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名兒風雅清新就知道這家妓院不是一般一上來就直接脫褲子辦事兒的那種雞寨。說是樓,其實是座三進三出的大宅子,裝修和環境顯得很幽靜,裏院甚至還有一個大花園兒,下人穿著都透露著雅氣,黑色緊衫青色布鞋彬彬有禮,當鄭九帶著人敲門沒人搭理的時候,果斷決定用最簡單又有用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把刀就砍!當一大幫人把大門都快卸掉一半的時候,幾個家丁仆人才麵帶微笑的表示去找東家,順便還搭一句:你們別走!咱上頭有人!不怕你!隨即換來鄭九一記響亮的耳光。和仆人一個哀怨仿佛被爆了菊花的表情。


    葉飛走在最後,扶著手打量起擺設來幽幽道:唉,我就弄不明白了,咱也是講道理明是非的人兒,好好說就是沒人聽,非得弄的雞飛狗跳的才行,看來明朝的人也是賤的很。


    “哈哈哈哈哈!在順天府大牢九死一生的葉檔頭難得有此心境,真叫在下佩服,佩服啊!”說著一身著金色錦衣手拿折扇一副暴發戶打扮的男人在仆人和護院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葉飛沒怎麽搭理他,側著身子瞟了一眼兒道:見笑,您是這春滿樓老板?


    那人笑道:小可梅文科,說是這裏的老板也可,說是打雜的也可,您的來意不用說小可也猜的7788.不知葉檔頭也為我這春滿樓是個什麽地方?


    葉飛冷哼了一下道:喲,還跟老子打啞謎?很有文化?


    葉飛冷著臉反問道:嗬嗬,梅老板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


    梅文科掃了一眼麵色不善甚至還在流口水的葉飛手下番子,心裏一陣厭惡道:哈哈,想來葉檔頭也是明白人,小可就不用拐彎抹角了,想來花三娘已經承諾給錢了,她那破地兒怎能和春滿樓比,咱春滿樓的姑娘可都是不足20的才女奇女子,有錢都不一定見的到的,所以咱上頭可是有傘撐著的,恕我直言個個都是葉檔頭不太好去惹的人兒,今日就當小可跟葉檔頭交個朋友這250兩銀子就當我請弟兄們喝酒了!哈哈哈!


    說著,就從寬大的袍子裏拿出兩張銀票,不知是手顫還是風吹,銀票落在了地上。梅文科嘲諷道:哈哈哈,您瞧您瞧,連銀票都舍不得到您那兒去,哈哈哈。


    身後的小廝一個個樂嗬嗬的笑了起來,還有人起哄道:撿起來啊!撿起來啊!不是想要錢嗎?哈哈哈!


    “東廠狗番子,要錢就得自己撿,哈哈哈!”


    “250!250!250!...”


    梅文科一臉得意道:呸!你以為你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三年來想來這條巷子要錢的番子狗不知道多少,老子一文錢也沒給過,想要錢?你憑什麽?


    鄭九氣的胸脯起伏不定,手底下反正眼神更愣了。葉飛呆了呆,隨即哈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甚至有些誇張的要一隻手扶著腰才不彎。


    周八斤,鄭九等人知道葉飛的風格就是出其不意,不按常理出牌都看著他等下一步行動。


    葉飛卻認真的對梅文科道:您家有80歲老母?或者有未成年的兒子或者幾房姨太太需要你養沒有?


    梅文科自得道:哼!在下父母已去世多年,從不娶妻,這兒的姑娘都可以享受,還要子女幹什麽!哈哈哈哈!


    葉飛幹咳了兩聲定了定神道:漬漬漬,那就好!那就好!老子也算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人了,到這兒還是第一次敢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兒!得!還被人小看了呢,我今兒就讓你瞧瞧什麽是手段!東廠!的手段!


    這幾句話雖然沒多響,但是梅文科聽了卻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想來後台老板是當朝大學士張之亮心裏又穩了很多,明朝大學士官品不高但是權利大呀,百官誰不給麵子。葉飛小小檔頭又能幹什麽?抱著大腿哭嗎?切。


    葉飛雲淡風輕的靦笑道:鄭九!帶10幾個人給我把前門後門側門堵住,誰都別想從門裏出去。今兒!老子要幹件大事兒!


    鄭九高聲道:遵命!


    馬上帶著人,拿著鐵鏈就散開了。


    這下梅文科慌神了道:你.你...你!你好大膽!你要幹什麽?我告訴你!葉飛你闖禍了!你闖大禍了你!你知道不知道我家老爺是...是...


    葉飛不耐煩道:是是是,是你爹!老子管他是誰!來人!崩站著了!有人皮癢了,難道咱們東廠的番子還不會給人治癢癢嗎?動手!


    話音剛落,況興就跳了起來飛身就是一腳踢在梅文科腦門上,梅文科還想說什麽都來不及硬生生栽倒,然後一條鐵鎖就套上了脖子,頓時覺得脖子又疼又辣!剩下的幾十個番子湧的上前拳是拳腳是腳的招呼在梅文科的護院小廝身上,有人被打的跪下求饒,葉飛一個耳光上前道:我近視眼!看不見!給我繼續打!


    這下這院子就熱鬧了,從天井打到了內堂在從內堂打到內花園。這院子果然夠將就,花園水榭假山旁邊就是一間又一間的廂房,這些姑娘就住在這些廂房裏邊兒。果然夠高級,在這兒吟詩作對,高談風月,心情好了再脫褲子,葉飛不禁感歎古人對人性和情感的探索是比較超前的。


    那些熟睡的姑娘,聽到打鬥聲紛紛就開了窗有膽大的開了門見管事的和人打了起來忙又把門關上了。


    梅文科被況興和另一個番子套住了手和脖子,像抬過年豬似的被拉到了葉飛麵前。不過比起那些被打的叫爹叫媽的小廝他還算好的,起碼臉上沒有太多的傷痕。


    打得好,姑娘們暗暗的為葉飛鼓著勁兒,雖說這裏比較清雅,可梅文科平時可都是靠壓榨這些姑娘來掙錢的,這些姑娘也都恨死這王8蛋的了,今兒瞧見被人收拾自然是喜出望外。


    輸人不輸陣,此刻梅文科依舊嘴硬大怒道:葉飛!我告訴你!我家老爺就是當朝大學士皇後娘娘遠親張之亮張大人!!你今天闖大禍了,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之地!


    話音一落,況興和番子都停了手,當朝大學士的名頭可不是什麽順天府尹就打發了的。梅文科見唬住了就又囂張起來:哼!葉飛你tm的死定了,哈哈哈!狗東西!


    葉飛翹起了眉毛冷哼道:喲!張之亮?大學士?很可惜啊!我tm不認識!放心!我保證他也不會認識你了!


    葉飛怒上心頭,朝身旁那番子腰上一摸抓出一把石灰粉就往梅文科眼睛一撒,隨即梅文科痛苦的叫了起來:媽呀媽呀!啊!!!什麽啊!好痛!!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葉飛!你tm的!你敢...!!啊!!!救命!!!


    葉飛又抓了一把石灰直接往他眼睛上抹道:哎喲,聲音大一點兒!老子聽不見!真的聽不見!能說就趕緊多說兩句!不然,馬上你就開不了口咯喔!我的梅掌櫃!話說不知道咱大明朝有沒有傷殘人士的撫恤金低保什麽的,我一定幫您申請一個!嘿嘿。


    梅文科心裏感覺沉甸甸的仿佛掉進了深寒的冰窖一般腦海裏突然閃過好多畫麵,好像是聽幾個公差說起葉飛被下大牢被刺客刺殺都沒事反而被釋放的事,又聽說膽大包天敢挾持錦衣衛千戶脫身,好像還聽說順天府尹李大人的公子都吃過虧...壞了壞了壞了!這大瘟神。


    “葉大哥!葉大人!饒命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放過我吧!求求您求您了!”梅文科趕緊磕著頭仿佛眼睛裏還留著石灰淚。


    葉飛搖著頭道:你知道嗎?目中無人的人以後會吃虧的,特別是遇到那種大惡人你小命都難保知道嗎?我就先幫你把眼睛弄瞎,再幫你把嘴巴弄啞,以後你就不會去惹禍了,不用謝謝我,誰叫我心地太善良了呢。


    梅文科本來就被捆著,眼睛也看不見,再一聽自己馬上要被弄成啞巴,心裏一急,一股熱流從胯下流了出來。聲音都叫沙啞了發出嘶嘶聲“葉大人...饒了我...我給你做馬做狗...求求你...”


    那些瞧熱鬧的姑娘望著葉飛眼裏都出了神兒,一個個小鹿亂撞,緊扭著手絹,巴不得葉飛瞧這邊看看。雖說淪落風塵,但是做女子的心裏誰還沒個英雄情結嘛,葉飛長相英俊,英氣逼人一手一畫透露著不畏強權的氣質,這些平時見多了虛情假意的男人的情場女子,又怎會不動心。


    那些被打得有的像豬頭有的像牛頭的小廝仆人瞧著管事這副鬼樣子,一個個嚇的直哆嗦,連求饒都不敢了


    這就是葉飛要的最好的效果,立威,立規矩,不做點事出來,誰尿你這壺,誰怕!


    葉飛歎道:唉,我這菩薩心腸怎麽得了喔。罷了罷了收!


    況興招呼番子把鐵鏈一收,梅文科癱倒在地上發著抖。身上一股臭味傳來,一個個都捏住了鼻子。屎都嚇出來了。


    葉飛歎道:得!今兒算是給你長個教訓,以後做人低調點機靈點。錢!也不多收你的,一個月1千兩很公道的吧?


    幾個小廝忙晃晃悠悠的把梅文科扶了起來,梅文科抖抖顫顫的從袖子裏摸出一疊給葉飛顫抖道:這這這....都給您了...


    葉飛數了一千兩出來把剩下的塞給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對了嘛,我剛才不是說過嘛,我本來就是講道理的人,多的我一分都不要,這是我的規矩。


    梅文科重重的癱了下去,雙腳發著抖被倆小廝扶著。


    葉飛這才望向廂房眾位發著神的女子。葉飛心道不好!哎喲我去!打架鬥毆這些橋段怎麽能讓女孩子看見,這下人家都把我當屠夫一樣瞧了,唉,罪過啊!


    葉飛雙手抱拳施禮道:打攪各位姑娘休息了,葉某慚愧!告辭!告辭!


    眾位女子紛紛害羞的關上了窗戶假裝不好意思。。。


    葉飛帶著兄弟們大步離開院子,突然抓過一個一邊跪著的小廝道:跟你們管事的說,洗眼睛不能用水。


    小廝趕緊點頭點頭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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