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顧江程辦公室的休息間,除了他之外,頂多也就是beisy會進來,其他人是不會隨便闖進來的。


    許絨曉從洗手間出來,以為會看到顧江程或者是beisy,卻看到了,盛怒的歐梓謙。


    “怎麽是你?”許絨曉懨懨的皺眉,本來就很生氣的歐梓謙見她的表情,更加生氣了,他手裏還捏著衣服,是剛剛顧江程為她準備的。


    “你的衣服。”他伸手過來,壓抑著怒火,盡量平靜地說道。


    “放沙發上吧!”她隨手一指,轉身走進洗手間。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什麽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許絨曉回頭一看,歐梓謙直接把她的衣服扔在了地上。


    “你……”她紅著臉,一臉的不高興,歐梓謙冷笑,“我什麽?”


    她氣衝衝地走過去,賭氣似的彎腰撿起衣服,“算了,謝謝你給我送衣服。”


    說完轉身,手腕處被一股大力拽住,歐梓謙緊緊握著她的手,許絨曉吃痛,皺眉,“你怎麽還不出去開會?”


    開會的時候還有閑時溜進來瞎扯,這個男人心可夠大的啊!


    “被你那麽一打岔,會議直接結束,說吧,昨天晚上和顧江程做了什麽?”歐梓謙還是緊緊握著她的手腕。


    許絨曉感覺手都要被捏碎了,她仰起頭,和歐梓謙對視,“你弄得我手腕很疼,這樣我要怎麽樣說話。”


    她兩腮通紅,看得出是真的挺疼的,歐梓謙微微放鬆了一下,許絨曉馬上就要後退,他剛鬆開的手立馬又握緊了。


    看著她害怕的樣子,歐梓謙心裏才稍微好過一點,“該給我的解釋,想好了嗎?”


    “什麽解釋?”許絨曉還是有些搞不清狀況,但是人還在他的鉗製下,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找了工作為什麽不告訴我?昨天晚上為什麽不回家?和顧江程做了些什麽?”


    他的身體越靠越近,許絨曉心撲通撲通地跳著,雙眼瞪大與他對視,“我就是想出來找份工作,有錯嗎?”


    這也需要解釋?他是想把她的一切把握在自己手心裏,他以為她還是那個軟弱的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那為什麽這麽多公司不選,偏偏選了顧江程的公司!”歐梓謙的氣息在鼻尖縈繞,許絨曉長長地籲了口氣,“當時看到盛澤正在招人,就投了份簡曆,沒想那麽多。”


    “真的?真的不是因為知道盛澤的總裁是顧江程,故意投給他。”歐梓謙靠得越來越近,盯著她的眼睛裏盡是考究。


    許絨曉伸出另一隻手推著他的肩膀,“我騙你幹什麽?有這個必要嗎?”


    在感情上被人深深地傷害過一次,她現在心如止水,隻想找一份穩定的好的工作,找回原來的自己。


    歐梓謙點頭,“很好。”


    好什麽?許絨曉不解,驀地感覺肩上一涼,歐梓謙把她的衣服往下推了推。


    “你幹嘛?”她嚇了一跳,這裏可是顧江程的休息間,顧江程和beisy隨時有可能進來的。


    “顧江程出去了,他的秘書也跟著去了,會議室沒人,你完全可以放心!”歐梓謙的眼光在她的肩上逡巡了一番,然後勾起衣襟,目光往裏麵探去。


    許絨曉倒吸一口涼氣,什麽叫完全可以放心?


    “看來他跟你關係還不錯,居然還能拜托你進來給我送衣服。”許絨曉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們的關係才叫不錯,認識沒多久就能共度一夜了。”歐梓謙的辯駁能力和譏諷人的本事從來就這麽好,許絨曉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你到底在看什麽?”許絨曉皺眉,他的眼珠子都要掉進她的衣服裏麵了。


    “聞聞有沒有別的男人的氣味,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麽痕跡。”歐梓謙說完,還應景地嗅了嗅。


    許絨曉無語到極致,憤怒地推開他的頭,“那你現在看到了,也聞到了,什麽都沒有,檢驗完畢就請出去,我一會兒還要上班。”


    “許絨曉!”歐梓謙捏住她的下巴,如鷹隼一樣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以後要是再敢徹夜不歸,我一定會讓你知道後悔!”


    許絨曉白了他一眼,“說完了嗎?說完了請出去,我要上班了。”


    “上班?用哪裏上?”說完,他露出一抹邪魅的笑,看起來無比殘忍。


    “我不想跟你說話。”許絨曉氣結,懶得組織語言去辯駁。


    “這份工作,是用你的身體換來的吧!你全身上下最值錢的,也就是這具皮囊了。”


    先前還是遮遮掩掩的,現在直接這麽說出來,對於許絨曉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她憤怒地甩開他的手。


    “歐梓謙!我在你眼裏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堪了?難道隻準你和別的女人來往,逢場作戲,我連交朋友的權利都沒有嗎?你太過分了!”


    以前她心裏有委屈,不想說出來,反正說出來了,也不頂用,現在她含著怒,大聲對歐梓謙說出一直憋在心裏的話,有種暢快的感覺。


    再這樣下去,她都會憋出病來的。


    “能一樣嗎?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不想被人指著我的頭頂說你給我戴綠帽子!”歐梓謙毫不退讓,反正他在她麵前,也沒有退讓和紳士的時候。


    “嗬,不會有人指著你的頭頂罵你的,根本沒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你放心,不管我做過些什麽,都不會有人在乎。”


    結婚三年,在被人眼裏,她竟然還隻是一個未婚女人,明明和他親熱過這麽多次,卻從來不曾走進彼此的心。


    可笑的婚姻,可笑的愛情,她堅守了這麽多年的愛情。


    “這就是你的理由嗎?”歐梓謙皺緊的眉毛忽然舒展開來,“想用這招來逼我,許絨曉,這次下的血本夠大的,不過我不會如你所願,想要我向所有人承認你我之間的關係,抱歉,暫時不可能!”


    一開始聽他這段不明所以的話,許絨曉還有些不解,聽到後麵,她終於明白了。


    他以為她還是在施苦肉計,用這種手段來逼迫他。


    許絨曉覺得可氣又可笑,“你想多了,離婚是你一早就提出來的,現在不過是換了地位而已,我不會要求你承認,相反,我很盼望離婚的那天。”


    “同樣不可能,隻要我們一天不離婚,你和顧江程,就永遠別想在一起!”


    他到底在說什麽?許絨曉懷疑自己已經沒有語言組織能力了,跟他溝通有障礙。


    句句話都在明裏暗裏嘲諷她,許絨曉受夠了,她拍掉他的另一隻手,“你現在就像一個瘋子,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交談。”


    說完,她轉身走進洗手間,歐梓謙站在她的身後,盯著她淩亂地披在肩頭的長發,一股有名的怒火從胸腔那裏噴出來。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許絨曉嗎?


    恍惚間,他記起這些年來,許絨曉的種種。


    婚前的許絨曉,驕傲,自信,渾身上下處處散發著迷人的氣息,那時候的她,剛進入社會就如魚得水,才能得到了極致的發揮。


    她就像天上眾星拱月的月亮,完美無瑕。


    那麽多的追求者,最後她的選擇,是歐梓謙,是這個一顆心放在外麵飄蕩,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被婚姻束縛的男人。


    原以為會有自己想象中的愛情,卻沒想到,歐梓謙能給她的,隻有金錢和冷眼相對。


    歐梓謙貼在褲管邊的手指微微顫了顫,這三年來,他從來沒有過多的關注許絨曉,以至於他忘記了,她為他改變了這麽多。


    為了這虛無縹緲的愛情,她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小女人,像所有普通的女人一樣,褪去了自己的光芒,成為了他的襯托。


    歐梓謙的心,忽然變得柔軟起來,他邁開修長的腿,兩步就走到許絨曉身後。


    許絨曉隻覺得腰間一緊,男人溫暖有力的雙手緊緊抱著她,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聞著她身上的味道,“嗯,以後時間還很多,慢慢交談來得及。”


    許絨曉被他莫名其妙的舉動給震驚了,她拍了拍他的手背,“瘋子,放手!”


    以前的他也許真的是瘋了,可是現在他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放在她腰間的手臂收攏,“不放,要不你試試看有沒有別的方法,我一高興,或許就放了你了。”


    許絨曉冷笑,他還希望她像以前那樣搖尾乞憐地乞討他的一點點愛嗎?


    她用力地掰開歐梓謙的手,他不肯放,她就用指甲刺進去,長長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他的肌膚裏。


    “你再不出去,顧江程一會兒回來了,會疑心。”她沉聲說。


    越是這樣壓低了聲音,就越有一股別樣的韻味,歐梓謙揚唇笑了笑,“那又怎樣?”


    “不要用這種忽熱忽冷的態度跟我說話,這樣我會覺得你愛上我了,為了避免發生一年前那樣的事情,請你收回你的可憐。”


    她的力氣越來越大,歐梓謙吃痛,鬆開了手,許絨曉立馬掙脫了他。


    她在提醒他,不要忘了一年前,為了不與他離婚,她曾經做過那麽極端的事情。


    那一次,有一點時間,也真的讓他打消了離婚的念頭,可是後來,離婚的事情又再次被提及,與一年前的態度截然不同,這一次,她的決定趕緊利索。


    “那你也不用刻意地抗拒我的接近。”歐梓謙一臉不高興,又要走過來抱住她。


    許絨曉躲過,小跑到門口,用力拉開門,“我要換衣服,請你立刻出去!”


    歐梓謙臉色一沉,走到她身邊,盯著她。


    “請歐總出去!”她咬著唇,一字一頓地說道。


    聽到這樣生分的稱呼,他鬱悶的心更加煩躁了,“許絨曉,我不會放過你的!”


    就算過了二十年,三十年,他也不會同意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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