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一個月的時間裏,清軍從四麵死死圍住青州城,白天派出數千人佯裝攻城,卻在夜裏偷偷在營地裏向城牆下挖掘地道,準備用火藥炸塌城牆。可是清軍不曾想到,地道即將挖到城牆下,去年十二月份離開山東,返回大唐的五艘武裝商船卻在九月中旬來到了膠州灣。這次武裝商船為武裝移民們帶來了五千枚步兵炮使用的炮彈,還有一千門油桶改造的炸藥拋射器和大量火藥。被清軍圍困的一個多月時間裏,青州城內糧食僅夠支撐數日,於天寶本來打算數日後放棄青州城,率部突圍,收到膠州灣發來的五艘商船攜帶大量彈藥回來的消息,於天寶決定堅守青州,將清軍拖在青州城下,等待膠州將彈藥運來,隻要有了炮彈和大量炸藥拋射器,必能一舉殲滅這六萬清軍。


    五日後清軍的數條地道相繼挖到了城牆下,這一個月裏,火槍營官兵將炮隊鏡架在城頭,觀察清軍動向,早就發覺了清軍挖地道的行動。半個月前,順軍借著夜色的掩護,悄悄出城,在城牆下每隔數米就挖一個土坑,將大缸放在坑內,偵查清軍挖掘地道的進度,清軍將地道挖到大缸下麵,被順軍察覺,順軍夜裏向下挖掘,挖通地道後,向地道派出大批官兵,順軍與清軍在狹窄的地道內短兵相接,進行激烈的爭奪,使得清軍無法將炸藥運送到城牆下。數日的激戰,清軍始終都無法完全控製地道,不得已炸塌了地道,重新開始攻城。


    九月十八日五艘武裝商船從膠州灣出發來到萊州灣,放下二十艘小艇,攜帶電台和兩百枚炮彈,經青州府北麵的河流向青州城進發,於天寶獲悉為自己運送炮彈的武裝移民再有兩個小時就將抵達青州府。於天寶把城防交給順軍,自己率領八千火槍營官兵和十門步兵炮,打開北門,準備阻擊圍堵北門的清軍,接應為他們送炮彈的船隻。火槍營排出四個方陣,緩緩向西北方向行進。圍堵北門的清軍兵分兩路,向火槍營的兩翼包抄過來。清軍騎兵距離兩翼方陣將近三百多米的時候,兩翼的武裝移民以步機槍向清軍騎兵射擊。但守衛兩翼的武裝移民僅有兩百多支步槍,四挺輕機槍,而進攻的清軍清兵卻有四千人馬,清軍騎兵在付出六七百人的代價,進入火槍射程,兩翼的火槍營方陣開始以排槍攔阻清軍騎兵的衝殺。可是兩翼的方陣難以阻擋清軍的攻勢,清軍在付出了近千人傷亡後,轉眼間就衝進了兩翼方陣,兩翼的方陣麵對清軍騎兵的砍殺,毫無還手之力,頓時潰敗。於天寶見形勢緊迫,顧不上被清軍追殺的潰軍,率領武裝移民,坐著拖曳火炮的馬車向西狂奔。清軍見一支數百人的隊伍倉皇逃遁,派出一支兩百人的馬隊在後追趕。武裝移民們見清軍騎兵追殺過來,將四挺輕機槍架在馬車上,向清軍騎兵射擊,兩百清軍怎經得住四挺機槍的掃射,不消片刻就損失了一半人馬,剩下的清軍騎兵不敢追趕,放慢馬速,遠遠地掉在後麵。狂奔了半個多小時,來到河畔,武裝移民們將十架馬車排列成半圓形,準備隨時迎擊清軍的進攻,所幸青州城外的清軍主力都在追殺潰敗的八千火槍營官兵,沒有精力顧及他們這一小股部隊。一個多小時後,船隊到來,武裝移民們將炮彈送上岸,炮兵架起步兵炮,擊潰在遠處監視他們的小股清軍馬隊,隨即攜帶步兵炮和炮彈返回戰場。此時戰場上一片混亂,圍堵青州府其他三個城門的清軍已經趕過來,正在對潰逃的火槍營進行四麵圍堵、追殺。鼇拜並未參與混戰,他在親兵衛隊的簇擁下,在距離戰場數裏地的一處高地上觀戰。於天寶在望遠鏡裏看到那處高地上清軍帥旗高高飄揚,命令炮兵架設步兵炮,瞄準高地進行射擊。炮兵陣地距離高地將近六七裏地,以步兵炮的射程完全夠得到。兩發試射後,炮兵快速調整射擊諸元,十門步兵炮進行了兩次齊射,二十枚炮彈將那麵帥旗完全覆蓋,塵土飛揚中,帥旗不見了蹤影,鼇拜也被幾枚彈片擊中了要害,當場殞命。於天寶離開青州城時,就與順軍約定,隻要看見清軍的帥旗被炮彈擊中,就立刻率領順軍出城與清軍決戰。順軍打開城門,傾巢而出,殺奔清軍。


    圍堵、追殺火槍營官兵的清軍雖有六萬之眾,但僅有五千人是純粹的滿人,其餘部隊皆是降清的明軍或者順軍。出城的順軍一邊衝向清軍,一邊大聲呼喊,“鼇拜死了,鼇拜死了……”清軍聽見呼喊,向遠處高地觀望,隻見高地上煙塵彌漫,早就不見了帥旗的影子,立時大亂,一些清軍騎兵發現了六七裏地外的武裝移民,匯聚起來,向武裝移民衝殺過來,於天寶命令炮兵調轉炮口,對清軍進行攔阻射擊,炮兵炮彈充足,十門步兵炮向清軍騎兵射出一排排炮彈,炮彈落在騎兵隊列裏爆炸,頓時將清軍馬匹和人員炸的殘值斷臂漫天飛舞,炮兵僅僅對數千清軍騎兵進行五輪齊射,清軍騎兵就潰敗了。順軍與殘餘的火槍營官兵追出數裏地,抓獲了三千清軍俘虜,並且繳獲了足夠青州府半個月食用的糧食。此戰雖然炮斃鼇拜,擊潰數萬清軍,但火槍營也傷亡了六千多人。火槍營和順軍在青州大敗數萬清軍,威名遠播,河南、河北、山東的小股反清武裝紛紛前來投靠,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火槍營人數就達到了近萬人,不久青州城的一萬多順軍也歸順了火槍營。於天寶在青州城日夜訓練火槍營新兵,膠州灣則將一批批糧草、火藥、炮彈以及兵工廠生產的燧發槍和炸藥拋射器送到了青州。


    清軍在山東接連慘敗,早已把火槍營視為天下第一勁敵,1647年五月初,清軍勒克德混率領保定總兵魯國男,河南總兵高第、河北總兵(指鎮守河南省黃河以北三府地區)孔希貴麾下的十萬大軍前來青州府圍剿火槍營。十萬清軍氣勢洶洶前來,於天寶沒有選擇據城死守,而是率領兩萬火槍營官兵出城,在青州城西四十多裏的一片平原地帶與清軍進行了一場規模空前的決戰。數月前於天寶就派了一批情報人員潛伏在濟南,通過情報人員傳遞的敵情,火槍營在青州城城西三十裏的地方挖掘了長五百多米,多達五道戰壕的防禦陣地。


    兩萬火槍營官兵蹲在戰壕裏,一千個炸藥拋射器排列在第一道戰壕和第二道戰壕之間,第三道戰壕與第四道戰壕之間則是十門75毫米步兵炮。清軍見火槍營躲在戰壕裏,知道使用紅衣大炮很難大量殺傷敵軍,所以放棄了炮擊,一上來就派出五千騎兵發動了聲勢浩大的衝鋒。清軍騎兵距離一線陣地尚有二裏地的時候,十門步兵炮對其進行猛烈轟擊,四輪齊射後,清軍騎兵敗退,隨後清軍派出孔希貴的一萬步兵,排著密集的隊形向火槍營陣地壓過來。清軍行進到一線陣地不足一百米的時候,火槍營陣地後方的傳令兵使用信號槍向陣地上空發射了一枚信號彈,一線陣地的五千名官兵齊刷刷從戰壕裏露出頭來,端起火槍向清軍射出一排鉛彈,隨後將空槍交給後麵專門負責裝填彈藥的官兵,抓起已經裝好了彈藥的燧發槍,再次向清軍射出一排鉛彈。兩排齊射至少射殺了七八百名清軍,隨後一線戰壕和二道戰壕之間的一千門炸藥拋射器向清軍拋射出一千個炸藥包,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一股股巨大的煙塵騰空而起,無數清軍殘缺不全的屍體被拋上半空,爆炸過後是死一般的沉寂,數千火槍營官兵端著上了刺刀的燧發槍衝出戰壕,衝進硝煙裏,距離一線戰壕一百米至一百五十米這個範圍內躺滿了殘缺不全的屍體,這個範圍以外的清軍有很多雖然沒有被炸到,卻有很多人被強烈的爆炸力震得五髒碎裂,還有更多的人被炸傻了,火槍營官兵衝到近前,他們也沒有意識到拿起武器反抗。一把把刺刀捅進失去抵抗力的清軍身體裏,瀕死之際,清軍發出狼嚎般的慘叫,一場血淋淋的屠殺導致近千清軍倒斃,這次進攻的一萬清軍被炸藥拋射器弄死三千多人,又被火槍營官兵的刺刀捅死兩千多人,最後逃回去僅有四千人。這夥敵軍太狠了,根本就不給近身搏殺的機會,甚至弓箭都沒有用上,就被一頓炮火給炸死炸傷一多半人馬。這仗還能打下去嗎?那些遠遠觀戰的清軍目睹這次進攻的整個過程,心魂俱喪,都失去了繼續戰鬥的勇氣。可是清軍統帥勒克德混不甘心就這麽退回濟南,他還在寄希望於己方人數眾多的優勢,打算將剩下的八萬多人馬一起壓上去,用人海戰術淹沒敵軍。


    於天寶見清軍全軍盡出,從三麵壓上來,急命十門步兵炮對來自正麵的六七裏地外的清軍進行猛烈炮擊,武裝移民還剩下六百多枚炮彈,炮兵以最快的速度操縱火炮向清軍射擊,正麵進攻的四萬清軍隻抗住四輪齊射就潰敗了。兩翼的清軍在滿人的逼迫下衝到距離陣地一百多米的地方,遭到火槍的密集射殺和炸藥拋射器的狂轟濫炸,清軍人數雖多,但前麵的清軍潰敗,便將後麵的絕大多數人馬也衝的七零八落,兩翼的清軍在炸藥拋射器投射出三輪齊射後也潰敗了,數千火槍營官兵衝出戰壕,對清軍展開追殺,清軍奔逃中人馬相互踐踏,又死傷無數,這一次進攻清軍至少付出了七千人的傷亡。


    翌日清軍對火槍營陣地再次發動數次進攻,均遭遇慘敗,勒克德混不得已,隻得率部撤回濟南,此後一年的時間裏,清軍隻是躲在濟南城裏堅守不出,而火槍營對濟南也沒有采取軍事行動。這一年的時間裏,於天佑在朝鮮組織大明移民和朝鮮人開采鐵礦,興建煉鐵爐,開辦兵工廠生產火藥、燧發槍。而膠州灣也相繼開辦了十幾家玻璃作坊和火柴廠和專門鑄造紅衣大炮的炮廠。打敗勒克德混率領的清軍後,五艘商船前往浙江、福建,向膠州灣運送了三萬青壯年,於天寶將這三萬人編入火槍營,使火槍營人馬達到五萬人。1647年6月中旬,於天寶完成新兵訓練,率領四萬人馬兵臨濟南,火槍營裝備了膠州灣和朝鮮鑄造的兩百門1磅紅衣大炮,五百門小口徑虎蹲炮。


    火槍營使用兩百門1磅紅衣大炮和炸藥拋射器對濟南堅厚的城牆進行了猛烈轟擊,整整轟擊了五天,終於在東側城牆上轟開一個五米多寬的豁口。火槍營官兵從豁口湧入城中與清軍展開激烈的巷戰。巷戰中火槍營一旦遇到大批清軍就推出虎蹲炮向清軍發射散彈,給清軍造成大量殺傷,經過三天激戰,守衛濟南的五萬清軍在傷亡兩萬多人後,其餘人馬打開西門倉皇逃出濟南。八月底火槍營收複兗州,在濟南、兗州招募了五萬新兵,十月底完成新兵訓練,於天寶留下三萬大軍守衛山東,自己親率七萬大軍殺奔京師。此時清軍主力正在陝西、河南、湖北、雲貴等地與順軍和南明殘部作戰,留在京師的兵力不足萬人,趁著北京清軍兵力空虛,於天寶率部於十二月初趕到北京城下,多爾袞獲悉火槍營五萬大軍離開濟南前來攻打北京,急忙從陝西、河南抽調援軍前來救援。火槍營將大營布置在營州前屯衛,隨後分出一萬人馬攻占了兵力空虛的天津。有了天津這座港口,五艘商船可以不斷將糧食、火藥、燧發槍、前裝火炮源源不斷地通過潞河送到火槍營大營,於天寶趁機在北京周邊的鄉下大肆招募新兵,滿清入關後,滿勤貴族搶占了大明百姓許多良田,大量失去土地的農民對滿清恨之入骨,看見火槍營圍攻北京,加之於天寶向他們許諾,攻下北京,每名士兵都可以分到五畝土地。北京周邊鄉下的佃農都十分踴躍地加入火槍營,不到兩個月的時間,火槍營就招收了六萬新兵。這期間不斷有清軍援軍進入北京城,火槍營並沒有對其打擊和攔阻,任期進入北京城。1648年月份,北京城內的守軍已達到十萬人。火槍營也完成了新兵訓練,開始炮擊北京城牆。此時火槍營的1磅紅衣大炮已達到三百門,三百門巨炮以及一千門炸藥拋射器對準北京城一側城牆猛烈轟擊,不過數日就轟開了八米多寬的一個豁口,火槍營數萬官兵自豁口湧入北京城,與城內清軍進行了七天激戰,斃傷三萬清軍,迫使多爾袞率領數萬殘部和滿清貴族撤出了北京,逃亡山海關。五月份,火槍營派出三萬大軍離開京師南下,打著扶明滅清的旗號南下圍剿滿清殘餘勢力,一路上可謂勢如破竹,降清的明軍看見滿清大勢已去,火槍營戰力強橫,這些牆頭草紛紛剪掉辮子,重新舉起大明旗幟,歸附火槍營。火槍營在前麵打頭陣,許多牆頭草在後麵跟著打順風仗,一股股清軍在滾雪球般越來越大的漢人武裝麵前如同脆弱的草紙,一同擊破,一擊即潰。十月初大軍行至雲南,擊敗吳三桂的大軍,炮斃吳三桂,於天寶將南明皇帝弘光帝迎回北京。火槍營控製了北京的城防,弘光帝身邊的侍衛也換成了大唐武裝移民,弘光帝成為了大唐移民的一個傀儡。十二月份,於天佑從朝鮮來到北京,弘光帝任命於天佑為宰相,於天寶為兵馬大元帥。1649年三月至八月份,於天寶對京師、河南、山東、湖北、山西等地的五十萬軍隊進行整編,剔除老弱,留下輕壯,進行嚴格訓練,最終訓練出三十萬大軍,隨後兵分三路,一路橫掃山西、陝西、甘肅、青海、新疆,另外兩路分別遠征湖北、湖南、四川、雲南等省,最後一路前往南京、江西、浙江、福建、廣東、海南……經過一年的征戰,基本上掃除了滿清餘孽和不願意歸順的各個勢力。1650年春天火槍營攻下山海關,數十萬大軍殺入沈陽,俘獲多爾袞、順治等所有滿清顯貴。平定天下後,於天佑和於天寶攜手開始逐步推進大明政治體製向君主立憲製轉變,三年後,大明海軍遠征東南亞、印度,將其並入大明版圖,隨後又殲滅了西伯利亞的沙俄武裝,將廣袤的西伯利亞納入大明版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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