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程知道她剛剛肯定是受了沐晴晴的影響,心情非常不穩定。


    顧江程心疼地看著她,忽然伸出手,想握住她的手,給她鼓勵,可是手伸到她麵前的時候,又改為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


    許絨曉轉頭看向他,目光相遇,她釋然一笑,露出忠心的笑容。


    “那可真是遺憾,以後你不能為我效力了。”顧江程裝作很遺憾地說道。


    許絨曉知道他在開玩笑,對顧江程說:“你應該很高興,除掉了我這個禍害。”


    顧江程眉心擰了擰,不悅地說道:“不要這樣說自己。”


    許絨曉咬唇,低頭沒說話。


    顧江程又有些心軟,他不想聽到許絨曉這樣說著貶低自己的話,在他的眼裏,許絨曉就是女神一樣的存在。


    “我是真心覺得非常遺憾。”顧江程又補充說道。


    許絨曉挽了挽鬢邊的頭發,一邊拿起筷子夾菜,“我開玩笑呢!知道你不會這麽想的。”


    顧江程嗔怪地白了她一眼,忽然站起身。


    許絨曉看著他,往樓上走去,吃驚地在他身後喊道:“哎,飯還沒吃完呢,難道還有什麽別的節目嗎?”


    顧江程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就下來了。


    他手裏拿了一個文件夾,臉上帶著微笑,一邊走一邊說道:“別的節目沒有,別的驚喜倒是有一個。”


    許絨曉撇撇嘴,眼睛一直看著他手上的文件夾,不解地說道:“這是什麽東西?”


    顧江程走了過來,把文件夾遞到她的手上,自己坐在椅子上,說道:“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許絨曉聽話地打開文件夾,看到上麵的字,臉上的好奇之色一下子就收了起來,越往後麵看,臉色就越冷淡。


    “這是國外的房產,我已經幫你找好房子了。”顧江程看著她,柔聲說道。


    許絨曉的臉色有些說不出的異樣,她的目光看著這個房產證明,以及後麵的關於房子的照片和資料,心裏一陣陣悸動。


    “房子很好,你放心吧,以後你可以安心住下。”顧江程伸手過來,修長的手指翻了翻文件夾裏麵的紙,翻到房子資料的那幾頁。


    他精心為她準備,連房子都為她找好了。


    許絨曉覺得心酸得要命,不知所措和慌張通通有湧現了出來。


    “顧總,謝謝你。”許絨曉覺得聲音有些沙啞,不敢抬頭看顧江程。


    “你隻要……”顧江程微笑,話剛說到一半,就被許絨曉給打斷了。


    “對不起,我影響了你的公司,弄壞了你的聲譽,可是你卻還是一如既往地對我這麽好。”許絨曉淡淡說道。


    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像說再多的謝都沒有用,現在隻是覺得眼眶有點濕濕的,感動得想哭。


    “是我自己自願對你這麽好的,被你影響,也是我心甘情願的。”顧江程語氣平淡地說道。


    和他相處,總是無時無刻不在被感動。


    顧江程總是會在身邊默默地照顧她,他做了那麽多事,都是以她為首位的。


    “可我卻什麽都不能給你。”許絨曉細聲細氣說道。


    仿佛隻是自言自語而已,顧江程抿抿唇,看著許絨曉把文件夾放到餐桌一旁,看到她慚愧的樣子,顧江程的心仿佛被針紮得疼。


    “我說過,不要有這樣的想法,許絨曉,你給我聽好了,這些跟你自身沒有任何關係,我願意為你做這些。”顧江程語氣忽然加重了,他嚴厲地對許絨曉說道。


    許絨曉扭頭看著他,“但你卻因此遭受了別人的譴責。”


    “他們怎麽說是他們的事,說實在的,我想對誰好我樂意,他們有什麽資格對我評頭論足?”顧江程說這話,有些異乎尋常的霸道與強勢。


    許絨曉怔住,很少見到這樣的顧江程。


    “那些記者就是愛弄一些幺蛾子出來,不然他們找不到新聞,馬上就要倒閉了,我就當是為他們提供一點新聞素材,不過他們回去怎麽添油加醋,我又管不了了。”


    顧江程隨意地說著,似乎不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


    關於許絨曉的事情,他一點都不後悔,也決心要管她一輩子,不讓她一個人孤苦伶仃。


    許絨曉聽他說完這段話,鼻子一酸,差點流淚。


    很少有人會對她這麽好,顧江程對她的一點一滴,她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裏,他是發自內心地保護她,照顧她。


    “我還是不能要,這太貴重了。”許絨曉最後說道。


    顧江程擰眉,說了那麽多,她最後還是決定不要。


    許絨曉看著顧江程,微笑地說道:“是真的不能要,我受你的恩惠已經夠多了,不能再要了。”


    “你要是不要的話,就讓它在那裏空置吧!”顧江程淡淡說道,然後開始吃菜。


    許絨曉不忍心,但還是堅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說過了以後不再麻煩顧江程,不能心軟,也絕對不能改變想法。


    “顧總,你不要生氣,我的性格,你也知道,這棟房子,我是肯定不會要的!”許絨曉說道。


    顧江程早就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了,憑許絨曉的性格,他還不清楚嗎?


    就算今天她收下了,還是不會住進去的。


    隻是她收不收是她的事情,他買不買又是他的事情,所以還是買了下來,“唉,你這麽固執,我真是拿你沒有辦法。”


    許絨曉深吸了口氣,拿起桌上的杯子,對著顧江程舉起來,“顧總,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我……無以為報。”


    顧江程也拿起手裏的杯子,許絨曉杯子裏裝的是飲料,他杯子裏的是紅酒。


    這隻是一頓普通的晚餐,沒有燭光,許絨曉不能喝酒,氣氛很簡樸,卻很溫馨。


    “應該的,不要多想。”顧江程說道。


    許絨曉頓了頓,又說道:“祝你生日快樂!”


    倆人碰了碰杯,許絨曉仰頭把飲料喝完,冰涼的液體滑入口腔,蓋住她那顆逐漸焦躁不安的心。


    有好幾次想跟顧江程說明自己內心的想法,她決定不再拖累他,決心自己一個人離開。


    可是顧江程對她這麽好,她怎麽能那麽自私呢?


    “你之前不是給我買了禮物?”顧江程忽然說道,打斷許絨曉的思緒。


    “哦,對,是給你買了一件禮物。”許絨曉忙拿起放在旁邊的袋子,遞給他。


    顧江程微笑地接過,很期待地打開盒子。


    “咦,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個牌子的手表?”顧江程從裏麵拿出手表,驚喜地看著她,詫異地問道。


    許絨曉也不知道,隻是偶然經過那裏,看見裏麵的手表還不錯,就買了下來。


    “你喜歡嗎?”許絨曉笑著問道。


    顧江程點頭,“當然,很喜歡。”


    手表精致大方,顧江程把手放在許絨曉麵前,笑著說道:“幫我戴上。”


    許絨曉也露出笑容,眼睛眯成月牙兒,難得露出這樣的笑,“好!”


    倆人的相處越來越自在,許絨曉和顧江程在一起的時候,好像什麽煩心事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化為烏有。


    可是每一次和歐梓謙相處,就覺得胸腔好像有一團化不開的憂愁和痛苦。


    怎麽又想到他了?許絨曉幫顧江程扣上手表,發現扣了幾次都沒扣上。


    “想什麽呢?都戴反了!”顧江程無奈地說道。


    許絨曉忙停止住自己越飄越遠的心思,聽了顧江程的話,臉色一紅,不好意思地說道:“不好意思啊!”


    把手表帶好,顧江程穿著白色的襯衫,手表戴在他的手腕上,更先精明幹練。


    “我太喜歡了。”顧江程晃了晃手表,臉上的笑容始終沒有停止過。


    許絨曉又拿起飲料,和他碰了碰杯,目光停留在顧江程的手腕上,唇角微微上揚。


    這一晚上平淡但又很溫馨,對顧江程來說,彌足珍貴,每一分鍾都是刻骨銘心的,許絨曉的每一次微笑都讓他也跟著一同心情愉悅起來。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家了。”許絨曉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對顧江程說道。


    “這還很早,為什麽不多坐一會兒?”顧江程急忙站起身,想把她留住。


    許絨曉盯著放在茶幾上的顧江程的手機上,無語地說道:“估計有很多人約你出去呢,我看你都掐斷了好幾個電話了,我還是別占用你太多的時間吧!”


    顧江程擰眉,剛剛是掐斷了幾個電話,盡管他表現得很淡然,但細心的許絨曉還是看見了。


    “那就讓他們等著唄,你不用管。”顧江程直接把手機關機,說道。


    許絨曉搖頭,一瘸一拐地走向門口,“不用了,我回家了。”


    顧江程看著她的後背,有些遺憾,無奈隻好穿起外套,“我送你回去。”


    倆人一起到了外麵,地麵上有些濕漉漉的,看來是剛下過雨了,昏暗的燈光照在地麵上,拉長了倆人肩並肩的身影。


    “看起來腳傷的很嚴重,要不要我抱你?”顧江程擔憂地看著她的腳。


    許絨曉連忙搖頭拒絕,“哪有那麽嚴重,睡一覺就好了。”


    顧江程啞然失笑,“又不是感冒,吃了藥睡一覺就好了。”


    許絨曉抿嘴,沒說話。


    一直到了家,顧江程非得把她送到家裏,坐在了沙發上,才離開。


    家裏寂靜無人,許絨曉坐在沙發上,揉了揉自己的腳踝,其實也沒那麽疼了,不管怎樣,都應該是比不過歐梓謙所受的傷的。


    人就是犯賤的動物,離開了才知道珍惜。


    歐梓謙如果能堅定地相信他,他們又怎麽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想多了都是淚,許絨曉長籲口氣,起身走到書房。


    剛一打開電腦,就聽到郵箱的提示音,許絨曉打開郵件,是美國工作室的郵件。


    昨天已經和對方交談過了,今天對方又發來一封更加正式的郵件。


    “許小姐,您好,工作室已經為您安排好了住宿,薪水方麵一切都可以見麵詳談,誠摯地歡迎您來我室。”


    並且留下了工作室的聯係電話,工作室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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