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時節的寧杭,到處繁花似錦,尤其是晚上,落日帶走了熾熱的陽光,為人們送來了清涼,尤其寧杭市裏的寧州河,更是許多人飯後散步納涼的首選之地。[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寧州河上有一艘豪華遊輪,具體是歸誰所有,這個恐怕很多人都不得而知。許多人都知道,這個豪華遊輪裏麵經營的是一家高檔的餐館,裏麵裝修精致,侍應生更是精挑自選,那菜品也是精益求精,因此,許多名流都喜歡把晚上談生意的地方定在這裏。


    而這裏的預訂每天隻接收到晚上八點,八點一過,即便是市長來定位置,也是不會等他的。


    因為這艘遊輪在晚上八點的時候會準時發動,暢遊在寧州河,讓船上的人們可以一邊欣賞寧杭夜色,一邊品嚐美味佳肴,一邊暢談生意經。


    今晚上,這艘遊輪上的某個包間內,蘇寶華和一位胖胖的記者坐在包廂內,也在愉快的洽談“生意經。”


    蘇寶華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個信封,放在桌上,然後用手輕輕的推到對麵的胖記者手邊,笑著說:“王記者,我想貴報社肯定會對這個新聞感興趣的!到時候報道出來,頭版頭條,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那麽咱們報社的名望……想必王記者您是懂得我的意思的。”


    說完,他端起麵前的紅酒,抿了一大口。


    對麵那位王記者打開信封,對著裏麵的照片細細一看,不太敢確定的問道:“這位美女是――”


    “澳城佟家的獨子,佟佑晨的未婚妻。”


    “這――”


    王記者顯然沒想到對方那麽的有來頭,一時間驚訝不已。


    然後,他訕訕的笑了兩聲,把照片裝進信封,又推給蘇寶華,幹笑著說:“蘇少,這樣,不好吧?你要知道,雖然澳城佟家的產業基本上不在內地,但是,一樣的是有權有勢,我們這樣的報社,是絕對不敢惹的,你這不是讓我去玩火嘛!”


    蘇寶華聞言森然一笑,“王記者,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你想啊,這麽勁爆一個消息,如果隻有你們一個報社給發了,那當然會成為眾矢之的,也會讓人質疑這照片的來源。但是,如果許多的媒體一起發布呢?你說那些人還會顧得上去想到底這些照片是怎麽來的嗎?恐怕到時候,他們光是想解決這件事情就足以讓他們焦頭爛額了。”


    說完,他端起紅酒杯給王記者敬酒。


    王記者依舊笑的笑,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看上去有點兒像是在哭。他說:“蘇少,這件事情我可不敢貿然答複你。畢竟你也知道的,做我們這行,可是不能得罪不該得罪的人的。況且,我上麵還有頂頭上司審核,無論怎樣,也需要他同意,我們報社才會發布這樣的新聞,所以――”


    “我明白!”


    蘇寶華看著王記者說:“我明白您的難處!我都明白。要不這樣,你拿著這些照片讓你領導看看,看他怎麽說,然後給我個回複,行吧?”


    “這樣是最好的了,那就多謝蘇少體諒我們這些跑腿兒的了!”


    “哪裏哪裏。”


    說完,兩個人共同舉杯,看向各自的眼中,滿滿的都是意味深長。


    第二天一早,那位胖胖的王記者就在自家的餐桌上撥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後,王記者就一臉恭敬的說:“林秘書,你預料的不錯,蘇寶華果然給了我一疊豔照,都是關於港城晉家那邊晉慕雪的照片。您看這――”


    電話那端傳來了一個低低的聲音,簡單的說了幾句之後,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王記者鬆了一口氣,果斷把手機關機,然後對老婆說:“老婆,我突然想起來,還欠你一份生日禮物,不如今天咱們就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咱們去馬爾代夫怎麽樣?”


    王記者的老婆當然是不勝歡喜,兩個人快樂的吃完早餐,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就直接踏上了前往馬爾代夫的旅程。


    且說這邊蘇寶華,一直等著那王記者的消息,左等右等就是不給他來電話。


    實在是等的心急,蘇寶華就給他打電話,結果,打一次是關機,打兩次還是關機,打了數次依舊是關機,蘇寶華這才意識到,那王記者是故意不接他電話的。


    “媽的!”


    蘇寶華一下子把手機仍在了地上。頹然的坐在辦公桌旁,一種無力的挫敗感襲上了他的心頭。


    同樣的時刻,南家聞琴閣別墅的書房內,林秘書把一疊照片拿給了南鬆庭。


    南鬆庭打開信封,粗粗的看了幾張,就把那裝著照片的信封隨手往桌上一扔,冷哼了一聲對林秘書說:“看看,這蘇寶華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不過是心思沒有用到正點兒上!”


    林秘書說:“還是南董您看破了他的那些伎倆。薑還是老的辣。”


    南鬆庭聞言露出一抹兒無奈的笑,“看吧,我和藍月的約定現在基本上已經完成了。蘇家破產是早晚的事情。隻是,不知道她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


    “南董,這次去美國,少爺隻帶了葉秦和玫瑰,咱們這邊的人確實是插不上手,隻聽說,澳城佟家那邊的佟佑晨也在美國,至於藍月小姐恢複的怎麽樣了,現在還沒有確切的消息傳過來。”


    南鬆庭聽完林秘書的匯報,麵色不怒不喜,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長歎一下,說了句:“但願那孩子能早點兒好起來吧!”


    說完,他站了起來,邊拿起外套穿上,邊說:“林秘書,你安排一下,和我去個地方吧!”


    林秘書點點頭,跟在南鬆庭後麵出了房間,然後開車,按照南鬆庭說出的那個地址駛去。


    約半個小時後,林秘書就開車來到了紫陽山公墓區,下了車,南鬆庭在前,他在後,兩個人一前一後的拾階而上,走了沒有多久,南鬆庭就開始氣喘籲籲,汗流不止。


    “董事長,要不在旁邊休息幾分鍾吧!”


    林秘書扶著南鬆庭,關切的問道。


    南鬆庭一邊朝他揮揮手,一邊繼續往上爬,然後說:“人老嘍!不中用了!想當年,我和幾個同學一起爬山,那可是能持續爬上一個小時沒問題的。你看現在,走幾步路就喘成這樣,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林秘書笑的溫和,然後對他說:“董事長您這是缺乏鍛煉!回頭啊,我找個老師,給您製定一個健身計劃,保證您啊,下次爬泰山妥妥的,雄姿不減當年!”


    “哈哈――”


    南鬆庭爽朗的笑了起來,“你啊――,就是這麽會說話。”


    說完,就不再說話,專注的朝上走去,然後到了一座有些破敗的墓前,他停下了腳步。


    拿布擦了擦墓碑,他幽王墳上添了添土,然後看了林秘書一眼,林秘書自動往回走,在不遠處站在等著他。


    南鬆庭看著墓碑上的照片,那照片也有些變黃了,照片上依稀可見一個女子的輪廓,笑容明媚,清麗脫俗。


    “菲菲啊,我最近見到一個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孩子,可是,和我當年小時後見到的那個孩子長的可是一模一樣啊!”


    “雖然隻是一麵之緣,可是我心中依舊是記掛著她。我知道,這麽多年,是我們南家對不起你,知道你的死訊之後,我就到處找那個孩子,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沒想到咱們兩個人的孩子又在一起了。你說,我是不是該把他們分開呢?如果她知道了我們之間的恩怨,那對這兩個孩子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


    “我一心想找個最好的方式補償給她,她也接受了我的提議,可是現在,出了點兒意外,也不知道最後的結果如何,我這心裏,實在是不好受啊!”


    ……


    南鬆庭在那座墓碑前,絮叨了許久,似乎把多年來積攢的話都一次性的給說完了,說盡了。


    許久許久,他老淚縱橫,撫摸著墓碑上的那張泛黃的照片,喃喃的說:“菲菲,如果當年咱們素不相識,該有多好啊!一切都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無數的歎息終究匯集成一聲長歎,然後南鬆庭惆悵良久,終究說了一句:“我下次再來看你”,然後轉身離開了這裏。


    返程的路上,南鬆庭一路沉默。


    回到了別墅,他吩咐說:“林秘書,你立即前去美國那邊打聽消息,看看藍月那邊情況如何。”


    “是,董事長。”


    南鬆庭看著林秘書離開,他拿起電話,撥通了妻子的手機,問道:“世錦現在恢複的怎麽樣了?”


    夏曉慧接到電話,雖然心裏一直抱怨這些天南鬆庭對南世錦不管不問,可是話裏話外,她還是一點兒都不敢表現出來。


    南世錦其實問題不大,隻是他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賴在醫院不出院。當時藍月被砸到頭住在南家醫院的時候,他還悄悄的跑過去看了幾眼,隻是礙於南世城在,沒有公開露麵而已。


    不然,南世城本來就在氣頭上,他再巴巴的湊上去,肯定又得出點兒事。


    隻是今天,他不知道怎麽了,聽說林秘書要飛往美國。立即就活蹦亂跳表示要出院,然後打扮的十分精神去了京都的國際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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