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洵美慢慢悠悠的拿起她另一隻手指,隨後用三菱針刺破,針尖依舊在她的指尖停留。[]這讓國公夫人的五官立刻扭曲起來,像朵菊花似的,那高高在上的貴婦人的氣質立刻消失殆盡。


    甚至痛的她呲牙咧嘴,就差一點沒有把到嘴的痛呼聲叫出來了。


    邵洵美雖然臉上還帶著笑容,但是她的眼眸深處卻是一絲笑意也沒有,而她更是轉著針刺在她的指尖,讓那痛意來的更加猛烈:“你不應該讓你娘家寧伯侯府的人想要誣陷定王府世子的名聲,讓他重回以前人們對他畏懼,避之不及的態度。還想讓陶珠珠踩著我們娘倆賺取好名聲,你以為本王妃就那麽蠢到讓你們踩呢?”


    隨著邵洵美冷冷清清的話落下,國公夫人臉上有汗流出,不知道是痛的,還是被邵洵美說出了事實的真相。


    國公夫人有些發白的唇翕動著,想要開口說什麽。邵洵美卻是猛然把針拔出,血液從她的指尖冒出,邵洵美把她的食指放在已經盛了一碗底的玉碗中。


    濃稠豔麗的血色趁著碧色的玉碗,呈現出一種透明暗紅的妖冶視覺感。


    血液,一滴滴歡快的落入玉碗之中。很快停止了流動。


    邵洵美拿起三菱針飛快的又刺入了針孔之處,讓國公夫人心也跟著疼跳著,甚至腳都因為疼痛不文雅的朝空氣中踢了一下。


    疼,好疼!疼的她手都有些顫抖了。


    卻見她嘴唇有些顫抖的大口喘氣:“你,這就是你的醫德本心麽?”


    邵洵美嗬嗬直笑:“本王妃覺得對陷害自己的人還能報以仁心給她號脈診病已經很大度了!你不覺得麽?”


    而她,是故意的,那又如何呢?這十指連心之痛,就是她給國公夫人最好的報複了。誰讓她要惹她呢?還要用毀人名聲的手段,而且還是一次不成就兩次的那種。很是惹人厭,惹人煩!


    國公夫人此時陷入一種疼痛的絕望的境地中,但是在外人麵前看來卻是王妃在給她診病,想責怪也沒有理由。


    “陶珠珠勾引你兒子那一幕,你讓你兒媳婦去看,刺激她還不夠,還把本王妃也引去,讓那一幕簡直汙了本王妃的眼睛!而即使今天我沒有站出來澄清事實,你們是不是也覺得這種畫麵也得要膈應我一輩子?告訴你啊,就這種惡心的場麵,本王妃還真不放在心裏,真是多虧了你的計謀了。哦,本王妃隻能說,你是不是傻啊!這種損人不利己的陰謀你是怎麽想出來的?你怎麽就以為我會為了那所謂的名節和定王妃的名聲而保持沉默呢?自然,我站出來對你也有好處啊,起碼我定王妃現在名聲大約是因為這件事而不莊重了?讓你最看重的陶珠珠勾引世子,然後雞飛蛋打。估計現在到處都是關於陶珠珠勾引你兒子的流言吧!唉,這下,估計陶珠珠要羞愧的上吊了吧,看來想要入府做姨娘也沒有可能了呢!你說她要是剛上來在世子妃提出讓她進入國公府做姨娘的時候就乖乖答應,也沒這麽多事!還在那裏顛倒是非,想著做世子妃的美夢呢!簡直就是妄想呐!”


    這下,邵洵美直接把整個事情在國公夫人麵前給掰扯清楚了,讓她無論如何也抵賴不了!


    邵洵美把針拔出,又把她指尖重複擠出一些鮮血在玉碗裏。<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而國公夫人終於鬆了口氣,覺得不用受此針刺之痛了。身子才微微放鬆,鬆了口氣。


    而這位國公夫人人蠢吧,還驕傲的維持著自己那可笑的麵子和自尊,在邵洵美都說的如此明白了,卻愣是不承認。臉上還裝的一本正經的:“我還是那句話,沒有就是沒有。今天關於世子被冤枉也隻是小孩子之間打鬧過分了而已,這事情我以為不太重要,所以沒有出麵,沒有想到竟然讓王妃誤會多想了。還有陶珠珠自小和我兒子關係不錯,你看到的也隻是恰好而已。所以一切都是你多想了。而關於我兒媳婦流產你在話裏暗示是我的意思,那更不可能了。後院中女人間的爭寵手段很多,我兒媳婦被陷害,隻能說太不小心,太不注意了。”


    哦,看來一切都是她腦補來著?


    邵洵美啪啪拍了拍手掌笑道:“國公夫人說的也對,畢竟誰沒那麽沒有人性,讓自己兒子的嫡子生不出來呢?是吧!”


    國公夫人尚在蒼白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黑了,但還是唇角勉強扯起一絲不是笑意的笑容,想要說什麽卻是什麽都沒說。


    就在國公夫人長籲自己終於要鬆口氣的時候,邵洵美忽然有些微涼的手搭上她的脈搏,半晌後,方才開口:“國公夫人這血氣燥性太大啊,怎麽紮針之後還沒有順下去呢!這可不能啊,豈不是砸了我的醫術麽?小拇指是通心脈的,主血氣之源,再給你您紮一下吧!不過,這才是真正的十指連心,可能有些疼,您忍著些啊。”


    國公夫人咬牙切齒,臉色都有些猙獰了:“定王妃,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說著,她就對外喊道:“陶嬤嬤!”


    而陶嬤嬤一聽連帶著一幹下人們一聽到這聲音立即就進來了。還沒說什麽就聽到國公夫人喘氣粗氣道:“扶我站起來,我要去宴會,或者再給我去請個大夫來!”


    一幹下人看到夫人醒來,當即齊聲道:“夫人您醒了!”


    而陶嬤嬤也像是沒有聽到國公夫人的話似的,喜不自禁:“夫人您終於醒了,要不要再休息會兒?”更是對邵洵美感激道:“王妃醫術果然高超。”


    國公夫人聽到滿屋子的人恭維邵洵美,忽略了自己的話,那臉色氣的更黑了,正要起身,卻聽到邵洵美涼薄的聲音劃過眾人耳畔:“哦,國公夫人雖然醒了,但是血氣依然旺盛翻湧......”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國公夫人再也忍不住的怒喝:“你胡說!本夫人現在已經好了!”


    而邵洵美卻是臉色不變,依然穩著清淡疏涼的聲音:“本王妃說還要給她紮一下小指,隻不過有些疼而已。”


    然後,你們的國公夫人就成這樣了!很明顯是怕疼好麽?


    國公夫人被她這番話氣的心裏打顫,想要說什麽,卻發現無從說起,也無人相信。


    因為隨後而來的趙清流已經語氣溫柔的對邵洵美道:“王妃,請您輕一些好麽?沒想到婆母竟然是怕疼得!還想換大夫呢!”這話,聽起來真誠,內裏卻是個落井下石的。


    終於,陶嬤嬤開口了,然而話讓國公夫人氣的差一點仰頭翻到:“我們夫人最是怕疼了,請王妃手下留情。”


    好你個陶嬤嬤,你不是聽本夫人的話趕緊去請大夫來讓他給本夫人重新診脈麽?然後揭穿這個女人惡毒虛假的麵目麽?


    邵洵美的聲音帶著絲絲涼意和微不可聞的笑意:“好,本王妃盡量。”


    而這次,邵洵美沒有讓下人們出去。


    邵洵美把國公夫人冰涼的手拿起,消毒,隨後三棱針攥緊,毫不留情的朝那小拇指刺去。粗大的針尖刺入那纖細的小拇指腹上。疼痛,細銳到心髒都被窒息,國公夫人隻覺得整顆心髒有一刹那緊緊被攥住了,腦海有著頃刻間的空白眩暈。


    再然後就是疼痛源源湧出,猝不及防。然後穩重端莊,高高在上的國公夫人就在她生辰這一天,不成體統的因為紮針怕痛在一幹下人麵前尖叫了出來。


    陶嬤嬤立刻心疼的跟什麽似的,連忙在往國公夫人的拔步床前再挪了挪:“夫人,請忍一忍吧!”


    而佩蘭此時卻忽然開口對著陶嬤嬤說:“請你往後一點,不要耽誤王妃!”


    於是,陶嬤嬤含著一顆心疼自家主子的心,又往後退了幾步。


    國公夫人抬頭,看著邵洵美眼中含著惡魔般的笑容,而她的手正在捏著她的小拇指放在玉碗的上端,放血!


    國公夫人的眼神驚魂不定,然後看到她再次舉起那閃閃發光的三棱針,再次重新紮在她這一地方!


    國公夫人痛的想要縮起整個身子來緩解這種疼痛,卻被邵洵美那種含笑戲虐的眼神又氣又痛,勃然大怒:“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本夫人不需要!”


    說罷,竟然掙紮身子想要起來。


    邵洵美卻還是這副不溫不火的態度:“國公夫人切勿動怒,否則,肝血會更加旺盛!”


    陶嬤嬤看著有些無理取鬧的國公夫人,噗通跪了下來哀求:“夫人,忍著些吧!”她可還記得王妃的話呢,要是不管用就用小刀放血啊,那豈不是更疼麽?


    國公夫人氣的心肝肺都疼了,然後又被邵洵美紮了另一根指頭。疼痛,一如既往。


    卻見她惡毒的目光看向邵洵美。而邵洵美卻像是沒有看到似的,直到把她這根小拇指紮了兩遍才罷休。最後才看到她收針,隨即小聲在國公夫人耳邊輕聲說道:“如果你再用這種討人厭的目光看本王妃,本王妃可不保證會再繼續哦!”


    這句話很有用,國公夫人很快的就收回了這恨恨的目光。


    邵洵美從床邊離開之後,開始寫藥方,交給世子妃之後,清涼的聲音隨即響起:“國公夫人還需要再隔七天放一次血,一共需要一個月。”


    國公夫人一聽還要被紮四次,神情簡直快要崩潰了,幾乎要氣暈過去,呼吸起伏不定。隻能狠狠地瞪著邵洵美。


    而趙清流卻是親自引著邵洵美去了回風院。


    而關於這次鎮國公府宴會上寧伯侯府的掌上明珠勾引醉酒的世子,要被抬進府中做妾的消息不脛而走,其中更夾雜著定王妃和嚴府大小姐竟然不顧名聲親自承認看到了事實經過。眾人對此褒貶不一,有的敬佩這兩人的勇氣,但是大部分還是指責為多,說定王妃不守婦道的有,說嚴卿卿人本來就醜,這下毀了名節,那秦世子娶她才怪。簡直讓那些貴族小姐幸災樂禍曰:活該,讓你醜人多作怪,搶出風頭!


    還有國公夫人被當場氣暈過去,幸好定王妃妙手施針才搶救過來的消息。總之各種流言關於鎮國公府的,一時之間,喧鬧至上,占據了京城頭條。


    這也就罷了,沒想到這些事情竟然傳到了當今聖上的耳中。


    次日,就有聖旨傳達到了正值因為流言,黯淡的氣氛籠罩在上空的鎮國公府。而且是陛下身邊的蘇公公親自去傳的。


    其大意是朕正值生病至際,你們鎮國公府竟然不體察聖體,不慰聖心,公然宴請朝中大部分重臣世家為國公夫人賀壽,而且所費更是俱靡,做為三大國公府之一,這一行為完全不符合本朝太祖皇帝節儉的初心,更是讓朕大失所望。故而鎮國公府罰俸一年,鎮國公在府內思過半年,鎮國公夫人的稱號更是由正一品降為三品夫人。對了,還有宮中沐太淑妃擄去封號,直接稱為沐太妃!


    而且,另有一襲聖旨一同傳入了寧伯侯府:大意是寧伯侯府教女不嚴,汙了整個皇城。即刻把陶珠珠送入寺廟另其出家;還有免去寧伯侯世子京衛指揮鎮撫司一職,閑職在家,命寧伯侯全府思過一年。


    據聞,國公夫人聽聞之後,當即就昏死了過去。而陶珠珠這下連嫁入國公府做姨娘都不成了。


    而整個皇城中,對於邵洵美和嚴卿卿的議論當即平息:大家不是傻的,這次事情竟然把定王妃這皇室中人給牽扯了進來。


    這簡直就是打皇室的臉麵,無論那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皇帝怎麽能允許呢?所以找了個由頭懲罰了國公府,而寧伯侯府教女不嚴,汙了皇城這幾個字很清晰的表達了皇帝的意思!


    這種情況下,大家還怎麽敢議論這件事情呢?


    盡管,這懲罰在大家看來有些重。不過,陛下在他們眼中就是個喜怒無常又任性之人,他們也都習以為常了。


    這也怪鎮國公府了,你說陛下這次病重本來心情就不好,你們還不知好歹,不看眼色的大張旗鼓給國公夫人過生辰宴,陛下自然是心裏膈應看不下去了。這不,逮住個機會就被狠狠懲罰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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