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一隊隊夥夫挑著裝著食物的擔子來到前沿陣地,給戰士們送來早餐,這些天為防備日軍隨時發動的進攻,戰士們全部睡在戰壕裏,前方一有動靜就會立即投入戰鬥。


    夥夫送過來的是豬肉餡的肉包子,每個戰士四個拳頭大的包子,戰士們個個吃得滿嘴流油。


    秦箏早已將逃到那裏的數萬包頭百姓中的青壯年組織起來,組成了支前民夫隊,原木、糧食、火藥、金瘡藥、繃帶……源源不斷地由民夫隊運送到前線。


    為了保住清水縣這個穿越點,加裏曼丹島也使出了全力,穿越眾暫時停止了從明朝引入移民的計劃,所有受雇船隻全部用來從加裏曼丹島周圍的島嶼搜尋、捕捉土著,與此同時穿越眾在加裏曼丹島沿海城市、鄉村以招工為名將土著誘騙到營地,進行軍事訓練。


    目前已經抓捕、招募了兩萬土著。算上此前抓過來的在營地勞作的土著,加裏曼丹島已經為清水縣準備了五萬土著兵。


    另外從明朝運送過來的移民也被組織起來,捕魚、生產火藥,加工糧食、藥品、衣服……加裏曼丹島是絕不會白忙乎的,保住清水縣當然是最重要的目的,促使加裏曼丹島如此投入的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牛小山和顧飛揚達成了一個交易,擊退了日軍的進攻後,從包頭逃到清水縣的兩萬多百姓必須移居加裏曼丹島。


    戰士們正在狼吞虎咽地吃肉包子,陣地前數裏外忽然傳來槍聲。這些天牛小山帶著五百國民軍官兵一直在距離前沿陣地五六裏地的地方擔負警戒任務。


    淩晨時分國民軍發現北方地平線升起一團團煙塵,牛小山判斷有日軍大部隊開過來,他派出偵察部班前去執行偵察任務,偵察部隊出發不久就與日軍的偵察部隊遭遇,日軍的偵察部隊是偽蒙古軍的一個騎兵連,國民軍偵察班僅打出一次排槍,那些蒙古人就衝到了跟前,閃著寒光的馬刀劈頭砍下,十幾名戰士倒在血泊之中。


    偽蒙古騎兵連縱馬向前飛奔,沒跑出多遠就遭到國民軍官兵的迎頭痛擊,牛小山、崔二河、唐新達端著步槍向馬上的偽蒙古騎兵頻頻射擊,精準的槍法將一個個蒙古人的敗類打下馬來。


    偽蒙古騎兵連見前方有敵軍大部隊阻擊,急忙調轉馬頭向後逃竄,日軍大部隊很快就會趕過來,牛小山不敢與日軍偵察部隊戀戰,帶著部隊撤回前沿陣地。


    一個多小時後,日軍對紅四團前沿陣地展開試探性的進攻,日軍派出一個小隊向一線陣地摸過來,紅四團官兵將日軍放到距離戰壕五十米的地方,機槍、步槍一齊開火,二十多個日軍中彈倒地,其餘日軍慌忙爬在地上還擊。


    這些鬼子都經過了三年軍事訓練,個個槍法精準,戰士們稍稍露出身子就會被鬼子步機槍射出的子彈擊中,最令人頭痛的是鬼子的擲彈筒,鬼子的擲彈筒在五十多米的距離指哪打哪,僅僅發射了三枚榴彈就把紅四團布設在一線陣地的兩挺輕機槍幹掉了。


    見日軍戰鬥力如此強悍,楊成武倒吸了一口涼氣,怨不得傅作義十多萬人打不過一萬多日軍,原以為日軍是仗著有飛機大炮才能橫行東北,現在看來這鬼子的單兵素質也是十分了得的。


    牛小山帶著崔二河、唐新達趴在第二道戰壕裏,三個人一人一支歪把子機槍改裝的狙擊槍,三個人專門射殺日軍擲彈筒兵,陣地前都是平地,沒有給日軍留出任何遮蔽物,日軍擲彈筒兵雖然趴在地上就可以發射榴彈,但操作擲彈筒時,卻必須抬起腦袋和胳膊,這就給了三個狙擊手很好的機會,三個人連續射擊,鬼子擲彈筒兵相繼中彈,消滅日軍擲彈筒,日軍火力頓時減弱了。


    三個狙擊手打一槍換一個位置繼續狙殺日軍,很快日軍的機槍射手也被他們幹掉了。


    楊成武將五百個土著兵派到一線陣地交給一線陣地的連長指揮,一線陣地紅軍連長帶領部隊跳出戰壕,向日軍發起衝鋒,五十多米的距離一眨眼就到了,日軍想跑都來不及了,六百多官兵一股腦地衝上去,刺刀捅、大刀砍、紮槍刺,紅四團的戰士、土著士兵將數十個鬼子兵團團圍住,不到兩分鍾就結束了戰鬥,將日軍全部消滅。


    牛小山沒想到紅軍會發起衝鋒,他擔心日軍會以猛烈的炮火實施報複,可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消滅了日軍小隊的紅軍官兵和土著兵匆匆打掃了戰場,撤回了戰壕,日軍卻始終沒有開炮轟擊。


    負責指揮進攻紅四團前沿陣地的第二十四聯隊聯隊長藤川廣一在望遠鏡裏看到了整個戰鬥過程,當麵的紅軍在日軍進入五十米內才展開火力打擊,利用神槍手打掉進攻部隊的擲彈筒和機槍後,戰壕裏數百中國士兵一湧而出與日軍展開肉搏戰,憑借人數優勢殲滅了進攻部隊,可以說這場反擊戰打得很漂亮,不過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紅軍武器、彈藥匱乏,紅軍與自己的部隊境況相同。


    如果後勤部隊能夠及時將彈藥送過來,隻需要一頓炮彈砸過去,那些拿著大刀、長矛的數百名敵軍士兵一個都不會活著撤回去。


    既然敵軍彈藥不足,正可以發揮帝國士兵無敵的刺殺本領,讓愚蠢、怯懦的支那人見識見識什麽是武士道精神。


    藤川聯隊長下達了全體進攻的命令,將近四千名日軍、一千偽蒙古軍端著刺刀向紅四團前沿陣地撲過來,紅軍戰士、土著士兵將身子縮在戰壕裏,日軍距離戰壕僅有十幾米的時候,負責警戒的戰士向日軍投出了炸藥包,炸藥包的導火索很短,扔在鬼子堆裏便爆炸了,爆炸聲就是命令,頓時戰壕裏露出數不清的腦袋、胳膊,飛出數不清的炸藥包,此起彼伏的爆炸將衝在最前麵的鬼子一掃而光。


    爆炸的硝煙未曾散盡,五千多紅軍、土著跳出戰壕,揮舞著大刀、長矛衝進日軍隊伍裏,一柄柄閃著寒光的大刀劈開鬼子的腦袋,一杆杆長矛戳進鬼子的胸膛。


    第一批紅軍、土著上去不久,楊成武又派出第二批五千名紅軍、土著。


    備戰期間,牛小山相繼向鄂爾多斯右旗送過來兩萬土著,楊成武先後派出去一千紅軍戰士、九千名土著士兵。


    這樣一來一線戰壕內外就有一萬紅軍官兵、土著戰士與五千日偽軍展開混戰。


    日軍第十二師團太狂妄了,隻派來了一個聯隊就想攻下鄂爾多斯右旗,鬼子不曾想到土著兵雖然戰鬥力十分不堪,卻架不住人多。


    俗話說亂拳打死老師傅,鬼子兵拚刺功夫了得,可是鬼子兵也不是三頭六臂,往往一個鬼子兵剛把刺刀捅進一個土著的身體,鬼子兵身旁就會竄出一個土著,用手裏的大刀或者長矛在鬼子身上製造出一個致命的傷口。


    戰鬥持續十幾分鍾,楊成武見紅軍和土著傷亡增大,於是一咬牙,將剩下的一萬一千名在二線陣地養精蓄銳的土著派上戰場。


    援兵黑壓壓地湧向屍山血海的一線戰場,傷亡近半、筋疲力盡的日偽軍立即崩潰了,倉皇向北逃竄,楊成武帶著一千紅軍戰士在後麵做督戰隊,逼迫土著士兵追殺逃竄的日偽軍,紅軍一口氣追出十多裏路,將日偽軍殘部全部消滅。


    此戰紅軍全殲了日軍第二十四聯隊四千鬼子和一千偽蒙古軍,紅軍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戰後統計,紅軍戰士傷亡一千三百多人,土著傷亡一萬八千多人。


    紅軍繳獲武器堆積如山,卻未得到多少彈藥,而自己的彈藥也消耗一空,若日軍再次來襲,紅軍也隻能像土著一樣同鬼子玩白刃戰了。


    由於沒有多少子彈,繳獲的日偽軍武器都成了燒火棍,戰後牛小山建議楊成武將繳獲的武器全部交給他處理,牛小山打算用這些武器從顧飛揚手裏換取更多的土著、炸藥包和糧食。


    楊成武舍不得將這些日式武器轉手送人,可是為了得到大量的土著士兵和戰爭物資也隻能忍痛割愛。


    牛小山分數批將繳獲的武器以及安置在清水縣城的包頭百姓送回加裏曼丹島,從顧飛揚手裏換到三萬土著、五千斤炸藥、五千袋鹹魚幹、稻米、玉米。


    紅軍潛伏在包頭的情報人員用電台給紅四團發來密報,日軍在包頭城內隻有兩千多日軍,其餘日軍一部分駐守在歸綏保護運輸線,一部分駐守在綏遠與寧夏交界地區與傅作義的第三十五軍對峙。


    得到這個情報楊成武十分興奮,自己手裏新得三萬土著士兵,完全有把握攻下包頭這座兵力空虛的城市。


    當日楊成武給中央發電請示攻打包頭,中央同意了紅四團的作戰計劃。


    翌日楊成武率領三萬土著、一千多名紅軍官兵向包頭進發,第二天上午到達包頭南部重鎮東騰,東騰僅有五百日偽軍駐守,三萬大軍出現在東騰,東騰日偽軍未作抵抗,倉皇逃向包頭。


    大軍到達包頭近郊時已是夜裏八九點鍾,土著士兵趕了上百裏路十分疲勞,楊成武下令部隊在距離包頭三十多裏的一片開闊地裏宿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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