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以為那下屬要當場斃命,誰知道南風曲的手竟然被擋了下來。(.)-79-紅‘色’的衣袖,是穿著喜服的衛端翎。


    衛端翎抬眸,向來淡然的臉上此刻帶著寒意,一雙狹長的眼睛內,明顯的翻滾著怒意。衛端翎甩開南風曲的手,冷聲道:“上將軍是想讓本王的婚宴血濺當場嗎?”


    一旁的衛諸衫臉‘色’也已經沉了下來:“上將軍此行過了。”


    南風曲的目光原本一直是在宋長心的臉上,紅珀與那吳老伯的關係他自然是知道的,之所以在現場拿出那塊翡翠,也是為了讓紅珀當場失態,從而承認自己就是紅珀。


    誰知,這個‘女’人竟然絲毫沒有失態之舉,反倒是反咬一口,說這是不祥之物。


    南風曲心中大恨,卻也無奈,隻好抱拳拱手道:“皇上和衛王息怒,是南風曲處事不當,這翡翠乃是這等奴仆獻給我的,我竟不知是不祥之物,做出了這等子的事,因此才怒從心中起。還請皇上責罰。”


    就在南風曲說話之時,已經就兩個下人上來,將那個下屬帶了下去,不留任何辯駁的機會。


    聽到南風曲的話,衛諸衫的臉‘色’稍稍緩和了幾分。但是衛諸衫既然是皇上,定然不會那麽容易相信南風曲的話,更何況這等此地無銀的手段,著實太蠢了些。


    雖說如此,皇上卻也不能再有所責罰,畢竟現在是衛王大婚,加上南風曲已經將過錯推給了下人,再加追究,隻會顯得皇上不仁了。


    衛諸衫一笑,道:“難得衛王妃竟然這等好學識,竟然識得翡翠。”說著,衛諸衫轉臉對著一旁候著的公公道:“宋丞相教‘女’有方,賞。”


    宋丞相年忙起身謝恩,心中也是欣喜異常。這些日子宋紫妍在外麵做出的那些事情,已經讓丞相府的臉丟光了,宋丞相在官僚之中也覺得臉上無光。如今皇上卻親口盛讚他教‘女’有方,之前的羞辱自然是都抹去了,他豈能不開心。


    酒過一旬,宋長心被送入新房之內,獨留衛端翎在大廳內陪著賓客飲酒。


    看著宋長心轉身的背影,以及現場賓客麵上的神情,坐在宋丞相身邊的年氏卻是憤恨不平,若不是這宋長心使的手段,此時嫁入這衛王府做當家主母,享受這些榮光的就都將是她的妍兒。(.好看的小說


    但是如今,她的寶貝小‘女’兒卻不得不嫁去涼王府,做了妾。涼王府是昨日迎的親,但是那規格和賓客,斷然是比不上衛王府的,甚至還因為未完婚就失了清白,使得妍兒平白成了笑料。


    原本年氏是被宋丞相禁足了,但是今日是宋長心大婚,若是宰相府的夫人未來,怕會招人話柄,因此年氏才得以出來。


    原本因為計劃失敗,心情鬱鬱喝著悶酒的南風曲,卻因為年氏眼中的憤憤之‘色’,眸光一閃。


    若是真的想‘逼’迫紅珀顯出原先的身份,這年氏當真是一個不錯的棋子。


    進了‘洞’房,宋長心便靜靜的在‘床’邊候著。房內站著兩個穿著碧‘色’服飾的丫鬟,看著宋長心的眼眸中都帶著隱隱的羨慕。


    宋長心淡淡開口:“這裏不用伺候了,你們出去吧。”


    那兩個丫鬟稍顯猶豫,但是還是乖乖帶上房‘門’走了出去。


    大紅‘色’的幔帳輕垂,房內的白鶴銅尊內,燃著縷縷香煙,整個房間,更是以亮麗的大紅‘色’布置著,顯得分外的喜慶。


    隻是這樣的喜慶,落在眼裏,卻落不到心裏。


    宋長心從袖中掏出了一張薄薄的胭脂紙,放在雙‘唇’之間輕輕染了染。原本嬌‘豔’‘欲’滴的‘唇’,此刻的眼‘色’更加‘豔’麗幾分,好似已然盛開正待人采頡的‘花’瓣。


    雖然身上已經塗了一層淡淡的毒粉,但是宋長心卻還是覺得不放心,這樣的機會隻有一次,那就一定要穩妥。


    她既然是來自現在,心中自然是明白,所謂的貞‘操’,和‘性’命比起來時那麽不值一提。


    王府的‘花’園之內,紫‘露’在西北角百無聊奈的站著。她是作為宋長心的陪嫁丫鬟跟上來的,上不了席麵,並且新房之內,宋長心自然有著完全之策。


    因此,紫‘露’能做的,隻有在這離著新房不遠的‘花’園內,接應事成的宋長心的。


    “這位姑娘是宋姑娘身邊的貼身丫鬟吧。”紫‘露’正看著‘花’園內的‘花’葉發呆,卻突然聽到身邊傳來一個聲音,不由一驚。回眸間,目光便撞上了一個白衣男子,溫潤如‘玉’,俊逸非凡。


    尹雙白!紫‘露’的眸光一閃,她自然知道眼前的男子就是衛端翎身邊的頭一號謀士兼好友,與衛端翎的關係親密是顯而易見的。


    紫‘露’連忙福了福身道:“是。”


    眼前的男子臉上的笑意愈發和煦了些:“你既是陪著宋姑娘來的,定然也沒有用午膳吧。”


    紫‘露’聞言一怔,自小她便被回‘春’閣收留,但是收留的原因,卻不是想讓她活命,而是想讓她為回‘春’閣賣命。


    作為一個殺手,每日過著的都是刀劍上‘舔’血的日子,已經有許久沒有人關係她是否吃飽穿暖。


    但是眼前她需要取他‘性’命的人,卻笑容和煦的對她說:“你應當也沒有用午膳吧。”


    那一瞬間,紫‘露’覺得似乎有什麽直入心底,讓她‘亂’了呼吸,以至於一時間忘了開口。


    看著麵前神情有些呆滯的丫頭,尹雙白隻當是被他驚著了。


    尹雙白眸光中帶著歉意道:“若是沒有用午膳,那我便陪你去廚房拿些吃的吧。”


    踟躕了片刻,紫‘露’抬眼看著眼前人溫和秀逸的眉眼,終究是跟著去了。


    宋長心一直坐在‘床’上等著,但是畢竟是新婚之夜,加上衛端翎身份特殊,直到夜‘色’漸漸彌漫開來,都不見衛端翎進來。


    期間有丫鬟送來一些糕點和茶水,但是宋長心都滴水未沾。雖說已經事先服好了解‘藥’,但是毒‘藥’入口還是不好,更何況這毒,既然是特意為衛端翎備的,那就好好替他留著吧。


    直到夜深,宋長心才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門’被推開,便見衛端翎走了進來。


    一身紅裝的衛端翎似乎是喝得有些多了,此刻的步伐已經有些不穩,向來清明的眼中,此刻也好似染上了一層霧氣,‘迷’‘蒙’卻魅‘惑’。


    三步並做兩步走到‘床’邊,衛端翎看著宋長心,‘唇’角浮起了一抹笑意,聲音溫厚:“今日起,我們便是夫妻了。”


    宋長心看著衛端翎的神情,一時沒有作答。


    紅燭輕輕搖曳著,映照著‘床’上的佳人,衛端翎握著宋長心的手,坐在‘床’邊,‘唇’角含笑:“心兒,你為何要嫁與我為妻?”


    宋長心垂眸,擋住了眼中的情緒:“既是皇上賜婚,長心豈有推拒之理。”


    唯有你的‘性’命,才能為我換來那半顆解‘藥’,以及,自由。


    “那若沒有皇命,你又是何想法?”衛端翎含笑看著宋長心,眸光灼灼,宋長心卻看不出這衛端翎想要的是什麽答案。


    難道他要的,果真是當初的宋長心的一顆真心?


    宋長心頓了片刻,才開口道:“長心有幸成為衛王正妃,自然喜不自勝。”


    衛端翎默然片刻,便輕聲道:“夜深了,早些睡吧。”說著,衛端翎便轉身放下了‘床’上的幔帳。


    大紅的幔帳將空間隔開,獨留兩人在內,燭光搖曳,更顯曖昧。


    待衛端翎轉身,便見做在‘床’邊的宋長心已經解開了大紅嫁衣上的衣扣。‘女’子光滑如‘玉’的脖頸‘露’出,‘精’巧的鎖骨恍然如夢,極致魅‘惑’。


    眸光似水,‘唇’‘色’如同開得最為絢爛的曼陀羅。這樣的麗‘色’,讓衛端翎都為之目光一炫。


    衛端翎一笑,手指輕輕觸上了宋長心的‘唇’,原本稍顯‘迷’‘蒙’的眼眸,此刻卻已經沉冷下來:“你果真不惜以貞‘操’來取本王‘性’命。”


    宋長心一驚,藏在袖中的手正想取出毒針,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行動的力氣。


    衛端翎的指腹依然在她鮮妍如‘花’的‘唇’上輕輕摩擦,但是此刻的神情卻是沉冷得可怕:“我既然知道你擅長用毒,又怎麽可能用尋常的途徑給你下毒。”


    說著,衛端翎放下手,轉身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徐徐送至‘唇’邊。那般的從容淡定,仿佛眼前的‘女’人不是要取他‘性’命的殺手。


    衛端翎喝了一口茶,看著‘床’邊臉‘色’已經有些發白的宋長心緩緩開口道:“今日敬酒時,你的酒中已經被我加了東西,那東西若是單服,於身體有益,但是一旦與這銅爐中的香料相遇,則會使人麻痹。”


    “我府中有用‘藥’的幕僚,雖不及紅珀姑娘出神入化,但是卻也不是等閑之人。”衛端翎眸光深邃的看著宋長心,冷然道。


    宋長心一驚,居然連她是紅珀都知道。眼前的男子,果真不是她想的那麽簡單,所謂的尹雙白受控,恐怕也隻是他們聯手演的一出好戲罷了。


    “你還知道什麽?”宋長心咬了咬牙,既然已經失敗了,那麽她隻能從他口中試探出自己的價值,有了砝碼,才能談‘交’易。


    衛端翎似乎是看出了宋長心的想法,輕輕一笑:“關於你的,我知道得應該不少,甚至於,南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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