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青遙訂好了三人赴法國的機票,可是,在臨行的晚上接到一通電話過後,卻臨時改變了行程。


    麵對殷雨狐疑的眼神,他歉疚地說:“對不起,殷雨,看來隻有你陪爸爸去法國了,我要轉道美國一趟。”


    殷雨吃了一驚:“是蕭氏子公司的事嗎?你不是說等我們回法國以後再動手操作,是不是出了什麽變故?”


    “嗯,他們再度利用子公司大肆洗錢,我不能等回法國之外再動手了。”尹青遙臉色微微有些陰沉。


    保羅的動作出乎他的預料,他不得不暫時先去美國。


    “我也跟你去!”殷雨脫口而出。


    “不行,你要陪爸爸去法國。”尹青遙搖頭,“況且舅舅早就有安排了,我也做了一些準備,隻不過把實施的時間提前罷了。我想,保羅他們大概也感覺到了危機,所以完全不顧會暴露,急於下手。”


    “有沒有危險?他們會不會狗急跳牆?你親自去美國不安全!要不……”殷雨急了。


    “放心,我有安排,不會有危險的。再說,美國也算是我的大本營,新雨集團的總部就在曼哈頓。”尹青遙微笑著說,“對了,還有一個好消息,威爾斯發郵件過來,舅舅的生命體征似乎有所好轉。”


    “舅舅要蘇醒了?”殷雨驚喜。


    “還不能肯定一定會蘇醒,有這個可能,據威爾斯的說法,概率很大。”尹青遙微笑著說,“如果舅舅蘇醒,蕭氏我就還給他,我們把新雨的重心遷回國內,不過可能會經常留在北京。”


    “北京也是我們國家嘛!”殷雨倒不在意,“我擔心保羅他們一夥會喪心病狂地出手,上次隻是動了冷兵器,這次會不會動槍?聽說美國那邊槍械管製不嚴的。”


    “這些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身邊有保鏢的。”尹青遙笑吟吟地說,“你就好好陪爸爸玩玩法國,然後等兩位老人家定下婚期,就準備我們的婚禮。其實你也不用準備什麽,隻要做一個美麗的新娘就好了。”


    “美國……”殷雨咬了咬唇,“明明財務已經被拿下了,他們怎麽洗錢的?”


    “法國總公司派過去的人,不知道是受了威迫,還是利誘。不過沒有關係,他們翻不出什麽風浪來,這些錢洗白了也出不去。”尹青遙冷笑。


    “不是吧?你要黑吃黑,他們更不會放過你!”殷雨大驚失色。


    “真的萬無一失,你就放一萬個心吧!我答應過你,不會讓自己哪怕受一點點傷的,是不是?”


    殷雨憤然:“你答應的事也未必能實現,上次就說一定不會讓自己受傷的,可是呢?被別人打了兩巴掌,渾身都青青紫紫的。”


    “那是……連皮外傷都算不上,隻是一掌加一腳,留下兩塊青紫而已,在我看來,那還真的算不上是受傷。”尹青遙無奈地說,“這次我答應你,連這種傷都不會有,行不行?”


    “你保證?”殷雨知道無法阻止他前往美國,隻能碎碎念地再度確認。


    “保證。”尹青遙舉起右手,作出一個發誓的手勢,“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幸福,我不會讓自己受哪怕一點點傷害。我這次是用正規手段的,而且我手裏有保羅他們那夥人的把柄,所以沒有危險。”


    “還有玫瑰,你打算怎麽處理?”


    “正好在舅舅醒來之前,幫他把這件事處理幹淨。幸好他們還不知道消息,不然的話,保羅不會這麽急於洗錢。”尹青遙冷笑。


    “舅舅恐怕不希望玫瑰有事。”


    “你當玫瑰真會有什麽事啊?”尹青遙笑,“舅舅在這件事上拖泥帶水,實在上一直都在猶豫,不見得真會被玫瑰牽著鼻子走的。我這樣做,就是替舅舅做選擇。”


    “那……我們在法國等你。”殷雨想了想說。


    蕭錦鴻有可能蘇醒是個好消息,可是尹青遙還沒有來得及回法國就繞道美國,又讓殷雨忐忑不安。


    可是她知道阻止不了他,那是尹青遙必須親自處理的。


    “我會早去早回。”尹青遙微笑著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個吻,“我現在就去機場,你和爸爸的行程不變,替我跟爸爸解釋,回去以後我再跟他老人家賠罪。”


    “你當我爸是這麽不明理的人啊?你是為了公事,男人以工作為重,他不知道多希望看到一個積極上進的五好青年形象呢!”殷雨點頭,送他出門以後,還癡癡地站在門口沒有動彈。


    “男人以事業為重,以後恐怕你要習慣。”殷正海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房間裏出來,在她身後歎氣。


    “以後青遙會把公司遷到國內,現在他接手的是蕭家的公司,等他舅舅醒來,他就會還回去的。”殷雨轉過身,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哦?”殷正海想了想,露出了一個笑容,“他能夠毫不戀棧蕭氏,真不容易,一般人做不到。”


    “蕭氏本來就不是他的啊,如果不是他舅舅昏迷不醒,他也不會接手。現在法國那邊有好消息傳來,舅舅有蘇醒的可能。爸爸,以後我們就留在國內,即使你喜歡桂城,從北京到桂城也不算遠啊,開個車半天就到了。”


    “其實北京也不錯。”殷正海笑著說。


    殷雨欣喜:“爸爸願意和我們一起住在北京?”


    “青遙已經跟我說過了,以後他的外公會常住北京,我們就在四合院那邊另外買或者租個房子,興許我和他外公還能談得來呢!”


    “一定會的。”殷雨重重地點頭。


    殷正海的期望沒有落空,當他在法國見到蕭震祥的時候,兩人就小兩口的婚事交換了一下意見,很快就聊上了。


    殷雨發現,原來父親也是個話癆,居然跟蕭震祥有說不完的話,自己完全不用插嘴,隻需要偶爾為兩人的杯子裏添一點茶水就好了。


    “小雨,你也累了,就先上樓休息去吧,小鄭已經替你爸爸把房間收拾出來了,就在我房間的隔壁,我們再聊一會兒。”蕭震祥笑嗬嗬地說。


    “嗯,那我就先休息了。”殷雨無奈地說,“反正你們倆聊得投機,我都覺得自己很多餘就是了。”


    “傻話,怎麽會是多餘呢?”殷正海笑著說,“去吧,青遙不是說你還要考試嗎?看看書,早點睡。”


    “好。”殷雨答應著去了,拿著書卻沒有真正看進去幾行字。


    不管是數字還是漢字,仿佛都一個個化成了尹青遙的臉,亮晶晶的眼睛。


    哪怕隻是坐在書房,一抬頭看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她也覺得空氣變得格外的凜冽。


    恍惚間,仿佛她仍然能夠看到他坐在那張椅子上,把身後的黑暗天幕當成背景,而他則笑得璨然生輝。


    曾經的委屈,早被他的笑容和溫柔捂得暖了,那些難過和欣喜的感覺,在他的一個個吻裏,被化成了暖暖的幸福。


    直到晚上十一點,殷雨才心煩意亂地回房間。


    洗了個熱水澡,走出浴室的時候,還恍惚了一下。


    平常,她擦著頭發出來的時候,尹青遙總會半倚在床頭,一邊看郵件一邊笑著調侃幾句,非把她逗得臉紅耳赤才肯罷休。


    可是現在,那個逗她笑惹她惱的人,遠在美國。


    “希望平安就好。”殷雨喃喃地說著,歎了口氣。


    原來熟悉了一個人的味道,就是這樣。


    她以為在情愛麵前,他們已經順理成章,失去了感覺。可是他不在身畔的時候,才覺得孤衾難眠是最真實的寫照。


    手機鈴聲響起,殷雨第一時間接聽:“喂?青遙?”


    “剛剛給你發了條微信語音,不過估計你壓根兒沒聽。”尹青遙輕笑的聲音傳來。


    “啊,我沒注意看。”殷雨汗顏。


    盡管她使用的是蘋果公司新出品的se手機,可是對於微信功能,用得還真不多。偶爾和杜若回兩句,也被杜若憤怒地指責嚴重滯後。


    “沒關係,我現在打電話跟你實時通話。”尹青遙輕聲說,“怕你擔心得晚上睡不著,給你報個平安。殷雨,想你。”


    這麽簡單的問候,把殷雨心髒塞得滿滿的。


    聽到他的聲音,就如同看見了天堂,一天的思念,化成了兩行熱淚。


    “我也是。”她軟軟地回答。


    無窮的思念,通過這短短的三個字,直達尹青遙的耳膜。


    “我會盡快回來。”沉默了一會兒,他才慢慢地說,“我正在酒吧,有一架鋼琴,我給你彈一曲。”


    他的手指撥了幾個鍵,琴鍵的混音透過在聽筒裏傳來,顯得遙遠而優美。


    “小夜曲,聽出來了嗎?”琴音漸漸消散的時候,他輕聲問。


    呃……


    殷雨不好意思告訴他,這種高雅的藝術並不適合她,隻能隱約覺得琴曲優美,至於是哪一支曲子,她還真是一臉懵懂。


    “晚安。”他柔聲說。


    “晚安。”她回應。


    可是兩人卻遲遲不願意先掛斷聽話,哪怕隻是隔著電話聽著對方淺淺的呼吸。


    “記得晚上睡覺的時候把窗關上,不然明天你會覺得不舒服。”尹青遙終於又想起來一句話,殷殷叮嚀。


    “嗯,我記得了。你那邊應該還有事,先掛了吧,等你回來。”殷雨的聲音很輕柔。


    她敢斷定,尹青遙並不是一個人在酒吧,想到在美國時遭遇的一幕,又加了一句:“你自己小心,不許受傷。”


    “好。”尹青遙含笑答應,“為了你。”


    戀戀不舍地掛斷了電話,殷雨第一時間打開微信,尹青遙果然有兩段語音。


    “殷雨,我愛你。”


    “殷雨,我想你,我會盡快辦完事回來,也一定要想我。”


    殷雨的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原來,情到深處,這些肉麻話,也會覺得窩心。


    退出與尹青遙的消息界麵,才發現杜若也有幾條語音和文字留言。


    “殷雨,我不想在匯鑫,快替我在蕭氏謀個職位吧?”


    “有了異性不要朋友!”


    “真羨慕你,一定要滿滿的幸福。”


    殷雨忍不住順手回了一句:“你願意離開桂城嗎?”


    沒想到杜若迅速回答:“當然,我是孤兒,去哪兒都無牽無掛。我還當你的助理,說好了啊!”


    殷雨:“好,求之不得。不過,可能不會在桂城,北京。”


    杜若:“沒問題啊,北京是首都,我已經向往很久了!”


    殷雨:“北京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杜若:“沒問題,你下令吧,我分分鍾就買高鐵票過去。哇,首都啊,我要來啦!殷雨,我們又能在一起,那就太好了!”


    殷雨:“應該會。”


    杜若:“你們什麽時候舉行婚禮?是在北京舉行嗎?我要當伴娘!”


    殷雨臉紅,不知道怎麽回答,手指半天沒有打下一個字。


    杜若:“就這樣說定了啊,到時候你組個伴娘團,我也得是伴娘團成員之一。”


    殷雨發送了一個表情過去,小夜曲都似乎幻化成了婚禮進行曲。


    她看完一個章節就睡了,夢裏,聽到了曇花開放的聲音,小溪潺潺流水的聲音,鳥語花香的世界裏,有他和她相依偎。


    尹青遙並沒有讓殷雨等太久,在第二個晚上的時候,殷雨幾次打開微信都沒有尹青遙的語音留言,終於忍不住撥通了尹青遙的電話。


    鈴聲在門口響起,她有點遲鈍地抬起頭,尹青遙風塵仆仆地站在門口。


    “嗨,殷雨,看到你這樣的表情,我會以為你並不歡迎我回家。”他握著手機,按下了接聽鍵,“或者你喜歡在電話裏跟我道相思?”


    殷雨莞爾:“既然要回來,怎麽不通知一聲,我可以去接機啊!”


    “動用外公的私人飛機回來的。”尹青遙笑著說,“實在等不及合適的航班,昨晚我一直沒有睡好。”


    他一步步地走近,殷雨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其實他們隻是分別了短短的兩天,可是她卻覺得恍若分開了很久。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殷雨終於明白了古人的詩句,那不僅僅隻是韻律優美,而是真正有相思入骨。


    “事情都辦好了嗎?”她喃喃地問。


    “當然。殷雨,婚期已經定好了,我很快就能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我的新娘。”尹青遙擁她入懷,仿佛怕一眨眼睛,她就會消失似的,抱得很緊。


    月上中天,灑下一片皎潔的月光,落在兩人的身上,仿佛要把兩個人融化成一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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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把《霸上首席大人》寫完了,雖然還有一些沒有寫出來,不過各位大大可以想到啦,舅舅醒了,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_^麽麽噠,大團圓結局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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