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容熙緩步進入邵洵美修養的院子的時候,發現那院子裏特別的安靜?7??院子裏兩棵梧桐樹長正是枝葉繁茂之時,一片盎然的生機。(.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而整個院子裏卻沒有一個下人在裏麵,靜的仿佛是一座寂靜的寺院。


    他在雍州的王府中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他到哪個姨娘的府中過夜,都是姨娘在門口迎接,丫頭婆子一大堆,哪裏都沒有寂靜的時候。


    而他就這麽眼眸幽深,冷冷而笑:竟然不出來?架子不小!這是在和他拿喬麽?


    李容熙沒有停頓的就往他的王妃的屋子裏走去。一室明媚之中,在窗明幾淨之前,在那靠窗的案桌之前,椅子中,一個穿著普通的常服,沒有為夫君歸來的驚喜而盛裝打扮。一張素著的容顏就那麽平和素淡的映在了他的眼中。


    而此時,她的手中一手拿著書卷,一手摟著懷中的人,而臉上卻是帶著淡淡笑容,寵溺的看向李庭燁:“調皮,今兒怎麽從宮中出來了?在宮中一切可還習慣?”她的語氣不清不淡,但是卻能聽到其中的疼愛之色。


    而李庭燁就那麽的,沒大沒小的膩在她的懷中,噘著嘴巴撒嬌:“還好了,隻不過沒有母妃陪著!”


    而邵洵美就那麽的淡淡而笑,而後看向從外麵走進裏麵的那個男人:神色冷然,一身的氣勢驚人,仿佛一進來後,那明媚的陽光都被奪走,多了幾絲涼意,那空間似乎也狹窄了幾分,帶著幾分的壓抑。


    這個男人有一雙深邃的鳳眸,裏麵的神情無人能看透,一張堅硬的臉部輪廓,可以想象這個男人的脾氣性格應該很是的硬性。而她,在印象中,這張容顏,很是模糊,沒有多的印象。


    所以,她的那雙黑眸就那麽的對上了那雙同樣波瀾不驚,居高臨下的眸子,眼眸中帶著一抹猜測後的肯定,隨即就那麽的笑了出來,純粹是禮貌而已:“你回來了。”


    禮貌的笑容帶著再是平常不過的打招呼,怎麽看,怎麽帶著一種怪異之色。


    而她更是就那麽的看著他,沒有起身,仿佛在她麵前之人就是個普通人,就是個身份相等之人而已,不需要她起身相迎,亦或者她不想,甚至這人連讓她起身的資格都不需要!


    而這種行為落到李容熙的眼中,就是一種無禮的挑釁,一種對他不滿,對先前怨恨的發泄!甚至還可能是引起他注意的一種手段而已!所以,從李容熙回府,邵洵美沒有迎接他開始,李容熙就已經把這個女人當成了一個狹隘的,幼稚的,甚至是想要用此手段引起他注意的那種女人。


    而這種女人,他見到的從來都不少,甚至他的後院中也不缺。


    如果,要是邵洵美知道他的想法的話,大約是要氣的吐血了吐槽:您誰啊?哪顆蔥啊?麻煩不要如此的自戀,自作多情好麽?她沒有多餘的,一點心思來和他交流,甚至都懶得不想和他說話!甚至看見這個男人,她就覺得虛偽!他哪裏來的自信是手段,引起他的注意?她就是化手段勾引那些侍衛,也不願意引起他的注意好麽?


    而邵洵美更是沒有想到李容熙竟然,親自來莊子裏接她!怎麽,麵子工程如此的重要麽?嗬嗬!然後,她就聽到他,對她聲音平靜而淡漠疏離,沒有一點夫妻之間的情分道:“本王回府看不到自己的王妃自然要來看看,結果發現自己的王妃這不是好好的麽?那麽,跟本王回府吧!”


    而邵洵美則是拍了拍李庭燁柔聲對他說著:“庭燁先出去玩一會兒好不好?等會我們要準備吃飯了!”


    李庭燁頓時歡呼:“我們要在這裏吃飯麽?”


    邵洵美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點了點他的鼻尖:“自然是啊,如果現在趕回府,恐怕得要錯過晚膳時間了!”


    李庭燁歡快的離去,而邵洵美則是沒有回答李容熙的話,隻是徑自道:“王爺一路車馬勞頓的,很是勞累吧,喝杯茶休息會,然後開飯吧!”


    卻見她神情淡然,就那麽的直接把李容熙的話給忽視了不說,還直接的留下人來吃飯。(.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並沒有說會隨著李容熙回去。簡直就是藐視!


    李容煦也是個沉得住氣的人,被自己的王妃如此的下麵子,但是卻沒有一點怒氣,反而就那麽的坐了下來,隨後端起香薷給他泡的茶,撫摸著茶杯,而他的目光落在那穿著一襲素淡交領衣衫,寬袖細腰的樣式,而那人就那麽,依舊坐在椅子中,坐姿不太端正的看著手中的書卷,同時,另一手拿著毛筆在記錄著什麽,看那樣子極其的認真。


    仿佛他這個王爺在這裏,就是個透明的隱形人。


    而邵洵美此時神情極其的認真寫著手上的文案,對她來說,這定王絕對是個陌生人,而她並沒有打算和他以後有深交,做夫妻的打算,所以不理他,就是最好的方法。


    而李容熙忽然的就那麽開了口,神色幽深的看著她:“知道本王舟車勞頓的來接你,還不趕緊的收拾隨本王回去?”他的聲音帶著三分的,自然而然的冷意,沒有尋常夫妻之間見麵情意綿綿或者常久不見尷尬的場景,有的隻是冷漠。


    而邵洵美歎息一聲,放下了手中的毛筆,隨即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淡然的看向李容熙:“王爺,我說過,天色已晚!”


    而李容熙覺得和她破例多說幾句話已經是格外的恩賞了,而這個女人還不知道好歹,一副這種無奈的表情給誰看?


    但是,他還是忍著性子,聲音多了幾絲寒意:“你是在對本王不滿抱怨什麽?那麽,本王來接你夠了吧。”足夠給你麵子的吧!


    抱怨不滿?嗬嗬,他的那些行為,豈止是一句抱怨不滿就能概括的?不能吧!而他,彼此也很清楚而已!


    所以,他如此之說,就是打算避重就輕,不打算說別的什麽叻?也對!她隻是一個在他眼裏無關緊要之人而已!或者,能夠那麽死了,都是她的榮幸才是!


    既然,如此,那麽,她也不想挑破什麽了,因為沒用!那人也不會內疚什麽,反而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可能會讓這人一個惱羞成怒之下,掐死她?她這條小命可是很珍貴的!


    好,既然,不談大的,那麽來談一下別的行啊!


    所以,她的聲音如一顆石子落入湖中,咚的一聲,引起陣陣的漣漪圈圈蕩漾開來:“原來,王爺也知道我對您有怨恨不滿哪!”聲音中充滿了幽幽的歎息,似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而她更是在李容熙進來的時候,就是你你的叫,沒有叫過王爺的尊稱和夫君的親密敬語。而此時,那聲王爺卻是充滿了滿滿的複雜之色,甚至帶著幾分的感歎嘲諷。


    而她的神情化成了一泓幽深的潭水,在他看來,那的確是哀怨的神情,所以說他先前的猜測以為都是正確的,所以心裏也越發的對這個本來心中就沒有分量的王妃,沒有好感。


    庸俗的女子而已!不過,這世界上什麽女子都有,美的,醜的,平凡的,庸俗的,高貴的,聰明的,銳利的,而他活了二十八年,什麽女人沒見過,所以早已經看淡了美色。現在的女色對他來言,隻不過是分必需品和若有若無的需求而已。


    而李容熙的目光更是越來越冷,竟然掀起了一絲嘲諷:“怎麽?就因此不隨本王回去?你是因病在莊子裏還是因為那段時間貞節的問題在莊子裏修養?本王如今親自來接你,這個台階你還不順著走下來?”而他看向她的眼神裏,像是那種看著自家不懂事的孩子似的,特別的想讓邵洵美一拳把他這種自以為是給揍回去!


    他這個意思是,那段時間她自己放出的消息,去京城縣衙告官說被劫匪挾持刺殺那件事,而當時流言甚是囂張,說她貞節不保什麽的,還說讓定王休了她。


    然後,她就借機出來說是到莊子裏修養,那是第一次,然後發生了下藥的事情之後,她又借病出來,直到現在還沒有回去。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這一動作是在示好,是在向京城的人表示,他不會休了自己的王妃,表示他有多疼愛,體貼自己的王妃麽?


    這是在表示他的大度泱泱麽?嗬嗬!邵洵美隻能用冷笑來表示這個男人的無恥了!是不是如果她不接受的話,否則,明日全京城的人隻會說她是拿喬作死麽?


    而邵洵美就那麽的笑了,隨即神色非常認真的看向李容熙,一雙清冷的眼眸更是帶著嚴肅,“王爺,其實我這個人呢,不是非常在乎自己的名聲,好也罷,孬也罷,真的無所謂。如果要是那些人的流言蜚語再次塵囂而上,能讓你我盡快的和離,或者是你把我休了,那是再好不過,是我衷心期盼之事。照此說下去,王爺您說,我更不應該隨您回府了,不是麽?”


    說到這裏,她露出一個嬌豔如花的笑容,明明是那麽素的衣衫,可是那笑容卻是說不出的色彩絢爛,越素,越是美麗的讓人有一種的極致的炫目。


    而李容熙就那麽的擰起了眉毛,而手中的茶杯早已經被他放下,而話語不知不覺中就多了起來,絲毫沒有覺察:“怎麽,還真想給本王寫信那樣,想要和離,讓本王休了你?”


    終於,如果要是他不提別的,那麽她就想要和他說說這個事情!雖然,明知道他不會同意的。如果要是以前他不同意也無所謂。但是,現在的話,她在和李容熙這段婚姻維持期間,還和李容煦保持著情.人的關係,即使再有苦衷緣由,都讓她從心裏覺得不舒服,排斥的!所以,就算是為了這段關係,她也想要結束和李容熙的婚姻,更別提這還是她一直夢寐以求的。


    當然,這人不同意那是他的事情,反正她努力了,而且會一直一直的為這個不可能實現的目標努力下去,如此,才有喘息之機。


    所以她那雙仿佛沁了墨似的眼眸看著李容熙,一字一頓:“王爺,我真的,很想!”


    李容熙的目光越來越冷,那茶杯中的水也仿佛成了冰淩,在他的話語中哢嚓哢嚓而碎:“怎麽?本王如何委屈了你?讓你提出和離?就因為那可笑的善妒?你怎麽幾年前不提出呢?不然你五年前就不要嫁給本王!本王幾年前就有女人,你怎麽當時不提出和離呢?你不覺得用這種理由提出和離有些可笑麽?而且庭燁現在和你關係也很好,你還有什麽不滿的?”他可沒有忘記,她寫的那和離書中和求休的書中,以無子和善妒為由,要和離或者自行下堂的!


    嗬嗬!看看他的,可笑的借口!都拿著箭指著你的心了,你的頭頂上都懸著他擱置的大刀了,她不想死,想要離開,他還說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糊弄,還禁錮著她不讓走,這不覺得可笑麽?


    嗬嗬!堂堂一個王爺,隻是挑揀那些表麵的話說!有意思麽?也罷,既然,光談夫妻之情,光談眼前,那麽,她也和他說一說!


    所以,她就頂著那壓力直視他,姿態端正,神情不卑不亢,他今天就是要怒氣衝天的想要捏碎她,她也要說清楚:“是,我不滿,就是不滿!怎麽王爺還不讓說了,還霸道的不讓表達了是不是?如果要是當年但凡府中有第二個適齡的姐妹,輪不到我邵洵美嫁入你的定王府,而我那五年之中,一直纏綿病榻,怎麽給你寫和離書?我倒是想呢!我告訴你,定王爺,你的定王府,我不稀罕,而我也沒見我們之間有什麽所謂的夫妻之情!最起碼在我流產絕育到纏綿病榻這五年中,你有給我寫過信安慰過你這個有名無實的王妃麽?沒有!你隻是娶了一個又一個的側妃姨娘,和他們纏綿而已,就沒有多花一點時間來安慰一下病中的王妃麽?王爺,五年呐,不是五十天,也不是五個月!”


    邵洵美說到這裏,聲音帶著一絲怒氣和淒涼,是為了原主的可憐,想到她重病在榻的情景,的確是淒涼無比!難道就因為她是一個注定要丟掉的棄子,所以她這個定王妃就不配他定王的關心麽!


    那麽,她這個定王妃又有何用!她為何又不能提出和離!而他這種冷血自私的人,又有何理由不答應!對,他自私,整個定王府和寧國公府都如此的自私,所以才讓她在這個位置一直,待到死!


    而反觀前定王妃邵靜姝,不愧是傳聞中兩人琴瑟和鳴了,定王在去雍州的時候,即使那邊戰亂無比,他還是不間斷的和自己的王妃通信,甚至那位定王妃懷孕之時,這位定王關切的話語,也從信封中,從未間斷過!這還是她以前無意中發現的。


    嗬嗬,要想馬兒跑得快,就要喂得好,這裏道理誰都懂。而可憐前身卻是沒有得到一點屬於她的溫柔軟語,有的隻是他的冷血無情而已!還妄想她去從容赴死?他怎麽不去死呢!哪怕,當時他隻是安慰她一下她,她都不可能覺得她的人生是那麽的絕望灰暗,不可能就那麽的放棄了自己的性命!所以,定王是造成原主放棄自己性命的主要而直接的原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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