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金虎和何福昌正在屋內交談,忽然院子裏忽然傳來哨兵的喊叫聲。“站住!你給我站住!”隨即就傳來兩聲槍響。梅金虎和何福昌一前一後推開房門,跑到院子裏。之見門口站崗的兩名哨兵搬來梯子架在山牆上,正要往房上爬。梅金虎喊住他們,“喂,不要上去了,跟我說說咋回事?”


    一個哨兵跑過來,給梅金虎敬了個軍禮,大聲道:“報告副隊長,剛才我們在門口站崗的時候,聽見屋頂有動靜,我站在院子裏一瞧,發現一條黑影嗖的一下就竄到臨院的屋頂上了,我喊了一嗓子,又開了一槍,可是一著急,沒打準,讓他跑了。”


    這時住在臨院的張靈普帶著幾名戰士跑過來,張靈普見梅金虎全須全影地站在那裏,暗暗舒了口氣。


    張靈普上前一步,道:“副隊長,剛才聽見這裏打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敵人派來個密探,趴在屋頂,不知道是來暗算我,還是過來刺探情報的。幸虧被這兩位小戰士及時發現了,隻是那個密探身手不錯,跑了。”梅金虎道。


    “副隊長,是我安全工作沒做好,我請求處分,以儆效尤。”張靈普道。


    梅金虎道:“你找幾個木匠做一個幾米高的警戒塔豎立在院外,再扯個燈泡掛在上麵,安排哨兵站在上麵警戒,這樣再有密探過來,就可以及時發現了。”


    梅金虎和何福昌回到屋子裏,何福昌道:“梅隊長,你一定在懷疑那個刺客是我派過來刺殺你的吧。”


    梅金虎嘿嘿笑道:“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一切都有可能。”


    何福昌道:“梅隊長,說實話我心裏雖然對你有氣,但我這個人一輩子沒做過背後算計人的事,我想殺誰,從來都是當麵下手,這種下三濫的事,我可以對別人做,他日別人也可以用這個辦法對待我。”


    “依你看,這個密探最可能是誰派過來的?難道是徐漢臣?問題是徐漢臣並不知道挺進縱隊占了儋縣。”梅金虎道。


    “鄧本殷這個人生性多疑,不但對我不放心,對他的親信也同樣如此,鄧本殷喜歡在他的隊伍或者防區內安插大量的眼線,監視部將的一舉一動。說實話,剛才密探潛伏在屋頂上偷聽咱們談話的事情,在我投靠鄧本殷的這段時間,被我發現的就不隻三起。究竟是誰派來的密探,明天你去圍攻和舍鎮就清楚了,如果是我派來刺殺你的,那麽你那個圍點打援的計劃,就一定不會傳到和舍鎮,也就是說和舍鎮徐漢臣那個團明天依然老老實實呆子鎮子裏,如果是徐漢臣此前安插下來監視我的密探,雖然你們在城內實行了戒嚴,嚴禁百姓進出城門,但那密探身手了得,城牆和士兵是攔不住他的,他可以很輕鬆就將你圍點打援的作戰計劃帶到和舍鎮去,這樣你明天去和舍鎮,很可能就會撲一個空。”何福昌道。


    “嗯,你說的有道理,看來圍點打援應該取消了。”梅金虎道。


    梅金虎故意向何福昌透漏自己圍點打援的計劃,隻是為了從何福昌嘴裏套出一些有關徐漢臣旅的一些情報,至於這個圍點打援的計劃,梅金虎本來就不打算實施的,梅金虎的真正計劃是占據澄邁,一旦占據兵力空虛的澄邁,即可切斷徐漢臣逃往海口的退路,屆時徐漢臣北臨大海,西、東各有儋縣、澄邁攔阻,唯一可去的地方就是南麵的黎母嶺熱帶山地雨林。估計,徐漢臣就是繳械投降也不會去黎母嶺占山為王,所以對不戰而屈人之兵玩上癮且頗有心得的梅金虎一下就看準了澄邁對於這次戰役的重要戰略意義。夜裏八點多鍾,梅金虎就讓廖耀湘帶著兩個連的先遣隊化裝成鄧本殷的隊伍乘船經新安江前往澄邁。


    淩晨,廖耀湘率部在新安江與南渡江交匯處上岸,排著整齊的隊形向澄邁開進。經過三個多小時的跋涉,先遣隊來到澄邁城下。澄邁距離鄧本殷的老巢,海口和瓊州比較近,鄧本殷占據瓊崖後,隻在澄邁象征性地派去了幾名軍官,在澄邁組建了縣保安團。鄧本殷抽調走瓊崖的大部分兵力後,徐漢臣並沒有意識到澄邁的戰略意義,始終沒有在這裏派駐一兵一卒。廖耀湘帶著先遣隊來到城下,叫了半天門,城牆上居然沒有反應,很顯然保安團防範意識淡薄,沒有在城牆上布置警戒哨。沒辦法,廖耀湘掏出駁殼槍朝天上啪啪啪開了幾槍,過了十幾分鍾城牆上才探出幾個腦袋,大聲喝問:“你們是誰的隊伍?”


    “你奶奶的,老子是徐旅長的警衛連,在城下喚了半個多小時了,你們是怎麽守城的,城牆上連個哨兵都不放?快開城門,老子要進去。”廖耀湘仰著腦袋大聲衝城牆上的保安團士兵喝道。


    警衛連戰士舉起步槍朝天上放了幾槍,嚇唬道:“再不開城門,老子就把城門炸開!”


    城牆上的保安團都知道鄧本殷的嫡係部隊不好惹,耍起脾氣來,敢把保安團滅了,當下不敢怠慢,麻利地放下吊橋,把先遣縱隊放進城。先遣隊一進城就把迎接他們的十幾名保安團團丁繳了械,押著他們來到保安團團長家裏,脅迫保安團團長將保安團召集起來,將保安團繳了械,控製了澄邁縣城。


    廖耀湘從百姓口中得知,澄邁縣縣長和稅務署署長在縣裏大肆搜刮民財、魚肉百姓,帶著先遣隊將縣長抓起來,從縣長和稅務署署長家裏搜到大量錢財。廖耀湘當即在縣城召開審判大會,曆數縣長和稅務署署長的罪狀,隨後在百姓對這兩個貪官的聲討聲中將兩個貪官槍斃了。


    槍斃了貪官,廖耀湘就在會場開始招兵買馬,但凡有報名投軍的百姓,都會得到五十塊大洋的安家費。五十塊大洋對於那些窮困人家實在太有誘惑力了,投軍的優惠條件一張貼出來,大批輕壯男子就聚集到招兵的木桌前,將負責招兵的先遣隊隊員團團圍住,生怕自己錯過了機會。廖耀湘是拿著繳獲的贓款再招兵買馬,這些錢不跟梅金虎打招呼就全部花掉,那是犯忌諱的。他隻想拿出一小部分招個兩百多人也就滿足了,可現在瞧這架勢,似乎弄兩個營都是有可能的。廖耀湘做夢都想指揮千軍萬馬,麵對誘惑,腦子就熱了,一拍桌子,對招兵的隊員喊道:“有多少要多少,錢不夠,再去抓幾個貪官。”


    廖耀湘這一天總共招收了一千三百多士兵,要不是把三十歲往上的剔出去,估計能招收三千多人。


    梅金虎中午率隊五趕到和舍鎮,撲了個空,徐漢臣那一個團早在淩晨就撤出了和舍鎮,走的時候,把老百姓的豬、家禽、財物搶走不少。


    那個團長姓田,叫田文龍,田文龍率部跑進臨高縣城,唯恐徐漢臣怪罪,就帶著那個密探來到徐漢臣的指揮部,把梅金虎巧取儋縣,以及昨晚聽到的梅金虎圍點打援的作戰計劃添油加醋地描訴了一遍。


    “這個挺進縱隊是從哪冒出來的?”徐漢臣驚愕地道。


    “我估摸著有可能是被鄧總指揮從雷州、徐聞那邊攆過來的。”田文龍自作聰明地道。


    “挺進縱隊有多少人槍,戰鬥力如何?這些可曾曉得?”徐漢臣問田文龍。


    田文龍回頭向密探遞了個眼色,密探會意,上前對徐漢臣道:“報告徐旅長,挺進縱隊是夜裏開進儋縣的,具體多少人馬沒法看清楚,不過他們排著長隊列從頭至尾進入城門花費的時間推算,應該不下一萬人。”


    田文龍擔心自己私自放棄和舍鎮逃回臨高被徐漢臣的怪罪。事先就叮囑過密探,若徐漢臣問起挺進縱隊的事情,不管什麽事都往大了說。這樣他就可以推卸掉不戰棄城的責任。徐漢臣聽說挺進縱隊有一萬人,倒抽了一口涼氣,大急道:“挺進縱隊原本實力就強大,現在何福昌那廝又投了挺進縱隊,這瓊崖能戰的也隻有咱們這個旅和海口守備團了,可是加起來也不過七千人槍,如何使他們的對手?鄧總指揮將瓊崖交給我老,這個擔子太沉重了,讓我如何擔呀?”


    密探道:“徐旅長不必焦慮,我認為如今之計隻有據城死守,同時派人去高州向鄧總指揮請求援兵增援才是萬全則策。”


    “嗯,也隻能這樣了。”徐漢臣道。


    徐漢臣當即給鄧本殷寫了一封求援信,信中自是將挺進縱隊的實力大肆渲染一番,爭取能讓鄧本殷多派些人馬,以消除瓊崖匪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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