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癡兒,癡兒啊,你這又是何苦……”


    莫元池阻止了想要說什麽的單秋林搖搖頭歎息道。


    “師傅,我……”


    單秋林抬頭,苦澀一笑,千言萬語如鯁在喉。


    莫元池沉吟搖搖頭道:


    “傻孩子,為師也曾年輕過,你是我從小山村找到的,從小看著你長大,你心中的想法,為師都知道,如今變成這樣……哎……”


    “師傅……”


    單秋林眼圈一紅,聲音哽咽說不出話來,青梅竹馬,原本應該兩小無猜,最終卻是另外一人的心被他人占據,那種內心的苦澀好比啞巴吃黃連。


    情之一字斷人腸,催人淚,噬人骨,痛人心,甜蜜,歡笑,幸福,萬般種種,言語無法形容。


    一顆心都係在薑山身上的小師妹,此時看著薑山眼淚刷刷的流,小女兒的心都快碎了,哪兒有心思去注意單秋林說了什麽。


    嗬……


    單秋林嘴角裂了裂,嘴角勾起一絲淒然的弧度,眼神中的落寞無人能懂。


    小師妹不懂事,但薑山年紀要長一些,從單秋林和莫元池看似莫名其妙的對話中感受到了點什麽,皺眉問:


    “師傅,師弟,你們在說什麽?”


    “哎……,冤孽啊……”


    莫元池搖頭心中歎息,微微側身,意思不言而喻,都是自己疼愛的徒弟,單秋林你自己看著辦吧,為師管不了這樣的事情。


    “師傅,其實你都知道,對嗎?”


    單秋林深吸空氣,表情變得平靜看著莫元池的背影問。


    “你是為師看著長大的,你說呢……”


    側身的莫元池說道。


    單秋林懂了,轉身,看著薑山歉意道:


    “大師兄,對不起,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師弟,別說了”


    薑山預感到了什麽,眉頭一皺咬牙阻止了單秋林接下來要說的話。


    “師兄,你聽我把話說完,錯就是錯,我還沒有不敢麵對自身錯誤的勇氣,那壇雷霆釀是我買的,也是我想辦法弄到你手中的,我在其中加了失心散,所以你才會‘醉’,也是我把你弄到萬花樓來的,那兩個人,也是我弄到師兄身邊的……”


    單秋林搖搖頭看著薑山繼續說道。


    可他沒有說完又被薑山咬牙打斷道:


    “師弟,我讓你不要說了,你還是我的小師弟,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事情過了也就算了,經過師傅開導,我已經看開了!”


    “師兄,居然是你,大師兄對我們那麽好,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大師兄,你……你怎麽可以這樣”


    聽到單秋林這番話的小師妹,瞪大眼睛伸手指著他神色複雜的說道,一臉難以置信。


    單秋林笑看小師妹一眼,眼神深處一絲寵溺徹底隱藏,表情變得平靜,看向薑山繼續說:


    “師兄,你聽我說完!事情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麽壞,那兩個人是我找的,但他們並沒有對師兄你做什麽,你身上的‘異樣’,也隻是塗抹了一點特殊藥物而已,你們什麽都沒做,這點我向你保證,我知道,因此師兄你會背負不好的名聲,這是師弟的錯,師兄你願意原諒我,但我卻過不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還有,因為我的胡鬧,師兄你斷了一隻手……”


    說到這裏的時候,單秋林在莫元池等人沒反應過來之前,抬起右手一揮,劍芒閃爍,他的整個左手手臂已經離開了身軀!


    “夠了!你怎麽這麽傻……”


    莫元池轉身,見事情已經發生,神色複雜痛心疾首,阻止了單秋林繼續要斷掉自己右手的舉動。


    “師傅……!”


    單秋林依舊跪在地上,一臉平靜的看著莫元池不說話。


    “罷了罷了,你已經不是小孩子,自己處理吧,為師老了,哎……”


    莫元池讀懂了單秋林的眼神,搖搖頭轉身站到一邊歎息。


    單秋林再次看向薑山說道:


    “師兄,因為我的錯,讓你失去了一條手臂,現在師弟還你一條手臂,可否滿意?如若不滿意,師弟再將另外師傅阻止的右手還你!”


    “師弟,你……這又是何必呢”


    薑山看著單秋林,明白真相後內心極其複雜,神色變換,最後閉目說道。


    “大師兄,師兄,你們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


    小師妹一臉茫然的問,她是真心沒搞懂。


    “師兄,我讓你背負不好的名聲,這也是師弟欠你的,很快整個青木縣都知道我單秋林是一個同門相殘十惡不赦的壞人,師兄可否滿意?”


    單秋林繼續看著薑山說道。


    “你夠了,如果你眼中還有我這個師兄,這些事情休要再提,過去也就過去了,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


    薑山雙眼一睜看著單秋林沉聲道,但看到單秋林那平靜得可怕的表情,語氣一緩歎息道:


    “其實我們都知道,不是你欠我什麽,而是我有愧於你……一開始我隻是單純的想要對你們好,當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阻止不了了”


    薑山這句話指的是小師妹的事情,雖然沒有說明,但單秋林懂,莫元池也懂,隻有小師妹自己一人什麽都不懂。


    “這種事情,不是誰欠誰,也不存在誰對誰錯,師兄,如今我已經看開了,師兄,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師兄,你要保重,還有……,你明白我的意思,不要讓我後悔今天的決定”


    單秋林看著薑山說道,在薑山想要說什麽的時候,他轉頭看向莫元池的背影道:


    “師傅,同門相殘,按照師傅當初定下的規矩,還請師傅給徒兒一個了斷吧”


    “大師兄,師兄,你們到底在說什麽,我為什麽一句都聽不懂?”


    小師妹看著薑山茫然問。


    然而薑山卻神色複雜的看了小師妹一眼,又看向單秋林,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同門相殘,按罪當誅,這個隻能莫元池做主,沒有他說話的份。


    他明白單秋林的意思,單秋林徹底放下小師妹了,要他以後好好的照顧她。


    “癡兒,癡兒,這是何苦,這是何苦啊,早知今日,當初為師就不該帶你……回來了,哎……,罷了罷了,你對你大師兄做的事情,算不得同門相殘,最多隻是玩笑開過了而已,但連累了他的名聲,加上害他失去一臂,卻是實打實的罪過,為師本不願計較,既然你自己提出,為師隻能依你,你罪不至死,念在多年師徒情分,為師今日將你逐出門牆,從此斷絕師徒關係!”


    莫元池看著單秋林痛心道,說完再不忍看單秋林一眼,傻孩子,你放下了,要逃避,為師成全你。


    單秋林苦澀一笑,看向薑山道:


    “最後叫你一聲師兄,我的錯已經犯下,回頭無岸,以後師兄保重”


    接著單秋林看向小師妹說:


    “師妹,最後這樣叫你,你也要保重,以後若是受了什麽委屈,隨時來找我,我給你出頭”


    最後,單秋林看向莫元池的背影磕了三個頭道:


    “跪一人為師,終生為父,生死無怨,今日因果,皆因我心中雜念而起,怨不得別人,師傅保重,徒兒不能侍奉您老身前了”


    說完,單秋林起身,捂著斷掉的左臂邁步離去,背影是那麽的落寞淒涼,可他內心的淒涼隻有他自己知道。


    放下放不下的,那種勇氣沒有幾個人能擁有。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小師妹在邊上喃喃自語,她一點都沒有意識到,這一切都因為她而起,也不會明白,單秋林的離去並不是因為犯下的過錯,而是在逃避她!


    “走吧,以後,就當沒有此人了……哎……”


    莫元池搖頭歎息道,他也曾年輕過,老於世故,什麽都知道,隻是他這個作為師父的,什麽都不能說,隻能任由事態發展。


    發展到如今這樣,他也不想,但卻已經無法挽回。


    兒女私情,本身就是一個無解的難題……


    另一邊,嶽空離開院子,背著雙手走在前麵,花三娘恭敬的捧著血紋劍在他身後兩米外跟隨。


    走著走著,嶽空停下腳步,轉身麵無表情的看著花三娘,突然出手,一巴掌抽在花三娘臉上,將花三娘抽飛十多米,冷漠的看著她說道:


    “知道我為什麽打你嗎?”


    被突然打了一巴掌的花三娘有點蒙,臉頰火辣辣的痛,不敢有絲毫怨言,撿起跌落的血紋劍跪地說道:


    “屬下不知”


    “不知……嗬……很好,很好,被一個人耍的團團轉你卻告訴我不知,看來你這執事不用做了,我發現我有了更好的人選,跟我來”


    嶽空麵無表情的說道,說完轉身,騰身而起,淩空踏步飛掠而去。


    花三娘內心是蒙的,真心搞不懂自己為什麽要挨打,但她不敢多說多問什麽,隻能跟上嶽空的步伐。


    遠處,夜色下,白楊看著那邊的小院一臉愕然,這就完了?還以為能再度幹一場大的呢,搞半天就這麽莫名其妙的結束了。


    他沒有在那邊親耳聽到具體情況,自然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麽的。


    “就這樣吧,萬花樓的人都是血蓮教的,死了那麽多也差不多了,後續再慢慢玩……”


    他心頭嘀嘀咕咕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遠處有人影徑直向著自己的方向飛掠而來,頓時臉色一變。


    他喵的,嶽空和花三娘過來了,什麽意思?老子到底跑不跑?


    (這一章或許有人看不懂了,這個情節大概還有兩章,寫完後搞好玩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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