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牙豹身後跟著八個英國女人,闖進一戶日本人家,那些英國女人親眼看見呲牙豹端著火繩槍飛快地跑過院子,試圖用槍托砸開房門的時候,一扇窗戶打開了,從窗戶裏露出一個日本男人的上半身。“他有槍!”幾個英國女人大聲提醒呲牙豹,可是已經晚了,日本男人的槍響了,呲牙豹像一根被斧子砍到的木頭噗通一聲倒下去。那個日本人又把手槍的槍口轉向這些英國女人們,女人們嚇得連聲驚叫,有幾個甚至大聲哭起來,日本人把槍收了回去。日本人轉身穿上警察製服,跳出窗戶,握著那把手槍將英國女人們趕出院子。鄰居家院子裏傳來一聲聲慘叫和哀求,日本警察跑出院子,身子緊貼在鄰居家院門一側的磚牆上,向院子裏窺探。


    一個英國大漢揮舞著槍托狠狠地擊打一個躺在地上的男子,這時這戶人家的女主人哭喊著赤身裸體地從屋裏跑出來,一個英國大漢光著屁股哈哈大笑著跑出屋子,一把抱住日本女人,擊打日本男子的那個英國大漢停下來,跟同伴開著玩笑。英國大漢轉過身準備將日本女人帶進屋子的時候,院門外的日本警察向英國大漢憤怒地開了一槍,英國大漢摟著日本女人死掉了,站在同伴屍體旁的英國大漢回過頭來,冷冷地瞥了日本警察一眼,從腰裏拔出短斧,這時槍響了,地上又多了一具屍體。日本警察正要走進院子,忽然一聲槍響,日本警察後背中彈,扶著院門慢慢倒下去。開槍的是跟隨呲牙豹進入這個日本警察家院子的八個英國女人中的一個,名叫瓊斯,瓊斯是個寡婦,丈夫在搶掠東京的行動中被日本警察打死了。日本警察走出院子時,瓊斯忽然明白過來,或許自己的丈夫就像呲牙豹一樣被這些人開槍打死的,複仇的火焰在胸中熊熊燃燒,她拿起呲牙豹的火繩槍,熟練地裝填彈藥,端著槍走出院子,在背後給了日本警察一槍。


    吳雲達猜測這個縣城內應該還會有不少警察在家過夜,警察局那幾個警察都是值夜班的,現在這些英國人在警察局周圍的人家搶掠,如果他們把活動範圍擴展到距離警察局稍遠的地方,或者隨著時間的延續,那些在家過夜的警察趕過來,英國人就會遭受慘重損失。事實上吳雲達製定的蝮蛇行動中,最終目的還是要將英國據點的英國殖民者全部移民到主位麵,但冬天海港封凍,不會有英國新移民過來,再者穿越眾探索未知區域的腳步受到嚴寒天氣的影響,無法找到印第安人,以替代英國人,目前隻有數百英國人可以利用,消耗光了,就隻能派自己人過來搶掠了。有鑒於此,還得對其善加維護。


    吳雲達抬起手腕,看一眼那塊從東京日本商場弄到的腕表,對馬原道:“時間到了,敲鑼收隊。”


    馬原站在警察局院子裏咚咚咚敲起了銅鑼,這是這次行動吳雲達同英國人事先約好的暗號,聽到急促的銅鑼聲,英國人紛紛從那些日本人家院子裏跑出來,湧進警察局院子裏。這次過來的英國人數量較多,大家把同伴的屍體也帶回來了。清點人數,加上七名死者的屍體,總數正好是兩百。馬原帶著眾人返回次位麵,本著賊不走空的原則,馬原臨走的時候把警察局院子、屋裏的東西全部打包帶走了,其中院子裏的三輛挎鬥摩托車正是穿越眾最需要的交通工具。


    劉濤養成了一個習慣,思考問題的時候,就會騎著那匹從英國人手裏搞到的白馬在馬家村村外的雪地上信馬由韁地溜達。這天劉濤騎著馬正在雪地上溜達,看見馬大奎駕駛一輛挎鬥摩托車向這邊跑過來。摩托車到近前一個急刹車,馬大奎跳下摩托車,把劉濤拽到一株橡樹下,坐下來。


    “有急事嗎?”劉濤問。


    “民兵訓練沒有子彈,槍都成燒火棍了,你說能不急嗎?”馬大奎道。


    “這事你找錯認了,你去找你兒子去呀,以前那些步槍、子彈不都是馬原弄到的嗎?以前咋弄的,現在還咋弄就是了。”劉濤道。


    “我問過馬原了,馬原這小子說他現在弄不到子彈了,讓我過來找你。”馬大奎道。


    劉濤皺著眉頭琢磨片刻,無奈地道:“民兵訓練沒有槍彈確實是一個大問題,倘若讓英國人知道了咱們的底細,就麻煩了,無論如何要想出一個辦法。馬原和吳運達在這邊嗎?”


    “好幾天沒見著了,不知跑到哪去了,走時也不跟我說一聲,等將來娶了媳婦就更不把我這個爹放在眼裏了。”馬大奎抱怨道。


    自從馬原從主位麵的香港往主位麵運送生活物資後,手鐲就不再供給他武器、彈藥了,從日本警察手裏繳獲的武器、子彈微乎其微,次位麵民兵訓練、狩獵要消耗大量彈藥,現在儲存的彈藥快要消耗光了。馬大奎前幾天跟馬原說起民兵訓練沒子彈了,馬原開始著急了。馬原找到吳運達商量到主位麵設法弄些武器、彈藥回來。可吳雲達卻認為這件事很難辦,主位麵的大陸人民警惕性、覺悟都很高,想弄到大量武器、子彈根本不可能。在香港他們交際麵狹窄,隻認得一些小商人,通過那些小商人與軍火商聯係上可能性不太大。吳運達很快想到從香港采購一套生產子彈的機器。吳運達沒有從事軍工生產的經曆,對這方麵一無所知,到處跟人打聽軍工生產的事情顯然不明智,兩個人來到主位麵的香港,跑遍了香港的書店,都沒有找到有關子彈生產的書籍。生產彈藥行不通,吳運達想到主位麵的大陸農民手裏大多有一些用來打獵、看護莊稼的火銃,去主位麵的大陸用糧食把農民手裏的火槍換到手就可以解決次位麵民兵的裝備問題。火銃與伽蘭德步槍相比雖然落後,但與裝備更加落後的火繩槍的英國殖民者或者狩獵已經夠用了。


    這個決定一旦做出,馬原和吳運達就回到次位麵,隨後穿越到主位麵的下窪子大隊。自從下窪子大隊來了調查組,馬原和吳運達就再沒有來過這裏,這次穿越過來,他們發現村子裏遷過來近百戶農民,馬原當天就把這些缺吃少穿的村民送到了次位麵。隨後他們每人開一輛吉普車,分別前往鄉村去收集火銃。村民手裏的火銃還真不少,平均每個村子都有三五支,基本上都是從解放前的亂世傳下來的老槍。五十斤大米換一支火銃,一家人連粥都喝不上,哪有力氣去野地裏打獵,要火銃又有什麽用?不要說五十斤大米,就是五斤摻了沙子的玉米麵他們都願意交換,那可是五十斤大米呀,這些北方農民自打來到這個世界,就不曾吃到過大米,但凡做過這項交易的農民都把大米當做價值千金的寶貝藏起來,準備關鍵時刻當救命糧。沒有人傻到到處聲張,隻有自己家人才知道這個秘密。因此馬原和吳運達糧食換火銃行動實施了兩個多月,這件事情也沒有引起政府的注意。這兩個多月馬原和吳雲達總共換到四百多支火銃,其中兩百支給了和平村,其餘的火銃平分給了其他村子。


    以前馬原、吳雲達、孫誌剛一起住在九龍郊區的那個宅院裏,現在吳雲達在市區租了一座樓房。馬原向他打聽具體住址,吳運達卻不肯說。馬原思想單純,以為吳運達必定在為次位麵搞什麽秘密活動,也沒有多想。直到那天早晨,孫誌剛在院子裏發現一封信,馬原才知道吳雲達這些日子一直在外麵搞女人。


    那封信是綁匪寫了,偷偷扔進院子的。綁匪在信裏說吳運達玩了他的女人,現在在他們手上,綁匪讓馬原準備兩百萬港幣,今天晚上十點之前攜帶錢款到調景嶺碼頭,在那裏點燃一個火堆,報警或者晚上十點前未能把錢送到,綁匪就會撕票。信封裏還有一張照片,照片上吳運達被繩子五花大綁,麵孔青腫,神情沮喪、憔悴,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


    馬原手裏的確有一筆錢,大概有六十多萬港幣。這些港幣都是用從日本搶來的日元換的,準備在香港購買糧食、日用品帶回次位麵。為了救出吳運達,馬原隻能動用購糧款了,六十萬與綁匪要求的數目差了很多,不知道把這些錢交給綁匪,綁匪能不能放了吳運達。


    調景嶺三麵環山一麵臨海,從港島去調景嶺需要乘坐漁船。馬原和孫誌剛把吉普車停在簡陋的小碼頭上,兩個人雇了一艘漁船,帶著錢款來到調馬嶺。他們在那裏一直等到入夜時分,點燃一堆篝火,大約夜裏十點多鍾,有五個人拿著手電筒來到碼頭。


    一個年紀在五十歲左右,瘦小枯幹的老頭走到馬原和孫誌剛跟前,用手裏那把左輪手槍捅了一下孫誌剛的胸口,“你們是吳運達的朋友?”老頭用冰冷、威嚴的聲音問。


    “吳運達在哪裏?我們要見到他。”孫誌剛撥開老頭的槍口。


    “錢帶足了,自然能見到姓吳的。”老頭道。


    “我現在給你們帶來了六十萬,還有一百四十萬放在家裏,我們隻有確認吳運達沒有被你們弄傻、弄殘、弄死,才能把剩下的錢全部給你。”孫誌剛道。


    “搜搜這兩個闊佬的衣褲,別藏了家夥,在背後給咱們來一下狠的。”老頭道。


    立即過來兩個背著栓動步槍的年輕綁匪,伸手在馬原和孫誌剛身上翻找武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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