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絨曉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許紫煙和許母麵麵相覷,心裏有點發毛,不知道許絨曉這又是發哪門子瘋。.


    “還笑,不準笑了!”許父大聲喝道。


    可是許絨曉還是自顧自地在笑,她的眼睛一直盯著許母和許紫煙,那母女倆慢慢收起了得意的笑容,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姐,你沒事吧?”許紫煙很想惡狠狠地警告許絨曉別笑了,可許父在這裏,她不敢造次,必須要將可憐假裝到底。


    許絨曉搖搖頭,許父見她裝瘋賣傻的,心裏有點狐疑,“你是不是瘋了?笑什麽笑?”


    他忘了許絨曉聽不見,趕緊指揮許紫煙在紙上寫字給她,問她到底笑什麽。


    許絨曉瞟了一眼紙條上麵的字,拿過來繼續撕得粉碎,臉上還是帶著笑。


    “瘋子,就是個瘋婆子!”許父氣得甩甩手,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門口忽然傳來一聲響,所有人扭頭看向門口。


    歐梓謙打開門,一眼就看到屋裏多出了幾個人。


    許父一臉震驚,許母和許紫煙站在他身後,靜靜地看著他,許紫煙頭發淩亂,嘴都腫得老高。


    而他們對麵站著的,是許絨曉。


    許絨曉耳旁嗡嗡一片,隻是感覺到眼前有人影晃動,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慢慢回頭,看到歐梓謙。


    歐梓謙看到她的正臉,有一片刻的怔神,然後一股憤怒之情流露出來。


    他連鞋都沒換,直接衝到屋內,雙手捧起許絨曉的雙頰,仔細打量她臉上的傷。


    “梓謙。”許父和許母向他打招呼,許紫煙也弱弱地喊了一聲,“姐夫。”


    他們的聲音,歐梓謙全都不放在眼裏,他隻看得到許絨曉臉上的巴掌印。


    “誰打的?”歐梓謙的的手指溫柔地在上麵拂過,許絨曉的臉頰覺得有淡淡的癢。


    她轉過頭去,對歐梓謙的關切之情視而不見,眼裏全都是漠視和冷淡,看得歐梓謙心裏一緊。


    他的目光從許絨曉的臉上移開,瞬間變得陰狠,掃過眼前的三人,最後落在許父的臉上,“你打的?”


    對上他的目光,許父心裏一咯噔,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是我。”


    許紫煙見到歐梓謙的臉色立馬就黑了,連忙站出來說道:“姐夫,你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爸爸打她是情有可原的。”


    歐梓謙沒有打斷她的話,隻是扭頭過來繼續看著許絨曉。


    許紫煙往前一步,急切地說道:“她剛剛犯病,突然間發瘋了,打了我,還欺負我媽,我爸是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才會出手打她的!”


    歐梓謙冷哼一聲,“你現在最好閉嘴!”


    許紫煙立馬就閉嘴不敢說話了。


    “我早就警告過你們,誰敢動許絨曉,我一定不會放過她,你們是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是麽?”歐梓謙的語氣冰冷。


    他一進來,屋內的溫度好像就下降了幾個點,連剛剛還囂張的許父都不敢再造次。


    可是誰敢碰他的女人,就是再打他的臉,不管那個人是誰,他都要追究到底。


    許絨曉覺得耳旁一陣嗡嗡的響聲,歐梓謙捧著她的臉頰,讓她想逃都逃不開。


    但她好像聽到有些零碎的字句,但是那些話都太模糊了,她隻能聽到很模糊的幾個字,最多的還是嗡嗡嗡的聲音。


    歐梓謙忽然摟住許絨曉的腰,把她圈到自己懷裏,看著許紫煙,眼神微眯,折射出危險的光芒,“你不是過來照顧她的嗎?就把她照顧成這樣?”


    許紫煙嘴唇嚅動,想說點話辯解,又不敢說話。


    許父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對歐梓謙說道:“你也別怪紫煙,絨曉的行為實在是太讓人氣憤了,否則我也不會隨意出手打她。”


    歐梓謙冷哼一聲,他溫熱的大掌還扣在許絨曉的腰間,他的臂彎仿佛就是他最堅強的依靠。


    “她是我的人,你有什麽資格打她?”歐梓謙問道。


    許父皺眉,對歐梓謙說話的時候,語氣都放得特別輕,生怕惹他不開心,“我對絨曉已經是一而再的寬容了,隻是她太讓人心寒,我也是管教女兒而已。”


    許父說完,還對許絨曉投去厭惡的神情,他是打從心底裏厭惡許絨曉。


    這個女兒一點都不像許紫煙那樣乖巧懂事,會討他的歡心,總是做出一些讓人下不來台的事情,完全不給他這個做父親的一點麵子。


    許絨曉太不好掌控了,她性格倔強,做什麽都是一意孤行,說話做事都讓人覺得棘手


    “其實很早,我就發覺她有些不正常了,她九歲的時候,把她母親推下樓梯,那個時候,她母親還懷著身孕,唉,一個孩子,就這麽沒了。”


    許父說完,恨恨地看著許絨曉,而被提及往事的許母,也是一臉憤恨。


    歐梓謙震驚,他偏頭,看著許絨曉,眼裏有濃濃的驚訝之意。


    許絨曉抿著唇,眼睛看著地麵,一言不發。


    許父無可奈何地說道:“你說我怎麽能原諒她做的這些錯事?不管怎樣,九歲的孩子也不至於這麽不懂事,竟然會去推懷孕的母親,這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做出的事情啊!”


    歐梓謙沒說話,也不知道相信了沒有,但冷酷的神情讓人頭皮發麻。


    許絨曉忽然推開歐梓謙,然後自顧自地往房間裏走去。


    她把所有人都不當一回事,也不跟爸爸媽媽說一聲,就一個人往房間走,太沒有禮貌了!


    “你這是什麽態度?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往房間裏走,像什麽樣子?”許父大怒,衝著許絨曉的背影怒吼道。


    “絨曉!”歐梓謙立馬跟在她身後,要跟她一起進房間。


    “梓謙……”許父連忙在身後叫道,他還有話要跟歐梓謙說,何況歐梓謙就這麽撇下他們一家人跟著許絨曉進房間,那也太不像話了。


    歐梓謙停住腳步,扭頭看著他們。


    許絨曉已經進了房間,“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她這賭氣似的關上門讓許父更加不滿,他走上前,對歐梓謙說道:“我這個女兒,性格倔強,是該好好管管,你放心,我一定讓她再也不敢……”


    歐梓謙忽然一揮手,打斷許父的話。


    他冷漠的目光在他們身上逡巡,“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再碰她,我不會放過你。”


    歐梓謙態度一向比較冷淡,警告的話也說的很多,甚至都沒有把許父一家人放在眼裏過,這次顯得尤為可怕。


    許父喉結滾動了一下,整個人局促不安,“梓謙。”


    “現在滾出去,別讓我說第二遍。”歐梓謙再也不看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許父三人對視一眼,嘴唇嚅動,知道今天隻能離開。


    許紫煙挪動腳步,擠到了歐梓謙身邊,咬了咬唇,竊竊地上前,“姐夫,我能不能留下啊?”


    歐梓謙看了她一眼,神情冷淡。


    許紫煙見他沒說話,以為自己還有機會,忙拉住歐梓謙的手臂,“我會做很多事,姐姐正好可以休息。”


    歐梓謙不耐煩地甩開她的手臂,“不用了,你也跟著一起滾。”


    許紫煙一怔,馬上皺起眉毛,委委屈屈地看著他,“可是我……”


    隻輕輕吐出了一個字,許紫煙就不敢再說話了。


    許父無奈地轉身,看著還巴巴兒地想留下的許紫煙,冷道:“還站著幹嘛?走啊!”


    都這麽跟他說了,歐梓謙還那麽冷淡,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裏,那多說也是無益,還不如留點麵子走人。


    許紫煙還想跟歐梓謙撒嬌,但父親下了命令她又不能不聽,加上許母在旁邊拉她的衣袖,在耳邊小聲叫她,“走吧,日子還長著呢!”


    好不容易住進來,就這麽走了,她可真是不甘心!


    她咬著唇,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門被關上,歐梓謙把目光收回來,落在緊閉的房門上。


    他再也不想多等一秒,大步走到房門口,用力拉開門,看到房間裏坐在床上的許絨曉。


    歐梓謙走到床邊,靠在床上,伸手撩起她垂在鬢邊的頭發,看到上麵清晰的手指印,心疼地用指腹在上麵劃了劃,“疼不疼?”


    許絨曉頭偏了偏,躲過他的觸碰。


    “你等等。”歐梓謙起身,走出了房間。


    房間裏一片寂靜,看著透過玻璃窗折射進來的耀眼的陽光,許絨曉有一片刻的怔神,腳步聲從耳畔響起了。


    “來,冰敷一下。”歐梓謙弄了兩塊冰塊,用毛巾包了起來,貼在許絨曉的臉頰上。


    許父接二連三地欺負他的女人,歐梓謙暴怒的心情久久無法平複下來。


    而許絨曉神情呆滯,對他的關心一點反應都沒有。


    “對不起,我來晚了,我應該早點回來的。”歐梓謙在她耳邊輕言細語,說著些道歉的話。


    臉頰傳來透心的涼,許絨曉渾身顫抖了一下,那種涼意沁入了骨頭裏。


    “誰敢欺負你,我一定會幫你解氣的,別難過。”被自己的親人這樣責罵,這種感覺,恐怕很少有人能體會道,歐梓謙在她耳邊不斷地說話。


    許絨曉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歐梓謙一怔,低頭看著她。


    她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了,明明眼裏臉上都是笑意,可是偏偏讓人感覺心疼和恍惚。


    “怎麽了?”歐梓謙不解,他低頭,問許絨曉。


    許絨曉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可是就是不說話,整個房間裏隻聽得到她嬌弱的斷斷續續的笑聲,和歐梓謙的輕言細語。


    “什麽事情這麽好笑?”歐梓謙哭笑不得,問道。


    許絨曉臉上的笑蔓延著蒼涼和悲哀,讓人愈發看不懂。


    因為她能聽見了,剛剛許父那一巴掌打得真是好啊!陰差陽錯的,她就聽得見了。


    她把剛剛那些人說的話,一字不落地都聽了進去,說她推了懷孕的許母,導致許母摔跤流產的話,她也都聽見了。


    一巴掌就打得她耳朵聽得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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