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一說出來,連正在嬉鬧的平平和安安都安靜了下來,泛著天真光芒的眼睛看著她。


    歐梓謙臉色一拉,瞬間就垮了下來,第一時間想的是去看許絨曉的反應。


    許絨曉的表情沒有變化,隻是看著許紫煙而已,眼裏波瀾不驚。


    “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了,不如你帶著孩子,一起參加我們的婚禮吧!”許紫煙仿佛沒有感覺到現場的情況有多尷尬,自顧自地說道。


    顧江程嘴角微微翕動,心裏一種莫名的歡喜流露出來。


    歐梓謙扭頭,銳利的眼光盯著許紫煙,沒有開口,但也看得出他眼裏的意思,“閉嘴!”


    許紫煙撇撇嘴,隻好不再說話,隻是目光緊緊盯著許絨曉,臉上笑吟吟的,反正話不再多,精準就行了。


    許絨曉與許紫煙對視上,微微一笑,“好啊,恭喜你們了。”


    歐梓謙聽著她說的關於恭喜的話,這一瞬間,有一點衝動,想對許絨曉說些什麽。


    “謝謝,我跟梓謙,一定會特別特別幸福的!”許紫煙說著,手已經攀上了歐梓謙的胳膊。


    那一刻,歐梓謙好像觸電了一樣,想甩開她。


    可是許紫煙像八爪魚一樣,就是緊緊地挽著他不肯放手,歐梓謙不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發作,隻是用冰冷的眼神一再警告許紫煙。


    許紫煙完全當做沒有看見,今天她非要扳回一成不可!


    “我有時間一定會去。”許絨曉目光瞟向他們緊緊依靠在一起的樣子,語氣淡淡地說道。


    平平和安安對視了一眼,紛紛撅嘴,一點都不開心。


    許紫煙笑意更濃,很感激地看著許絨曉,“別這樣嘛,到時候一定要來,我會給你寄請帖的。”


    許絨曉說完恭喜以後,低下頭,隨便夾了一口菜吃。


    心疼嗎?當然疼,又酸又疼,味道鮮美的菜吃到口裏去,也覺得莫名其妙的有一股苦味,她強迫自己吃下去。


    她覺得自己的舌頭好像都要麻掉了一樣,吃什麽都是苦味,最後實在是忍不住,站起身來,帶著歉意的笑容,“我去一下洗手間。”


    說完起身,顧江程也跟著起身,“我也去一趟洗手間。”


    歐梓謙看著他們倆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扭頭瞪著許紫煙,聲音很低沉,“誰準你說那些話了?”


    平平和安安到底是小孩子,不開心了一會兒,就繼續被美食給誘惑住了,對倆人之間發生的事情一點都不知情。


    許紫煙咬了咬唇,很委屈地看著她,眼裏水潤潤,泫然欲泣,“可是,我們本來不就在討論婚禮的事情嗎?”


    歐梓謙氣憤地扭頭,扯了扯領帶,身體往後一靠,氣得發狂。


    “本來就要辦婚禮了,我以為你會希望他們也來的,你要是不希望他們來……那也沒辦法,都已經邀請了。”


    許紫煙看著歐梓謙的模樣,故意扭曲他的意思,裝作理解錯了一樣。


    歐梓謙本來窩火,一句話都不想跟許紫煙說。


    可是聽到許紫煙的解釋,好像她真的不理解自己的意思,好像真的隻是無心之失一樣。


    他沉默了幾秒,先前的怒氣稍稍平息了一點,雖然還是不想看許紫煙,但比之前好很多了,“以後沒問過我,有些話不要說。”


    許紫煙乖乖地點頭,心裏卻更加憤怒和嫉妒。


    顧江程跟在許絨曉身後,一起出了包廂。


    許絨曉知道顧江程的意思,也知道他擔心自己,但是一出門,她就回頭,對顧江程說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顧江程站在她身後,總覺得她的肩膀在顫抖,她很虛弱。


    “真的沒有事情嗎?”顧江程還是不放心,對許絨曉說道。


    許絨曉看著顧江程的白襯衫,目光緊緊盯著他衣服上的油漬,是剛剛平平弄上去的,她的眼神需要找一個焦點,否則會難受得想哭的。


    “沒事,他們在一起這麽久了,本來就該結婚了。”許絨曉淡淡說道。


    顧江程溫柔的目光仍舊充滿了擔憂,許絨曉拍了拍他的肩膀,反倒成了她來安慰顧江程,“真沒什麽,我就是喝多了水。”


    說完轉身,去了洗手間,走了兩步,發現顧江程還是跟著過來了,她無奈,“我保證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平平和安安還在裏麵呢,你回去吧!”


    顧江程失笑,“我也隻是想去一趟洗手間而已。”


    許絨曉一怔,有些尷尬地幹笑了兩聲。


    她進了洗手間,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化了淡妝,看起來很年輕,很漂亮,別人都想不到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


    聽著許紫煙的宣誓主權,以為早就能接受了,可是還是有種莫名的苦澀。


    果然,五年的時間還是不夠。


    她慢慢走到洗手間外麵,發現外麵正站著一個人。


    許紫煙站在洗手間外麵的走廊上,聽到腳步聲,扭頭看過來,正好看見許絨曉。


    “許絨曉!”許紫煙踏著高跟鞋,大步走過來。


    一見到許紫煙,她心裏的那些傷心和憂鬱就煙消雲散了,仿佛渾身上下充滿了鬥誌一樣,麵對許紫煙,容不得她有片刻的懈怠。


    “許小姐,你又有什麽指示?”許絨曉冷眼瞅著她,隨口問道。


    許紫煙憤怒,指著她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到了現在還不死心嗎?我跟歐梓謙已經要結婚了,你沒聽到嗎?”


    許絨曉很淡然地看著她,點點頭,“聽到了啊,那又怎樣?”


    許紫煙看她一臉不明所以的表情,更加生氣,“別忘了,你已經跟他離婚了,就別跑過來糾纏了,他也已經不愛你了!”


    “你費勁半天勁跑過來,就想跟我說這些?抱歉,我對歐梓謙比對你更沒有興趣。”許絨曉收起臉上那淡然的神情,轉變為冰冷的模樣,抬腳就要往包廂那邊走。


    “喂!”許紫煙快走兩步,攔住她,“我話還沒說完呢!”


    許絨曉迫不得已又停下來,每次都要聽許紫煙嘰嘰歪歪地說一大堆廢話,煩都煩死了。


    她很不耐煩地看著許紫煙,“你到底要表達什麽?”


    “我警告你,別再跟著我們,否則,我看你一次,就討厭一次!”


    許紫煙永遠都是這樣,莫名其妙地把責任全都推給別人,太自以為是,把自己的姿態端得太高,太公主病。


    果然是被父母寵壞了的孩子,想得到的東西,費盡心機也要得到!


    許絨曉忽然笑出了聲,她無語,“你沒聽到嗎?是歐梓謙自己非要請我吃飯的,我沒想答應!”


    “可你不還是來了嗎?”許絨曉話音剛落,許紫煙立馬就接了她的話,挑釁地看著她。


    許絨曉抿了抿唇,對上許紫煙的目光,她顯得鎮定自若,穩如泰山,“許紫煙,如果我是你,不會從別人身上找問題,倒是你,你怎麽不阻止歐梓謙?”


    她也壓根就不想跟歐梓謙有任何過多的接觸,今天跑出來吃這頓飯,她已經覺得很壓抑,很想馬上掉頭就走了。


    “要怪隻能怪你自己沒有用!”許絨曉又接著說道,語氣沉重,像一把利劍一樣,一下子就把許紫煙的脆弱的心給刺破了。


    “你!你別太囂張,歐梓謙已經屬於我了,你沒有機會了!”許紫煙氣得說不出話來,反反複複隻會宣誓主權。


    而許絨曉,每次聽到這樣的話,就會覺得一陣涼苦涼苦的味道在口腔裏蔓延。


    “你也太沒有自信了吧?我隻是跟歐梓謙吃了一頓飯,還什麽都沒有做,你就怕成這樣了?”許絨曉冷笑著說道。


    比起許紫煙的憤怒和嫉妒,許絨曉的難受程度隻能壓抑,無法像她一樣隨意發泄出來。


    因此口氣更重,說出來的話更加傷人,“你的不安和驚慌來源於哪裏?不會是歐梓謙根本不喜歡你吧?都五年了,你還沒有得到他的心啊?”


    她說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許紫煙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許絨曉怎麽知道的?


    她眼神有些閃躲,說話也沒了什麽底氣,但還是不肯退讓,尖著嗓子喊道:“你胡說!”


    “我胡說了沒有,你自己心裏最清楚,不然也不會三番兩次跑來找我,說一堆沒用的廢話!”許絨曉收回臉上的笑容,很是不耐煩地說道。


    每次都這樣,她都已經很疲憊了,可是許紫煙還是樂此不彼。


    這好像都已經成了兩人見麵的必經程序了。


    “我才沒有,是你自己不要臉,我才過來提醒你!”許紫煙氣得臉都紅了,支支吾吾地說道,“隻要你不再糾纏歐梓謙,我當然不會這樣!”


    許絨曉很想讓她趕緊滾,不要每次都用這樣的理由來找她囉嗦。


    “要不是你搶別人的東西習慣了,不要臉慣了,我用得著這樣嗎?”許紫煙又說道。


    當年要不是許絨曉,他和歐梓謙早就在一起了,可是許絨曉也不知道對歐老爺子使了什麽手段,歐老爺子偏偏就喜歡她。


    不然的話,她用得著浪費這麽多年的時光嗎?


    許絨曉一怔,想起來沐晴晴也說過許絨曉搶她的東西。


    為什麽這些人都這麽奇怪呢?為什麽她們都覺得,這些東西本來就應該屬於他們?


    許紫煙冷眼看著許絨曉,“你怎麽不說話?心虛了嗎?知道自己當初做的事情有多過分了嗎?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許絨曉心裏很難受,可是臉上神情淡淡,她也懶得再繼續跟許紫煙糾纏下去了。


    多說無益,還不如別浪費互相的時間,她冷冷道:“隨便你怎麽說。”


    許紫煙見她沒有先前那麽伶牙俐齒了,心中稍稍有些得意,反正都已經說到這裏了,有些事情,幹脆一起說出來算了。


    “我問你,你那兩個孩子跟歐梓謙是什麽關係?”許紫煙話鋒一轉,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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