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紫煙一聽到許絨曉的名字,手一抖,滿手的東西差點就掉了。複製網址訪問


    宋景奕愣住,“你這不僅僅是身體受傷了,看樣子……”


    正要說他“看樣子腦子受重創了,把該記得的人都給忘了”這句話的時候,許紫煙忽然在旁邊喊了一聲,“宋景奕!”


    宋景奕的聲音收住,扭頭看著許紫煙。


    他跟許紫煙不熟,但也見過幾麵。


    “什麽事?”他正要問歐梓謙關於許絨曉最近幾個月的最新消息,這個女人忽然冒出來插一嘴,真是讓人煩惱。


    “我剛剛在商店裏買了點東西,有點重,我一個人拿不動,你能幫我拿一下嗎?”她支支吾吾地說道。


    一邊說還一邊看歐梓謙的神色,見他神色淡淡,沒有懷疑,一顆緊張的心才放了下來。


    宋景奕本來不想去,但見許紫煙細胳膊細腿的,估計確實是搬不動,隻好勉為其難地答應,“那也行。”


    說完扭頭對歐梓謙說道:“我下去一會兒,馬上就來。”


    歐梓謙點頭,宋景奕跟著許紫煙就走出了病房。


    一出病房,許紫煙就把宋景奕拉到一邊,對他說道:“你在梓謙麵前,不要再提起許絨曉的名字了。”


    宋景奕擰眉,不解地看著她,“為什麽?他又不是不認識許絨曉,為什麽不讓說?”


    許紫煙歎了口氣,一副很是惆悵的樣子,“梓謙失憶了。”


    宋景奕愣住,睜大了眼睛,咽了咽口水,語氣訝異,“不是吧,失憶了?”


    許紫煙看著他,很肯定地點頭,“對,醫生已經檢查過了,他有一點時間的事情一點都不記得了,所以他也不記得許絨曉這個人。”


    宋景奕簡直覺得太震驚了,他沒想到自己就幾個月不在,竟然就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


    他很無奈,“好吧,就算他失憶了,不記得許絨曉,那為什麽不讓提呢?”


    許紫煙咬了咬唇,宋景奕擰眉,“我記得歐梓謙認識你也不久,他不記得許絨曉了的話,應該也不記得你啊!”


    “我跟梓謙的關係不一樣,許絨曉是因為他們倆之前就有點誤會,就在梓謙出車禍之前,倆人產生了一點矛盾。”


    許紫煙歎了口氣,惆悵惋惜的表情,讓宋景奕先入為主,覺得這個女人還是挺好的,在歐梓謙為難的時候不離不棄地照顧他。


    宋景奕點點頭,沉吟道:“所以呢?就不讓提了?”


    許絨曉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病房,歐梓謙就住在那個病房裏。


    “你剛剛沒看到,他臉色那麽難看嗎?你再追問下去,我怕他承受不了!”許紫煙說道。


    宋景奕回想了一下,剛剛歐梓謙的神色,確實是有些不正常。


    剛開始還隻是捂著心髒,後來直接變成臉色慘白,額上還冒著冷汗了。


    想了想,他點頭,“好像是有點不太對勁。”


    “所以啊,這種不好的事情,就別提了,免得刺激到他,醫生也說了,恢複記憶得慢慢來,得先從好的記憶開始恢複。”許紫煙見他相信了自己,心裏籲了口氣。


    剛剛宋景奕差點就說出了許絨曉的名字,要是讓歐梓謙知道了,她之後又不知道要花多少工夫去跟歐梓謙解釋。


    五年以後。


    繁華的街道,金光閃閃的城市,早上的光線還很朦朧,金色的陽光從白雲的另一端灑下來,在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上折射出璀璨耀眼的光芒。


    整個城市已經陷入一片嘈雜,汽車的鳴笛聲,人們交頭接耳的聲音,高跟鞋在地麵上摩擦的聲音,所有人都在為了新的一天奔波。


    除了忙碌,還是忙碌,沒有人停下來仔細欣賞一下這個美麗的城市,從太陽剛升起的時候,一直到夕陽墜落,夜色深沉,人們都活在高度緊張的生活和工作中。


    許絨曉就在這樣的城市呆了五年,憑借她強大的抗壓能力和適應能力,在這富人雲集的地方打下一片自己的天地。


    人們很關注每天的新聞,不論是財經,還是時政,對他們的生活都是息息相關的,他們依賴這些新聞來計劃自己今後的生活和投資。


    當然,這次占據頭條的,依然是一個神秘的女人。


    “安娜到底是誰?真是好奇這個精明能幹的女人。”


    “這幾年的設計大獎的冠軍都被她承包了嗎?”


    “我果然猜的沒錯,又是這個女人,夥計,賭約你輸了。”


    “為什麽每次都是她,這幾年人們把她當做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人物了。”


    五年前,廣告界首次出現安娜這個名字的時候,就震驚了整個業界,對她的天賦異稟,眾人是從心底裏的佩服。


    可是這個人卻從來沒有出現在大眾的眼前,關於她的種種事情,人們都隻能從新聞中知道零星片語,對這個神秘的女人,眾人都抱著好奇的心態。


    ……


    從飛機上走出來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女人,帶著黑色圓帽,從她身後跟著兩個小男孩,戴著小墨鏡,酷酷的,穿著一樣的衣服,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估計除了他們爸媽,沒人認得出來這兩人誰是誰了。


    許絨曉帽子下麵的眼睛睿智,綻放著精光,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有種被堵塞的感覺。


    “媽咪,剛剛飛機上那些人又在討論你哎!”左手邊的小男孩牽著許絨曉的手,說道。


    許絨曉一低頭,看著自己的兒子安安,很無奈地彎腰,幫他把衣服上的水漬擦掉,“你少花點心思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喝水的時候就可以不要把水弄到衣服上了。”


    那些人的討論許絨曉當然都知道,她聽得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又在這次國際比賽中拔得頭籌,現在她很少去關注比賽的結果了,更加注重的是比賽的過程。


    另一邊的平平歪著嘴笑了,學著大人的叉著腰嘲笑安安,“笨死了,喝水都能把衣服弄髒,再說媽咪厲害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許絨曉回過頭來,拉住許平平的手,肉呼呼的小小的,握在手裏軟綿綿的。


    “你們兩個給我收斂一點,剛剛在飛機上吵得我腦仁疼,回去後不準再吵了聽見了嗎?”許絨曉佯裝生氣地說道。


    兩個小包子對視一眼,互相向對方擠眉弄眼,許絨曉看在眼裏,心裏喜歡得不得了。


    “我才沒有要跟他吵,我是在飛機上幫媽咪物色男人。”平平撇撇嘴,說道。


    許絨曉一怔,差點栽倒。


    這兩個小崽子,真是要把她給折磨死了,天天腦袋裏麵都在想什麽啊?


    “就是啊,剛剛飛機上有一個男人看起來很紳士,可是憑我的經驗,他肯定是個變態。”安安接著說道。


    許絨曉一手牽著一個,聽他們說的一愣一愣的,她左看看右看看,說道:“是哪個男人?”


    “就是坐在我們前麵的那個,戴著一副金邊眼睛,笑起來眼睛很小很小,看起來色眯眯的很變態,一直在回頭看媽咪你哎!”平平大聲說道。


    許絨曉擰眉,正想著她怎麽沒有注意到這個變態的男人。


    結果她旁邊就經過了一個男人,帶著金邊眼睛,穿的西裝革履的,扭頭看著她,倆人目光正好對上。


    許絨曉一怔,連忙捂住平平的嘴,“行了行了,別磨磨唧唧了,趕緊出去打車。”


    平平還想評論那個男人,被許絨曉捂著嘴,“唔唔唔!”的抗議。


    金邊眼睛男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這說出去可就尷尬了,許絨曉警惕地盯著那個男人,見他隻是看了他一眼而已,接著就往前麵走過去了。


    “媽咪,你為什麽要捂住他的嘴啊!”安安很生氣,叉著腰指責許絨曉。


    許絨曉鬆開手,扶額歎息,“人家不是在看我,是覺得你們倆太吵了,才會一直回頭看。”


    說完翻了個白眼,拉著他們倆往機場外麵走去。


    出了機場,許絨曉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自己的公寓所在。


    這棟公寓在來之前就已經買好了,地方很隱蔽,而且她回國的事情,也沒有任何人知道。


    她一邊翻閱手機,那兩個小屁孩乖乖地站在一旁等候,雖然平時這兩個小孩子總是吵吵鬧鬧的,但是一到關鍵時刻卻非常乖巧。


    許絨曉很慶幸自己生了兩個這麽乖又可愛的孩子,為她省了很多事。


    打車到了公寓所在,這是獨棟的公寓,麵積很大,裏麵也寬敞,家具什麽的都一應俱全,她買下來之前,房主已經打掃了一下,她又差人買了家具之類的,直接住進來就可以了。


    平平和安安對這個新家滿意得不得了,倆人一進去,就倒在沙發上翻滾,然後又跑到臥室裏,吵吵鬧鬧,“我要睡這裏!”


    “不行,這是媽咪的臥室,我也要和媽咪睡!”


    ……


    許絨曉無奈地搖了搖頭,把行李箱拖到客廳裏,剛一放下行李箱,放在包包裏的手機就響了。


    她拿出手機一看,是進了一條郵箱。


    許絨曉從包包裏拿出筆記本電腦,打開電腦裏麵的郵箱。


    郵箱的賬號很熟悉,一打開收件箱,她的就忍不住緊張起來。


    這是個企業郵箱,她再熟悉不過的。


    顫抖著右手點開郵箱內容,裏麵隻有短短的幾句話,卻讓她的心仿佛受到什麽東西的重重一擊。


    “安娜,你好,我們是歐氏集團廣告部的,看到您在這次國際廣告比賽中獲得冠軍的消息,非常希望您能來歐氏集團設計廣告,不論你現在的薪水和待遇如何,我們承諾,絕對比你現在的待遇提高三倍。”


    看到這封郵件,許絨曉擰緊眉心,忽然不知道該有什麽表情再能反應她此刻的心情。


    已經不再傷心了,從最開始的心痛到最後的麻木,也不過用了五年的時間而已。


    可是為什麽,心髒沒有經過她的允許,就疼了起來,身體沒有經過她的允許,就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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