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收雨散,已是華燈初上。


    俏兒擎著兩盞紅燭放到燭台上,淡淡的光暈散發開來,屋內**的氣味尚未散去,讓人心跳耳熱。


    武媚娘初承恩澤,一下午被房俊折騰得差點散了架,初始時固然爽透身心連魂兒似乎都飛到九霄雲外飄飄忽忽的,但到得後來,便成了勉力支撐,貓兒一樣苦苦求饒……


    俏兒領著另外兩個丫鬟抬進來一個浴桶,放好熱水,伺候兩位主人沐浴一番,見到武媚娘雪白嬌柔的身子一片狼藉,股間紅白混濁,一塌糊塗,頓時又羞又惱的嘟嘟嘴:“太狠心了……”


    把房俊噎得不行,隻得狠狠瞪這個無法無天的小丫鬟一眼了事,心裏卻想,著武媚娘果然自帶boos屬性,這才幾天,就把自幼跟著自己的丫鬟收買了,都敢跟自己作對了。


    武媚娘渾身酸軟無力,被俏兒侍候著穿好衣衫,聞言伸手在她臉蛋兒上捏了一把,輕笑道:“小丫頭,你也逃不過這天啊……”


    俏兒頓時羞得麵紅耳赤,垂首不敢說話。


    武媚娘穿好衣服,將幾個小丫鬟打發出去,自己勉力起身,給房俊梳頭更衣。


    “這麽晚了,還要出去麽?”武媚娘一雙纖手靈巧的給房俊梳頭,將他一頭“秀發”挽成發髻,插了一根簪子固定,輕聲軟語說道。


    房俊坐在榻上,卻不老實的向後歪著,半邊身子倚在武媚娘懷裏,感受著溫軟馨香,舒服的眯起眼睛。


    “溫室已經建好,稻種也已種下,但是那幫夯貨肯定看不住溫度,我得去盯著,否則功虧一蕢,那可就太可惜了。”


    溫室大棚建好,房俊卻未用它來種菜,而是進行水稻育苗。


    這個時代,水稻都是直接播種種到稻田裏的,根本不明白育苗的好處,也沒那個技術。


    但是這難不倒房俊。


    育苗的原因是減少生殖期,水稻經過育苗可以提前一個月成熟,而且把幼苗集中進行施肥管理,病菌防治既省錢又省力。稻苗生長之後移栽到稻田裏,可也極大程度避免幼苗期抵抗旱澇病蟲害,提高產量。


    通過育苗之後移栽,還能促進根係更發達,有助於增加有效分蘖、提高水稻的單位麵積的產量。


    這才是房俊的專業領域,其他玻璃啊煉鐵啊肥皂的亂七八糟的,都是玩票性質,全是兩把刀,有點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哦……”


    武媚娘想了想,從後麵貼上房俊寬厚的肩背,伸出手臂摟著房俊的脖子,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奴家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那就別講唄,估計不是什麽好話。”房俊毫不在意的說道。


    武媚娘被噎了一下,氣得攥起粉拳給房俊的肩膀來了一下。


    哪有這樣的人?


    不是應當接一句“但講無妨”的嗎?


    房俊嘿嘿一笑,側過頭看著她嬌豔秀美的臉頰,揶揄道:“娘子但講無妨!”


    “你這人……”武媚娘心兒一顫,這就是心有靈犀麽?自己剛剛想到的話,他就說出來了……


    戀愛中的女孩兒啊,甭管古代還是現代,也甭管武則天還是小丫鬟,都是一個樣——智商明顯下降!


    心裏美滋滋的歡喜了一會兒,武媚娘才柔聲說道:“郎君平素行事多是率性不羈,而且……為什麽總是感覺在故意招惹陛下呢?”


    說著,她咬了咬粉唇,偷偷打量房俊的臉色,沒見到惱火之色,這才續道:“若奴家所料不差,郎君似乎……不太中意跟高陽公主的這門親事?”


    房俊心裏暗歎,果然不愧是女皇帝啊!著揣摩人心的本事,絕對一流!


    現在兩人的關係已經達到“負距離”,自然沒有好隱瞞的。


    “那臭丫頭被他爹給慣壞了,傲嬌得不行,還任性。最關鍵的是,那丫頭他看不上我啊!媚娘你可以想想,一個女人若是看不上一個男人,這成親之後若是一旦有機會,還不得紅杏出牆?”


    “誒?”


    武媚娘呆住了。


    她的確隱隱約約感覺房俊對高陽公主似乎有很大的成見,在她想來,陛下的女兒、金枝玉葉的,性子剛強一點不討房俊喜歡也是有的,可就算敲破她的頭,也想不到房俊的想法居然是這個。


    這是霸氣無論、楞慫棒槌的房俊應該有的想法麽?


    這個男人,對於一切都胸有成竹、自信到爆棚,居然怕自己未來的妻子紅杏出牆,所以打算推掉婚事……


    “咯咯咯……”


    武媚娘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這家夥平素一副誰都不服的樣子,竟然會有如此幼稚如孩童的想法,簡直笑死人了……


    房俊頓時黑了臉,惱火道:“有什麽好笑?難道這擔憂不應該麽?某頂天立地一男兒,什麽都能忍,唯獨這件事,那是萬萬不能忍!話給你撂這兒,要是有一天你敢……”


    話未說完,就被兩片柔軟濕熱的嘴唇給封住了。


    好一頓唇舌纏綿,武媚娘才微微喘著氣,伏在他耳邊,輕聲呢喃道:“哪個女人攤上你這個家夥,還有心思去想別的男人呢?奴家可以保證,隻要高陽公主嚐過郎君的滋味,必然死心塌地,絕對不會起外心,自家郎君都侍候不過來呢,哪裏還有那心思?”


    這話說得,比什麽“你是我的太陽啊”、“今生就愛你一個啊”之類的都更讓男人滿意,這是委婉的誇讚你作為一個男人的最基本能力啊!


    房俊被她說得心裏一陣火熱,反手攬住了柔軟的腰肢。


    武媚娘嫣然一笑,說道:“可是郎君有沒有想過,如此鋒芒畢露,並不是什麽好事呢?身在官場,講究的就是一個和光同塵、謙遜低調,等閑低調做人,關鍵時刻猛然發力,才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所謂君子藏器於身,便是這個道理。郎君以為,奴家說的對不對?”


    誰敢說武則天談論官場人心的理論不對?


    這丫頭雖然還隻是初丁階段,沒有覺醒、也沒有進化成終極模式,但是天賦如此,對於官場的見地一針見血!


    房俊哪裏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前世多年的官場也不是白混的,那些個無論仗著家世還是能力傲嬌的不行的家夥,往往都是跌的最慘的,見的不要太多。


    隻是武媚娘固然天賦異稟,但到底缺乏實戰的經驗。


    理論上她說得都對,但攤到房俊身上,卻有些偏差。


    為啥?


    因為房俊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升官發財,他隻想擺脫高陽公主這個命中注定的冤家!


    為了達成這個目標,他在所不惜!


    在強大的曆史慣性,和調教高陽成為貞潔烈女這兩個可能性之間,房俊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


    隻不過……


    房俊嘿嘿一笑,眉頭輕佻的挑了一下,摟著武媚娘的腰肢,低聲笑道:“話說……君子藏器於身這句話,下一句是什麽?”


    武媚娘微微一愣,說道:“隼者禽也,弓矢者器也,射之者人也。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哎呀呀!”


    房俊一臉嫌棄的打斷她,揶揄道:“真是想不到啊,娘子居然這個庸俗……”


    武媚娘愕然反問:“奴家怎麽庸俗了?這可是孔子說的話……”


    房俊笑得很猥瑣:“孔子怎麽了?他老人家也是人,也是五穀雜糧,也有壞心思,為夫給你解釋一下!所謂君子藏器於身……所藏何器?”


    武媚娘懵懵的:“這個器不是某一樣東西,是指的才華或者能力……”


    “不不不!”


    房俊站起身,繞道武媚娘身後,挺了挺胯。


    武媚娘隻覺翹臀一陣火熱,那個又熱又硬的東西頂了上來,嬌軀一陣酸軟,哀求道:“不要……”


    房俊邪笑道:“所謂君子藏器於身的器,就是指這個,以此類推,待時而動的意思,嘿嘿嘿……”


    “哎呀!”


    武媚娘恍然大悟,又好氣又好笑,這人可真是,怎麽會想到這麽齷蹉的解釋?


    不過,還蠻形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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