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梓謙濃眉皺起,蹲下來握住許絨曉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撩開她淩亂的頭發,“怎麽了?”


    許絨曉懨懨的神情讓他的心忽然的一軟,忙把她抱得緊緊地,抽出一旁的紙巾給她擦嘴,聲音情不自禁地溫柔,心裏忽然變得緊張,“你身體不舒服?”


    不舒服剛剛跟他吵架還能那麽大的聲音,歐梓謙忍不住歎氣,難道她就不能在他麵前服軟嗎?


    “沒事。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許絨曉推了他一把,明顯拒絕她的靠近。


    她覺得有點委屈,更多的是難受。


    歐梓謙不滿,她總是什麽事都不跟他說,寧願把夏爵熙帶回家,也不願意告訴他,她到底有沒有把他當成他的老公?


    現在居然還不告訴她真相,還在拒絕他對她的好。


    歐梓謙的目光不經意間瞟到床邊桌上的藥瓶,他眼神微眯,伸手過去拿起瓶子一看,才明白過來,她是真的不舒服。


    他握住許絨曉的肩,明明知道她非常抗拒,還是強勢地把她掰過來,讓她麵對自己,把臉靠在他的懷裏,“你是不是吃了什麽東西才會這麽不舒服?”


    許絨曉閉著眼,臉色蒼白,沒力氣回答他的問題,也不打算回答。


    “許絨曉,說話!”歐梓謙雙手握著她的肩膀,身體微微前傾,那熟悉的味道又鑽入她的鼻尖,莫名的有股心安的感覺。


    “說話!一會兒再睡,你吃這個藥怎麽能行?”這個時候的歐梓謙,毫不掩飾地表達出他的擔憂。


    難道她看不出來嗎?他已經快擔心死了,比自己胃痛還要難受。


    許絨曉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想把他那雙有力的大手從肩膀上弄下來,可是實在是沒有力氣,哼哼了兩聲,“我吃了榴蓮,覺得不舒服,胃裏惡心,就吐了。”


    榴蓮?


    她最討厭吃的就是榴蓮,是誰這麽過分,竟然給她吃榴蓮?


    歐梓謙輕輕地溫柔地把她的頭發拂到一邊,“沒事做吃什麽榴蓮,自己都不會照顧自己……”


    說到這裏,他突然想起那天宋景奕問他,許絨曉最喜歡吃什麽,他說她喜歡吃榴蓮。


    歐梓謙突然不說話,許絨曉沒察覺出異樣,她現在非常困,什麽話都不想說,什麽事情也不想去思考。


    她不知道,歐梓謙此時非常後悔,因為他的原因,讓她難受到這樣。


    他也明白過來,宋景奕一定私下約她出去,並且準備了榴蓮讓她吃了,可是這個笨女人為什麽要吃呢?


    平時拒絕他的時候那麽狠,麵對宋景奕的時候,為什麽就不能直接出口拒絕?


    “夏爵熙來家裏,隻是照顧你?”他問的這個問題,自己心裏早就已經有答案了。


    起剛剛的事情,許絨曉還有些生氣,夏爵熙已經跟他說過了,隻是因為她身體不舒服,所以來照顧他,也不知道他是沒有聽見還是假裝沒聽見,還要跟她吵。


    歐梓謙悔得腸子都青了,他剛剛還誤以為他們要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


    他想道歉,可是話到嘴邊說不出口,也意識到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手搭在她的膝蓋彎,把她打橫抱起來。


    “咳咳,放開我。”許絨曉難受地咳嗽起來,小手胡亂揮舞,不小心擦到了歐梓謙的臉。


    “別亂動,摔倒了別怨我。”歐梓謙忽然低吼一聲,許絨曉像是嚇到了,不再亂動,隻是仍然強撐著瞪著眼看著他,“你壓著我頭發了。”


    聲音雖然有氣無力,但怎麽聽都很順眼,不像平時的她,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刺。


    她的頭發很長,他抱她的時候,手指不小心扯到了她的頭發。


    歐梓謙尷尬地笑了笑,大步走到床邊,輕輕地把她抱到床上,幫她脫掉拖鞋,許絨曉自己滾到了床的正中間,“你出去吧,我想休息。”


    她把臉埋在被子裏,聲音模糊不清,但歐梓謙聽得很清楚。


    歐梓謙哪兒也沒去,他坐在她的身邊,自己也躺了上來。


    “出去啊!”許絨曉感覺到旁邊的那部分床塌了下去,翻了個身,發現他就坐在自己身邊,正低頭看著她,“我抱著你睡,會好點。”


    “算了吧。”她會更加睡不安穩的。


    許絨曉沒把後麵那句話說出來,隻是堅持讓他出去,“我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有人盯著,你出去吧!”


    很少有女人能拒絕他的,而許絨曉在病中,歐梓謙當然不會還跟她吵,訕訕地笑了笑,“你先睡一會兒,我出去了,有事叫我。”


    許絨曉隨意“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歐梓謙下了床,把地麵清理了一下,走到門外,輕輕關上門。


    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鍾,已經七點多了,他還沒吃飯,許絨曉剛剛吐了那麽多,一定也沒吃東西。


    她現在很難受,一覺睡醒後說不定會餓。


    歐梓謙沉思了一會兒,走到廚房,拉開冰箱看到滿冰箱的食物,嘴角微微一揚。


    如果他親手給她做吃的,她一定會很感動的。


    於是,他這個從來沒有下過廚歐大少爺挽起袖子,打算煮粥給她吃。歐梓謙在廚房裏忙活一會兒,看到許絨曉每次做飯係的圍裙,想了想,還是沒係圍裙。


    那粉色的圍裙,跟他冷峻的氣質太不符合了。


    許絨曉睡了一會兒,覺得很難受,怎麽睡怎麽難受,翻來覆去的時候,忽然聽到屋外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


    過了兩秒鍾,她才從睡夢中睜開眼,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又聽到“劈裏啪啦”的聲音。


    歐梓謙到底在幹什麽?他要拆了她的家嗎?


    許絨曉無奈地正要拉起被子起床,就看見門開了。


    已經是晚上了,房間裏很黑,歐梓謙進來的時候,看到床上的人好像還在睡覺,就沒有開燈。


    他一進來,許絨曉就嗅到一股香味,肚子適時地叫了起來,“梓謙?”


    歐梓謙朝她走進,笑著說:“醒了,餓不餓?”


    他索性把燈打開,許絨曉還是躺在床上,睜著雙眼,呆愣地看著他。


    “餓的話坐起來,我給你熬了粥。”歐梓謙斷了一大碗粥走過來,放到床邊的桌子上,坐在床上,扶著她的肩膀讓她坐起。


    許絨曉難得的沒有拒絕,任由他半摟著自己,乖乖地把頭靠在他的胸口。


    “你剛剛是不是打碎了一個碗?”許絨曉看著歐梓謙端起粥,正要喂給她的時候,說道。


    歐梓謙尷尬地笑了笑,這種時候說煞風景的話幹嘛?


    “你剛剛吐了那麽多,醒來肯定會餓,吃點粥,會舒服一點。”歐梓謙直接忽略許絨曉的問題,自顧自地說話。


    許絨曉怔怔地看著他手裏的碗,那滾燙的白粥。


    明明是最普通不過的白粥,什麽料都沒放,她卻覺得歐梓謙做了很多很多,這好像是全天下最難做的大餐。


    “來,張嘴,小心燙。”歐梓謙舀了一勺,體貼地遞到她唇邊。


    “我自己來吧。”她小聲地說道。


    說完伸手要去拿勺子,歐梓謙皺眉,不讓她自己喝,“你還有力氣嗎?留著這點力氣吧!”


    他就這樣把她圈在懷裏,一手端著粥,一手小心翼翼地喂她喝。


    粥的熱氣彌漫,霧氣氤氳,許絨曉怔怔地看著他寬厚溫暖的大手端著那碗粥,不知道怎麽,有點想哭。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歐梓謙,也絕對不會奢望有一天,他對她會這樣體貼,他跟她說話的時候,會這麽溫柔。


    這一切,都隻是在夢裏出現過的。


    就在她努力把自己的心變得像石頭一樣堅硬的時候,他卻忽然變了,變得陌生起來,她有時候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倆人誰也沒說話,歐梓謙慢慢地喂,許絨曉喝的也很慢。


    忽然一道刺耳的鈴聲打破了這難得的靜謐的美好的氛圍,歐梓謙看了一眼許絨曉的側臉,許絨曉低聲道:“你的手機響了。”


    這時候她也有點力氣了,自己從他手中接過碗,剛要從他懷裏坐起,歐梓謙的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膀上,“你接著喝。”


    許絨曉聽他的話,繼續靠著他。


    歐梓謙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屏幕上的名字顯示是梁雅芝。


    他沉默了兩秒鍾沒有接,許絨曉見他一直沒有動作,用餘光瞅了一眼,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怎麽不接?”她冷笑著說道。


    歐梓謙看了她一眼,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掛斷幹什麽?接啊!”許絨曉皺眉,不滿地說道。


    “別在意,她現在應該在機場,不用管她。”歐梓謙淡淡說道,從她手中拿過粥,還想繼續喂她。


    許絨曉頭一偏,“她在機場,她去機場幹什麽?你們打算去哪裏旅遊嗎?”


    歐梓謙臉色一沉,語氣也有些冷硬起來,“許絨曉,我都解釋過了,生氣也要有個限度!”


    許絨曉心裏忽然就有氣了,虧她剛剛還被他感動了,還好梁雅芝突然打了個電話過來。


    如果不是梁雅芝,她恐怕就陷入他故作溫柔的陷阱裏麵了,還好她刹車的及時。


    許絨曉不屑地笑了笑,“不需要你的解釋,歐梓謙,你不用在我麵前裝了,你喜歡誰是你的事情,不用跟我解釋。”


    歐梓謙的眼神,忽然變得憤怒起來,許絨曉看著前麵,美目清澈,盡管臉色蒼白,仍然很美,他看著她的側臉,恨不得把她扳過來麵對他,告訴她讓她別胡思亂想。


    “不要想多了,沒有那回事。”他壓抑住火氣,盡量溫柔地跟她說話。


    她竟然說他是在她麵前裝出來的,難道他費心費力地照顧她,都是裝出來的嗎?


    “嗬,我都說了,不要緊,真的不要緊,你在外麵的那些女人,我又不是沒見過,不過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呢?反正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我的感情和我的心,都不會再任由你踐踏了!”


    她說的都是什麽話?就因為梁雅芝的一個電話,有必要嗎?更何況他已經二話不說就掛斷了。


    今天白天的事情,許絨曉什麽都不知道,她怎麽能直接給他定罪判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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