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嗎?穆暖曦的身子不由得一僵。


    她現在有臉紅嗎?臉上火一辣一辣的那種感覺,在告訴著她,她應該是真的有在臉紅,可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麽去回答他。


    難道要她對他說,她的臉紅是因為他現在靠她靠得太近,是因為這樣近距離的看著她,讓她心跳加速嗎?


    “臉紅是因為……那個……剛才我是一路跑著過來的。”她勉強的找到了一個借口,“楚臨,我知道你想要證明什麽,可是我對你的感情,真的不是愛情。我已經對你說得很清楚了,也許這個事實,你現在會比較難接受,可是過段時間,就會慢慢的變得容易接受了。”


    他抿著唇,目光中似乎又充滿著一種生氣與憤怒,“這麽說,你是決定非要和我劃清界限了,是嗎?”


    她深吸一氣,“我們當普通朋友更好。”如果僅僅隻是普通朋友的話,那麽她死了之後,他依然會好好的活著。


    所以,這樣更好,她找不出比這條路更好的路了。


    他突然伸出了一隻手,掐住了她的下顎。


    她的眉頭皺起,一種疼痛的感覺,從下顎處蔓延開來。他的手勁,簡直就像是要把她的下顎給生生捏碎似的。


    “楚臨,你……你要幹嘛……”她吃痛地道。


    他的臉龐越來越逼近著她,唇,幾乎就要碰上她柔軟的嘴唇。


    她瞪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他……是要吻她嗎?可是就在她想要掙紮的那一刻,他所有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他的唇,慢慢的移植了她的耳邊,冷冷的聲音,就像是鋼針似的,在刺痛著她的耳膜。


    “穆暖曦,那麽你最好期望著,你這輩子不會愛上誰,否則的話,被你愛上的那個男人,我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那種心痛的感覺,又在她的胸口處蔓延開來,她怔怔的呆立著,而他,猛地甩開了手,從她的身邊走過。


    過了良久,穆暖曦依然還是站立在原地,她的手撫過自己的胸口處,唇角處揚起了一抹苦笑。


    其實他大可以放心,她這輩子,不會再愛上誰的。


    對他的這份愛,說不得、念不得,隻能就這樣埋藏在心底深處,也許最後,也要跟著她埋進棺材中。


    而到底要什麽時候,她的心,才不會再這樣痛了呢?時光,真的可以治療這份傷痛嗎?


    ————


    楚臨開始不按時上課了,翹課和打架,對他來說,就像是家常便飯似的。甚至“不良學生”這幾個字,都開始和他如影隨形了。


    抽煙喝酒對他來說,也成了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他就好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在刻意的墮落,刻意的變化,以此希望引起別人的注意。


    穆暖曦自然是注意到了楚臨糟糕的現狀,她也為此去找了楚臨好幾次,可是每次不管她怎麽說,他隻用一句話就足以把她給打發了。


    “穆暖曦,既然是你先放棄了我,那麽你現在就沒資格來對我說教什麽。”


    放棄……也對,在他看來,她做的事情,就等於是在放棄他吧。


    她甚至也會去反思,她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他一時的墮落,和他的生命相比,終究還是他的生命更重要。


    隻要將來她從他的心中漸漸淡去了,他自然也不會這樣了。穆暖曦在心中安慰著道。


    而身為楚臨的父母,楚西辭和季蓮心自然對於這段時間,兒子的變化也很清楚,原本以為過幾天就好,誰知道兒子卻越演越烈了,幾乎三五天,就能接到老師打過來的訴苦電話,還有那些被楚臨打傷的學生的醫藥費賠付……


    “你真的覺得你這樣打人就是對的?別人惹了你,就該被打?我讓你去學功夫,讓你鍛煉身手,可不是讓你去打架的!”楚家的客廳裏,楚西辭沒好氣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這個孩子,可以說打小就沒讓他少操心,他和妻子可都不是這性子啊,也不知道兒子是隨了誰的。


    楚臨身子站得直直的,卻就是悶聲不吭,整個人神遊太虛的樣子,仿佛不管他這老爸氣成什麽樣,都和他無關。


    瞧著兒子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楚西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歸根究底,就是孩子的奶奶太寵了,結果把這孩子寵得無法無天了。


    “你倒是說說,為什麽要翹課,要打架?還有,老師說你還在學校裏抽煙,還有同學看到你在酒吧裏廝混。”楚西辭道。


    “不為什麽。”楚臨懶洋洋地道,“就是覺得太無聊了,所以就做了。”


    楚西辭氣竭。這算是什麽回答。雖然他年輕的時候也混賬過一段時間,但是也沒像兒子這樣啊,簡直就是要以不良少年為光榮!要是再任其發展下去的話,天知道兒子會捅出什麽簍子來。


    倒是一直在旁沉默著的季蓮心,瞧著兒子的樣子,突然道,“是不是你和暖暖之間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


    這段時間,穆暖曦幾乎沒來過楚家,再結合兒子這一段時間的異樣,季蓮心得出了這個結論。


    楚臨的麵色一僵,別開頭,避開了母親的目光,“不關你們的事情。”


    那模樣,就像是一隻負傷的小獸,在拚命的掩蓋著自己身上的創傷,不想讓別人發現。


    可是他越是這樣,卻反而是讓季蓮心越是確定了。


    楚西辭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敢情兒子這鬧的,都是因為和暖暖那孩子鬧別扭了?


    “就算和暖暖吵架,你也犯不著這樣,去和暖暖道個歉就是了。”楚西辭道。


    道歉……如果道歉有用的話,他早就道歉一百回一千回了。


    楚臨緊抿了一下唇,然後蹦出了一句,“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你們別管!”說完,便衝上了樓。


    大廳裏,楚西辭和季蓮心麵麵相覷。


    過了片刻,楚西辭揚了揚眉道,“看來穆家那女兒對咱們兒子的殺傷力還真大,你說咱們這兒子,看起來一副張狂的樣子,在暖暖那丫頭麵前,怎麽就像是小綿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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