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再度凝結起來,所有人的目光又轉到沈珞漓身上,都在等著她怎麽回答。(.$>>>棉、花‘糖’小‘說’)


    沈珞漓低垂下頭,似乎陷入思考,東方勇一直轉頭平靜的看著她,因為沈珞漓沉默的時間太長了,就連傅淩天也低垂下頭看向她。


    沈珞漓瞬間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她忽然抬起頭,看向東方勇,眼裏亦是無波無瀾,這樣的她到讓東方勇瞬間感覺到不妙。


    “東方將軍,沈家軍的招式雖獨特,可是父親為人坦蕩,從來都沒有說對外人掖著藏著,如果是有心人揪著不放,就想誣陷我們沈家,簡單學一兩個招式,再被抓住的時候使出……”


    沈珞漓說到這兒不屑的輕哼一聲:“哼!那可真是能讓我們沈家百口莫辯!隻是您不覺得這也太巧合了嗎?”


    “沈珞漓,無論你怎麽說,你都有最大的嫌疑!”東方勇算是認定就是沈珞漓做的了,沈珞漓聽見東方勇的話,還是那副淡然的樣子,就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她沒什麽好說的時候,沈珞漓開口了,聲調沉重了一分:“陛下,同僚們,我父親一生戎馬,為國盡忠,對待下屬也真心相對。”


    這句話在場的人都承認,就是傅淩天除掉了沈振威,也不得不承認沈振威一生忠於仁和,如果不是因為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他是真心舍不得殺了如此虎將。


    沈珞漓接下來說的話卻透著一絲哽咽,語氣中多有不甘,“可即使我不願意承認,也必須承認,父親真心相待的將士中,有一些全然是狼子之心。”


    “父親就是死於背叛,死於他全然信任的部下,兄弟手中!”


    沈珞漓說到這兒,聲音顫抖,看著東方勇的雙眼泛紅,咬牙說道:“我本不想承認這些,想要讓父親在泉下不必那麽傷心難過。”


    “可是東方勇你為什麽非要步步緊逼,一定要咬著我們沈家不放,如果你隻是單單針對我,那麽我無話可說,但你居然一直針對沈家軍,針對我已故的父親。”


    “東方勇,你即便想要汙蔑,可是也要有邏輯,我父親屍骨未寒,他要這些玄鐵礦有何用?”


    “如今想來,難道就是因為你無法超越我父親,便想用這種汙蔑我父親一世英名的方法來抹黑他抬高你自己!”


    這一連串的話沈珞漓說的極為憤慨,瞬間牽動朝堂上為沈振威死一直傷心難耐的將軍們,這會兒看向東方勇的目光也不是那麽友好了。(.棉、花‘糖’小‘說’)


    東方勇感受到周圍氣氛的變化,瞬間黑了臉,他還從來沒遇到過如此胡攪蠻纏的人,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自保。


    東方勇沉靜下來,猛地發現不知不覺中已經順著沈珞漓的話一步一步的落入坑中,他一直都是實事求是,按照證據分析。


    可是她巧妙的歪曲了自己的意思,這一句句雖然聽著有些牽強,卻是十分的合理,就好像真是他繼承了沈振威的兵權急於證明自己的實力,而汙蔑沈振威似的。


    東方勇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張了張嘴,但是被沈珞漓弄得有些陰影,生怕這個時候多說多錯,被沈珞漓再找到什麽空子,陷自己於更加不利的地位。


    “東方愛卿,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傅淩天的語氣已經非常的不好,東方勇心中一寒。


    傅淩天雖然一直維持著自己慈君的外表,可是和他接觸的都知道他骨子裏陰狠,猜忌心強,最不能忍受他人的背叛。


    東方勇緊了緊放在膝蓋上的拳頭,心思快速的轉動起來,卻仍舊沒有什麽反駁的話,隻能蒼白無力的回了一句:“微臣隻是秉公辦事,問心無愧。”


    其實沈珞漓這會兒已經想到問題出在哪裏了,傅凱風當時告訴她玄鐵礦的事兒,不光隻想鏟除蘇鴻軒,他是想找一個契機,蘇家要鏟除,還要拉她下水,攪亂這一池湖水,並且得到玄鐵礦!


    沈珞漓餘光瞥了一眼一副看好戲的傅凱風一眼,心中倒是很感慨,看來能站在這朝堂之上的每個人的權謀能力都不能小覷!


    但是她絕對不會讓傅凱風拿她當猴子耍,占到半分便宜,在傅淩天開口下定論的時候,沈珞漓又開口了。


    她的聲音不大,似是呢喃,卻讓在場大多數人都聽見了:“難道就真的隻有我、東方將軍以及土匪們知道這事兒……”


    沈珞漓說到這兒的時候,掃視了一下右邊的官員,再看向傅君清的時候,微微轉了轉眼睛,那個方向正好是傅凱風的方向。


    沈珞漓那一聲呢喃,傅君清就絕對不對勁兒了,再看見她這目光,瞬間明白她所指何意。


    “沈大人,話也不能說那麽滿,也不一定除了你就是東方將軍吧?土匪肆虐,這個消息恐怕也會讓其他有心人知道,你怎麽也偏偏咬住東方將軍不放呢?”


    傅君清這話說的聽著就是找沈珞漓的碴,讓人挑不出毛病,但是卻給了沈珞漓一個順理成章往下說的契機。


    沈珞漓立馬頗為不滿的回了一句:“那除了我,土匪以及東方將軍,還能有誰,難道還是駐守的邊疆將士?”


    “!”沈珞漓狀似無意的一句話,卻提示了沉默的東方勇。


    他突然就想到了一個更加的可能性,緩緩開口沉穩說道:“確實,除了我和沈大人,還有一個人能第一時間知道,那就是如今守著邊界的駐紮軍隊!”


    傅淩天一聽,也覺得有道理,一想到現在駐紮在那兒兵將的主將,更加覺得有可能。


    傅凱風原本是在看戲,突然感覺到不對,向上一看,正好看見傅淩天看著自己,他這才反應過來,這個駐守軍隊主將的不就是他!


    傅凱風急忙看向沈珞漓,覺得是沈珞漓要坑他,可是沈珞漓也是一臉的詫異,顯然一副沒有意識到會把這個矛盾轉到他身上的樣子。


    傅凱風又急忙看向旁邊兒的傅君清,覺得會不會是他想要拉攏東方勇,故意提他,隻是他看過去的時候,傅君清也是一副驚訝的樣子。


    “三皇弟,你有什麽好說的?”傅淩天沒想到這個事兒又把傅凱風牽扯進來,瞬間明白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事兒了,他也冷靜下來,打算靜觀其變。


    傅凱風見沈珞漓和傅君清都不像是有意的,便沒有多糾結,他現在當然不會讓傅淩天再細查出去。


    因為他知道要是把沈珞漓逼急了,不知道她會不會說出玄鐵礦之事兒是他透露的,要是把他拉下水,雖然他能脫身,可必然給自己惹麻煩。


    傅凱風想了想,隨便含糊了一句:“陛下,本王覺得這事兒甚是蹊蹺,有可能是別國使出的離間之計,就是為了讓仁和朝堂不寧,這件事兒還是先把遺失的玄鐵礦找到,慢慢調查才是。”


    傅淩天也被吵鬧的有些頭疼,他現在可以確定不是沈珞漓背叛他,就可以了,再細查下去,隻怕當庭公布這種結果,不是他現在的朝堂所能承受的,恐會引起動蕩。


    無論是朝堂之人有心謀反,還是其他幾國有心挑撥,結果都是對他不利。


    所以傅淩天也順著傅凱風給他的台階往下下,冷冷說了一句:“也好,這事兒也不是今日能解決的,就交給……京兆尹馮秋實來查辦!一定要查出是何人從中作祟!”


    馮秋實一聽,急忙出列,行了一禮,把這件燙手的事兒接下了。


    “還有沒有事兒,沒事兒退朝!”傅淩天說著煩躁的揮了揮手,看了一眼沈珞漓,想要叫住她,卻又覺得剛剛對她發火現在又留下她有些尷尬,便沒有再說什麽。


    隻不過等到退朝的時候,又轉身和福祿吩咐一句:“挑一套珠寶給沈珞漓送過去,好好安撫一下。”


    福祿一聽眼睛一亮,急忙點了點頭,轉身去準備去了。


    沈珞漓才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大殿內的氣溫太低,她一出來溫暖的陽光曬到自己身上,瞬間覺得後背起了一身冷汗。


    剛剛雖然順利,可是也算是她僥幸,東方勇才下山學成回來,所以被她反將一軍,如果他稍微有些權謀的鍛煉,隻怕今日凶多吉少,這會兒平靜下來,沈珞漓反倒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她剛要向外走,傅凱風突然走了過來,冷冷掃了她一眼,壓低聲音說道:“沈珞漓,你可真是忘恩負義的典範。”


    沈珞漓微微一笑,一點兒也不惱怒,就好像閑話家常一般,隨便說了一句就把傅凱風的話給還回去了:“三王爺,您半路去截玄鐵礦的事兒,恐怕也不是巧合吧?”


    傅凱風臉色瞬間難看起來,輕哼一聲,不承認也不否認,反倒說道別的地方了:“沈珞漓,我若有事兒,你以為你能獨善其身?”


    “反之亦然,所以三王爺,這件事兒我們還是都忘了的好!”沈珞漓說完看著東方勇走過來,也不再和傅凱風說什麽,快步向前走去。


    傅凱風看著沈珞漓離去的背影,瞬間覺得自己當初把玄鐵礦的事兒告訴沈珞漓實在是太過於僥幸了。


    他轉眸想了想,突然勾唇一笑,心中得意:現在玄鐵礦已經被他從沈珞漓手中截走,說到底最大的贏家還是他!


    沈珞漓走的快就是想躲開東方勇,沒想到他居然跟了上來,還破天荒的叫了她一聲:“沈大人,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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