一事表現出來滿不在乎的樣子?


    她還擔心他知道昨夜一事之後會受不了而發瘋發狂正合丁笑的意呢,還是說他因為太在乎了所以選擇遺忘昨夜那肮髒的一幕嗎?


    突然,很心疼他,就像心疼姐姐那般。


    “季海心!”


    “是。”


    一聲冰冷的聲音使得她從位置上彈跳了起來,在接到全場全有異樣的目光之後,她尷尬地對他們笑了笑,然後坐下。


    “跟你交待的任務都記清了嗎?”


    季海心一臉茫然地看向丁泉,看到他脖子上的吻痕又傻住了,感覺心底那根最緊繃的弦像突然斷開來,痛得她幾乎要暈過去。


    莫鴻煊看向季海心,微微心疼。


    這個世界,你為她心疼,她為他心疼,上輩子,到底是誰欠了誰的?


    “季海心!”丁泉火冒三丈,目光掃視向眾人,這句話像是說給她聽的,但實則在警告眾人,“下次發現開會開小差者,一律開除!”


    季海心抿了抿唇,聲音壓得很低,“丁總,對不起,我保證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丁泉不再說話,繼續將主題定在兩周後舉辦的時裝走秀上,這是丁氏兩位少爺的第一場較量,是讓眾人見證兩位少爺的初次印象,以前他們在學校如何鬥,都是浮雲,商場上才是最好證實自己的能力。


    季海心開始認真地豎起耳朵來聽,她不知道她分配到了什麽任務,但是不管是什麽,她是總裁秘書,是有責任監督從開始到結尾。


    走出會義室,莫鴻煊跟著神情頹廢的季海心,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堅強的,即便偶爾會哭泣,但也從未像現在這般頹廢過,再看她那張憔悴的臉,好像昨夜經曆了一場生死大戰那般,這種感覺,讓他又想起她姐姐剛離去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她幾乎崩潰了。


    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海心,沒事吧?”


    季海心勉強擠出一抹笑容,“煊哥哥,我沒事。”


    莫鴻煊摸了摸她的秀發,“在這場時裝秀中,你要主要負責保管好服裝款式及模特兒,其它方麵都會有專人去負責,當然,你有必要將這場時裝走秀從頭到尾的細節與泉匯報,若遇到不明白的地方,隨時去敲我辦公室的門。”


    “嗯。”季海心點點頭,感動得幾乎要哭出來,煊哥哥一直都很好,是個守護她的好哥哥。


    “那麽,加油!”丁泉邊說邊做了個手勢。


    季海心亦是回報同樣的手勢,“加油。”


    靠坐在舒服而柔軟的辦公椅上,季海心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


    “季海心,昨夜的事情就當它沒有發生,不管如何,丁泉都是那個幹幹淨淨的男生,他在姐姐的心目中是神聖不可褻瀆的,你必須記住這一點,好了,從現在開始,努力奮戰,一定要贏取兩周後的時裝秀。”


    “給我倒杯咖啡進來。”低沉而冰冷的聲音傳入季海心的耳朵裏。


    她放下手中正在忙碌的工作,用最職業的聲音應道,“請稍等。”


    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送到他的桌上,她驚訝的發現,他脖子上的那些吻痕都不見了,難道說他驅吻痕有什麽秘訣嗎?


    “看什麽看?”


    冰冷的聲音使得季海心收回目光,她略低下頭,“抱歉。”


    “滾回去工作。”


    “是。”


    “等等。”


    在季海心要退出去的時候丁泉拿了一疊文件給她,“白天先做好你的事,晚上加班將這些文件譯出來再影印二十份,明天開會用。”


    “對了,這是世界名模岑譽勝與汪雪慧的聯係方式,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都要爭取在丁笑得到他們之前將他們搞掂。”


    丁泉將文件與名片一並給季海心,季海心接過感覺鴨梨超大,若能請到世界名模走秀,那想必是一炮打響,其實名模們求之不得給丁氏亮相走台,但問題在於丁氏硬要分作兩派,所以在選擇方麵他們便有了優先權。


    “是。”季海心微笑著接著所有的東西,“那我先出去了。”


    “嗯。”


    走到門口的季海心又回過頭來,“丁總——”


    丁泉的瞳孔收緊,“還有事?”


    “我想說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都請丁總不要放在心上,目前咱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好好打完這場戰,這是開頭陣,一定要打得漂亮,丁總,加油!”


    她一個人聲情並茂地在那裏說話,丁泉根本沒有理會,自顧埋頭苦幹去了。


    她嘴角上揚,勾出一抹很好看的弧度,他看起來並沒有那麽脆弱嘛,是她自己多想了。


    同一時間,丁笑同樣將岑譽勝與汪雪慧的名片遞給柳忘憂,“利用你的美色將那男的拿下,至於女的,找個俊美的男人。”


    柳忘憂感覺一股氣賭在心裏頭,她咬牙將名片接過。


    “萬一被丁泉捷足先登了呢?”


    丁笑冷笑,“隻許成功不許失敗,還有,我要在趕在他們之前舉辦。”


    柳忘憂看向冷酷無情的丁笑,“丁笑,假如我有了你的孩子,你要不要?”


    丁笑的瞳孔倏地收緊,“孩子?柳忘憂,這也是過幾個月後才知曉的事情吧?再說了,我敢確定那是我的孩子麽?”


    柳忘憂咬了咬牙,沉默地退出他的辦公室。


    季海心回到辦公室第一件事便是撥打兩位名模的電話,但是電話一直處於忙碌狀,根本無法接聽,好在下麵有他們公司的電話號碼,於是她撥打過去跟對方說明來意,但對方公司說兩位模特近期時間安排緊張,看看兩周後能不能騰出時間來才能回複她。


    季海心連說了幾聲謝謝才掛電話,電話一掛,自己的手機立馬就響起來。


    上麵顯示的號碼是:憂憂。


    一顆心倏地痛了起來,她拿起號碼,猶豫了半天才接電話。


    “海心,嗚——你一定要原諒我——嗚——”


    柳忘憂在那邊哭得很傷心,活得死了爹媽那般。


    好不容易恢複正常心態的季海心被柳忘憂這麽一通電話弄得極度鬱悶,特別是柳忘憂哭天喊地地想要與她出去吃午餐。


    “抱歉,我沒空。”


    她自認為自私,剛經過一個晚上的時間,這麽快就去麵對柳忘憂,她做不到。


    “海心,你一定不會原諒我對不對?我——”


    季海心幹脆掛了電話,關機。


    她需要時間去接受這件事。


    中午,她打了個的去姐姐的墓地。


    一支新鮮的梅花輕輕地放在少女的墓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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