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許絨曉都在鬱悶不安中度過。


    而沐晴晴則在激動和興奮中度過。


    一直持續到晚上十二點多才結束,許絨曉早就被歐梓謙給擠得透不過氣了,連忙跑到外麵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宋景奕喝得爛醉如泥,沐晴晴自告奮勇地衝過去扶住他。


    “我送他回去。”沐晴晴對許絨曉說道。


    許絨曉顰眉,宋景奕喝成這樣,沐晴晴一個女人怎麽可能"搬”得動。


    “我跟你一起把他送回去吧,你一個人肯定搬不動他。”許絨曉說道。


    正要走過去扶起他的另一條胳膊,歐梓謙的手就圍上來了,拉住許絨曉,“荊楚在這裏,讓他去送就好了。”


    另一間包廂的門被打開,荊楚從裏麵走出來,微笑地看著許絨曉。


    暈,歐梓謙是什麽時候把荊楚叫過來的?


    “把宋總送到酒店就行,就這附近,隨便哪個酒店。”歐梓謙隨口吩咐,扯著許絨曉的胳膊就往ktv外麵走。


    許絨曉看著沐晴晴,“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歐梓謙皺眉,沐晴晴比歐梓謙更不想和他們一起回去,眼神閃躲,“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這麽晚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家。”許絨曉擔憂地看著她。


    “我都多大了,放心吧,包裏帶著防狼噴霧呢!不會有事的,那就這樣,我先走了啊!”沐晴晴說完,腳下生風似的跟在荊楚和宋景奕身後就跑了。


    荊楚背著宋景奕到大廳問了最近的酒店,開車就把他送過去,沐晴晴隨後招了一輛出租車跟在後麵。


    房間中漆黑一片,隻有窗外的一點點星光傾瀉下來,宋景奕躺在床上,胸膛上下起伏,呼吸粗重。


    喝了太多酒,渾身都很熱,胃裏一陣沸騰翻滾,意識也不太清醒,朦朦朧朧地覺得頭暈,想睡好像又睡不著,把被子都給踢開了。


    又被人給蓋上,誰在給他蓋被子?


    衣領的扣子緊繃繃的難受,他伸出手胡亂地扯著扣子,半天沒有解開,一雙冰涼的手覆蓋上來,幫他把衣領的扣子給解開了。


    沐晴晴坐在床邊,動作輕柔地給他解扣子,黑暗中,宋景奕炙熱的胸膛裸露在外,空氣中都是一股酒味。


    醉成這樣,當然得有人照顧了,那個荊楚隻是把他丟在這裏就走了,也太不負責任了。


    沐晴晴這樣想,忽然覺得手腕一緊,接著被一股大力給拽住,用力往前一拉,一陣天旋地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到了床上。


    宋景奕重重地壓了上來,沐晴晴的腦袋轟的一聲就炸開了,緊張地看著臉越湊越近的宋景奕,最後一咬牙,閉上了眼。


    聚餐的人很多,一直等大家走光了,許絨曉才跟在歐梓謙身後,從狹窄的過道走出去。


    “把他一個人丟在酒店好嗎?”許絨曉有些擔心地說道。


    “你關心他還不如關心你自己。”歐梓謙嘴角扯了扯,頭也不回地說道。


    許絨曉跟著他背後,看著他寬廣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剛剛的吻還沒找他算賬的。


    一走出去,就看見夜色中一抹頎長的身影,顧江程正站在路燈下,beisy站在他旁邊,回頭看著他們。


    “顧總,自己開車?”歐梓謙腳步頓了頓,說道。


    江程回答。


    自己開車就好辦了,看見他站在這裏等,還以為他沒開車,要歐梓謙送他回去。


    顧江程的目光掃過許絨曉,嘴唇動了動,許絨曉與他對視上,不知道他想說什麽。


    “顧總,很謝謝你對我的關照。”許絨曉想了想,率先說道。


    顧江程微笑著,悅耳的聲音傳來,“這是你的能力應得的,我什麽都沒做。”


    歐梓謙板著一張撲克臉,看著許絨曉的背影,微微發怒。


    kyv的代駕把車開來,顧江程喝了酒不能開車,車門打開,顧江程打開車門,正要跟許絨曉說讓她上車的時候,代駕也把歐梓謙的車給開來了。


    歐梓謙不由分說拉著許絨曉就上了車,直接把她塞在車裏,自己繞到另一邊的駕駛座上,腳下一踩油門,刷的就衝了出去。


    “顧……”許絨曉還打算說句再見,聲音就已經被吹散在風裏了。


    “看夠了吧?”車子駛出好遠,歐梓謙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許絨曉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現在是十二點四十,我跟你怎麽規定的回家的時間的?”


    他用他獨特的陰陽怪氣的聲音說話,許絨曉有點迷糊,“九點回家,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


    “那我問你,之前我就警告過你,不要和別的男人糾纏,剛剛你在幹什麽?”歐梓謙手猛地一打方向盤,車子駛入另一條路。


    夜晚一路暢行無阻,風很大,吹得她頭發淩亂,許絨曉關掉車窗,“我跟顧總是正常的同事關係。”


    車子忽然停下,就聽見“啪”的輕微的響聲,許絨曉扭頭看去,歐梓謙把他的安全帶解開了,大手伸過來捂住她的後腦勺。


    許絨曉被迫抬頭與他對視,“喂,你幹嘛?”


    “正常同事之間需要摟摟抱抱的嗎?在我來之前,你和顧江程都幹了些什麽?”


    他的臉逼得太緊,目光淩厲,許絨曉勉強直視他,“就是個遊戲而已,沒什麽大不了。”


    “聽你這麽說,你們是接吻了?”


    噗,他從哪裏捕捉到的信息?


    許絨曉冷著臉,不假思索,“對!”


    這個字一出口,歐梓謙臉色就黑了,該死的,她竟然說有!


    除了他,她居然還敢和別的男人接吻!


    許絨曉仰頭,本來就一肚子氣,被歐梓謙全部激活了。


    反正他這樣以為,不管她怎麽解釋,他都會堅持自己的想法,那就幹脆直接承認好了。


    “我是抽過和顧總接吻的卡片,怎麽樣……唔!”


    許絨曉話還沒說完,歐梓謙放在她後腦勺的大手一用力,把她的頭按向了他,另一隻手把她的安全帶也給解開了。


    他喝了一點點酒,口腔裏有非常淡的酒味,一點一點地把這樣的氣味灌輸到了她的嘴裏,然後瞬間就吻上了她的唇。


    但這哪裏是在接吻?明明就是撕咬。


    她的唇都被這個男人咬出了血絲,就像是他是故意要懲罰她似的。


    許絨曉保持著前傾仰頭的姿勢,累得脖子又酸又痛,偏偏歐梓謙的手撐著她的脖子,讓她連放鬆的機會都沒有。


    她原本抵在他胸膛上的手隻好轉移陣地,隨便找了個地方撐住。


    “給你消毒。”歐梓謙喘著粗氣,沙啞著聲音說道。


    許絨曉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聽到歐梓謙的話,心裏“呸”了一聲,差點就讓他去死了。


    “以後不要隨便和別的男人接吻,我不喜歡。”歐梓謙撩起她的長發,抵著她的額頭說道。


    “你管我!”許絨曉沒好氣地甩開他的手,把身體縮了回去。


    “嗯?你盡管試試。”歐梓謙還是保持那個姿勢,雙眸閃著渴望和危險的光芒。


    許絨曉嘴唇紅腫,心還撲通撲通地跳得飛快,眼神閃躲,裝作沒有看見他的目光,也沒有聽見他的話。


    翌日。


    許絨曉和沐晴晴一起到了公司,一路上就發現沐晴晴神情有些不對勁。


    “什麽事情這麽高興?看你高興得頭發都要飛起來了。”許絨曉和她一起進了電梯,發現今天的沐晴晴容光煥發,嘴角忍不住上揚。


    沐晴晴扭頭,“啊,有嗎?還好吧!你升職了我為你高興啊!”


    倆人閑聊了幾句,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又見三魂丟了七魄似的,這一天天心情變化得可真夠複雜的。


    沐晴晴去了一趟洗手間,觀察確定了洗手間隻有她一個人後,才到鏡子前,脫下係在脖子上的絲巾。


    鏡子裏,她白皙的皮膚上出現斑駁的深紅色印記。


    沐晴晴籲了口氣,手撫摸上那些吻痕,回想起昨天晚上。


    宋景奕突然摟住她狂吻,最後……


    她的臉紅透了,她的心到現在還噗通跳個不停。


    現在,她已經是屬於那個男人了,但她可不想讓宋景奕以為她是故意勾引他,爬上他的床的。


    她一個女孩子,就算思想再前衛,在這一方麵,她還是保持著傳統的觀念。


    必須得等他主動向她告白才行,到那時候,她才能說昨天晚上的事情。


    許絨曉去了一趟顧江程的辦公室,不是beisy叫她,是她自己上去的,beisy看到她的時候,還有些吃驚,“許經理?”


    “我來送文件。”許絨曉指了指手裏的文件。


    beisy於是通報了一下,然後對她說:“你可以進去了。”


    許絨曉推開辦公室的門,聽見一陣陣粗重的喘息聲,她吃驚地看到坐在辦公桌前的顧江程擰著眉,大口喘息的模樣。


    “顧總!”許絨曉走過去,發現顧江程正捂著胃部,弓著腰,很難受的樣子,“什麽文件?隨便找個人送上來就行了。”


    許絨曉匆忙把文件放下,繞到他身邊,“你怎麽了?胃不舒服嗎?”


    “沒事,小毛病。”顧江程嘴唇有點白,額頭上也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但還是強裝鎮定,手不再捂著胃。


    許絨曉還是很擔心,“真的沒事嗎?辦公室沒有胃藥嗎?”


    “沒事了,已經不疼了。”顧江程拿過她送上來的文件,手上無力,費勁地翻開。


    “還是不太好,我叫beisy過來看一下吧!”許絨曉說完就往外麵走,顧江程一把拉住她,“不用,我沒事,已經吃了藥了。”


    許絨曉嘴唇囁嚅,見他堅持的樣子也就沒說話了。


    隻不過走到外麵的時候,她還是跟beisy說了這件事情。


    beisy臉色一黑,緊張地站起來,“顧總有胃病,醫生叮囑過不能喝酒的,昨天晚上我已經囑咐過他記得吃藥了,他一定是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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