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幫咱們嗎?”柳小紅緊張的看著安寧:“你和他的關係怎麽樣?”


    “我們就是同學,而且他還是剛跳級上來的,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幫咱家呀。”安寧覺得母親的話問得有點別扭,但善解人意的她知道母親此刻慌亂的心境,便實話實說道。


    “怎麽說也得去試試,死馬當活馬醫吧。快,安寧,下地跟媽去李漢家問問怎麽能聯係上他。”柳曉紅心急火燎的拉著安寧下了地,連門都沒顧得上鎖,就摸著黑朝李漢家奔來。


    李明宇剛提了副校長,覺得自己有了官職得注意點形象,酒也喝得少了。但他這些天的心情卻一直都處在一種極興奮的狀態中,到了晚上總要和楊桂芹聊上好半天才能睡覺。李建在縣高中駐校回不來。李筠因為每天要上學總是很早就睡下了。這樣一來,就更給夫妻兩人創造了聊天的好機會。雖然他們聊的大部分的話題是李漢,但夫妻兩人的感情卻因為共同的語言變得越發的濃厚起來。


    幸福是啥?就象現在這樣,家庭和睦、事業順利,就是幾輩子都難修來的福份。這是李明宇與楊桂芹聊天時出現頻率最多的一句話。


    今晚也和往常一樣,雖然已經很晚了,李明宇和楊桂芹還在小聲的嘮嗑兒。而且李明宇在這個時候還對妻子有了點別的想法,他這陣子也不知是心情好的關係,還是怎麽的,總覺得自己地青春好像都回來了。可就在這時,忽聽有人輕輕的敲了兩下門。


    “誰啊?”李明宇夫妻驚訝地互視了一眼,心裏嘀咕:這麽晚了誰會來呢。


    門外的回答也讓兩人感到很意外,是個女人的聲音,說是李漢同學的媽媽。李明宇穿上衣服打開房門,柳曉紅和安寧走了進來。李明宇不認識她們,但見兩人的臉上帶著淚漬,忙將她們讓到屋裏。問是怎麽回事。


    安寧聽李明宇一問,眼淚又下來了,說她是李漢的同桌,隨後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哭訴了一遍,最後,安寧用近乎哀求地神色求李明宇跟李漢聯係下,看能不能幫忙。


    李明宇雖是個熱心腸。但聽安寧說的是這事,懂得法律的他連連搖頭說李漢不可能把這事辦明白。因為國家對黃金的開采是有嚴格規定的,如果個人擅自無照偷采,直接違犯的是刑法,是要被判重型的。


    柳曉紅聽了李明宇地話,頓時覺得天旋地轉。身體搖晃著要攤倒在地,安寧嚇得不行,連忙一把扶住了母親,哭道:“媽,你沒事吧,媽,堅強點,我爸的事不還沒有定呢麽。你要是急出個好歹來,我怎麽辦啊。”安寧說著也已泣不成聲。


    “明宇。你給李漢打個電話吧,問問能不能幫,你看她們多可憐呀。”楊桂芹心腸軟,見柳曉紅母親嚇成這樣,便朝李明宇道。


    李名宇也被她們弄得心裏不是滋味。猶豫了片刻。還是操起了李漢前陣子告訴韓官兒給家裏裝的電話。


    李漢回到辦公室,將那一斤多裝在皮囊裏的沙金往桌子上一拋。從兜裏摸出一支煙點燃吸了一口,仰靠在椅子上想閉目養會神。


    電話冷不丁響了,唬了李漢一跳,但這吃驚是短暫的,李漢看見桌子上的馬蹄表地指針已經是次日淩晨時,他嘿嘿的笑了。這麽晚打電話肯定是父親打來的,而李漢幾乎可以確認是安寧找到他家後求李明宇打的,家裏的情況李漢心裏有數,現在正是蒸蒸日上的時刻,根本就不會有什麽急事,要不是安寧找到他家李明宇是不會半夜三更往這打電話的。


    拿起電話,話筒裏傳來的果然是李明宇地聲音:“李漢啊,吵醒你了吧?”


    李漢故意把聲音弄得很庸懶,他不想讓李明宇知道自己現在還沒有休息,那樣李明宇又該嘮叨了:“爸,這麽晚有什麽事啊。”


    李明宇在電話裏聽到兒子的聲音似是被電話吵醒地樣子,心裏很不忍,但還是把安寧的事跟李漢說了一遍。李漢沒著急直接和安寧通話,盡管他此刻很想聽一聽安寧的聲音,但多年的閱曆告訴他什麽事都得悠著來。就象沒有一口說自己能幫忙一樣,李漢隻是答應現在給孫局長打個電話問問是什麽情況。


    李明宇放下電話,把李漢的話跟柳曉紅和安寧一說,母女兩個立刻就緊張起來。對李漢將要回複地結果,她們都感到一股莫名地恐懼。就害怕李漢回話說事情很嚴重,她們簡直不敢想像該如何接受那個可怕的現實。


    過了一會,李漢地電話打過來了,這次安寧迫不及待的搶先抓起了電話:“李漢,怎麽樣?


    “我打聽了下,孫局長說你爸和老袁頭已經招了,倒賣黃金是大罪,他說正常的情況下,最少也得判十五年以上…。”


    沒等李漢說完,安寧的臉刷的白了,失聲道:“十五年,要盼十五年?”


    柳曉紅在一邊聞聽,一下子就癱軟在了地上,表情象是瞬間就變得木訥了,用怔怔的目光呆望著渾身發抖的安寧。


    “你聽我說完,安寧,你不要害怕。”李漢在話筒裏的聲音與屋裏驚惶的氣氛中顯得格外的清晰:“我剛才跟跟孫局長說了,告訴他那兩個人中有個是跟我最好最好的朋友的父親,求他給網開一麵。”“那他怎麽說?”安寧緊張得連牙齒都咯咯直捉對。


    “他問我什麽朋友,男的女的。我說女的,是我對象。”李漢的話有傳出來,李明宇不禁瞅了瞅楊桂芹,楊桂芹也一臉的愕然,她沒想到李漢能說出這樣的話。


    “然後呢?”安寧此刻哪有思想多想,追問結果。


    “他說那他考慮一下,安寧,你明天到我這來吧,你放心,這事就是頭拱地我也得給你辦好。”李漢語氣頗是仗義。


    安寧一聽感動得淚流滿麵,竟說不出話來。最後,李漢告訴她這事不要聲張,省得孫局長幫忙後給人家留下後患。安寧滿口答應,放下電話後,與柳曉紅又對李明宇夫婦千恩萬謝的說了些感激的話,才出了李漢的家門。


    回家的路上,安寧想起李漢最後對自己說的話,焦急的心中不免對李漢更加的產生了濃烈的感激之情。


    而此時,李漢卻出了辦公室,開著伏爾加直奔縣公安局。既然安寧已經開口了,也就沒有必要再關著安伯軍,而且雖然自己和孫景義說好了不讓他們的人去打擾,可這事還是快辦為好,省得夜長夢多。


    安伯軍和老袁頭蜷縮在地上,臉色出奇的差,他們知道自己的事有多大,現在恐怕就是市長說話也未必能保得住自己。因為誰也不敢擔這個責任。更何況自己跟市長連個邊兒都搭不上,人家也不可能給自己說話的。


    兩個人都感到了絕望,他們一想到即將被關進大獄就心驚肉跳,但沒辦法,這個事他們肯定是得進去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進去,安伯軍估摸就自己的這個事,輕則十幾年,要是重了,他都不敢往下想。


    可就在兩人惶恐萬分的時候,李漢卻走了進來。


    安伯軍一楞,心想他怎麽來了,但很快就又頹喪的耷拉下頭,認為自己的事即使是李漢來給自己說情,也是無濟於事的。


    “警察叔叔,這是孫局長給你的條子。”李漢朝袁大海不動生色的使了個眼色。


    袁大海立時會意,知道是要放人,便裝摸作樣的接過紙條看了看,臉上頓時大驚:“放人?老孫居然要把他們放了?”


    “警察叔叔,孫局長的筆跡你不會不認識吧,如果你不信,可以給他打電話。”李漢笑道。


    “我不是那意思,就是覺得這兩個人的事太大,突然說放就放有點接受不了,不過,既然局長說了,我們有什麽說的,出個手續,人你帶走吧。”


    “那就謝謝了。”李漢說著轉向安伯軍道:“安叔叔,你們先到外麵的伏爾加車裏等我一下,我和警察叔叔辦完手續就過去找你們。”


    安伯軍晃了下腦袋,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做夢,但還是趕忙和老袁頭掉頭跑出了屋子,來到外麵,見夜色中真有一輛伏爾加轎車,慌裏慌張的鑽了進去。


    “伯,伯軍,這小子誰啊,是你什麽親戚?”老袁頭滿臉難以置信地問。


    “好像是咱們那最近出息的那小子,我也叫不準。”安伯軍似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現實,渾身篩抖。


    “李漢?!”老袁頭更加吃驚:“他為什麽會幫我們?”


    “不知道,不過聽我女兒前陣子說過他們是同學,會不會…?”


    “要真是你女兒拖他幫的忙,那這小子能耐有點太大了吧,咱們這事...。”老袁頭瘦得隻剩一張皮的腮幫子驚得直呼扇。


    李漢這時正在屋裏向袁大海幾人交代事兒,讓他們現在回去休息,坐明早的車返回鬆江市,監督趙喜寶完善後天省長參加的奠基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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