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了維護許絨曉,跟歐父當眾鬧成這樣,今天還被打了一頓,可是回過頭來,許絨曉就要離開公司。 ..


    她把這裏當什麽了?把歐梓謙當什麽了?


    “不用了。”歐梓謙壓抑住內心的憤怒,冷聲說道。


    許絨曉不知道歐梓謙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她隻是覺得,自己和歐梓謙,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能不去打擾的,就盡量別打擾吧。


    歐梓謙跟歐父之間這些年來,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平衡點,不要她一來,就打破了這種平衡。


    “我覺得……”許絨曉開口,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歐梓謙給打斷了。


    “你照常上班,別的事情不用管。”歐梓謙說道。


    許絨曉的話卡在嗓子眼裏,都沒有機會說出來。


    歐梓謙揮了揮手,有點不耐煩,“你出去吧!”


    他不想聽見許絨曉再說任何要離開的話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和她相處的機會,好不容易才能和她天天見麵,現在她竟然想走?


    他絕對不會答應的,就算這隻是一個自欺欺人的借口,他也要把許絨曉留在身邊。


    許絨曉無奈,退了出去,她一出去,歐梓謙的目光就抬了起來,看向門口。


    他一定要搞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會讓許絨曉和歐父一見麵,就有這麽出格的行為!


    一整天都在眾人的風言風語中度過,可是許絨曉這個當事人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該做什麽就做什麽,除了偶爾會想到歐梓謙的腦袋上的窟窿。


    她清理了一下思緒,從一堆文件夾裏麵抬起頭的時候,剛好已經六點了,所有的人都已經準備回去了。


    許絨曉把東西收拾好,也跟著一起走了出去。


    結果剛隨著人潮一起出了電梯,就看見公司門口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影。


    許絨曉定睛一看,是顧江程。


    旁邊還有集團總部公司裏的人跟顧江程打招呼,顧江程笑著跟他們說說話,但是目光卻一直遊離,似乎在看電梯這邊。


    看到許絨曉一出來,顧江程就不再和那些人說話,衝著許絨曉招了招手。


    “顧總,你怎麽來了?你不要上班嗎?”許絨曉走到他身邊,驚訝地看著他。


    從盛澤集團到歐氏集團總部,少說也得一個多小時,而且現在是下班高峰期,肯定人特別多。


    “我提前出來了,來接你的。”顧江程說道。


    他提前為許絨曉準備了一份意外的驚喜,隻不過現在還不打算告訴她。


    他微笑,一邊走出了公司大樓,一邊扭頭看著許絨曉,“想吃點什麽?”


    許絨曉左看看右看看,發現他今天竟然沒有開車。


    “不用那麽麻煩了,隨便吃點東西得了。”她隨口說道。


    旁邊有不少廣告部的同事路過,看到許絨曉和顧江程兩個人又走在了一起,不由得議論紛紛。


    本來那天晚上就覺得好奇怪,感覺歐梓謙跟許絨曉兩個人很奇怪,而顧江程又跑過來宣稱是許絨曉的男朋友。


    現在還親自過來接她下班,看來這位許經理來頭不小。


    歐梓謙從頂樓的窗戶往下麵看,可以看到整個城市的規劃,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環抱著城市的鬱鬱蔥蔥的樹林,和地麵上像螞蟻一樣渺小的人。


    歐梓謙的目光在下麵忽然定格,吃了一驚。


    顧江程和許絨曉有說有笑地走了,許絨曉跟在顧江程身邊,就像個小女孩一樣,露出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笑容。


    倆人並肩而立,那畫麵怎麽看怎麽紮眼。


    歐梓謙的心情忽然一下跌到了穀底,他眯著眼睛盯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手緊緊攥成拳頭。


    “我請你吃飯吧,這裏我好久沒來了,你給我。”許絨曉說道。


    顧江程仍舊是一身幹淨幹練的襯衫,他身上永遠有一股淡淡的讓人覺得很清爽的氣息,每次跟他走在一起,會覺得渾身上下都很自在。


    “為什麽請我?”顧江程扭頭,笑著問道。


    許絨曉咬了咬唇,顯得有些尷尬,支支吾吾道:“這不是上次喝酒喝多了,吐了你一車嘛……”


    顧江程聽到她說這話,還有些抱歉和愧疚的意思,情不自禁笑出了聲,“那個啊,我也沒想到你喝完酒這麽鬧騰。”


    許絨曉的心一顫,警惕地看著顧江程,“我鬧騰什麽了?”


    顧江程聳聳肩,什麽話都沒說。


    許絨曉見他不說話,也就沒有再追問了。


    想起那天的事情,顧江程心裏還有些酸。


    也許許絨曉忘記了,那天晚上她哭得有多傷心,不過忘了也好,這種事情記在心裏,也隻是徒增煩惱而已。


    “不管怎麽說我還是要謝謝你,要不是你,那天我可能就回不去了。”許絨曉連忙把話題給收回來,說道。


    是的,如果顧江程不來的話,那那天歐梓謙可就真的會對她死纏爛打了,還好有顧江程及時出現,挽救了這尷尬的局麵。


    “你以前學過跳舞嗎?”顧江程話鋒一轉,忽然挑眉問道。


    許絨曉怔住,呆呆的搖搖頭,“沒有,怎麽了?”


    “那天晚上看你跳舞,那可是我第一次看見你跳舞啊……”他的聲音很溫柔,尾聲拖得很長,聽起來有些感歎,又有些悵惘。


    許絨曉聽了他的話,馬上就變得有些不好意思來了。


    “跳得很難看吧,我就是隨便亂跳的。”許絨曉抿抿唇,說道。


    顧江程看著她低著頭的模樣,臉頰紅紅的,有些嬌羞,真是秀色可餐。


    “不是,還不錯,挺有趣的。”顧江程笑道。


    其實不是有趣,是希望她下次不要再跳這樣的舞了,讓別的男人看見了,影響不好。


    “要不,你下次再跳一個給我看,好不好?”顧江程忽然又湊近了一點,戲謔般說道。


    許絨曉馬上就變得謹慎起來,她不著痕跡地把身體往後仰了仰,裝作很爽快地拍了一巴掌顧江程的胸口,“想得美!”


    說完,她轉身快速朝前麵走,“還不快點走,上了一下午班,我已經很餓了!”


    顧江程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還有她剛剛促狹的笑容,心裏有些微微的失落,但更多的是滿足。


    “你那天為什麽會跟那些人一起出來玩?”顧江程跟在她身後,還在繼續追問。


    之前他還有些不解,現在明白了,許絨曉答應了跟歐梓謙的公司合作,就隻是這麽簡單而已。


    但這麽簡單的一件事,卻讓他心裏酸酸的,很是難受。


    許絨曉踩著高跟鞋,一邊東看看西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餐廳,一邊隨口說道:“他們非要給我辦什麽迎新會,我也不好推辭。”


    “你為什麽會突然跑上去跳舞?”顧江程又問。


    許絨曉覺得尷尬,她輕聲咳了咳,“就是大家玩遊戲,我抽中了唄!”


    “那你為什麽喝了那麽多酒?”顧江程繼續問道。


    許絨曉張了張嘴,差點又要說出來。


    差一點點就要被顧江程給帶到籠子裏去了,她想起抽中的那張卡片,要她跟歐梓謙說“我愛你”。


    如果不是因為那張卡片,她也不會喝的那麽醉,說到底,都是歐梓謙惹的禍。


    許絨曉沒有回答,顧江程剛想繼續說話,忽然發現她不走了。


    “怎麽不走了?就到了嗎?”顧江程扭頭看了一眼四周的飯店,發現這附近並沒有飯店,而許絨曉卻忽然停了下來。


    “不是,高跟鞋,卡到裏麵去了。”許絨曉難為情地說道。


    她站在離他身後幾步遠的地方,哭笑不得地看著他。


    顧江程站在她身前,看著她的臉,在烏黑柔順的長發下更顯得紅撲撲的,還咬著唇,很是無奈的樣子,惹人憐愛。


    “鞋卡住了?”顧江程連忙走過來,蹲在她身邊,幫她看。


    許絨曉穿著裙子,不方麵彎腰,隻能就著這樣尷尬的姿勢。


    她挽起鬢邊垂落的頭發,有些無奈,又有些慌張,“怎麽辦?”


    顧江程蹲在她身邊,看了一眼,鞋已經卡到地麵的縫隙裏麵去了。


    “先把鞋脫了。”顧江程站了起來,對她說道。


    許絨曉雖然有些臉紅,但還是聽話地把鞋脫了,單腳站在地上。


    顧江程把她扶著坐在另一邊的長凳上,然後轉身去把那隻鞋給拔出來。


    許絨曉坐在長凳上一直看著顧江程的背影,不知道他處理得怎麽樣了,穿細跟高跟鞋就是有這個麻煩,走路一定要看地麵,不然隨時隨地都能把鞋卡住。


    過了好一會兒,終於才把鞋給拔了出來,顧江程把鞋拿到她麵前,笑著說道:“可以了,你看看還能不能穿?”


    “謝謝。”許絨曉覺得心裏很溫暖,結果顧江程手裏的鞋,穿在腳上。


    鞋還是沒有問題,可是高跟鞋鞋底的鞋掌掉了。


    許絨曉走了兩步,就會發出特別大的聲音,而且走路也非常不方便。


    “好像有個東西掉了,不能穿了。”許絨曉剛走了兩步,就回頭看著顧江程,搖搖頭,很是不好意思地說道。


    顧江程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肩膀,再次讓她坐回長凳上,說道:“我現在去給你買鞋,在這裏等我。”


    他很快就從旁邊的鞋店裏麵買了一雙鞋過來,速度非常快。


    “你不會就給我買了一雙拖鞋吧!”許絨曉笑著看著他,懷疑地問道。


    顧江程一聽,情不自禁笑出聲來,走到她身邊,笑道:“我倒是想給你買雙拖鞋,隻可惜那個店子裏麵沒有拖鞋。”


    說完,他從袋子裏麵拿出了一雙鞋,放在許絨曉身前。


    是一雙平跟軟底的鞋,許絨曉看了一眼,心中一陣暖流淌過。


    “別愣著了,快點穿好,該去吃飯了!”顧江程說道,然後自動把她換下來的鞋放在袋子裏,他自己提在手裏走。


    歐梓謙下了班回到家裏,看見門口多了一個人,許紫煙。


    “你怎麽跑過來了?”歐梓謙看見她,本來鬱悶的心情就更加煩躁了,他把領帶扯鬆了,很不耐煩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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