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燁在無人打擾之後,心情大好,在菜肴一輪輪上來的時候,胃口大開,那胡吃海塞的樣子,簡直像是個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最後邵洵美隻能夾起青菜放在他麵前的碟子中:“庭燁,你已經吃了很多肉了,會消化不良的,吃點青菜。[.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李庭燁噘著嫣紅的嘴巴,不情不願的吃了幾口青菜,還喝了幾口有助於消化的茶水,隨後,就被母妃堅決的製止住他要吃肉的行為。他內心真是憋屈又痛恨:為何自己此時不長大一些呢?那樣肚子就更能盛一些食物了啊!


    而就在此時,斜對麵南疆的太子太子妃的案幾上,此時那太子妃樸氏忽然神情焦急,甚至用南疆的語言快速的說了一句:“珍珠,你怎麽了!”


    她這聲音帶著尖銳的呼嘯之音,而且又是南疆之人,所以無論是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後還是皇帝陛下,亦或者是文武百官,都看了過去,卻見到南疆太子妃樸氏向來沉穩微笑的臉上竟然蒼白而焦急,而她的懷中則是抱著娜木珍珠,此時那穿著紅裙子的小女孩竟然是惡心嘔吐,嘴角有粘沫流出,渾身抽搐在樸氏的懷中,而那小女孩臉色蒼白,心跳更是緩慢,而且瞳孔散了開來,情況很是危險!


    而一邊的南疆太子和已經六七歲那個小男孩也焦急不已,甚至那小男孩更是不停地叫著自己妹妹的名字!


    而眾人看到娜木珍珠這種情況,以為是肚子不舒服什麽的,所以紛紛問著怎麽樣了。


    而李容煦看到這種情況,來不及反應什麽,直接道:“把所有的太醫叫進來!”


    而烏拉朵早已經伸出手,很快的摸上了自己侄女的細細的胳膊,而後,卻見她神情凝重,眉頭皺起,聲音更是冷冷的道:“珍珠應該是中毒了!”


    說著,她的目光竟然冷冷的向著邵洵美他們這一桌看來!


    那犀利而冷漠的眼光,讓邵洵美心中頓時升起不好:這南疆公主的目光為何看向他們呢?而且,這小女孩為何竟然中毒了?


    而以黃禦醫為首的眾多的太醫已經提著自己的藥箱帶著自己的徒弟匆匆的趕了過來,時間緊急,甚至沒有這個小女孩送到隔壁的殿中診治。


    太醫們很快的給她診脈,而後又是詢問診斷什麽的,而最後,那善於解毒的太醫也確定,這位娜木珍珠是確確實實的中毒了!


    而此話剛落,那還繼續昏迷抽搐的娜木珍珠竟然忽然的直挺挺的抬起身子,隨即口吐紫黑色的血液,甚至她的鼻子中也蜿蜒出細細的紫黑的血跡,而她的臉上更是彌漫著一層灰黑色的霧氣死氣,雙眼緊緊地閉著,看情況實在是不妙!


    而那太醫見此模樣,更是臉色凝重:“這位小姐應該是中了慢性毒藥,最後會七竅流血而死。”


    而現在已經到了七竅流血的地步,說明小女孩性命危在旦夕。


    而邵洵美忽然的就明白了烏拉朵看過來的目光,隨即她的心裏竟然硬生生的打了個冷顫!而後,她的手,就堅定的,握住了李庭燁的手!


    而李庭燁這個傻小子竟然還在天真的一雙眼睛看向她:“母妃,你用勁握著我幹什麽啊!難道你很害怕麽?放心吧,母妃,我會保護你的!”


    而烏拉朵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下,竟然目光還往這看了過來,而後聲音冷冷道:“我侄女中的毒很複雜,這位太醫,你來驗一下吧!”


    而那擅長解毒的太醫則是放血之後,一一驗證裏麵的毒素,而後念出了其中的成分:“重樓,萬年青的汁液......”


    而說完這些之後,忽然的竟然有人沉默了,因為這位太醫說完之後更是低下頭道:“這些藥物有的是清熱解毒的,隻不過微微有些毒性,但是現在那藥物中的毒性卻被放大了,還有些是半是藥材半是毒藥,更有的直接是毒藥,而且其中還有兩位藥物微臣認不出來的成分。”


    認不出成分來,如何做解藥?要是沒有解藥的話,這女孩可沒救了啊!目前就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找到下毒之人,然後逼著其交出解藥,介時娜木珍珠就有救了。


    所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凶手!而後大理寺還有刑部之人就站了出來,甚至還有鶴監司之人也湊了過來,準備要抽絲剝繭的捉拿有可能的凶手。這娜木珍珠才有救。


    而烏拉朵則是自己的侄女服用了一個黑乎乎的藥丸,而服下之後,卻見那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又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液,但是臉上那彌漫著的死氣卻是消退了很多,但是卻依然沒有生機,隻是那麽的躺在自己的母妃的懷中。


    而太子妃樸氏抱著自己的女兒,眼睛裏全是淚水,顯然有些六神無主的意味在其中。


    而後,烏拉朵那如同高山冰雪似的聲音冷冷的響起在大殿之中,而她一雙烏黑的雙目就那麽的看了一眼邵洵美這一桌,而後又看向剛剛診脈,此時正在開解毒方子的太醫道:“這位太醫,你應該還落了一句話吧!你所說的這些毒藥的藥材,都是出自於南邊,而且還都是極其的南邊位於大魏和我們南疆交界之地吧!你為何,把這句話給落了!”


    烏拉朵眼神明亮如錐子似的看向這位冷汗涔涔的禦醫,不容他躲開:“你是不是也懷疑到了什麽呢?”


    而烏拉朵此話一落,大家就都想到似的,看向了定王這一桌!


    是的!如果要是一味兩味的藥材出自於南疆和大魏交界之地,他們還不會多想什麽,可是要是全部的藥材,半毒藥的藥材和完全毒藥的藥物要是全部處於此呢?


    那麽,和常年駐守此地雍州的定王有沒有關係呢?


    而且,眾所周知的是,定王爺和南疆可是死敵呢!


    所以,大家看向定王這案幾的人,目光不免的複雜起來!但是,他們卻是相信自己的王爺的!自己的王爺哪裏會用如此的下三濫的手段!


    而且,還是在如此情節之中麽?很明顯不符啊!


    而那位一直服侍著娜木珍珠的侍女眼中還含著淚花,而她的聲音就在大殿之中響了起來,而後用手指毫不客氣的指著李庭燁道:“那麽,一定是他給小姐下了毒!”


    然後,大家的目光都隨著這侍女的比劃看向了李庭燁!


    而後,大家就聽到那侍女惡狠狠地目光盯著李庭燁,忿忿道:“就是你!我們小姐平時喜歡纏著你,而你卻老是不耐煩!卻是礙於你們皇帝陛下的命令不得不陪著我們小姐!剛剛你拖著我們小姐的樣子我們也都看到了!平時,你就沒有少做這種事!一定是你怪小姐老是纏著你,給小姐下了毒!你快點把解藥交出來!”


    邵洵美閉上了眼睛又睜開,撫摸著李庭燁的頭發歎息:傻小子,這一局是為了你而來的啊!你還在這裏傻傻的光知道吃呢!以前看著你就是一個小魔王,無惡不作的!可是現在看來,那小魔王皮囊下麵分明就是容易招災和吃貨的體質好麽!唉!可憐的娃啊!


    而她,今天是一定把李庭燁給保定了!想到這裏,她的目光看向了李容煦,她的目光幽深而清亮的看著李容煦,而李容煦卻是麵無表情,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而就是李容煦的這種態度,卻是讓邵洵美的心,一點一點的沉到了水中!


    而這時候,那南疆太子忽然的長身玉立,竟然直直的站到了大殿的中央,而他還是彬彬有禮的給李容煦行了個禮,而後聲音那麽的沉靜道:“大魏的皇帝陛下!這事情你看該怎麽算!眾所周知的是定王爺和我們不對付!而這毒藥又是出自於定王爺的地處,而且他的世子還和本太子的女兒經常的在一起!這不能不讓本太子多想,是定王爺針對我們南疆的陰謀!我要求皇帝陛下和定王爺給我們一個交待!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人家南疆太子在女兒中毒之後,還能如此的平心靜氣的說話,要求大魏的皇帝陛下和定王給他一個交待,已經算是很好,很客氣了!而且人家說的更是有理有據的,根本不容忍辯駁!


    而這時候,李庭燁一雙黑眼珠子看著眾人,在聽到大家懷疑他的時候,這才反應過來大聲道:“我沒有,我雖然很討厭這個娜木珍珠,但是我沒有給她下毒!”


    而他這番話說出來,更像是捅了南疆一眾使者的馬蜂窩似的:“你討厭我們小姐,還沒有下毒!還有,你為何討厭我們小姐!”


    一句兩句的話,馬上就讓李庭燁說不出話來了!


    李庭燁隻能手緊緊地握著邵洵美的,緊張不已,心更是怦怦直跳!他的內心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他覺得他今天,會比倒黴還要倒黴!


    而南疆太子這話更是直接的赤裸裸的說明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一個小孩子懂什麽啊!而南疆和定王爺是死敵,那麽是定王爺把毒藥交給自己的世子,讓他下毒給自己的女兒,也未嚐不可!


    而朝中一部分人則是更深的想到:定王爺要是真的如此做了,那麽他最真實的目的是什麽?而且還是如此重要的節骨眼上?他是不是不想大魏和南疆和平?想要借此挑起大魏和南疆的罅隙?


    而定王爺又在此期間得到什麽好處?是了,如果要是南疆和大魏再次開戰,那麽定王爺名聲會更加的旺盛,那麽他手下的兵將會更多,而定王爺會不會因此借此機會而收服了南疆而後自己獨立呢?


    嗯,陛下的心腹臣子們想的比較多,總之是各種想法都出來了,然後越想越像是定王下的手。(.)


    而定王手下之人則是覺得這完全就是陷害!赤裸裸的陷害好麽!說不定這事情還是皇帝陛下指使世子做的呢!


    眾所周知的是,皇帝陛下對世子很好,世子以前闖禍陛下給擔著,世子生病之後,陛下更是大肆來看望不說,更是禮物如流水般的賜到了王府之中。


    再加上這次皇帝陛下更是親賜世子來陪著南疆太子的一雙兒女,還有剛剛陛下說的,他近幾年不打算要孩子,皇帝陛下指使世子給人家下毒,有什麽目的?


    而想來想去的,他們卻都確認了一個基本的事實:那就是娜木珍珠身上的毒就是李庭燁下的!


    而這個時候,烏拉朵再次的不耐煩的開口:“你們快點讓那孩子把解藥交出來吧!我的侄女有我這清毒丸的作用,還能支持點時間!但是不能根本解毒!”


    而她這意思,就是把李庭燁板上釘釘了!


    而李庭燁顯然的呆住了,隻是愣愣道,連忙擺手:“不是我!不是我!”此時,他的眼中充斥滿是慌張的神情。


    而李容熙此時卻是挺直身子坐在那裏,如同山巒一般巍峨挺拔,而他的神情更是優雅而冷漠,而他薄唇更是緩緩吐出幾個字:“不是本王!本王自問還沒有這等心思!”


    隨即,再也沒有了開口!而他一向是高傲的,以一個王爺之尊,來紆尊降貴的在眾人麵前如此解釋,已經算是很給麵子了。


    可是,他卻是沒有替李庭燁解釋!而李庭燁此時竟然成了主要的嫌疑人!因為這些日子就他接觸娜木珍珠的時間多,而別的接觸娜木珍珠的人都是她親近之人,自然是不會給自己的小主子下毒的!


    而此時,李容煦神情緩慢道:“品嚴,把李庭燁帶下去,把這件事查清楚!一定要仔細盤問,嚴懲不貸!”


    而如此冰冷的話,邵洵美聽了之後,竟然是硬生生的打了個冷顫!李庭燁人這麽小,竟然讓品嚴親自的仔細盤問,嚴懲不貸!而且,誰不知道品嚴的手段?


    就是好人進去了,也會忍不住的招供的!而邵洵美想到的是,有多少人是因為忍受不住酷刑而屈打成招的呢?李庭燁要是小小的身子忍不住,會不會屈打成招?


    那麽,給人家下毒的帽子就扣下來了!那麽,他皇帝陛下還有定王的臉上就好看了?就有光了?而她實在是對李容煦的這說法,太過於憤怒!


    雖然,理智上來說,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可是,她卻不能接受!


    還有定王,竟然如此冷血的看著這孩子被盤問?


    而李容熙此時的態度竟然和李容煦是一個樣的!而他竟然對李庭燁冷聲道:“隨品嚴去吧!去證明你的清白!父王相信你!”


    嗬嗬!聽著如此鼓勵,如此大義凜然的話,可是在邵洵美聽來,卻是那麽的虛偽,冷血!自私!


    而她更是感覺到了李庭燁那小小的身子如同鵪鶉似的在她懷裏不停地顫抖著,而他的眼神更是充滿了緊張恐懼,那是這個鮮活色彩的男孩子,眼中從未出現過的神情啊!


    隨著品嚴的越來越接近,仿佛死神降臨一般,李庭燁甚至死死地摟住了她的身子不放鬆,似乎她的懷抱就是最後的,他能抓住的一根稻草!


    所以,這個孩子,她護定了!


    她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孩子無辜的進鶴監司一趟!


    所以,她溫柔的拍了拍李庭燁的背部,在他耳邊道:“庭燁,相信母妃,母妃一定不會讓你進那個鬼地方的,相信母妃!”


    隨即,她站了起來,攜著身上萬鈞的氣勢,就那麽的眼角帶著嘲諷看著南疆案幾那邊,唇角掀起絲絲冷嘲的弧度:“本王妃此時認為最主要的應該是救治娜木珍珠的性命吧!”


    而烏拉朵則是眼神明亮的看向她:“定王妃,審問那個小鬼自然就是救治我家侄女!”


    而邵洵美卻仿佛沒有看到她似的,隻是一字一句道:“本王妃說我的兒子沒有下毒害人!而且,這位南疆公主,你自詡不是巫神十二代巫醫麽?醫術已經很高明吧,你們南疆毒蟲毒草向來多,難道對區區此毒竟然束手無策?”


    而南疆公主則是抿唇冷冷道:“本公主已經盡力了!”


    邵洵美聽到這話這話,冷嗬兩聲:“那麽,你這巫醫,還真是太沒用!還真是墜了你們南疆的名聲!”


    烏拉朵氣的臉色通紅,要說什麽定王妃不懂的話,然而她卻沒有了機會!


    而此時定王看到自己王妃氣憤填膺的樣子,如此的激動而氣憤,甚至她的兩靨更是因為生氣升起兩朵紅暈,而如此凜然的樣子,是他從不曾見過的一麵,而此時不是他欣賞的時候,他握住她的手,臉黑沉聲道:“坐下!不要打擾鶴監司辦案!不要激動,庭燁會沒事的!”


    而邵洵美聽到他如此的勸說,心內對他更是失望不已,倏忽把他的手給狠狠地甩了開來,冷笑不已:“定王爺!庭燁不是你唯一的孩子,你自然不心疼!什麽沒事!你就是純粹站著說話不腰疼!能從鶴監司出來的人,有完好的麽?而我決不允許自己的兒子,以莫須有的罪名就進那個黑暗殘酷的地方接受盤查!李容熙,你可以不疼他,因為他不是唯一的兒子,他沒了,你還可以另立世子!可是他卻是我的兒子,我唯一的兒子!我告訴你,李容熙,隻要我還在,我就不允許別人動他,哪怕是一根手指,就是一根頭發絲都不行!”


    邵洵美的話,字字斬釘截鐵,如釘子似的釘在了每個人的心中,看到定王妃如同母狼似的護著自己的崽子,明明不是自己的親兒子,可是她這份護著世子,當眾斥責定王的行為,還是贏得了部分母親的尊重。


    而李容熙聽到她當眾指責的話,簡直就是黑了臉!這個女人瘋了不成?怎麽一向冷靜理智的女人竟然如此的不識大體?他不是說過,李庭燁會沒事麽?


    而邵洵美忽然冷笑,厲聲喝道:“是不是我兒子進去了就沒命了呢?這也是可能的!我兒子一向身子不好,因為這莫須有的罪名,我兒子搭上一條性命,又有誰來賠!怎麽,南疆娜木珍珠的性命這麽珍貴麽!還沒死呢,就讓我兒子搭上一條命麽!那也得看值不值!我今兒還把話撂這兒了!就是你南疆的這個丫頭真的死了,我兒子的命,也不會隨著她搭上!”


    邵洵美氣勢十足,完全就是個慈母爆發的樣子!而李容煦則是在上麵冷聲道:“定王妃!注意你說話的態度!品嚴!”她這話,簡直就是把南疆的使者給得罪了!他這個皇嫂這是怎麽了今天?


    品嚴點了點頭,就要往她這而來,而邵洵美則是直直的對上李容煦,出來直接頭朝地跪下道:“陛下,難道就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要把定王世子進鶴監司麽?即使後來證明世子無罪的,可是這個汙點卻注定要讓他背負一生了!陛下是不是應該仔細的盤查,不應如此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把人進了鶴監司?”


    而李容煦則是在上麵冷聲道:“定王妃的這意思是說朕有失體察,判斷昏庸?”


    而文武百官之中,知道陛下脾氣的,都知道皇帝陛下這聲音,是生氣了!竟然當眾挑釁皇帝的權威,這定王妃簡直太膽大包天了!


    而邵洵美則是直直的跪著,卻並沒有說話,有時候,沉默就是默認的意思!


    眾人不禁深吸一口氣,為定王妃的膽子,鼓掌喝彩!您死定了!定王妃!


    而邵洵美再一次不怵的對上帝王的那雙玉冕後麵,冷漠無情的眼睛,而她的眼睛也是淡漠的,兩人此時完全沒有了平時情.人之間的熱情和溫柔繾倦,隻有理智的對峙!


    邵洵美深呼吸,而後聲音冷靜道:“陛下,事情還沒有到最糟糕的那一刻!還有,世子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您如此讓他進鶴監司,您的聖明呢?而且是不是會讓真正的凶手在一邊看了笑話,說我們大魏無能!真正如了那些人的願!”


    即使前麵的話,李容煦不計較,可是被自己的女人在朝堂之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還有外國使者的麵,她如此的說話不遮攔,肆意侮辱,他不生氣才怪!而且在她的眼中,他就是如此無能,被人牽著鼻子走麽?就如此的不可靠,不被信任麽!


    那一刻,他是真的生氣了,惱羞成怒,大手狠狠地拍著案幾,甚至上麵的酒水都紛紛而落,而李容煦的聲音更是宛如冰渣子似的,呼呼作響:“定王妃!朕念你是初犯,不與你計較!給朕滾下去!”


    惱羞成怒下的皇帝陛下,竟然對自己的皇嫂,當眾之下,用了滾字!


    而定王此時則是也一起跪了下來,扶著邵洵美道:“內子太過於不懂事,殿前失儀,是微臣的不是,微臣一定會好好教導她的!”


    說著,借著這個台階就要拽著邵洵美下去!


    而邵洵美卻是紋絲不動道:“陛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救治娜木珍珠是麽?而把庭燁進鶴監司也是為了審問此事!而我相信庭燁沒有下毒,所以他自然不可能有解藥!定王也不會有!臣婦願意一試!”


    李容煦從沒有發現自己的皇嫂對一個人好起來,護起來竟然是如此的不理智,如此的拚命!他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嫉妒起這個小子了!而且剛剛她的話中竟然是相信李容熙的!


    而那句“定王也不會有”這句話,瞬間擊中他的心房,簡直讓他吐血,似乎剛剛那些所有的當眾辯駁指責,讓他下不來台,都不如這一句來的,如此重重一擊!


    而且,這人也太胡鬧了!這是什麽事啊!她對毒有研究麽?還願意一試!簡直太不知道天高地厚!而此事有些複雜,處理不好,就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你說你攙和在其中幹什麽?這毒又哪裏會是如此好解的?到時候解不了豈不是連她也搭進去了?


    所以,他連想都不想的直接拒絕:“不行!不要胡鬧!”


    而最後四個字,他甚至是用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私人的語氣說的!聲音有些低沉而冷肅!也許下麵的人沒有聽出什麽來,可是依然在一邊做閉目養神狀的太上皇竟然出奇的睜眼,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隨即又麵無表情的閉上了。


    邵洵美聽到他如此毫不留情的拒絕,竟然也強上了:“陛下,我一定可以的!請給我這個機會!”


    而李容煦卻是依然不答應!


    而這時候,南疆的公主烏拉朵竟然開口,“好啊,聽聞定王妃醫術高明,本公主還想大開眼界呢!隻不過,要是你治不好本公主的小侄女,我就要那個小鬼去死!”


    說著,伸出她的指頭指向了在一邊的李庭燁!


    而邵洵美看著李庭燁眼中的委屈,恐懼,心,更是軟了下來!


    而這南疆公主年級雖然不大,但是心機卻不小!本來李庭燁進了鶴監司也許還有命在,但是此時他的小命卻被押在了給娜木珍珠解毒的這一環節中!


    而且更是押在口口聲聲疼愛他,堅決不讓他進鶴監司的定王妃的身上!要是定王妃失敗了,自己兒子的命卻是自己賠上的,那才是笑話,當眾打臉呢!


    而要是她不敢接,那麽就是怕了,對自己的醫術不自信,更是剛剛所有她義憤填膺的姿勢的,一個狠狠地打臉!


    而邵洵美就那麽目光堅定的看向李庭燁,對李庭燁微微一笑:“庭燁,你信母妃麽?”


    而李庭燁對自己母妃當眾的維護,弄得心裏熱乎乎的,他覺得從未享受過如此濃厚而強烈的母愛之情,就是母妃失敗了,又如何呢?他死而無憾了!


    所以,他的眼中全是義無反顧的大義凜然,“母妃,兒子相信你!失敗了又如何,兒子就把這條命撂在這裏就是了!”嗯,真是很酷的一句話!


    而她們之間那濃厚的母子之情竟然感動了在坐的不少的母子,她們雖然不是親母子,但是勝似母子,還有什麽比這更好的呢?


    邵洵美的回答是,摸了摸他倔強的發絲:“這麽不相信母妃?”


    而後,她又抬頭看向南疆公主,因為她算是看到了,這南疆公主在這夥人之中,其說話分量應該和南疆太子是等同的,分量很重,所以,她就那麽冷眼對著烏拉朵:“這位公主,如果要是本王妃給烏拉朵解了毒,這事情是不是既往不咎呢?”


    南疆公主還沒有說什麽,卻聽到南疆太子發話道:“那就等定王妃解了毒之後再說了!”


    邵洵美倏忽綻放出一個璀璨的笑容:“好,那你們就拭目以待吧!”


    其實,她很想,那就睜開你們的狗眼,一個個的,好好看著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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